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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氟化合物(PFAAs)具有独特的物理化学性质,被广泛应用于日常生活和工业生产的各个领域。PFAAs主要包括全氟烷基磺酸(PFSAs)和全氟烷基羧酸(PFCAs),其中以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为代表的几种PFAAs在全球范围的各类环境介质、生物及人体中被广泛检出。PFAAs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广受关注。本文系统分析了点源污染区域——氟化工园区周边居民,室内外灰尘、植物性食品和动物性食品、饮用水等各种暴露途径,PFAAs的暴露水平、组成特征和健康风险;对工业大县的公众环境与健康风险认知与响应及影响因素做了调查;在此基础上,提出企业周边居民降低环境与健康风险的对策建议。 在研究区内,室内灰尘中总PFAAs(∑PFAAs)的浓度范围为73-13500 ng/g(中值979 ng/g),室外灰尘中∑PFAAs的浓度范围为5-9495 ng/g(中值62 ng/g)。每个采样位点,室内灰尘中的PFAAs均高于室外灰尘。灰尘样品中的浓度,随着与氟化工厂的距离增加,呈指数递减趋势。所有家庭室内外灰尘样品中的PFAAs,以PFOA和C4-C7 PFAAs为主,平均贡献比分别为79%和19%。该区域室内灰尘中的PFAAs可能的来源包括通过门窗的大气传输和通过人为活动的带入。居住在距离氟化工厂2km处的2-5岁幼儿,通过灰尘途径摄入PFOA的EDI最高(26.0 ng/kg.bw/day),这一数值虽然尚未到达最高容许摄入量的限值,但也具有潜在的健康风险。 家庭散养鸡蛋(HPEs)和商业集中养殖鸡蛋(CPEs)的蛋黄、蛋白、打匀样品分别检测。HPEs中的PFAAs随着与氟化工厂距离的增加呈现下降趋势。HPEs中PFAAs的污染程度远高于CPEs,CPEs中PFAAs的浓度与距离氟化工厂20km之外的HPEs相当。本研究HPEs中PFOA的浓度在同类研究中最高。PFBA首次在鸡蛋样品中检出,而且检出率为100%。HPEs中的PFAAs以PFOA和PFBA为主,CPEs中则以PFOA、PFBA和PFOS为主。值得关注的是,食用1号样点(距离氟化工园区2km远)的HPEs,成人和儿童摄入PFOA的EDI分别为233和657 ng/kg.bw/day。成人EDI接近RfD(333 ng/kg.bw/day),儿童EDI约是RfD的2倍。 植物性食品和其他动物性食品中的PFAAs,与距离工厂的远近没有相关性,浓度处于较低水平。植物性食品中的PFAAs,以PFOA和C4-C7 PFAAs为主。土豆中PFAAs浓度中值(15.2 ng/g)最大,浓度范围为5.32-25.5 ng/g。大米、面粉、萝卜、桔子、冬枣、梨和苹果等类型食品中的PFAAs浓度中值相当,中值的范围为0.89-2.91 ng/g。对于动物性食品,水产鱼类中的PFAAs浓度高于陆生家畜,淡水鱼类中的高于海水鱼类;草鱼中PFAAs的浓度范围为16.48-1428 ng/g(中值418 ng/g),海水鱼中的浓度范围为4.43-45.8 ng/g,陆生家畜猪肉和鸡肉中的浓度范围分别为0.85-35.1 ng/g(2.1 ng/g)和0.68-1.57 ng/g(0.84 ng/g)。通过面粉的PFOA摄入量高于土豆和水果类,成人和儿童分别为1.01和2.84ng/kg.bw/day,与食用商业集中养殖鸡蛋的摄入量相当。当地居民的饮用水来源部分是自来水,部分是井水。所有的饮用水样品中,PFAAs的浓度范围为0.60-95.6 ng/L。1号样点井水和13号样点自来水(距离点源均为2km)中PFOA是主要的PFAA,浓度分别为69.5 ng/L和28.7 ng/L,二者高于美国佛蒙特州设定的饮用水中PFOA的标准(20 ng/L),具有潜在的健康风险。 对不同暴露途径系统分析表明,当地居民摄入最多的是PFBA和PFOA,二者主要的暴露途径均是面粉和家养鸡蛋,但具体的贡献率会随着与氟化工厂距离的变远而有所变化。农村与城市居民PFAAs各种暴露途径比较的结果显示,农村居民通过面粉途径摄入PFAAs的EDI高于城市,鸡蛋、鱼类、大米、水果、猪肉、土豆和鸡肉等7种途径的EDI则低于城市。成人与儿童PFOA的EDI-HPEs部分高于TDI标准限值,具有较高的健康风险。EDI-CPEs虽然未达到TDI标准限值,但也高于我国其他区域和其他国家的相关研究。 对桓台县的公众环境与健康风险的认知与响应分析研究的结果显示:对于环境与健康风险的认知,受访者还停留在自我感知的层面,从政府企业等部门获得的相关信息很少。对周边企业数量、类型、规模、污染物排放等基本信息,受访者的了解十分有限。经济因素和安土重迁的特点使得受访者不会搬离受污染严重的村庄;对于受访者所采取的污染意见和看法反映,多数未得到反馈。对于本研究的受访者人群,受教育程度高的人更倾向于选择“搬离本村,到镇上或城市”;“家中有人在周边企业上班”的人群,倾向于可以忍受一些企业运行带来的污染,认为企业带来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的可能性较高。 综上所述,氟化工园区周边居民面临PFAAs暴露的健康风险形式严峻;研究区域公众对环境与健康风险的认知还不全面,政府和企业环境信息公开、环境教育等工作十分缺乏。亟待建立健全的环境与健康管理体制机制,降低居民健康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