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一词的涵义在18世纪引起了激烈论战,其内容远远超出了语义学范围。活跃于美国革命和法国大革命的潘恩也积极参与了自由论战。尽管始终未能走进舞台的中央,但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丰富了他对自由的理解,专注于实践的视角使他的自由理论更接地气。可以说,潘恩的自由思想既有时代印记,又有超越时空的部分。本文即结合他的人生经历与作品解读其自由思想,文章分为以下五个部分:第一部分探讨潘恩思想的理论来源,其中主要是启蒙时代的理性观念、自然法思想、贵格会与自然神论的宗教思想以及苏格兰启蒙运动中的自由主义思想。第二部分探索潘恩自由思想的起点。他借用自然状态学说确立了相当乐观的人性基础,确认了个体拥有的理性能力与作为人的尊严。与之相应的,其构想的社会契约确认了人享有的包括自由在内的各种自然权利,并且意在使人们在进入文明社会之后能更好地享有这些权利。第三部分分析潘恩自由思想中的自由的国家,也即实现自由所必须的外部环境。他认为,自由的人必然生活在自由的国家中。而自由的国家需要实现独立,落实人民主权,进行民主立宪,并遵循法治原则。前述四种要素存在逻辑关联,且都服务于潘恩认为自由可以通过民主与民主制来保护这一假设。第四部分讨论潘恩笔下自由的个体。整体看来,自由的人必然与奴隶制度不相容,并当然享有以自我所有权为基础的自由。由自然状态转入社会的过程中,自由没有减损,而是获得了更为具体的涵义。在政治社会中,人享有的自由具体表现为四类:宗教自由、言论与出版自由、政治自由与经济自由。在更加具体的场景中它们又有更加具体的表现,例如经济自由要求保护公民享有的社会福利权。第五部分分析潘恩描绘的社会生活中自由公民的形象。享有自由的公民不仅是启蒙了的理性主体,积极践行具有普世性的自由原则,同时还具有公共精神。为了使这样的公民成为可能,潘恩强调教育和实践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