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发展,引起经济社会的重大变革,互联网与数字经济因此而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近年来,国家支持互联网发展,并实施“互联网+”行动计划,数字经济更加快速地发展渗透。电子商务作为数字经济最活跃、最集中的表现形式之一,成为赋能城市发展、影响区域产业经济格局的重要环节。产业空间和城市格局的量化实证,一直是经济学界、地理学界、规划学界等学术界的热点话题之一,并且学界对中国产业经济空间格局进行了持续、深入的研究,业已形成丰富的研究成果和深刻的认识,而互联网技术的革新,推动电子商务的进一步发展,由此而导致的数字经济的结构性变动,也将带动实体产业与城市产业格局进行调整,亟待新数据来探究城市产业空间的新特征、新趋势、新问题。电子商务产业空间的演化同样重要,而由于数据之缺失、空间之复杂,全国层面的电商产业空间演化研究无法顺利进行。既有研究中包含2017年长三角地区B2B电商企业数据,通过对2017年的数据与最新获得的长三角地区的数据进行比较,重新审视长三角地区电商产业空间的现状与演化趋势,也可以为研究中国电子商务产业空间演化提供重要实证。考虑到B2B电子商务在电子商务中的重要性和主体性,本文选择B2B电子商务企业作为研究数据,选取阿里巴巴网站上的供应商数据,运用多种技术方法从产业的分布和空间的分布两个维度,通过省、市级企业数量分布、产业集中度、空间自相关等分析,对中国B2B电子商务产业空间格局特征进行研究。为探析电子商务的演化路径,将既有的长三角地区2017年数据和新增的2020年数据进行对比研究,同样从产业的演化和空间的演化两个维度,通过企业数量增长变化、企业空间分布演化、行业市场演化等分析,来试图总结长三角地区的电子商务产业空间格局及其演化路径的特征。基于中国和长三角地区的定量分析,本文认为,全国电子商务的发展格局为差序集聚、新旧并存。产业的格局以空间分布和产品门类的差异,专业化的产业集群为特征,空间的格局以传统产业空间与新兴产业空间并存为特征。广东省B2B电商企业数量最多,地区之间差异明显,且空间分布极不均衡,B2B电子商务产业空间在我国东部沿海局部地区呈现高度集聚的特征。产业在区域集聚的同时,高度专业化的地方产业集群和专业化城市也在形成。传统的城市群空间支撑了B2B电子商务的大体量发展,在既有的城市等级体系里,出现了突破传统城市格局新的城市体系。东莞、义乌、临沂、保定等新兴城市成为电子商务企业的重要集聚城市,北京、南京、郑州、济南等传统经济中心反而并不突出。比较2017年和2020年的长三角B2B电商产业空间格局,可以发现,电子商务产业处在一个持续更新的动态过程,其从南向北扩散的特征已逐渐明晰。长三角地区电商产业的演化以数量快速增长和行业门类精细化为特征,以消费品为增加主体。空间的演化呈现集聚与扩散并存的趋势,一方面,以制造业数字化为特征的长三角传统“Z”字形产业空间格局重现;另一方面,沪义这条新经济产业空间廊道进一步强化,主导了长三角地区的新经济空间格局,加之徐州-宿迁-连云港这一新集聚廊道的兴起,共同组成“两核、三轴、两廊”的空间格局。这既与长三角地区传统的产业结构重合,又有差异,既是传统,也是创新空间,是中国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典型实证。本文正文共约55 000字,图表57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