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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將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解读薇拉·凯瑟《啊，拓荒者！》。对于生态女性主义者来说，所有压迫的根源是西方二元论，而西方父权社会中基本的二元对立是处于支配地位的男性与处于从属地位的女性之间的对立。因此，女性与自然之间相互联系的压迫都来自于男权文化对女性特质的贬损。生态女性主义者竭力肯定并普及女性价值观，即关爱、哺育、多样性、互惠和相互关联性等。这篇论文将帮助读者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理解凯瑟的小说《啊，拓荒者！》。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 男性特质 女性特质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11-0079-02
美国女作家薇拉·凯瑟素以描绘美国中西部大草原的拓荒生活而著称。《啊，拓荒者！》是凯瑟的第一部以内布拉斯加草原为背景的边疆小说，也是公认的她最优秀的作品之一。这部小说的成功标志着她已加入到美国著名小说家的行列。《啊，拓荒者！》出版于1913年，是一部描述欧州移民在美国内布拉斯加边疆艰苦奋斗开创新生活的故事。这部小说自发表以来，评论界一致称赞小说的主人公亚历山德拉为凯瑟塑造的第一个完美女性。
本文试图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亚历山德拉的性格嬗变，并指出一个过去被评论者忽略的事实：亚历山德拉的个性经历了从内化男性特质到女性特质的觉醒过程，这位女主角只是在小说的结尾才表现出她完美的女性特质。
一、男性特质的内化
亚历山德拉在性格发展的第一阶段内化了男性特质。小说的第一节“荒原”的开头是这样描述她的：
……高高的、健壮的女孩子，走起路来步子既快又坚定，好像她对自己要到哪里去，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心中有数。她穿着一件男人的长外套……（薇拉·凯瑟《啊，拓荒者！》158）
她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实际上就是男性形象：她的异装癖、她与男性一致的行为举止，以及她强悍坚定的性格。除此之外，亚历山德拉有意压抑自己的性意识，以此来表现她对女性特质的拒绝。从表面上来看，她对与生俱来的女性特质如此的否定似乎表明她极力想从父权文化定义下的传统女性形象中解放出来。但是，从本质上来看，她正是被这种等级社会中的性别成见所束缚。而且，她对女性意识的全盘否定也预示着她对自然的主宰。
在临终前，柏格森先生考虑到女儿的聪慧与精明，让亚历山德拉成为新的一家之主。为了在荒原上生存并有所成就，亚历山德拉以功利为目的，毫不留情地征服未开垦的土地并购买更多的土地，并没考虑到土地自身的价值。她后来经营土地的成功在于她族传的商业能力和她勇于创造革新的精神。在她男权主义的价值观中，自然是被动的他者，只会欣然接受人的征服并被利用。因此，在她性格发展的第一阶段，从生态女性角度来看，亚历山德拉是一个应该受到指责的人。因为她所拒绝的一些女性特质——关爱、相互依靠、同情心，正是生态女性主义者竭力去普及并珍视的能够拯救地球的优秀品质。她后来对自然的征服也违背生态女性主义的信条，即：“地球上所有生命都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网，不是等级制度”。（Birkland 25）
二、女性特质的觉醒
在小说“邻土”“冬忆”和“白桑树”三个部分中，亚历山德拉经历了从性格发展的第二阶段，即女性特质的觉醒。经过16年与土地的搏斗，亚历山德拉已然成为一个成功富有的女性。在这一时期，随着她女性价值观的形成，她强有力的男性特质正在逐步消逝。亚历山德拉将自然的保护者老伊瓦收留并把他作为家里的一位成员，尊重他古怪的生活方式，甚至在她弟弟计划把老人送到疯人院时，为老人的利益辩护。对于老年人，亚历山德拉展现出了无限的爱和尊敬。每年邻居李老太太都被邀请到亚历山德拉家，在那里这位老妇人尽情享受亚历山德拉给她的自由自在。虽然年轻一代试图说服她追随美国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但这个老人像伊瓦一样，依然竭力固守瑞典古老的生活方式。亚历山德拉对文化多样性的尊重和为保存文化所做的努力是她性格发展的重要进步。不仅如此，她与邻居玛丽·沙巴塔建立了姐妹情谊，从玛丽身上，亚历山德拉学会了欣赏女性特质，这使得她自己的女性意识也被唤醒。她对一只野鸭的反复记忆象征她正在向拥有生态意识的女性转变。至此，亚历山德拉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一个相互联系的自我和一位更具女性特质的女人。也正是在这一时期，亚历山德拉的女性性意识得到了适当的承认。她的性意识经历了从最初的压抑到妥协，再到欣然接受的过程。儿时伙伴卡尔在16年杳无音信之后回来了，这促使亚历山德拉对异性爱的需要增强到最高点。虽然这使她自身性格在向完美女性发展的过程中有了进步，但她并没有完全脱离习惯性的男权思维方式，因而她无法形成女性特有的敏感及敏锐的洞察力。正是她自身女性特质不完全的认同，使她无视艾米尔与玛丽之间的爱情，最终导致这对情侣悲惨地死去。
