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只是开膛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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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见总第106期)
  为了找到真相,爱德华决定去拜访前妻多蕾丝的母亲玛丽。谁料,多蕾丝居然不是玛丽的亲生女儿!玛丽还告诉爱德华,多蕾丝的身世,关系着“野狼计划”能否顺利实施。为了弄清楚这个神秘“野狼计划”的具体内容,爱德华跟踪了黑手党头目罗伊·巴斯,谁料,在跟踪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了一个跟多蕾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2012年8月9日


  爱德华开着车子,缓慢地经过一个灯光黑暗的街区。路边,年轻的女子身穿暴露的短裙,三五成群徘徊。若是看到有刻意减速的车子,便会上前弯腰攀谈。女子的眼神中少了惯有的散乱媚态,却多了审慎和警惕。在她们的身后,徒增了不少男子。这些人算是她们的保护者。
  这里在原来的白教堂区附近。凯迪·泰勒就是在这附近被杀的。凯迪死了,贝蒂·普尔西被害,模仿“开膛手杰克”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不管“渡鸦”的案子多么复杂,“开膛手杰克”始终是它的轴心。如果凶手蓄意模仿“开膛手杰克”,那么他或者她还会作案。在认定凶手之前,爱德华无法确定凶手的性别。就连1888年前的“开膛手杰克”,也有很多人,包括创作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作家阿瑟·柯南·道尔都猜测,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在一根电线杆下,爱德华看到了卡娅。卡娅是个泰国人,在这一带干活有两年多了。有一次,卡娅在街边被皮条客打,碰上爱德华。在爱德华收拾了那个皮条客之后,便结识了卡娅。卡娅说在泰国老家还有三个上学的孩子,不干这行不行。爱德华猜测这是卡娅遮掩的谎言,但是,凭卡娅在泰国的初中学历,要在英国混下去,实在是很难。
  爱德华在卡娅面前停下,招了招手。卡娅左右看看,不想让人看到她和警察说话,确保没人看见后才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警官先生,你救过我,并不等于我就成了你永远的线人。每次跟你谈话,我都失去了挣钱的机会。”卡娅说着蹩脚的英语,把头仰起来,拿出一支口红,一边说一边抓紧时间涂抹。
  “你认识她吗?”爱德华拿出了凯迪·泰勒生前的照片。
  卡娅探头看了看,“见过。她叫凯。好几天没见了。”
  “她出事了。”
  卡娅的第四个指头刚好将嘴唇上的猩红抹匀,忽然就停在半空。她反应极快,“你是说,新闻里说的被刺下三十九刀的那个女孩是她?!”
  “是她,新闻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但是新闻里说,有人又开始模仿‘开膛手杰克’了?”
  “你怎么认识她?”
  “她老在这一带闲逛。不过,我很少见到她和客人走。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按她的举止,不像是赶我们这行的。后来,我发现,她是在打听一个人。”
  “谁?”
  “一个散发半枚硬币的人。看来,她是找到这个人了,否则她也不会死。哦,对了……”卡娅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记起什么了吗?”
  “是的。原来我不知道死者就是凯迪,所以没有找你说。现在,我想起来了,凯迪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在一家杂货店前见过她。我问她站在那里干什么,她说不关我的事。但我看得出来,她在等人。也许,她当时等的那个,就是有半枚硬币的人。”
  “哪一家杂货店?”
  “老约翰杂货店。下个路口右边。警官先生,杂货店对面是银行。”
  “谢谢你,卡娅。”爱德华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银行前都有监控摄像机,而且,爱德华还知道,自从2004年恐怖主义袭击地铁和公共车事件发生以来,伦敦在街道上布设了不少摄像头,在那条街上,就有两个。

2012年8月10日


  爱德华坐在一台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住屏幕。在一帧帧过滤之后,他看见了凯迪。
  凯迪穿一条低胸黑色衬衣,一条冒充皮革的黑色塑料皮短裙,肩上挎一个缀满亮片的小坤包,站在杂货店门口,一边不停换脚一边左顾右盼。分明是在等人,分明是脚上穿不惯的高跟鞋快要了她的命。
  在凯迪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一个体型矮小的男人接近了凯迪。他穿了一件大出体型至少三倍的休闲服,滑板裤,低着头,戴了一顶帽子,帽子上有个“NY”标志,衣领竖起来。两人说了几句话,凯迪就跟他走了。
  爱德华突然记起来,当他检查杰克·斗的家时,他在电视机的后箱里发现了几张跟踪照。照片上被杰克·斗跟踪的男子也戴着这样一顶帽子。难道这个男子就是杰克·斗和保罗·曼克尔共同害怕的“东西”?
  爱德华调出沿途的监控摄像,一路跟踪到凯迪居住的那条街道路口。爱德华低声骂了一句。在那条街上,偏偏没有监控摄像头。现在的录像,是从设置在街道前端十字路口的监控器上取下的。在那条街的街尾,也根本没有摄像头。矮个子完全可以从街尾离开,而不被监控器抓住。
  爱德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矮子搂着凯迪的肩走进那条街,整夜都没有再从这个路口出来。
  这一夜,凯迪被害。
  爱德华把录像重新返回到小个子出现的部分,反复看。然后,他有了一个发现!
