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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意义”是海德格尔毕生追求的哲学问题。他认为自柏拉图以来的传统形而上学正是由于遗忘了“存在”,才会陷入种种困境难以自拔。与存在相联系的“此在”,是存在的显现方式,因此对此在的分析,是领悟存在的必由之路。由此,海德格尔对现代人的生存状态作了深入的探索。通过分析海氏认为,在现代技术所导致的人类生存的灾难性问题上,已经道出现代技术的本质是“世界图像化”,人亦非人化。深究原因,他认为正是传统形而上学用“存在者代替存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主客体相分离的二元论认识论,促成了现代技术之本质。这个结论从另一个维度印证了尼采的理论,即“上帝死了”之后“价值虚无”所导致的现代人生活的无根状态。在《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企图通过“此在”的生存在世来追寻存在。但是从“此在”出发难免堕入主体形而上学的框架中。所以思想的后期海氏则转向由语言通达存在,认为语言是人生存在世的基本方式,亦是存在呈现自身、绽放自身的场所。语言在海德格尔这里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作为"Sprache"(sphahe)的语言,即作为符号表达工具的语言,是有声有色的语言。另一个是指作为"Ereignis"(ai aik nis)自行运作的语言,是一种无声的语言(Sage),有让看见、自行显现、成其自身的意思,称为“道说”。但是此种无声的语言又需借助“人言”才会显现,而人言中的诗歌最接近语言(语言作为语言的语言)的诗性本质"Sage",所以人可以借助诗歌通达存在。因此,本文主标题定为“行走在诗与思的路上”,意在直接点明海德格尔哲学对存在探索之路的与众不同。传统语言观深受传统主客体二元对立思想的影响,认为语言的主体是人,语言是由人开始并且受人支配,是主体间用来交流思想的工具。此种语言观将语言当做一个符号系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运用符号进行替换。传统符号式语言观是建立在传统形而上学主客体相分离的认识论基础上,即主体的人将所有的存在物当做成对象来认识。海德格尔则完全不同意此种传统工具论语言观,他认为“存在”作为主客体分化之前的源始统一状态,不能被当做认识、研究的对象。存在者之存在是无法言说的,因为一经言说即堕落为存在者。在海德格尔看来,语言不仅仅是主体表达自己思维的工具,它既是存在的自行显现,是存在之家,同时也是人生存在世的基本方式。而语言作为语言的本质,即是成为这样的诗化语言。本文即是从诗、语言、存在的框架下,探讨海德格尔语言与存在的关系,并且进一步探寻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