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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民间对沙俄政府及其后来的临时政府在我国发行的各种卢布纸币俗称为“羌帖”。在我国发行和流通的各种“羌帖”中，有一种是专门在哈尔滨发行并在中东铁路沿线流通的，这就是被称为“霍尔瓦特票”的卢布纸币。本文试就这一纸币的特征及其发行始末进行考证。
一、“霍尔瓦特票”的特征
霍尔瓦特票是指华俄道胜银行哈尔滨分行奉中东铁路督办兼护路军总司令霍尔瓦特①之命，于1918年末在哈尔滨发行的一种卢布纸币。因为此票是由霍尔瓦特直接授意发行并强制流通的，故俗称“霍尔瓦特票”。该纸币共有50戈比（100戈比等于1卢布）、1卢布、3卢布、10卢布、100卢布5种面额（见附图），均由美国钞票公司印制，共印制2000万卢布。票券正面上方印有俄文“俄亚银行”②行名，中间（50戈比为左侧）均印有行进中的火车图；背面上方也印有俄文行名，中间印有俄文告示：“本券在所有的中东铁路收款处和在哈尔滨、海拉尔、宽城子的华俄道胜银行分行均可接受，并与1917年以前包括1917年流通的国家钞票通用，伪造者依法必究”。票券正背面均印有俄文“ХАРБИНЪ”（哈尔滨）字样。各面额票券背面下侧均印有行长、铁路局长及副行长签字，具体签字情况在其发行广告上进行了详细描绘：“该项兑换券在50戈比券上印道胜银行行长普吉罗夫及东铁局长霍尔瓦特之押；在1卢布、3卢布、10卢布券上除印普及洛夫及霍尔瓦特之押外，并印有哈尔滨分行行长皮灭诺夫以检查员名目之押；在100卢布券上印有皮灭诺夫个人之押，或下列哈尔滨分行副行长之一，即秋列灭夫、保保夫、柏夫洛夫、吉米库斯、马切沃司或沃洛达夫之押”。③各票券详细特征见下表：
二、“霍尔瓦特票”的发行
1917年“十月革命”后，从俄国流入黑龙江大量各种羌帖，有罗曼诺夫老帖、克伦斯基新帖、鄂木斯克债券等，但以大面额居多，小面额极少。为解决流通找零的困难，1917年滨江商会发行了半角、1角、2角、5角四种临时辅币；1919年，滨江商会、哈尔滨总商会和滨江农业银行又分别发行了5角、1元、3元、5元和10元临时存票；沙俄控制下的哈尔滨董事会也曾发行1、3、5卢布小额纸币20万元。“霍尔瓦特票”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未经中国当局允许而由华俄道胜银行于1918年12月以市场小票不足为借口擅自发行的。但此时的沙俄各种羌帖币值已跌落得无法收拾，因此，霍尔瓦特票的发行只能说它是沙俄势力在中国垂死挣扎的表现。当时，哈尔滨华俄道胜银行在《满洲消息报》上刊登了发行广告："本行因东铁界内零票缺乏，极感困难，为此，根据下列各条发行兑换券（以卢布为本位）：此项兑换券，于哈尔滨、宽城子、海拉尔、满洲里各道胜银行及东铁各收款处，无论数目多寡，均应收受；此项兑换券以上列各银行库存国币（指沙俄纸币）担保；此项兑换券分100卢布、10卢布、3卢布、1卢布、50戈比5种”。④1919年1月13日，中东铁路局还专门发出了第七号公文：“兹因东铁界内零票缺乏，以致铁路及商民各机关等均感困难，俄亚道胜银行得有铁路管理局同意，发有100卢布、10卢布、3卢布、1卢布、50戈比兑换券。此券仅限于东铁界内行使，与1917年前发行之国币发生同等效力。哈尔滨、宽城子、海拉尔、满洲里等处均行收受兑换。兹将收受办法列后，仰东铁沿线各收款处一体遵照：铁路收款处均得收用此项兑换券，不论数目多寡；此项兑换券于收受时，可以国币找零，如以国币交换时，亦可以兑换券找兑，并应将发行兑换券章则悬挂明显处。”⑤与此同时，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及其代言人葛诺发还在给中国当局的信函中编织了如下发行“理由”：