  在小个子出现之前,有不少车辆从凯迪的面前经过。其中有一辆,二十分钟之内,出现了两次。
  爱德华在只摇下四分之一的车窗里,看到了后座上方露出了一顶帽子,帽子上有个“NY”的标志。爱德华把这辆车放大,锐化,看到了一双眼睛。
  这个矮个子男子行事十分小心,在和凯迪见面前,两次从她面前开车走过,检查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爱德华记下了车牌号。
  他把车牌号输入计算机,很快出现了车子主人的名字:罗伊·巴斯。
  可惜,罗伊·巴斯死了。
  爱德华调出这辆车登记的地址,是罗伊·巴斯的别墅。
  此时,没有其他选择。他决定走一趟。
  爱德华看了看表,他今早弄到的监控录像,自己不知不觉看了一个下午。除了早上喝过点咖啡外,他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和喝水了。爱德华在邓肯的抽屉里找出一块巧克力。这个老搭档的抽屉里永远有巧克力。爱德华把巧克力含在嘴中,囫囵吞下。然后,走到水机前,猛灌了几杯后,给邓肯打了个电话。邓肯说,很快,画面就可以完全出来了。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黑社会头目,他们的别墅都有一个共同点:私密性极强。罗伊·巴斯在整个英国拥有多处住宅,可谓狡兔三窟。这一座别墅,位于城郊,围绕的高墙上爬满了带刺的植物,在绿叶间,露出黑漆漆的摄像头。
  此时,夜幕降临,别墅前停满了多辆黑色高档轿车。显而易见,罗伊·巴斯死了,出事了。各阶层的头目和喽啰纷纷聚集到此,如同召开黑手党大会。
  在这些黑色轿车外围,爱德华又看到了几辆车。这几辆车都很普通,价位不高。它们暗暗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摇起来,但分明可以看到里面有人。
  爱德华立刻明白了。那是反黑组的警察。黑手党如此集会,他们不能错过。爱德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车的车窗摇下来,伸出一只手向他招了招。
  他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向他招手的反黑组的老朋友,布莱恩·辛尔。关于罗伊·巴斯的很多信息,爱德华都是通过他打听到的。
  “嘿,你怎么来了?你也听说了?”车里闷热,布莱尔掏出一块大手帕,不停地抹着脑门。爱德华可以闻到车内浓郁的汗臭和快餐食品的气味。车里除了布莱恩,还有另外两名便衣。
  “你们监视多久了?”爱德华问。
  “罗伊·巴斯一死,他这边乱了套。我们已经算不上监视了,一切摆明了。实际上,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关注了。”
  “你有这个人的资料吗?”爱德华拿出了照片,上面在“NY”的帽子下有一双眼睛。“他坐的是罗伊·巴斯的车。”
  “你等等。”布莱恩把相片交给手下,“你为什么查他?”
  爱德华很想把查案细节告诉布莱恩,但他忍住了。“渡鸦”的人,已经渗透到全球各个阶层,谁能保证布莱恩或者这辆车里的其他人不是“渡鸦”的人呢?
  “是个嫌疑犯。”爱德华搪塞。他看见布莱恩的手下人打开微型电脑,把照片放上去,进行扫描比对。
  “和你办的‘开膛手杰克’的案子有关?”布莱恩问。
  “对。”爱德华点头。“开膛手杰克”路人皆知。
  “好了。”手下说着,把电脑放到爱德华面前。
  爱德华看到了一张完整的,中年人的脸,瘦削的腮帮,薄薄的嘴唇,嘴唇上有一小片细细的胡须。
  “他叫马丁·皮特森,是罗伊·巴斯的手下。他有个外号,叫‘快手马丁’。”
  “为什么这样叫他?”
  “你别看他个子矮小,性格却十分凶狠,出手狠辣,办事利落速度快。”
  “他今天也在吗?”
  布莱恩摇摇头,“他很少参加露脸的活动。今天不在。”
  “你知道他这时会在哪里?”
  “你等等。”布莱恩打了一个电话后,告诉爱德华,“他在新都铎电影院。奇怪,这个时候他跑去电影院干什么?”
  还未等布莱恩说完,爱德华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奔向了自己的车。

2012年8月10日


  一股阴冷的风在小巷里盘旋,仿佛一个蛇妖,嘴里白色的信子吞吐着寒冷气息,围绕着爱德华。这个季节,在一百多年前的1888年,是“开膛手杰克”开始血腥谋杀的季节。历史此时又在重演,而影藏在后面的真相却无人得知。爱德华迈着脚步,感到无比疲惫,这个案子何时才能有个了结呢?
  夜色里,两旁的门廊前断断续续地亮着灯。低瓦数的灯泡上积了灰尘,显得像地下老鼠身上的毛,肮脏却又毛茸茸。窄巷弯弯曲曲,路面坑坑洼洼,白色的雾气开始从巷尾涌进。爱德华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1888年。他想,当年,当“开膛手杰克”走进这样的巷道时,也能感受到风妖的蛊惑吗?或着,他就是一台谋杀机器,没有感知,没有人性的谋杀机。
  在巷道的尽头有一扇红色的双开门,漆迹早已褪色,门把手上一页细长的纸片在风中摇曳。看来,新都铎电影院只是名字有个“新”字。
  爱德华走近,发现那是法院的封条。有人撕毁了封条,闯进了电影院。是快手马丁吗?爱德华前后看了看,小巷里空无一人。反黑组专门有人跟踪马丁。此时,他们又在哪里?
