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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金融理论的主流观点是,金融与价值无涉。在此基础上,金融理论模型化,金融工具工程化,金融机构和市场组织与现代科技全面融合,其结果是,金融的价值取向和主体的德性模糊了、良心被遮蔽了。随之而来的是,金融资源的区域分布与群体分配不平衡,金融交易行为伦理缺失,金融从业人员职业道德水准跌落,金融市场充满了贪婪、欺诈和无知。金融危机的爆发不过是亵渎良心的必然后果。事实上,金融发展的实践表明,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其发展不仅是金融技术效率的提高,更要关注金融产品的社会后果、金融机构的价值文化、金融交易的道德行为和金融制度的正义德性。正是基于此,本文试图揭示金融的伦理维度。
本文研究思路是,围绕着金融与伦理内在统一这一核心命题,以金融伦理关系、金融伦理规范及其作用机理为经,以金融制度伦理、金融市场伦理、金融机构伦理和金融个体道德合乎逻辑的展开为纬,遵循从宏观到微观、从抽象到具体、从一般到个别、从理论到实践的叙述逻辑,有机结合伦理学、金融经济学、管理学和道德心理学的有关理论和方法,揭示建立合理金融伦理秩序的内在根据,最后形成关于金融伦理的理论分析框架及相应的伦理原则规范体系,并综合设计金融伦理秩序的实现机制。
根据以上研究思路,全文共设计了七章和一个结语,其中从第二章到第七章是论文的主体,大致可以分成合-分-合三部分。第二章是对金融伦理概念、结构、特性和价值等基本问题的整体把握;第三、四、五、六四章是依据金融发展和道德发展自身的逻辑,从学理上对金融伦理体系所进行的具体分析;第七章则是基于金融制度、金融市场、金融机构和金融个体在现实中的不可分割性,而对金融伦理秩序实现机制所作的综合设计。
主要内容如下:
第一章为导论。首先从金融领域良心的遮蔽、良心的亵渎和良心的呼唤三方面引出问题;然后对现代国内外学者关于金融伦理理论、金融市场伦理冲突、金融伦理价值与评估、金融伦理风险与控制、金融伦理与法律关系等问题的研究成果进行评述;最后介绍了全文的研究思路、基本框架和研究方法,说明本论文的研究目的是,通过对金融领域客观存在的伦理关系的解剖,试图建构一个包含金融制度伦理、金融市场伦理、金融机构伦理和金融个体道德四层次的金融伦理理论框架和相应的伦理规范体系,并进一步探索其作用机理,为形成合理的金融伦理秩序提供现实路径。
第二章主要是对金融伦理的宏观分析。这种分析是在总结吸收中国传统金融活动中的伦理规范、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货币、信用和资本的伦理批判、西方传统金融对利息的道德批判等伦理资源的基础上进行的。本文认为金融关系实质上是伦理关系,金融伦理是这种客观关系之理,金融道德是个体对金融伦理的自觉,二者分别构成金融伦理秩序的客观和主观基础。金融伦理由金融制度伦理、金融市场伦理、金融机构伦理和金融个体道德构成一个连贯的有机整体,对金融效率、经济正义、社会和谐和人类自由具有积极价值。
第三章主要分析了金融制度伦理的根据、内容与作用机理。本章通过揭示金融制度设计、运行和评价活动对伦理道德的依赖性,说明了金融制度的伦理性质,并进一步阐述了金融制度的正义、效率和和谐原则。金融制度伦理是金融伦理秩序演进的价值主导,是金融伦理的核心。金融制度伦理的作用机理一是通过制度正义实现对金融伦理秩序的革新;二是通过金融制度环境的优化实现对金融主体道德行为的诱导。
第四章主要分析了金融市场伦理的根据、内容和作用机理。本章认为金融市场伦理之成立,在于金融市场总是建立在一定伦理支点之上的,如金融市场中的信用关系要以道德维系、契约关系要以价值为支撑、监管关系要以共同善为旨归。与此相对应,认为金融市场应遵循信息公开、交易公平、监管公正的伦理规范。金融市场伦理主要通过伦理激励对金融市场效率实施动态改进,进而强化金融市场供求机制的伦理导向性。
第五章主要分析了金融机构伦理的根据、内容和作用机理。本章首先详细分析了金融机构资本结构的高负债特性、资产交易的非透明性和金融监管的严格性等特点。基于这种特点,论文认为金融机构的内部治理具有鲜明的责任指向和伦理诉求,金融机构应该形成以共生和维护人的尊严为目标的价值理想。金融机构伦理主要通过组织的伦理管理,尤其是伦理决策发挥作用。
第六章进一步分析了金融个体道德的根据、内容和作用机理。本章与之前三章之间存在着从客观到主观、从社会到个体的转换关系,这种转换体现了道德自身发展的逻辑。论文把个体置于制度、市场和机构之中,通过分析其存在和需要的二重性,揭示了金融个体道德的根据。然后,结合金融个体的二重性存在方式提出,对金融个体而言,诚信、节制和责任是最重要的道德规范,并详细阐述了个体道德的内化机制和外化机制。
第七章对金融伦理秩序的实现机制进行了综合设计。本文认为只有建立和完善金融伦理的价值引导机制、制度强制机制、文化提升机制和教育疏导机制,并协调和整合各种机制的作用,才能最终形成良好的金融伦理秩序。
结束语进一步强调,面对金融危机,金融领域迫切需要唤醒良心;并指出这种良心既指个体良心,更指社会良心,良心的唤醒不能满足于优良道德的制定和个体的道德修养,更重要的是营造优良道德得以生成的优良制度环境、市场机制和机构治理文化。
全文可能的创新之处有三:一是通过对金融体系内部伦理关系的解剖,初步建构了包括金融制度伦理、金融市场伦理、金融机构伦理和金融个体道德四层次的金融伦理基本架构和相应的伦理规范体系;二是通过对金融伦理作用机理的细致分析,综合设计了实现金融伦理秩序的机制;三是尝试着以模型描述金融伦理的作用机理,探索我国应用伦理学研究的新方法。
论文还有许多有待进一步深化研究的问题,如全球化视野下的国际金融伦理问题、马克思和列宁关于金融伦理批判的再批判和继承问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