1．“铁路界内零用钞票异常缺乏，妨碍商务，影响甚大，而奸巧之徒乘机垄断金融，亟需设法抵制。此项兑换券之发行，实时势所必须”。⑥“本埠市面小票非常缺乏，须加贴水十分之三始能换得小票，本行对于兑换主顾虽极力限制，仅许军人兑换，且以百分之五或百分之十为限，仍属困难，不堪言状；”⑦ “铁路售票处对于搭客及运货者找钱亦难周转，而发给铁路人员薪俸尤形不便，竟有一筹莫展之时”；⑧“甚至市面发现私人机关及商号饭馆所出凭帖为之周转”。⑨鉴于上述情况，本行为谋市面活动起见，乃与中东铁路公司多次开会，行长普吉罗夫和中东铁路公司坐办霍尔瓦特均参加了会议。会议认为，要想使私家之凭帖不行使于市面，最好由道胜银行发行钞票暂时行使，以方便于居民找零之用。于是，行长普吉罗夫决定：“由本行负责担任出票，铁路公司坐办霍尔瓦特为相助起见，亦承认此项钞票与俄国国家银行纸币同等一律在铁路各库行使。”⑩
2．“此次发行钞票决不会有秘密妄出纸币性质，不过为将私家发行印刷甚劣之凭帖易以俄亚银行精印之钞票而已。且本行库中备有如数之国家通用纸币为抵押品，凡新发行之钞票均可随时兑换。”[11]“故不含有新发行纸币之性质，其目的亦仅在使铁路界内之俄民，有零用钱钞耳。”[12]
3．“各国银行在中国通商各处，向有自行发行钞票办法，道胜亦居其一”。[13]“此项兑换券之发行，系遵照该银行章程第九条之规定，并仿北京及其它大城各银行及俄亚银行分行发行兑换券之成例办理。”[14]
4．“对于华人并无强使收用此项兑换券之意，收用与否，听其自便。抑该银行亦不欲将此项兑换券发予华人，恐其有垄断居奇之弊，……并设法将禁止华民受用兑换券。”[15]
最后，信函称：“本行为发行此项钞票，靡款及几百万卢布，敢望铁路界内居民对于此项钞票一律永远信用，如信用我俄亚银行，然我俄亚银行乃为民间效力者也。”[16]
三、“霍尔瓦特票”的作废
由于罗曼诺夫老帖、克伦斯基新帖、鄂木斯克债券等各种羌帖已经给中国商民带来了巨大损失，因此，霍尔瓦特票刚一出笼即遭到社会舆论的抵制。当时俄人办的哈尔滨《远东报》虽竭力为其辩护和吹嘘，但终不为商民所欢迎。1919年1月10日和15日，黑龙江督军鲍贵卿先后电告吉林孟督军、郭宗熙省长和奉天巡阅使张作霖一致拒绝接受，并通令商民一律拒用。并指出：“霍尔瓦特现发行新羌帖，为数甚巨，……假借找零为名，实则扩张票额。查中东铁路经过地方，本为我国领土，俄人于此行使纸币，已属碍我主权。自羌帖低折以来，商民损害不下万万。现霍氏又发新帖，万难听其行使。”[17]“如果任其发行，不但吉、黑受害，即奉省被累匪浅。”[18]随后，吉黑两省分别就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及其代言人葛诺发的来函给予逐条驳斥，并郑重指出：“发行新币有百害而无一利，提出抗议，正欲维持金融，保全商民生计，愿该银行之勿固执误会，贻日后无穷之累。”[19]
然而，由于中东铁路各站和哈尔滨华俄道胜银行的全力推行，霍尔瓦特票还是在哈尔滨埠头区（今道里区）及中东铁路沿线勉强流通了。但币值开始时远较罗曼诺夫老帖为低，每100卢布霍尔瓦特票约合老帖50卢布，至1919年7月，面额10卢布以下的霍尔瓦特票的币值与老帖拉平，面额100卢布的仍只相当于老帖的六至八折。随着沙俄在我国势力的彻底崩溃以及各种羌帖的信誉扫地，霍尔瓦特票也难以扩大流通。特别是随着1919年末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在哈尔滨发行哈大洋券后，信誉卓著，很快取代羌帖而成为东北北部市场的主要流通货币。
1920年3月13日，中东铁路的中俄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放工资和驱逐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3月15日，中东铁路督办兼护路军总司令鲍贵卿通告霍尔瓦特：“克日将东路一切政权悉行解除，由中国照约分别办理。其他军装、器械等项，一并派员接收保存”。[20]霍尔瓦特被迫去职，中国政府接管了中东铁路。这时，华俄道胜银行拒不收兑霍尔瓦特票，中东铁路也不收用，于是霍尔瓦特票变成了废纸，给哈尔滨和中东铁路沿线人民造成巨大损失。
注释：
