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诗歌,作为一种现象早已引起了文学评论界的关注,现代意义上的女性诗歌是指女诗人基于女性意识观照下写作的诗歌作品。在中国,它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新时期文坛,繁荣于80年代中后期,因此,整个80年代即是女性诗歌的生成与发展时期,涌现了众多的女性诗人,如林子、舒婷、王小妮、翟永明、唐亚平、伊蕾等,其中舒婷和翟永明颇具代表性,舒婷是初期的代表,而翟永明成为后来的“领头羊”和“重镇”。本文拟通过比较分析舒、翟二人的诗歌创作,揭示80年代女性诗歌的演变轨迹。全文主要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从女性意识的角度剖析舒翟二人诗歌作品中女性意识的不同内涵及表现,如在对待爱情婚姻的态度上:舒婷是呼唤爱、追求爱,翟永明是质疑爱、反思爱;在生命体验上:舒婷是唯美的、翟永明是唯真的;在对“母亲形象”的塑造上:舒婷是传统的,她对“母亲”的接受与讴歌是毫无保留的,而翟永明是私人化的,她对“母亲”是爱恨交加的、拒绝的,并且给予了重新命名;在对性别归属的探寻上:舒婷笔下的女性有很强的时代性,而翟永明意在让女人返回女人自身。从舒婷到翟永明,女性意识经历了从外在到内在、由隐到显的发展过程。中篇是从诗歌艺术的角度对比阐释舒翟二人诗歌作品的审美品格,如诗歌形式要素的变化:包括诗体的不同、意象的区别、语感的差异等;诗歌视角的转换:从舒婷的自我抒发到翟永明的自我剖析;诗歌气质的区别:从舒婷情感的吟唱到翟永明生命的独白;以及诗学追求的嬗变:从舒婷的“为人写诗”到翟永明的“针对自身”等等。从舒婷到翟永明,诗美品格的发展变化依稀可见:从抽象到具体、从意象象征到生命本身、从社会化的个人到存在着的个人,但“美”的主体意识不变。下篇是从文化意蕴的角度深入探索两位诗人的内部精神世界和文化反抗及话语建构意义,在精神品质上:舒婷是怀疑和反思的,翟永明是内省的;在对待男权文化的态度上:舒婷是在默认男权中心文化的前提下对其加以改造,而翟永明致力于男权中心文化的颠覆;在话语构造上:舒婷的诗歌表现出多重话语的合谋,而翟永明致力于独立女性话语的重建。从舒婷到翟永明,80年代的女性诗歌走过了从初期的文化改造、多重话语合谋到中后期的文化颠覆、独立女性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