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未传媒CBO邱晨在混沌大学讲了一个故事。她说：
　　这是一个关于坚持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不坚持的故事。这几年，好多人问我：你是怎么从一个小辩手成长为BB King的？难不难？你是怎么坚持的？
　　小时候我因为上课不喜欢发言，不喜欢跟人交流，被质疑过于内向，所以我爸才买了《狮城舌战》的书，让我好好看看那些大孩子们是怎样成功的。
　　再后来，我爱上辩论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打比赛，好不容易打了辩论赛，输多赢少。大学毕业后又没有机会打比赛了，我就去做辩论队教练，一做好多年，每天往返三个多小时去学校培训学生。可这个过程中我不仅输多赢少，还耽误了工作。《奇葩说》之前我参加过好几个语言类节目，上去就输。还被很多老师客观地说，你的形象不是很讨人喜欢……
　　整个过程当中你说我有目标吗？也有，我们所有打辩论的人，最重要的梦想或目标就是国际辩论赛冠军。十几年前的事儿，我也参加过，但好不容易参加了就输了。我还清楚地记得，11年前的冬天，我从CCTV大楼里哭着走出来，寒风吹在脸上，冻得要死，那个感觉，非常糟糕。
　　但我这个人有一个说不上是缺点还是优点的特点：我不是很坚持，或者这么说吧，我没有坚持的感觉。坚持的感觉是什么？你忍辱负重，忍痛割爱也要把这事儿办了。我觉得恰恰就是不坚持，我才没把辩论这件事逼到放弃或坚持这样黑白两分的抉择面前，所以才能够把辩论这条曲线延续这么长时间。
　　邱晨说的坚持与不坚持，实际上是参与两种游戏的不同状态。世界上至少存在两种游戏：一种可称为有限游戏，另一种可称为无限游戏。这是美国纽约大学宗教历史系教授詹姆斯·卡斯的观点。
　　有限游戏以获胜为目的，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比如，从事足球运动，踢球是无限游戏，而比赛是有限游戏;表达这件事，言说是无限游戏，而打辩论是有限游戏。如果一个人只看到有限游戏，始终不能发现并进入无限游戏，那么他一生都需要意志力，靠咬牙坚持去做某件事情。这样的话，其实是很难坚持下去的，当然也很難把事情做好。即使取得了某种成功，也不太可能持续下去，更重要的是很难体验到那种持续的愉悦感。这里需要划一下重点：咬牙坚持做一件事情，意味着参与者始终不能很好地理解他所做的这件事情，必须在这件事情之外获得某种补偿，享受不到做这件事情本身的乐趣，因此也就不可能出现持续的突破与跃升。
　　发现不了无限游戏，意味着视野被遮蔽住了，视野打不开，事业就扩大不了，即使再能坚持，也不过是原有水平上的重复建设。
　　怎样算是进入无限游戏？由追求赢得辩论到喜欢辩论本身，就是进入无限游戏;由钻营怎样赢得一场辩论到钻研怎样是好的辩论，就是处于无限游戏之中。
　　“快乐足球”是一种玩无限游戏的心态。中国足球一直在玩有限游戏，一直在嘲讽与谩骂中坚持，却从未有过突破，更没有过跃升。中国足球从未理解米卢的“快乐足球”，追求的是足球之外的东西，也就只能始终在痛苦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