① 霍尔瓦特是沙俄侵华的急先锋，曾任中东铁路局局长多年，是修筑、经营中东铁路以及执行沙俄在中国东北地区各种侵略政策的直接指挥者。因效忠沙皇侵华有功，经两次擢升，从上校提至中将军衔。俄国二月革命临时政府加任他为中东铁路附属地长官。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推翻了沙皇统治，霍尔瓦特继任哈尔滨市董事会行政首脑，拟组织白匪政府。后又任中东铁路署理协理兼总办，组织中东铁路护路军并自任总司令，组织反动的“俄国救国军”（即远东义勇军）并总理该军一切，还去格罗捷阔沃成立“全俄临时政府”并自任“最高执行官”等，进行频繁的反动活动。1920年3月13日，中东铁路中、俄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放工资和驱逐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3月15日，中东铁路督办、护路军总司令鲍贵卿通告霍尔瓦特：“克日将东路一切政权悉行解除，由中国照约分别办理”。霍尔瓦特被迫去职，中国政府接管了中东铁路。
② 华俄道胜银行，也称俄华道胜银行，其外文行名为“俄华银行”；1910年以后外文行名又改成“俄亚银行”，但中文行名未变。
③1918年12月31日《满洲消息报》，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1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④ 230页⑤⑧233页[13]235页。
⑥哈尔滨市档案馆编《哈尔滨经济资料文集——金融•财政》第176页，1991年。⑦171页⑨172页⑩[11][12]176页[14][15]176页[16]172页。
B17]《民国8年1月10日黑龙江督军兼省长鲍贵卿致吉林孟省长、郭省长电》，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1—232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8]《民国8年1月15日黑龙江督军兼省长鲍贵卿致奉天巡阅使张作霖密函》，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2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9]《民国8年2月24日郭宗熙为俄亚银行发行新币事密电》，转引自哈尔滨市档案馆编《哈尔滨经济资料文集——金融•财政》第175页，1991年。
[20]《沙俄侵华史》第四卷下册，第989-990页。
（责任编辑 于放）
一、“霍尔瓦特票”的特征
霍尔瓦特票是指华俄道胜银行哈尔滨分行奉中东铁路督办兼护路军总司令霍尔瓦特①之命，于1918年末在哈尔滨发行的一种卢布纸币。因为此票是由霍尔瓦特直接授意发行并强制流通的，故俗称“霍尔瓦特票”。该纸币共有50戈比（100戈比等于1卢布）、1卢布、3卢布、10卢布、100卢布5种面额（见附图），均由美国钞票公司印制，共印制2000万卢布。票券正面上方印有俄文“俄亚银行”②行名，中间（50戈比为左侧）均印有行进中的火车图；背面上方也印有俄文行名，中间印有俄文告示：“本券在所有的中东铁路收款处和在哈尔滨、海拉尔、宽城子的华俄道胜银行分行均可接受，并与1917年以前包括1917年流通的国家钞票通用，伪造者依法必究”。票券正背面均印有俄文“ХАРБИНЪ”（哈尔滨）字样。各面额票券背面下侧均印有行长、铁路局长及副行长签字，具体签字情况在其发行广告上进行了详细描绘：“该项兑换券在50戈比券上印道胜银行行长普吉罗夫及东铁局长霍尔瓦特之押；在1卢布、3卢布、10卢布券上除印普及洛夫及霍尔瓦特之押外，并印有哈尔滨分行行长皮灭诺夫以检查员名目之押；在100卢布券上印有皮灭诺夫个人之押，或下列哈尔滨分行副行长之一，即秋列灭夫、保保夫、柏夫洛夫、吉米库斯、马切沃司或沃洛达夫之押”。③各票券详细特征见下表：
二、“霍尔瓦特票”的发行
