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弗朗索瓦·利奥塔(1924-1998)是当代最著名的后现代理论家之一,知识合法化的理论,构成了他对后现代主义思潮最为深远的、奠基性的贡献。但学术界对这一源头性的理论研究却相对薄弱。鉴于此,本文将系统地对利奥塔知识合法化理论的独特含义,后现代状况下知识危机的现状、知识合法化的重建及其相关问题进行厘定和梳理,并试图对利奥塔的这一理论作出评价。本文主要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着重梳理了知识合法化理论这一提法,具体界定了“后现代”、“知识”、“合法化”在利奥塔处不同于其他学者的独特内涵。利奥塔把“后现代”简单地定义为“针对元叙事的怀疑态度”;把“知识”分为“科学知识”“叙事知识”两种。他认为独霸天下的科学知识一直或显或隐地以叙事来证明自身的合法化。而以往的叙事知识的合法化建立在无需论证、不可怀疑的“元叙事”基础上,“元叙事”又可分为思辨的哲学叙事和解放的政治叙事。此界定为接下来的知识合法化理论的系统展开奠定了基础。第二部分,系统分析了知识合法化的危机状况。在利奥塔看来,到20世纪50年代,当时的社会随着经济的发展,电脑和数据库的广泛应用,人类知识的空前膨胀,开始步入后工业社会。在后工业社会或者说后现代社会无数裂变相继发生,导致了传统的权威和整体性遭到了虚无的否定和不断质疑的审视,知识被重重地涂上了金钱的色彩。在后现代社会,科学知识的合法性受到冲击,其独霸天下的话语权失效了。而叙事知识因其所依赖的“元叙事”无论是思辨的哲学叙事还是解放的政治叙事都开始衰落,人们逐渐对它们失去信任,也处在了危机的状态。这种知识危机状态具体表现为知识的本质发生了变化,作用发生了变化,传播方式发生了变化。由此,危机状态下的知识呈现出功利化、商品化、权力化的特征。第三部分,深入考察了知识合法化的重建问题。既然知识处于危机状态,合法化不再,但知识毕竟需要合法化,那应如何重建其合法化呢?利奥塔强烈反对卢曼的程序性能合法化主张和哈贝马斯的普遍共识合法化模式,主张不论是科学知识还是叙事知识都应是多元的、可变的。为此,他构筑了著名的“语言游戏”规则,认为要充分尊重各种语言游戏的权利,反对任何语言游戏独占霸权地位,认为只有根据多元性的规则容许差异性的存在,放弃共识和普遍性,通过谬误推理,才能使知识重新合法化。在该部分还兼及了与知识紧密相关的另一概念——“知识分子”。阐明了在知识处于危机的状态下,知识分子的境遇和应采取的处世态度。文章的最后一部分旨在对利奥塔知识合法化理论的评价,肯定这一理论所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利奥塔的这一理论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面临的知识创新,高等教育的平民化,以及数字信息化革命和多元人类文明的共存与发展等一系列的课题有重要的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