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的指称研究大部分只关注单模态的指称语。但在日常交际活动中,指称行为的实施需含指称语在内的多种模态的配合。本研究旨在探讨在汉语日常会话中,指称语和手势如何相互配合来完成人物指称行为。基于《鲁豫有约》六期人物访谈的视频语料,将人物指称行为中的人物类型分为现场人物(发话者、受话者、参与者和现场混合人物)、非现场人物(具体人物、非具体人物和虚拟人物)以及混合人物,将指称语分为单一指称语(名词/名词词组和代词)与重复指称语,将手势分为指示性手势(大指向和小指向)、象似性手势(模型模式、动作模式和描绘模式)以及混合手势。在此框架下,使用ELAN软件进行标注和分析,得到以下结论:发话者同时使用不同类型的指称语和手势来完成人物指称行为。两种模式之间包含四种形式互动:一对一、一对多、多对一和多对多。根据手势的不同功能,两种模式之间存在两种功能互动:指称语从属于手势或两者处于同等地位。具体来说,在指称现场人物时,发话者会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以及象似性手势中的动作模式和描绘模式来指称自已和现场混合人物;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以及象似性手势中的描绘模式来指称受话者;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象似性手势中的描绘模式以及混合手势来指称会话参与者。两种模式之间包含四种形式互动和两种功能互动。当手势用以突出、引入、比较和提供现场人物形象时,与指称语处于平等地位;当手势用以指明和修正现场人物时,指称语从属于手势。在指称非现场人物时,发话者会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象似性手势中的模型模式、动作模式和描绘模式以及混合手势来指称具体人物;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以及象似性手势中的模型模式和动作模式来指称非具体人物;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以及象似性手势中的描绘模式来指称虚构人物。两种模式之间基本包含四种形式互动,但在指称虚构人物时只存在两种形式互动。在功能互动上,当手势用以突出、比较、列举和提供非现场人物形象时,与指称语处于平等地位。在指称混合人物时,发话者会使用指示性手势中的大指向和小指向以及象似性手势中的模型模式和描绘模式来指称人物。两种模式之间包含四种形式互动。在功能互动上,当手势用以突出、列举和提供人物形象时,与指称语处于平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