1917年“十月革命”后，从俄国流入黑龙江大量各种羌帖，有罗曼诺夫老帖、克伦斯基新帖、鄂木斯克债券等，但以大面额居多，小面额极少。为解决流通找零的困难，1917年滨江商会发行了半角、1角、2角、5角四种临时辅币；1919年，滨江商会、哈尔滨总商会和滨江农业银行又分别发行了5角、1元、3元、5元和10元临时存票；沙俄控制下的哈尔滨董事会也曾发行1、3、5卢布小额纸币20万元。“霍尔瓦特票”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未经中国当局允许而由华俄道胜银行于1918年12月以市场小票不足为借口擅自发行的。但此时的沙俄各种羌帖币值已跌落得无法收拾，因此，霍尔瓦特票的发行只能说它是沙俄势力在中国垂死挣扎的表现。当时，哈尔滨华俄道胜银行在《满洲消息报》上刊登了发行广告："本行因东铁界内零票缺乏，极感困难，为此，根据下列各条发行兑换券（以卢布为本位）：此项兑换券，于哈尔滨、宽城子、海拉尔、满洲里各道胜银行及东铁各收款处，无论数目多寡，均应收受；此项兑换券以上列各银行库存国币（指沙俄纸币）担保；此项兑换券分100卢布、10卢布、3卢布、1卢布、50戈比5种”。④1919年1月13日，中东铁路局还专门发出了第七号公文：“兹因东铁界内零票缺乏，以致铁路及商民各机关等均感困难，俄亚道胜银行得有铁路管理局同意，发有100卢布、10卢布、3卢布、1卢布、50戈比兑换券。此券仅限于东铁界内行使，与1917年前发行之国币发生同等效力。哈尔滨、宽城子、海拉尔、满洲里等处均行收受兑换。兹将收受办法列后，仰东铁沿线各收款处一体遵照：铁路收款处均得收用此项兑换券，不论数目多寡；此项兑换券于收受时，可以国币找零，如以国币交换时，亦可以兑换券找兑，并应将发行兑换券章则悬挂明显处。”⑤与此同时，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及其代言人葛诺发还在给中国当局的信函中编织了如下发行“理由”：
1．“铁路界内零用钞票异常缺乏，妨碍商务，影响甚大，而奸巧之徒乘机垄断金融，亟需设法抵制。此项兑换券之发行，实时势所必须”。⑥“本埠市面小票非常缺乏，须加贴水十分之三始能换得小票，本行对于兑换主顾虽极力限制，仅许军人兑换，且以百分之五或百分之十为限，仍属困难，不堪言状；”⑦ “铁路售票处对于搭客及运货者找钱亦难周转，而发给铁路人员薪俸尤形不便，竟有一筹莫展之时”；⑧“甚至市面发现私人机关及商号饭馆所出凭帖为之周转”。⑨鉴于上述情况，本行为谋市面活动起见，乃与中东铁路公司多次开会，行长普吉罗夫和中东铁路公司坐办霍尔瓦特均参加了会议。会议认为，要想使私家之凭帖不行使于市面，最好由道胜银行发行钞票暂时行使，以方便于居民找零之用。于是，行长普吉罗夫决定：“由本行负责担任出票，铁路公司坐办霍尔瓦特为相助起见，亦承认此项钞票与俄国国家银行纸币同等一律在铁路各库行使。”⑩
2．“此次发行钞票决不会有秘密妄出纸币性质，不过为将私家发行印刷甚劣之凭帖易以俄亚银行精印之钞票而已。且本行库中备有如数之国家通用纸币为抵押品，凡新发行之钞票均可随时兑换。”[11]“故不含有新发行纸币之性质，其目的亦仅在使铁路界内之俄民，有零用钱钞耳。”[12]
3．“各国银行在中国通商各处，向有自行发行钞票办法，道胜亦居其一”。[13]“此项兑换券之发行，系遵照该银行章程第九条之规定，并仿北京及其它大城各银行及俄亚银行分行发行兑换券之成例办理。”[14]
4．“对于华人并无强使收用此项兑换券之意，收用与否，听其自便。抑该银行亦不欲将此项兑换券发予华人，恐其有垄断居奇之弊，……并设法将禁止华民受用兑换券。”[15]
最后，信函称：“本行为发行此项钞票，靡款及几百万卢布，敢望铁路界内居民对于此项钞票一律永远信用，如信用我俄亚银行，然我俄亚银行乃为民间效力者也。”[16]
三、“霍尔瓦特票”的作废
由于罗曼诺夫老帖、克伦斯基新帖、鄂木斯克债券等各种羌帖已经给中国商民带来了巨大损失，因此，霍尔瓦特票刚一出笼即遭到社会舆论的抵制。当时俄人办的哈尔滨《远东报》虽竭力为其辩护和吹嘘，但终不为商民所欢迎。1919年1月10日和15日，黑龙江督军鲍贵卿先后电告吉林孟督军、郭宗熙省长和奉天巡阅使张作霖一致拒绝接受，并通令商民一律拒用。并指出：“霍尔瓦特现发行新羌帖，为数甚巨，……假借找零为名，实则扩张票额。查中东铁路经过地方，本为我国领土，俄人于此行使纸币，已属碍我主权。自羌帖低折以来，商民损害不下万万。现霍氏又发新帖，万难听其行使。”[17]“如果任其发行，不但吉、黑受害，即奉省被累匪浅。”[18]随后，吉黑两省分别就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及其代言人葛诺发的来函给予逐条驳斥，并郑重指出：“发行新币有百害而无一利，提出抗议，正欲维持金融，保全商民生计，愿该银行之勿固执误会，贻日后无穷之累。”[19]
