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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汉藏作家在社会转型、全球化、民族文化重构的语境中,执着于对广大藏族繁衍和生息的聚居地多维度、多层次的书写。一些藏族本土作家更是把“生于斯,长于斯”的藏族村庄作为叙事单元和书写主体,用民族志的书写方式呈现藏地的自然物态、文化形态、生活样态,在现代性视野观照下书写少数民族村庄在转型时期的另类镜像,以美学角度探析“常与变”的本土化审美意蕴。从古代文学中的“静止”到现当代文学中的“变动不居”,文学里的村庄在时代变迁中不断丰富着自身的内涵,村庄书写也在不同时期不同民族不同作家笔下呈现相同性和差异性。少数族裔作家用民族志的方式书写村庄,这既是一种书写方式的新尝试同时也是对民族文化和族裔身份的认同和审视。民族志式的村庄书写将村庄的内部知识(自然物态、文化形态、生活样态)与民族文化勾连起来,作家在让读者通过认知村庄知识了解真实西藏的同时也阐释了少数族群的民族文化。自文学里的村庄被发现开始,中国村庄与现代性开始了近百年的“纠缠”,村庄书写也自然与现代性产生了关联。在现代性视野下观照村庄书写可以考量村庄与城市博弈的动态过程:融入现代性元素的城市入侵村庄的同时遭到村庄的抵抗,最后在碰撞中与村庄走向融合。与此同时,现代性的西方文化和主流汉族文化意识形态冲击村庄文化,制造了各种类型的文化冲,但是在藏族本土文化(藏文化)强大的生命力感召下完成了自身的救赎。人一直是文学聚焦的焦点,藏族作家在村庄书写中对藏族人的生存进行了叩问,再现了从困惑到挣扎再到蜕变的生存过程,同时也折射出人性的堕落与回归、信仰的背弃与坚守的人生本相。在中国乡土文学百年发展的历程中,村庄书写作为一种叙事也在不断地丰富。少数族裔作家的村庄书写一方面继承了汉族作家书写村庄的经验,另一方面在继承的基础之上进行了本土化的新尝试,因此村庄书写呈现出“常与变”的本土化审美意蕴。作家以“族内人”视角自由言说西藏本土的历史、文化、女性命运,以本土化的魔幻现实主义和日常生活表达实现现实主义手法的新变,以代表性作品阐释本土化书写新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