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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英国的莫泊桑”的毛姆是英国文坛上颇有争议性的一个作家。在世界文坛上,他从未与一流作家们并驾齐驱,但他却在全世界范围内拥有庞大的读者群。著名批评家威思克特曾经预言说没有一个20世纪的小说家能像毛姆那样在21世纪赢得那么多的读者。在毛姆的众多作品中,他的长篇小说是批评家们较少涉足的一个领域。而在他长篇小说的书目中,无论是从著书时间还是知名度来说,以法国画坛印象派代表画家高更为原型写成的《月亮和六便士》都无法跻身前列。然而,就像作家摩根说的那样,在一个细心的观察者眼中,表面上再看似无心之作的作品也能展现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秘密。在深入分析后,本文作者发现, 《月亮和六便士》的价值决不仅仅停留在它的原型—高更身上,因为主人公思特克里兰德并不只是毛姆塑造的又一个另类人物,他实际上是毛姆本人的写照。 这篇论文分为五部分。 第一部分是简介。本文作者简要地介绍了毛姆并强调了《月亮和六便士》的意义。这部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天才画家的坎坷一生。在批评界,围绕着这个画家展开的最为激烈的讨论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间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从富足舒适的家里出走?很多批评家认为他的出走只是一个天才的本能反应。然而,在主人公为了他心中的艺术梦想一次次的出走的同时,他身边的人们,尤其是女人,一次次的成为了他奋斗途中的牺牲品。这种残忍的抛弃是成为一个天才的必经之路还是一个男人的有意之为?因为思特克里兰德这个小说人物并不是从高更改化而来而是毛姆的化身,所以对于这两个问题的解答就不能单单从高更出发,而要深入分析毛姆的创作动机。 在第一章里,本文作者深入文本和有关历史资料,在高更,毛姆,和思特克里兰德之间作了一系列的比较,以推翻“高更是思特克里兰德的原型”这一论点,为下一章的深入研究打下基础。 在第二章,作者从弗洛伊德的“本我”,“快乐原则”两个理论及他的“厌女”倾向分别对思特克里兰德的行为进行了分析。从行为上看,思特克里兰德十足是一个“弗洛伊德”式的人物。弗洛伊德认为,在无法抑制本我强大影响的情况下,一个男人通常会将他的本能欲望转向一个更为崇高的领域来释放,比如艺术。在小说中,思特克里兰德的第一次出走正充分印证了这个理论。此外,根据弗洛伊德的“快乐原则”理论,一旦一个人开始了他的“快乐之旅”,他就不会停下来,直到达成目的。这无疑为思特克里兰德一次次的离开提供了理由。至于思特克里兰德对女性令人费解的厌恶情绪,在作者的分析中,这种情结首先是受弗洛伊德理论中明显的厌女倾向的影响,其次是因为毛姆本人就是一个同性恋者。因此,正是这种对本能欲望的释放和强烈的厌女情结的结合,使得思特克里兰德一次又一次的出走,即使是以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甚至生命作为代价也决不回头。 弗洛伊德的理论虽然能给主人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单纯从两个具有同性恋倾向的男人身上找寻答案毕竟其偏颇之处,因此,在第三章,作者从一个新的角度一女性主义,对思特克里兰德的出走进行了补充分析。著名女权理论家波伏瓦指出,女性在男性的世界里,往往扮演了一个“神话”的角色。正是这种神话色彩,使得男性对女人如此兴趣盎然。而思特克里兰德的一生正像是一个解读“神话”的过程。在他短暂一生中出现的三个女人都有这种“神话”的特质,不同程度地吸引着思特克里兰德。但是他的这种对女性神话的兴趣实际上是源于毛姆的另一个心结。母亲的早逝和自身的生理缺陷逐渐形成了毛姆的同性恋倾向。他渴望一个正常完整的家庭,但又不知如何和一个女性厮守终生。虽然这个想法在他唯一的一次尝试失败后被永远地舍弃,但他的后半生从没有摆脱这种遗憾和悔恨的困扰。更重要的是,毛姆曾是一个很虔诚的基督徒,虽然他早在青年时期就放弃了信仰,但对各种教义对同性恋的惩罚尤其是对地狱的恐惧使得他的内心终日不得安宁。因此他希望思特克里兰德能在小说中弥补他的缺憾,能找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种和谐完美的关系。因此在小说末尾,思特克里兰德临终前的遗作画的是圣经里描写的世界的起源一亚当和夏娃的天堂般的生活。毛姆最终也没有能够摆脱他的信仰。 第四章是结论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