  爱德华轻轻推开门,里面传来喧哗的人声。
  声音是带着电流的,仿佛在上演一部老片。他走进播放厅,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黑白纪录片。片子里有无数的战机从头顶飞过,在远处投下炸弹。紧接着几个镜头是从机舱里拍摄的。炸弹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城市。爱德华立刻认出了她——伦敦。忽然,画面一转,出现了纳粹军队检阅庆功的场面。所有的人,从马路上以踱着正步的纳粹军人,两旁激情高涨的群众,全都抬着僵直的右臂,眼睛望着同一焦点。焦点的中心,是同样在敬纳粹礼的希特勒。在他的左边,是满身挂满勋章的赫尔曼·戈林;在他的右边,是海因里希·希姆莱。
  在疯狂的人潮声中,爱德华看到了一个安静的观众席。屏幕上投下的光芒在观众席的上方形成一团蓝色白雾。白雾正中的下方的椅子上,端坐这一个人。爱德华只能看见他漆黑的背影。
  他走过去,借着影片的光线,他看见椅子上的人已经死了。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此时,屏幕上传来一个男子激动人心的解说:“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属于第三帝国的伟大时刻!”
  人潮发出狂欢的呼喊,地动山摇。
  椅子上被杀的人静静地坐着,眼睛还睁着。
  他就是快手马丁。
  爱德华掏出手机,利用手机的光源检查了马丁的尸体。接着,他在马丁脚边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面朝下躺着。躺倒的地方是两排座位间的走道。他穿着男式夹克,头朝向马丁。爱德华从马丁的膝盖上跨过去,勉强在窄细的走道里弯下腰,轻轻抬起死者的头颅。
  这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在他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弹孔。
  爱德华费劲地把他翻过来,在他的腰间发现一把手枪。是反黑组的配枪。枪还在枪套中。爱德华仔细搜了搜他的衣兜,发现了一枚警徽。爱德华还找到了他的手机,发现他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是三十分钟前打给反黑组组长布莱恩的。布莱恩正是在接听了那个电话后,告诉了马丁所处的具体位置。   屏幕上呼喊着胜利的喜悦!爱德华想象,有人在马丁看电影的时候,走了进来,掏出手枪,射中他的眉心。这时候,此时躺在地上的男子,反黑组负责跟踪马丁的人,从隐蔽的地方暴露出来,一边跑向马丁,一边准备掏枪。然而,在他的身后,还有第四个人,举枪射中了他的后脑勺……
  可是,马丁为什么要跑到这家被查封的电影院看一部纳粹纪录片呢?
  爱德华走出影剧院,打电话通知了反黑组的布莱恩。然后,他在小巷尾端交叉的街区分别找到了两辆轿车。一辆是棕色的,里面堆满了速食垃圾。看起来像是那名跟踪马丁的警察的用车。另一辆是黑色的,套着豹纹椅套,这恐怕就是马丁的车了。这辆车的后盖箱是打开的。爱德华走到后备箱前,发现里面捆着一具尸体。尸体面朝里。
  是一个女人。
  爱德华把她翻过来。是苏珊!
  苏珊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她的手是握紧的。手指缝间有一张很小的纸片。纸片的一角有残留的黑竖条,有的细,有的粗。
  远处传来警笛之声……

2012年8月10日


  国家美术馆里寂静极了。此时已是凌晨三点。爱德华是在马丁被害的现场被邓肯叫到这里来的。
  鉴画专家格里森·威廉姆斯画了十多个小时,终于洗掉了表面的假画,露出了那副隐藏在后面的画。
  当爱德华走入办公室时,邓肯兴奋地迎上来,告诉爱德华,“格里森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这幅画的确出自凡·高之手。这是一幅草图,在右下角有个年份——1888。”
  爱德华打量这幅画。画面是他熟悉的《寝室》。1888年,凡·高的精神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人们说他因为压力,而出现了幻觉。他割下了自己的耳朵。二战时,当纳粹头目赫尔曼·戈林四处寻找这幅画的时候,他的私人艺术专家杰米·冯·韦伯在找到它后,却隐而不报,偷偷在上面加画了一幅假画,运出德国。几经周折,这幅画又出现在“开膛手杰克”的模仿犯保罗·曼克尔的手里。这幅画为什么那么重要?
  正当爱德华,邓肯迷惑不解的时候,马娜亚打来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说,她有了一个极端危险的重大发现。
  爱德华借用了格里森的电脑,和马娜亚立刻进行视频对话。
  屏幕里,马娜亚举着安德鲁的日记,“你知道为什么有人要从苏珊的手里抢走这份日记吗?”
  “为什么?”邓肯问。
  “我第一次阅读这本日记的时候,发现在安德鲁在写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拼写错误。开始,我以为这很正常。然而,在我调查了安德鲁的个人资料后,发现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曾经用德文写过有关古董鉴定的书。像他那样的德文水准,不会在日记中出现拼写错误。”
  “难到这本日记不是安德鲁所写?”爱德华问。在苏珊留下的那封信里,苏珊说,安德鲁是个潜伏在德国人中的英国间谍。他不可能出现德文拼写错误。书写是最基本的伪装。
  “不,日记是他的写的。只不过,那些拼写错误是有意的。”
  “有意的?”
  “我把日记中所有拼写错误的单词摘选下来,发现了另一本日记。”
  “日记中的日记!”邓肯和一直坐在一边沉默寡言的格里森同时惊叫起来!
