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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以来,关于中医存废问题的争论又一次兴起。争论双方围绕中医是不是科学,是不是“传统科学”“民族科学”以及科学在各类文化中是否应该具有权威地位等问题展开讨论。这场争论直接关系到科学划界标准的现实运用和公众对于中医的态度及医疗选择,具有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本文采用文献分析、理论研究、实证考察的方法。首先,罗列了20世纪以来,科学主义思潮中关于科学划界问题的诸多观点:从逻辑实证主义到历史主义,到消解科学划界,再到多元的划分标准。然后,就中医这一特定的领域,选择萨加特的多元划界标准和拉卡托斯的科学纲领理论,分别探讨中医与科学的关系。最后,反思科学的文化权威地位在这场争论中的体现,初步分析讨论中医问题的出路。
本文认为,科学划界在当今中国社会,有其现实意义。以萨加特的理论看来,中医采用的是人类早期普遍使用的相似性思维而不是关联性思维,中医相对于现代医学而言,进步缓慢;以拉卡托斯的理论而言,科学纲领的某些部分会因为反常而调整。本文考察了中医和现代医学两种竞争的科学纲领在正常情况下和反常情况下的调整,以应对SARS为例,分析中医在用药和辨证理论方面的分离状况,得出结论,中医在应对SARS过程中的调整,存在特设的情况,根据经验的压力而不是启发法的运用产生调整,偏离了科学纲领的核心。由此,以萨加特和拉卡托斯的标准看来,中医不是科学。
本文进一步分析了在这场存废争论中体现的科学主义,在科学是普世的、科学是统一的认识基础上,指出“民族科学”“地域科学”“传统科学”等定义的缺陷,分析自然主义和自然化认识论对传统科学划界的诘难,探讨最近兴起的“非替代性理论”给予中医问题讨论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