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为加快融入多边贸易体制,推动市场经济改革,中国实施了以削减关税和非关税壁垒为主要内容的贸易自由化改革,此外,高度重视营商环境优化建设,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2020全球营商环境报告》,中国已经连续两年入列全球优化营商环境改善幅度最大的十大经济体。与此同时,中国出口贸易迅速增长,2018年货物出口总额达到2.48万亿美元,占世界总体贸易量的12.5%,位居世界第一。在中国营商环境、贸易自由化水平不断提高的背景下,出口增长究竟是归因于出口商品数量的增长、价格的提高还是出口新商品、新市场的增多?贸易自由化将对中国商品的国际竞争力以及出口市场多元化产生怎样的影响?这是本文要研究的主要问题。本文从不完全契约的视角出发,在理论层面分析了贸易自由化对出口增长的影响,并利用CEPII-BACI数据库HS6位商品编码出口数据、WIOT投入产出表、WDI数据库,分别对N-R模型、H-K模型进行了扩展,测算了中国的契约密集度、契约执行率和商品层面出口边际。采用面板回归、双重差分法等实证分析方法,结合实际数据对不完全契约程度和贸易自由化如何影响出口边际进行了分析。本文的回归结果表明:第一,契约密集度和契约执行率对出口扩展边际和数量边际的影响为正,契约密集度对企业出口价格是负向影响,即契约密集度高的商品更容易打开新的市场,形成出口数量上的优势,且企业在出口时更倾向于向营商环境好的国家出口;第二,贸易自由化对出口增长的影响主要是通过扩展边际、数量边际实现,随着不断加深贸易自由化进程,中国的出口增长就更依赖于新商品的出口、新市场的拓展和现有出口商品数量的增多。第三,国家之间的契约执行率差距对双边出口边际有抑制作用,即优化营商环境水平,能有效促进新商品种类的出口以及现有出口的增长。不同技术层次制造行业出口受到贸易自由化的影响程度不同,除了都依赖于开拓新市场、出口新商品这一途径之外,中技术层次制造行业出口增长在一定程度上还依赖于现有出口商品数量的增多,高技术层次制造行业出口增长在一定程度上更依赖于现有出口商品价格的提高。结合结论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大力推进营商环境改革,提高出口商品多样性;第二,推动全球化深入发展,坚持践行“一带一路”倡议;第三,加快产业优化升级,提高出口商品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