  爱德华若有所思地说:“凯迪是学德语的。她一定是早就发现了这本日记中的日记才被害的。”
  马娜亚点头说:“对,因为在这本日记里,不但解释了‘开膛手杰克’再次作案的原因,还记载了更耸人听闻的真相。”
  “有那么可怕吗?”格里森说。
  马娜亚没有见过格里森,“你是谁?爱德华,你和邓肯是在哪儿?”
  爱德华说:“我们在国家美术馆。这位就是美术馆的专业鉴定师格里森·威廉姆斯先生。”
  “那幅画有发现了?”马娜亚问。
  “在那副抽象画下的画作,确实是凡·高所作。”格里森说。
  “啊!”马娜亚在前胸画了一个十字,“你们找到了那扇门。”
  “什么门?”爱德华问。
  “维利之门。”马娜亚说。
  “马娜亚,你可以说得再详细些吗?”格里森忍不住了。
  马娜亚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是要自己也冷静下来,“世界就要被改变了。”
  “马娜亚,你到底在说什么?”爱德华问。
  马娜亚说:“安德鲁加入‘渡鸦’后,弄清楚了所有真相。在千百年前,人类就在寻找这种叫做‘维利’的神秘力量,成立了‘维利会’。维利会遍布世界各地。有的维利会只是进行一些普通聚会。而有的,十分激进,比如‘渡鸦’。
  安德鲁有因为表现卓越,进入了英国‘渡鸦’的核心组织。他见过‘渡鸦’的副会长。但是,这名副会长只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戴着面具接见了安德鲁。事后,安德鲁根本无法说出见面地点,也说不出副会长的容貌和名字。安德鲁说,那是一个古怪的面具。面具有两半脸组成,一半是人脸,一半是骷髅。
  见面中,副会长给安德鲁看了几张石块拓画。他说,这是维利会传下来的宝藏,上面有找到“维利”的途径。拓画看起来很有玛雅文化的风格,其中一幅上面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从他们的身上伸出无数的管子。另一幅是玛雅的象形文字。副会长说,在维利会,对于进入维利会核心的会员,都会告知这份拓画的历史。
  拓画是在十九世纪,由维利会一个叫鲍勃·沃尔克的成员在美洲玛雅人的遗迹中找到的。当时的维利会成员为了破解那些玛雅文字,持有不同说法。有的说它们是某些星座的位置,有的说是地球上的位置。后来,有人提议,把这两者结合,就得出了一个地点——当时伦敦东区的白教堂区。当时科学尚不发达,他们认为这幅图是一种祭祀。维利会的成员中有一个人可以接触到死囚。他们根据对画面的猜测,用药物控制死囚,让死囚在白教堂区杀死妓女,实现这种祭祀。后来,鲍勃和一名医生,从另一张拓片中发现了基因克隆的秘密。
  安德鲁在日记中说,副会长告诉他,鲍勃在晚年,已经无力无钱继续寻找维利。他把这个克隆基因的秘密交给了纳粹。二战结束后,不少纳粹科学家逃到英国,暗中继续实验。在这些拓片里,聚集了很多信息。上面说,维利是从天外来的力量。只要有人获得了这种力量,就可以创造一道门。通过这道门,人类可以通往维利所在的地方。然而,那也是一扇邪恶的门,它的创造者会在能够打开之前,发疯自杀。   经过多年的找寻,维利会发现,纳粹实际上已经知道那扇门的存在。它的创作者就是凡·高。而且,纳粹的科学家们还推测,‘维利’指的是外太空的力量。在远古时期,曾经有外星人到达过地球,向玛雅人传播了他们的文化。在这扇维利之门里,隐藏着这些外星生物的地址,也就是一个星际坐标。”
  马娜亚通过屏幕,看着爱德华三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接着说:“在二战时,希特勒,海因里希·希姆莱,赫尔曼·戈林都在寻找这种力量。他们的寻找不是出于盲目相信。”
  “难道他们曾经有人接触过‘维利’?”
  “对,那人就是希姆莱。希姆莱拥有某样‘维利’存在的证据。他向希特勒和戈林展示过,说服他们投入人力和资金,寻找能够帮助纳粹获胜的‘维利’。此后,希姆莱还组织专人到世界各地去寻找,他们甚至还去过西藏!”
  “那么,那样说服希特勒和戈林的证据是什么?”邓肯问。
  “就是用基因研制的克隆人。鲍勃把拓画交给了希姆莱。不但如此,鲍勃还根据拓片的指示,保留了一个死囚的基因,交给了希姆莱。”马娜亚说。
  爱德华忍不住插进话来,“我找到了所谓的和多蕾丝一样的克隆体,她叫萨曼莎·贝尔。她说克隆人是个骗局,是为了筹措资金而设下的谎言。这些克隆人,是专门收集的双胞或者多胞婴儿。”但此时,他想起了在索朗德广场暗室里看到的那几卷录像,其中有一个场面,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和希姆莱一起,在戈林面前展示了好几个长得完全一样的小孩。到底,谁在撒谎?到底有没有克隆人?
  “在这本日记里,安德鲁确信,希姆莱一直在使用这名死囚的基因。安德鲁亲自去过克隆农场,亲眼见过克隆人。另外,安德鲁说关于‘维利’的存在,还有另外一份证据。”
  “什么证据?”
  “安德鲁说,‘渡鸦’一直在寻找一份文件,文件上的文字是地球上没有的文字。”
  “切的文件?”
