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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熙(1982)对副词的定义是“只能充任状语的虚词”[1]52,给区别词的定义为“只能在名词或助词‘的’前面出现的黏着词”。[1]192副词、区别词的兼类词(以下简称副区兼类词)是既能充任状语,又能充任定语的修饰词。学者对副区兼类词的研究范围局限于定义和词性归属,然而副区兼类词处于不断发展变化之中,新的问题也会随之出现,所以对副区兼类词进一步研究是时代发展的需要。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将副词和区别词进行交叉研究,研究范围也不局限于本体研究,而是在多维分析的基础上对副区兼类词进行分类,并依此对留学生汉语副区兼类词的使用情况进行统计和分析,从而扩展副区兼类词的研究空间,为副区兼类词的对外汉语教学提供理论支撑。副区兼类词的功能和特点并不是副词和区别词的简单交叉,为了明确区分三者之间的关系,本文采用了Francis的多维理论,借鉴Francis和Matthews讨论粤语中动词内部变异的方法,对副区兼类词的内部和外部差异进行多维分析。副区兼类词与副词、区别词在词长、词形和句法功能上存在一定的差异。副区兼类词的语义特征在内部也有不同的表现。副区兼类词还具有一定的适用范围,经过语料调查统计,副区兼类词适用于不同的语体,和公文、文艺语体相比,政论和科技语体更倾向于使用副区兼类词。根据副区兼类词的多维分析,我们对副区兼类词进行多角度分类:基于词长,我们把副区兼类词分为单音节副区兼类词,双音节副区兼类词和三音节副区兼类词。基于词形,我们把副区兼类词分为词缀式副区兼类词和非词缀式副区兼类词。基于句法功能,我们从句法分布上将副区兼类词分为主状副区兼类词、次状副区兼类词、次定副区兼类词和主定副区兼类词;副区兼类词可以出现的句法结构分为“是Q的”,“Q的N”,“QN”,“F地V”,“FV”和“F+VP”六类,其中前三类是副区兼类词用作区别词时的结构,后三种是副区兼类词用作副词时的结构。基于语义,我们又分为分级副区兼类词和不分级副区兼类词。基于语体,我们将其分为多语体副区兼类词和特定语体副区兼类词。通过调查“HSK动态作文语料库”中留学生对副区兼类词的使用情况,我们从词汇方面和句法结构方面来分析留学生对副区兼类词的习得顺序。留学生对词的习得顺序是:词长上,先双音节副区兼类词后单音节和三音节副区兼类词;词形上,先非词缀式副区兼类词后词缀式副区兼类词;句法分布上,先主状和次状副区兼类词,后次定和主定副区兼类词;语义上,先不分级副区兼类词后分级副区兼类词:语体上,先多语体副区兼类词后特定语体副区兼类词。对句法结构的习得顺序是:先习得用作副词的副区兼类词,再习得用作区别词的副区兼类词。习得用作副词的副区兼类词时,先习得“F+VP””结构,然后习得“FV”结构,最后习得“F地V”结构;习得用作区别词的三种结构时,先习得“Q的N”和“QN”两种结构,后习得“是Q的”结构。“HSK动态作文语料库”偏误分析显示,留学生习得副区兼类词的偏误主要是被修饰成分残缺,“地”误用为“的”和词性误用,出现这些类型偏误的原因主要是受副区兼类词的适用范围和难易程度的影响。《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和教材《新实用汉语课本》在编排副区兼类词时还存在一些问题。《大纲》中各等级词汇中的副区兼类词数量安排不合理,《新实用汉语课本》的词性标注容易对留学生习得副区兼类词产生误导,除此之外还缺乏语法点和练习的设置。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对教材编写提出了一些建议,还对副区兼类词的教学提出了自己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