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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企业可以说是一个古老而年轻的企业组织形态。说它古老,是因为它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一种企业形态,它是商品生产中最早出现并一直延续至今的一种企业形式。历史上最早的企业均是家族企业。说它年轻,是因为在社会历史发展的任何阶段,家族企业总是层出不穷,时至今日,家族企业的影响仍然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
家族企业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对家族的依赖。家族作为适应人类实践活动的需要而产生的组织形式,在人类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社会的发展也就是组织的发展,就是各种不同的组织不断演变的过程。家族企业就是这么一种生产的组织形式,它的产生在历史上和现实中都是率先产生并不断演化的。从历史上看,家族企业是从家庭经济转化而来的,是家庭经济由自给性生产向市场化生产转变的产物。从现实中看,企业采取家族化的形式主要是由于家庭的治理功能有助于企业生产中对交易成本的节约。在家族企业中,企业的正式契约和家族的关系型契约相互渗透、相互融合,共同支撑着家族企业的存在与发展。
家族企业作为社会经济的构成部分,其发展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有许多因素会对企业产生重大的影响并要求企业根据内外环境的变化作出相应的调整。家族企业就是在适应各种内外部环境中不断变迁的。社会形态、宪法制度和具体制度安排的差别,技术进步,市场的规模、性质,文化的差异和企业生理因素等方面对家族企业的影响是最大和最显著的。
家族企业作为一种经济组织,从严格意义上说,它诞生于英国工业革命时期。二百多年来,家族企业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模式。从某种意义上讲,一部近现代的世界经济史,就是一部家族企业产生、发展、成熟的历史。家族企业在不同的市场、技术条件下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古典家族企业,具有产权结构单一,管理集权化等特点;第二阶段是近代家族企业,具有家族控股,所有权和经营权有限分离的特点;第三阶段是现代家族企业,具有产权分散化,职业经理专业管理等特点。
家族企业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和阶段有着不同的治理结构,家族企业的治理结构一般经过三个阶段的演变。第一阶段是企业家族化,第二阶段是家族企业化,第三阶段是企业社会化。具体的讲,古典家族企业治理呈现出所有权和控制权相统一、家长权威主义的领导、关系式的治理制度等治理形态,使古典家族企业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凝聚力和稳定性,较高的决策效率,强大的精神力量和伦理激励以及代理成本上的优势,但也存在着消极因素,比如所有权与经营权不分,无法获得资本与管理分工所带来的收益,降低了企业人才资源的配置效率,缺乏科学的决策体系等。近代家族企业使家族企业实现了产权制度的创新,两权分离制度开始建立,但也存在近代家族企业内部决策放大风险和侵占小股东利益的问题。现代家族企业的股权分散,治理结构比较完善,人力资本的作用越来越大,职业经理人开始成为现代家族企业的主流,但恣面临着内部人控制,组织管理问题。
由于政治、经济、社会、历史、文化等方面的差异,家族企业在世界不同国家发展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存在着明显的国别差异。美国、欧洲、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华人家族企业经过不同的演变历史,形成了各国家族企业的特点。
中国家族企业具有久远的历史,这种长期形成的历史积淀并没有因社会制度的变迁被清除,相反由亲缘关系而建立起来的社会网络的经济功能在不同经济时期展现出不同表现形式。中国的封建社会是一个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的社会,虽然并未出现发达商品生产条件下家族企业的繁荣,但是,作为家族企业最具有渊源关系的家庭手工业却始终生生不息的地发展着。在传统中国基层社会的经济活动中,家族势力控制着一切,几乎所有组织的经济实体都具有家族化的倾向。家族是中国社会的根基,中国传统社会的经济组织也深深烙下了家族的印记,明清时期以“徽商”和“晋商”为代表的众多商帮,清末洋务运动产生的民办企业和近代的官僚资本都到带有明显的家族特点。
当代中国家族企业是在中国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成长起来的,其经历了中国社会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从家族经济的消亡到萌芽的出现,再到改革开放后的迅速成长和不断成熟壮大,它既是当代中国家族企业发展的历史,也反映出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中国家族企业在取得巨大成绩的同时,也暴露出了在所有权、家族和企业管理等方面的种种问题。中国家族企业变迁的方向是什么、如何优化治理结构是中国家族企业面临的紧迫任务。
根据分析,本文认为:(1)家族企业有其长期存在必然性;(2)家族企业的制度变迁具有多样性;(3)家族企业应坚持渐进变迁原则;(4)家族企业变迁具有很强的外部依赖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