  “很有可能。安德鲁并没有探听到‘渡鸦’是如何得到这些文件的。”
  “如果安德鲁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保罗·曼克尔果然就是1888年死囚的克隆人?”邓肯说。
  “而且,安德鲁还说,‘渡鸦’坚信,根据玛雅人的日记,2012年12月21日,将是迎接维利的日子。”马娜亚说。
  “世界末日?”格里森问。
  “不,”马娜亚说,“玛雅人认为那是人类上升到新的阶段日子,是个和平的日子。但对以新纳粹为首的‘渡鸦’来说,他们要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
  “什么样的准备?”邓肯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爱德华插话说:“他们要为此提前实现世界人类的大同。”
  “天哪!”邓肯说,“纳粹一直都想优化人种。难道,他们要在12月21日到来之前,优化地球上所有的人?现在用基因手段优化地球人,是不是晚了?”
  “还有另一种方式。”爱德华说。
  “什么方式?”邓肯问。
  “屠杀。杀死不良人种,留下优秀人种。”
  “现在已经是8月,还有4个月。难道,他们要爆发一场世界大战?这不可能!”
  “现在,不需要使用枪炮,也能进行屠杀。”爱德华说。
  “你的意思是生化武器?”邓肯说。
  爱德华点了点头。他看到,在邓肯、马娜亚和格里森的眼睛里,全都充满了惊惧。
  爱德华说:“罗伊·巴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现在自杀,只能表明他自认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看来,这场屠杀就要来了。这就是他们的‘野狼计划’。”
  这时,反黑组的布莱恩给爱德华打来了电话。他告诉爱德华,他把他“开膛手杰克”的案子给破了。凶手就是马丁。
  接完电话后,爱德华告诉邓肯,马娜亚和格里森,“布莱恩搜查了马丁的家。在他家里,他们搜到了几张照片,还有他们的信息。照片上面有凯迪,贝蒂,还有……”爱德华停顿了一下,“还有多蕾丝。她们照片都被打了叉。在厨房的垃圾桶里,警方发现了一些灰烬。他们判断,是相片灰烬。警方正在设法复原。在马丁床头柜的一个抽屉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塑料做的假手指,一支老式手枪和几颗银子弹。反黑组把这些东西交给里军情处,发现银子弹和射中杰克·斗的一样,假手指的指纹和凶手留在凯迪被害现场照片上的指纹一样,也和在贝蒂诊所病历上发现的指纹一样。这枚假手指指纹是马丁模仿‘开膛手杰克’的个人新签名。另外,反黑组还在这个暗格里发现了另一样东西——半枚一便士硬币。这枚硬币是1888年打造的。”
  马娜亚说:“啊,这就是了!安德鲁在日记中说,‘渡鸦’继承了古老的维利会宗旨,在迎接维利前,要进行祭祀。他们既要杀死女人祭祀,也要杀死男人。”
  爱德华忽然说,“等等。”说完,他拿出手机,进入警署网页,很快,他查到了几份资料,那是几个男人的死亡资料。全是谋杀,时间是十年前,和保罗谋杀妓女的时期一致。这些人并不都是在伦敦被杀的,而是遍布英国各地。当时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伦敦白教堂区被谋杀的妓女上,就忽视这些人。
  爱德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杰克·斗。杰克·斗和保罗都加入了‘渡鸦’,十年前‘渡鸦’就进行过这样的祭祀,只是没有成功。这些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保罗·曼克尔所杀。现在,保罗得知杰克·斗死后,知道自己也活不长,也被当成了祭祀的对象,于是就自杀了。”
  对于爱德华的推论,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
  过了几秒,还是马娜亚打破了寂静。她继续说:“安德鲁还说,副会长告诉他,在用‘开膛手杰克’的方式祭祀时,一定要在兜里揣着那半枚硬币行动。”
  “这也是凯迪在看完日记后,装成妓女,寻找拥有那半枚硬币的人原因。”爱德华说。
  “爱德华,”邓肯问,“苏珊不是说,凯迪和贝蒂,多蕾丝,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很重要吗?”说完,邓肯又转向屏幕中的马娜亚,“马娜亚,安德鲁在日记里有没有对此做出过解释?”   “有,安德鲁说,凯迪,贝蒂身上,多蕾丝,和其他女孩,带有1888年那几名被杀女子身上的基因。她们是祭祀牺牲品。”
  “那么,到底有没有克隆人呢?”邓肯扭头问爱德华。
  “克隆人的最后真相,只有被关在小屋里的萨曼莎才知道了。”爱德华说完,掏出从苏珊手里拿到的小纸片,“这是在苏珊手里发现的。邓肯,你看这会是什么?如果不重要,苏珊至死也不会紧紧握着它。”
  “这看起来像买东西的条形码。”邓肯说。
  “这样,”爱德华说,“我去找萨曼莎,邓肯,你回署里,利用警署的电脑,找出这张纸的秘密。马娜亚,你是否能过来一趟,和格里森一起看看,是否能从凡·高的画作中,找出维利之门的秘密。”
  一小时后,当爱德华赶到小屋,打开大门时,发现屋里没有任何人。萨曼莎不见了。
  第二天下午,邓肯利用电脑进行了整整一夜一早的比对,发现了那张纸片的秘密。爱德华听说后,拿着手机的右手立刻僵住了。

2012年8月12日


  今夜,与众不同。
  今夜,全世界的焦点都在伦敦。
  今夜,将举办伦敦第三十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闭幕式。
  那张条形码,是购买闭幕式入场券的收据。
  “渡鸦”挑选了全世界瞩目的时刻进行屠杀。
  萨曼莎的失踪,让爱德华无法证明克隆人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萨曼莎没说谎,那么法医茱蒂,警署内部,甚至包括政府内部,都会暗藏“渡鸦”的人。
  可能是苏珊暴露了马丁,“渡鸦”杀死苏珊和马丁,为的是杀人灭口。他们那么匆忙地动手,不惜完成“开膛手杰克”的连环杀人的所有步骤,是因为他们不需要再等了。“野狼计划”的时间近在眼前。
  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有代表聚集在伦敦闭幕会,如果使用生化武器,还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吗?