小说中唯一一个具有女性特质的男性便是自然的保护者伊瓦。他摒弃男权中心主义思想意识，积极地加入到哺育、疗伤和与自然交流的女性文化中去。他给动物治病，安抚它们，与它们交流来减轻它们的痛苦；他用姐妹来称呼动物，这点恰好与有些生态女性主义者的主张相吻合，即女性和非人的生物都受到男性的压迫，为拯救地球的最终目标，两者能够联合建立姐妹情谊。（Gaard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 男性特质 女性特质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11-0079-02
美国女作家薇拉·凯瑟素以描绘美国中西部大草原的拓荒生活而著称。《啊，拓荒者！》是凯瑟的第一部以内布拉斯加草原为背景的边疆小说，也是公认的她最优秀的作品之一。这部小说的成功标志着她已加入到美国著名小说家的行列。《啊，拓荒者！》出版于1913年，是一部描述欧州移民在美国内布拉斯加边疆艰苦奋斗开创新生活的故事。这部小说自发表以来，评论界一致称赞小说的主人公亚历山德拉为凯瑟塑造的第一个完美女性。
本文试图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亚历山德拉的性格嬗变，并指出一个过去被评论者忽略的事实：亚历山德拉的个性经历了从内化男性特质到女性特质的觉醒过程，这位女主角只是在小说的结尾才表现出她完美的女性特质。
一、男性特质的内化
亚历山德拉在性格发展的第一阶段内化了男性特质。小说的第一节“荒原”的开头是这样描述她的：
……高高的、健壮的女孩子，走起路来步子既快又坚定，好像她对自己要到哪里去，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心中有数。她穿着一件男人的长外套……（薇拉·凯瑟《啊，拓荒者！》158）
她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实际上就是男性形象：她的异装癖、她与男性一致的行为举止，以及她强悍坚定的性格。除此之外，亚历山德拉有意压抑自己的性意识，以此来表现她对女性特质的拒绝。从表面上来看，她对与生俱来的女性特质如此的否定似乎表明她极力想从父权文化定义下的传统女性形象中解放出来。但是，从本质上来看，她正是被这种等级社会中的性别成见所束缚。而且，她对女性意识的全盘否定也预示着她对自然的主宰。
在临终前，柏格森先生考虑到女儿的聪慧与精明，让亚历山德拉成为新的一家之主。为了在荒原上生存并有所成就，亚历山德拉以功利为目的，毫不留情地征服未开垦的土地并购买更多的土地，并没考虑到土地自身的价值。她后来经营土地的成功在于她族传的商业能力和她勇于创造革新的精神。在她男权主义的价值观中，自然是被动的他者，只会欣然接受人的征服并被利用。因此，在她性格发展的第一阶段，从生态女性角度来看，亚历山德拉是一个应该受到指责的人。因为她所拒绝的一些女性特质——关爱、相互依靠、同情心，正是生态女性主义者竭力去普及并珍视的能够拯救地球的优秀品质。她后来对自然的征服也违背生态女性主义的信条，即：“地球上所有生命都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网，不是等级制度”。（Birkland 25）
二、女性特质的觉醒
在小说“邻土”“冬忆”和“白桑树”三个部分中，亚历山德拉经历了从性格发展的第二阶段，即女性特质的觉醒。经过16年与土地的搏斗，亚历山德拉已然成为一个成功富有的女性。在这一时期，随着她女性价值观的形成，她强有力的男性特质正在逐步消逝。亚历山德拉将自然的保护者老伊瓦收留并把他作为家里的一位成员，尊重他古怪的生活方式，甚至在她弟弟计划把老人送到疯人院时，为老人的利益辩护。对于老年人，亚历山德拉展现出了无限的爱和尊敬。每年邻居李老太太都被邀请到亚历山德拉家，在那里这位老妇人尽情享受亚历山德拉给她的自由自在。虽然年轻一代试图说服她追随美国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但这个老人像伊瓦一样，依然竭力固守瑞典古老的生活方式。亚历山德拉对文化多样性的尊重和为保存文化所做的努力是她性格发展的重要进步。不仅如此，她与邻居玛丽·沙巴塔建立了姐妹情谊，从玛丽身上，亚历山德拉学会了欣赏女性特质，这使得她自己的女性意识也被唤醒。她对一只野鸭的反复记忆象征她正在向拥有生态意识的女性转变。至此，亚历山德拉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一个相互联系的自我和一位更具女性特质的女人。也正是在这一时期，亚历山德拉的女性性意识得到了适当的承认。她的性意识经历了从最初的压抑到妥协，再到欣然接受的过程。儿时伙伴卡尔在16年杳无音信之后回来了，这促使亚历山德拉对异性爱的需要增强到最高点。虽然这使她自身性格在向完美女性发展的过程中有了进步，但她并没有完全脱离习惯性的男权思维方式，因而她无法形成女性特有的敏感及敏锐的洞察力。正是她自身女性特质不完全的认同，使她无视艾米尔与玛丽之间的爱情，最终导致这对情侣悲惨地死去。
小说中唯一一个具有女性特质的男性便是自然的保护者伊瓦。他摒弃男权中心主义思想意识，积极地加入到哺育、疗伤和与自然交流的女性文化中去。他给动物治病，安抚它们，与它们交流来减轻它们的痛苦；他用姐妹来称呼动物，这点恰好与有些生态女性主义者的主张相吻合，即女性和非人的生物都受到男性的压迫，为拯救地球的最终目标，两者能够联合建立姐妹情谊。（Ga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