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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首先考察了宾兴组织发展的历史源流。早在北宋中后期,已出现了用于支助科举考试的“兴贤庄”,至南宋初年始有以“宾兴”命名的“宾兴庄”、“宾兴费”、“宾兴馆”等,故清代宾兴的源头可上溯至宋代。至元明时期,科举制虽时有中断,但宾兴仍薪火相传,历明清交替的缓慢发展后,乾嘉时期则初显蓬勃之势,至道光朝宾兴发展达到顶峰,其后仍保持快速增长的势头。但因各省区经济、文化发展水平不一,宾兴发展参差不齐。 进而,对清代宾兴创建的资金来源主体结构及变化进行了梳理,发现从乾隆朝开始,随着政治、文化环境的松解,民间资本渐次得到释放,宾兴的创建主体逐渐呈现“由官到民”的转向。但限于南北民力等差异,导致宾兴发展呈现“南北分流”,最终形成“南多北少”的分布格局。东西向则呈现“由东向西”渐次推进的发展趋势。同时,在宾兴创建、管理等过程中,官绅间多存在互动与合作,为培养和输送人才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尤其是在一些宾兴发达的县域,效果明显。 再而,对宾兴运作的诸多环节进行了考察。一方面,地方精英充分利用国家科举入籍制度,创造出“入籍宾兴集资法”,为推动土著与客籍的互动创造了一个有益的平台。另一方面,又借助乡村社会的宗祠文化、孝文化,另辟出“牌位宾兴集资法”,则更进一步扩大推动了乡族力量的互动与整合,宾兴日渐成为地方社会活动的中心。其中,宾兴每年春秋祭祀,三年大祭,既是传播推崇孝行、崇功报德等行为规范,又是联谊乡族、共叙款洽之情的良好平台。而诸多以行“孝”名义的捐助及所受官府表彰,则既是国家倡导“孝治”方略及作用的体现,又是民间用以劝行“孝义”的范本。 此外,在动荡或制度鼎革之际,宾兴要么扮演起保境安民的角色,要么则积极与变革的时代进行互动,在坚持“兴贤育才”为本的同时,又适时地担当起时代赋予的义务和责任。简言之,综观清代宾兴发展历程,既与国家政局的发展互为表里,又是政府职能的有效补充;并在惨淡经营中,宾兴不断地被注入新的内涵,对于地方人才的培养、维护地方秩序、促进近代化进程等,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