  爱德华和邓肯两人穿了便服,随着前来观看闭幕式的人群,混进了奥运会的主会场,斯特拉特福德。这个会场位于伦敦东部,因外形像碗,被称作“伦敦碗”,和“伦敦的心脏”。这里可以容纳五万五千人。有比在“伦敦的心脏”上注如生化武器更“妙”的招数吗?
  进入会场后,他们分开。爱德华去演出准备场地,邓肯去观众席,各自寻找“渡鸦”会动手的地方。
  爱德华寻找着机会,钻进了会场人员做准备工作的地方。他找到了一套演出服,在某个主管的吆喝下,迅速换上。,然后,跟着其他穿同样服装的人,爱德华来到了化妆师的面前。化妆师像流水作业一般,很快把他的脸的涂黑,再抹上几缕色彩。他将是一个在背景中跳舞的人。
  仗着服装的掩盖,爱德华仔细观察每一个人,但是要从这么多人中找出“渡鸦”的人来,谈何容易。
  闭幕式开始后,每一个环节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运动员入场,升起希腊国旗,降下五环旗……
  象征着204个国家的奥运火炬花瓣盛开着……这是它在本次奥运会中最后的开放。闭幕式后,这些火炬将有各国代表带回本国……
  爱德华看过报道,伦敦火炬上刻有八千个圆环,代表对八千名火炬手的人生成就的敬意。最特殊的,也是人类奥运历史上的第一次,在火炬的设计上还融入了火炬手的符号,这代表了人。
  爱德华混在工作人员中,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对方虽然穿了舞蹈的装束,脸上也画了浓妆,但爱德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萨曼莎。
  借着筹备场地的拥挤,爱德华悄悄地跟着她。
  萨曼莎躲过众人,钻进了一扇小门。门上的标志是:非工作人员,禁止进入。爱德华轻轻拧开门把,跟了进去。
  这是一条安静的走廊。没有任何人。爱德华看见萨曼莎的影子刚好在一个弯道后消失。爱德华加快了脚步。
  走廊的另一头通往一些钢架建筑。爱德华察觉到已经来到了表演台的下方。
  萨曼莎想干什么?摆放炸弹?但从她的身形来看,她身上没有带任何包,怎么摆放炸弹?
  奥运会闭幕式在他们头顶浩大地经行着,不时传来欢呼声和掌声。
  萨曼莎来到了一条管道之前。
  爱德华看清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渡鸦”太残酷了!
  这条管道通往主火炬。
  爱德华躲进了阴影。
  萨曼莎在主管道的某个位置上找到了一个小盖子,萨曼莎打开了盖子。接着,她从前胸内掏出了一个绿色小瓶。看起来,她要把瓶中的绿色液体灌到主管道中。
  毫无疑问,那瓶中的绿色液体就是生化武器了。
  萨曼莎没有做任何防护准备,没有戴防护面具,也没有穿防护衣,看来,她是打算和这场屠杀同归于尽了!
  萨曼莎拿着瓶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当她正要拧开瓶盖的时候,爱德华出其不意地冲上前,抓过了她手里的小瓶。
  “是你?!”萨曼莎认出了爱德华。
  “这是什么?”爱德华举起小瓶。
  萨曼莎变戏法似的,忽然弯下腰,从大腿内侧拿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爱德华。
  “你是怎么把枪带进来的?”爱德华问。
  “我自有办法。把东西还给我。”萨曼莎低声说。爱德华看见了枪口上的消音器。
  “你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爱德华问。
  头顶上传来演出直播的声音。萨曼莎和爱德华都知道,再过一会儿,火炬就要熄灭了。
  “这里面是让人类到达大同的东西。有了它,世界就将得到统一。”
  “你这是在屠杀!”爱德华说。
  萨曼莎冷笑一声。她的笑容又另爱德华想起了多蕾丝。当多蕾丝对他失望时,伤心时,愤怒时,就这样笑。
  萨曼莎说:“要得到维利,只有世界大同这一条路。我们奋斗了那么多年,就是在等着一刻了!”
