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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妮·莫里森是当今文坛上一位杰出的作家,也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之所以能问鼎世界文学的最高桂冠,成为众人瞩目的“娇女”,除了其深邃的洞察力和诗般的语言外,笔者认为,这与她强烈的女性意识和民族意识是分不开的。莫里森认为,身为黑人和女性,她能够进入那些非黑人和非女性所不能进入的情感领域。因此,黑人妇女问题一直是莫里森关注的中心,母性也成了其作品一个主要的题材。在她真实而又充满神奇色彩的作品里,莫里森塑造了一大群复杂的母亲,展示了黑人母亲在历史的重压下的脆弱以及主流文化带给她们身心的伤害。许多西方女权主义者认为“母性”(motherhood)是女性受压迫的根源所在,而莫里森的“女性观”却与之背道而驰。对她而言,“母性”本身并不构成对黑人妇女的压迫,而是母亲力量的源泉和赋予孩子的权利。健康完整的母性以及传承文化的母爱对黑人民族至关重要,它具有愈合伤痛,救赎一切的力量,能够让黑人孩子健康成长,让黑人文化生生相息,代代相传。然而,莫里森在其作品中,却是通过描写母性的扭曲和母爱的缺失造成的严重后果来揭示其重要性。莫里森把母性描绘成受到强大的生理,心理,种族和文化诸多因素的影响的复杂状态,与传统的母亲不同,作品中的黑人母亲身上具有让人困惑的特点。她们身上集中了母爱,养育,甚至杀人者的多重角色。虽然这些母亲并不完美,但她们却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喷涌着激情,让人恐惧,让人敬佩和同情的女人。论文第一章论述了小说《宠儿》中奴隶制对母性的否定和对母爱的剥夺及其给黑人母亲带来可怕的后遗症。作为奴隶的黑人母亲,她们只是奴隶主的财产,其主要任务是为主人生产更多的奴隶。孩子只是奴隶主将要卖掉的商品,作为母亲的她们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悲惨的生活经历让她们充满了失去孩子的恐惧,痛苦和无助,身心受到极大的创伤。文中的母亲塞丝(Sethe)宁愿杀死孩子也不愿让其重回过去梦魇般的生活。由于母亲在塞丝很小的时候就被绞死,得不到母爱的塞丝不知道“世界在哪里结束,她在哪里开始”。她把孩子看成是自己“最好的东西”,对孩子的爱也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占有。面对奴隶主的追捕,她宁愿割断孩子的咽喉也不愿孩子被带走。这种占有也让小女儿丹弗窒息,并努力要割断与母亲的联系。惨无人道的奴隶制几乎让所有人患上了“失语症”。他们不愿回顾,却不曾忘记,因而在痛苦中挣扎着。虽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慨,莫里森就让塞丝用身体来说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从而记下了那段黑暗的历史。论文第二章讨论了《最蓝的眼睛》里异化的黑人母亲保琳。第一节描述了保琳扭曲的人生经历。主流文化,生理的缺陷,不幸福的婚姻都损坏了保琳的母性。微跛的脚和掉了的门牙都让保琳自卑不已。她把全部心思都用来伺候她的白人主人,并自醉在电影中。经过白人审美观的洗脑后,保琳坚信“白就是美,黑就是丑”,离黑人丈夫和女儿越来越远,部分地导致了他们的悲剧发生。第二节叙述了黑人社区对佩科拉的冷漠。虽然在传统的黑人社区里,每个妇女都是母亲(biological mother or other mother),都有照顾孩子的责任。但在主流文化的强压下,以杰拉尔丁为代表的黑人女性因抛弃本民族的文化而丧失自我。她们对佩科拉的悲惨境遇视而不见,甚至还火上浇油,从而把佩科拉助推上了死亡之路。第三节是关于母爱的缺失给佩科拉带来的严重后果。由于生活在爱的荒园里,佩科拉渴望母爱和被接受,毕生都在企盼得到一双能给自己带来幸福的蓝眼睛。佩科拉的疯狂体现了家庭的堕落和黑人社区的失败。论文第三章试图提出解决的办法。笔者认为,要发展健康完整的母性,黑人母亲不仅要接受自己的形象,热爱自己的黑人社区和民族文化,还要与白人同胞共同努力,消除隔阂,共创美好的未来。总之,莫里森揭示了奴隶制,种族主义及主流文化是如何影响和扭曲黑人母性的。莫里森的作品对于生活在西方国家的少数族裔母亲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