然而，由于中东铁路各站和哈尔滨华俄道胜银行的全力推行，霍尔瓦特票还是在哈尔滨埠头区（今道里区）及中东铁路沿线勉强流通了。但币值开始时远较罗曼诺夫老帖为低，每100卢布霍尔瓦特票约合老帖50卢布，至1919年7月，面额10卢布以下的霍尔瓦特票的币值与老帖拉平，面额100卢布的仍只相当于老帖的六至八折。随着沙俄在我国势力的彻底崩溃以及各种羌帖的信誉扫地，霍尔瓦特票也难以扩大流通。特别是随着1919年末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在哈尔滨发行哈大洋券后，信誉卓著，很快取代羌帖而成为东北北部市场的主要流通货币。
1920年3月13日，中东铁路的中俄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放工资和驱逐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3月15日，中东铁路督办兼护路军总司令鲍贵卿通告霍尔瓦特：“克日将东路一切政权悉行解除，由中国照约分别办理。其他军装、器械等项，一并派员接收保存”。[20]霍尔瓦特被迫去职，中国政府接管了中东铁路。这时，华俄道胜银行拒不收兑霍尔瓦特票，中东铁路也不收用，于是霍尔瓦特票变成了废纸，给哈尔滨和中东铁路沿线人民造成巨大损失。
注释：
① 霍尔瓦特是沙俄侵华的急先锋，曾任中东铁路局局长多年，是修筑、经营中东铁路以及执行沙俄在中国东北地区各种侵略政策的直接指挥者。因效忠沙皇侵华有功，经两次擢升，从上校提至中将军衔。俄国二月革命临时政府加任他为中东铁路附属地长官。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推翻了沙皇统治，霍尔瓦特继任哈尔滨市董事会行政首脑，拟组织白匪政府。后又任中东铁路署理协理兼总办，组织中东铁路护路军并自任总司令，组织反动的“俄国救国军”（即远东义勇军）并总理该军一切，还去格罗捷阔沃成立“全俄临时政府”并自任“最高执行官”等，进行频繁的反动活动。1920年3月13日，中东铁路中、俄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放工资和驱逐中东铁路坐办霍尔瓦特。3月15日，中东铁路督办、护路军总司令鲍贵卿通告霍尔瓦特：“克日将东路一切政权悉行解除，由中国照约分别办理”。霍尔瓦特被迫去职，中国政府接管了中东铁路。
② 华俄道胜银行，也称俄华道胜银行，其外文行名为“俄华银行”；1910年以后外文行名又改成“俄亚银行”，但中文行名未变。
③1918年12月31日《满洲消息报》，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1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④ 230页⑤⑧233页[13]235页。
⑥哈尔滨市档案馆编《哈尔滨经济资料文集——金融•财政》第176页，1991年。⑦171页⑨172页⑩[11][12]176页[14][15]176页[16]172页。
B17]《民国8年1月10日黑龙江督军兼省长鲍贵卿致吉林孟省长、郭省长电》，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1—232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8]《民国8年1月15日黑龙江督军兼省长鲍贵卿致奉天巡阅使张作霖密函》，转引自黑龙江金融历史编写组《华俄道胜银行在华三十年》第232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9]《民国8年2月24日郭宗熙为俄亚银行发行新币事密电》，转引自哈尔滨市档案馆编《哈尔滨经济资料文集——金融•财政》第175页，1991年。
[20]《沙俄侵华史》第四卷下册，第989-9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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