  “会场内那么多人,你这样做,也会杀死其中的优秀人种。”爱德华希望能够说服疯狂的萨曼莎。   “哈哈!这不怕!这只是开端。”
  “这是你们研制的药?”爱德华开始拖延时间。萨曼莎的目的十分明显,把绿色液体倒入火炬,通过火炬的燃烧生发出可怕的力量。如果不需要燃烧的高温,萨曼莎也不会专门跑到这里来。
  “泰国‘渡鸦’的成就。”
  “我终于看清楚了,你最终还是和罗伊·巴斯是一伙的。你们先后去了泰国,罗伊·巴斯以自己为目标,引开警察跟踪的视线;你呢,在背后和泰国‘渡鸦’联系,把这药水带回了英国。所以,当警方逮捕罗伊·巴斯时,他知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屠杀也近在眼前,就自杀了。看来,你们真不怕死。”爱德华讽刺地说。
  “这是牺牲。没有牺牲,就无法实现我们的伟大目标。把东西还给我。”根据头顶上方的声音判断,萨曼莎发现时间不多了。她把枪对准了爱德华。
  爱德华说,“我不会给你的。萨曼莎,自首吧。”
  萨曼莎微微一笑,“反正,你迟早是要死的。”
  萨曼莎说着,扣动了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响后,爱德华倒下了,殷红的血迹从他的左胸渗透出来。瓶子以自由落体的形态降落,萨曼莎接住了它。
  演出台上万分喧哗,没有人会听到台下被消音器模糊了的枪声。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爱德华,转过身,去拧瓶盖。
  在恍惚和剧痛中,爱德华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子弹并没有射中心脏,打在了他侧下方的肋骨上。他抬头去看萨曼莎的背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多蕾丝背对着他,在厨房做饭。爱德华用手掌撑住地面,艰难地站起来,辨别着身体受伤后大脑混淆的虚幻与现实。但那个背影,多像多蕾丝!
  前胸的剧痛让他就要昏倒,他挣扎着站起来,向着多蕾丝的背影扑了过去。
  萨曼莎被爱德华扑倒,瓶子再次滚到一边。爱德华看到,瓶盖还没有被拧下。似乎是受到过专门的训练,萨曼莎迅速转过身来,要举枪抵住爱德华的眉心。爱德华压住她,在她举枪的同时,抓住了她的手,改变了她枪口的方向,指向了萨曼莎的眉心……
  萨曼莎的手仍旧扣在扳机上,她看着爱德华的眼睛,试图挣脱。可是,爱德华尽管受了伤,他的力量毕竟还是比她大。
  “放弃吧。”爱德华说。此刻,如此近地对着萨曼莎的脸,他几乎就要疯狂地认定,她不是萨曼莎,而是死去的妻子多蕾丝,至少是多蕾丝的克隆体,另一个多蕾丝。
  萨曼莎说:“我们不会放弃。”
  萨曼莎忽然来了力量,把枪口再次指向爱德华。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爱德华前胸的伤口,手指戳进去,使劲一拧,看着爱德华说:“你心痛吗?”
  一阵激烈的疼痛在伤口处扩开。然而,让爱德华真正从内心深处感到痛苦的,是抓住她伤口的女人简直就是多蕾丝。他深爱着的多蕾丝。爱德华咬紧牙关,使出最后的力气,再次把枪口对准了这个女人。
  女人的力量似乎是在散失,她忽然露出了一个多蕾丝常有的温暖笑容,用包含深情的双眼看着爱德华,问:“我就是多蕾丝。”
  枪响了……
  在他们头上的演出台上,火炬熄灭,204朵花瓣向中心汇拢……巨大的礼花在空中绽放,消逝的火焰降落在火炬上……掌声雷动……

尾声


  爱德华再次醒来的时候,邓肯坐在他的身边。
  他发现自己躺在救护车里。车身在急速前进。
  “你醒了?”邓肯说。
  爱德华微微点了点头,问,“她呢?”
  “死了。”
  爱德华叹了口气。他亲眼看见子弹射入萨曼莎的眉心。是他扣动的扳机。他还记得萨曼莎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我就是多蕾丝。”
  “多亏你,奥运会才能安全闭幕。”邓肯说。
  “但是,我觉得很奇怪。”爱德华说。邓肯随着救护车摇晃的身体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这就是‘渡鸦’组织精心准备多年的‘野狼计划’?”
  “也许,他们想借用奥运会,让全世界都看到他们的威力。”
  “我觉得,不会难么简单。”爱德华尽量回忆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想起来,萨曼莎在死前,曾经说“这只是个开始。”
  是的,这是个开始!
  “不好,我你快通知组委会,截住各国要带走的火炬!”爱德华说。
  组委会截下了将要被带走的204支火炬。他们在每一个火炬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小隔层。经检查,发现各层里是可以在空气中传播速度极快的病毒。各层通过了特殊处理,三天后会自动融化。也就是说,只要这些火炬被带回各国,这些病毒也被自动带到了各个国家。
  这才是真正的“野狼计划”!
  在火炬被截下后十五分钟,英国军情局立刻开始行动。
  他们详细询问了爱德华,一遍又一遍,仿佛他才是那个创造病毒的始作俑者。
  爱德华将所有细节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就连自己也开始被军情局弄得神志恍惚。军情处似乎希望爱德华在不断的重复中露出说谎的破绽。
  “到底有没有克隆人?!”军情局审问似的一遍遍对着爱德华叫嚣。
  这是一个爱德华最想知道,也无法知道的答案。在军情局的吼叫面前,爱德华终于忍不住了,捂着伤口坐起来,大声喊道:“你给我滚!”
  在爱德华第一次说出对法医在DNA上做手脚的猜测时,军情局派人赶到法医茱蒂的家。当他们荷枪实弹地闯进去之后,迎接他们的只是一具还有余温的尸体。茱蒂倒在沙发后,脑门中心正中一枪。她的房间已经被搜过了,一片狼藉。
  军情处的法医“老大哥”,忽然消失。
  在国家美术馆,人们发现在格里森的办公室里,躺着昏睡不醒的马娜亚。格里森和那副凡·高的画,也不知所踪。马娜亚的公寓,燃起了大火。
  马娜亚醒来后说,她才走进办公室,后脖颈就一阵刺痛,紧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同时,黑骡子酒吧也无故失火,所有的东西被燃成瓦砾灰烬。
  军情处和警署在联手做内部调查的时候,发现所有和“渡鸦”以及“克隆人”有关的证据和文件都消失了,包括DNA样品,爱德华找到的酒瓶,杯子和胶片,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毫无痕迹。如果不是“渡鸦”成员已经渗入到了军情处和苏格兰场的内部,这根本无法做到。
  更可怕的,根据爱德华的调查推断,“渡鸦”的魔爪不止在英国。
  迫于事件压力,英国军情局联络各国反恐机关,在完全对外封锁这起事件的同时,展开了全球联手的大规模深入调查。
  这些反恐机关内部迅速出现两派。
  一派认为,“渡鸦”社团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让社团成员逐渐意识到,关于“维利”的说法,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成员数量在缩小,他们关于“维利”这种神秘力量的信仰,正在逐渐消失。为了挽回局面,重新树立希望,“渡鸦”中剩余的信仰坚定者演出了这场克隆戏。他们在DNA上动了手脚,利用双胞胎和多胞胎,为的是向世人展示,对“维利”的寻找是有根据的。“维利”是存在的。病毒传播计划是他们的最后一搏。只要成功了,他们就会重新获得成员的信心。只要成员回复信仰,社团就能存在下去……
  另一派坚决抵制前一派的说法。他们认为,在远古时期,人类得到外星力量的帮助,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一来,人类面临的敌人,就将不止是人类自己……一场星际间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各国必须做好准备。
  在爱德华的伤口治愈出院的那天,他收到了一束鲜花。
  鲜花上的贺卡写着:
  亲爱的爱德华,我们2016年里约再见!
  署名:杰克。
  2016年,里约。那是下一届奥运会举办的地方。
  爱德华攥着那张贺卡,心里阵阵犯痛。
  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陪伴和监视他的人,是一个军情处的小伙子。他告诉爱德华,他们已经彻底检查了鲜花和卡片,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对于军情局对他的不信任,爱德华一直深有抵触。现在,除了对一个破碎阴谋的可怕记忆,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军情局的调查是从头开始。他们怀疑所有人。包括爱德华。
  爱德华知道军情局的作风,在他的余生里,只要军情局一天不结案,他的生活永远都会处在被监视中。他的信件会在到达他手里之前被拆开、阅读、复印、分析、归档;他的邮件和上网记录会被监控,他的电话会被监听,所有和他接触的人,包括路边偶尔相遇的小贩,都会被调查……他,成了一个能四处行走的囚徒。
  在这场缉捕“开膛手杰克”的战役中,他失去了所爱的人,失去了信任的同事。最让爱德华悲伤的是,他始终不知道多蕾丝的身世。她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克隆人?在这场人类和黑暗信仰之间的战役中,谁会最终得胜?
  最让他疑惑的是,那张卡片上散发出的香水味。那是一瓶他在三年前曾经为多蕾丝买的香水,是一份结婚礼物。香水不是大品牌,是他再一次出差时在一个小镇上购买的。多蕾丝很喜欢。几周前,在所有的这一切尚未发生之前,多蕾丝刚好用完了这瓶香水,早已扔掉了瓶子。
  这是一个他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寄卡片的“杰克”又如何知道?
  出院的下午,爱德华去了多蕾丝的墓地。一只渡鸦再次停留在了多蕾丝的墓碑上。爱德华在多蕾丝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鲜花,挨着墓碑坐下来。
  在他的面前,伦敦城徐徐铺展,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地覆盖着乌云,云下的世界呈现出一条弯弯的地球表面的弧形。
  爱德华抽了一支烟,在烟雾中看到了多蕾丝微笑的脸。他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无论多蕾丝的身世如何,无论那张卡片上的香水有何暗意,他对多蕾丝的爱,在这个世界是真正存在过的。
  在香烟燃尽之时,墓碑上的渡鸦发出一声叫喊,飞向了他面前的天空……

小说的时光隧道


  1888年9月某日。
  当英国伦敦仍旧被“开膛手杰克”弄得人心惶惶之时,凡·高孤独地躺在阿尔的麦田里,身上散发着苦艾酒和被压碎的草浆气息。他已经在麦田里躺了整整一夜,散落的麦芒针一样刺着皮肤。
  和所有人间天才一样,凡·高心灵明锐而柔弱,心地单纯而善良,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分辨出哪些声音来自耳朵,哪些声音来自外界。
  耳朵里的声音没有使用任何语言,如同卷带着冰雹的火焰,时而喃喃,时而咆哮,嘈杂纷乱,凡·高却能听懂它的意思。它要他拿起画笔,替它画一幅画。
  这是神的指令还是魔鬼的诱惑?
  昨天晚上,他坐在门前,仰望着夜空。忽然,一群黑翅的精灵,振动着羽翅,从半空降落。它们的外形如同乌鸦大小,眼里却有类似于人类的咄咄目光。它们喧嚣着,不停地从天穹出现,覆盖了凡·高面前所有的树,屋顶和天空。
  它们在凡·高的面前形成一个平行的漩涡,漩涡的中心仿佛是一道门,诱惑着凡·高。那个声音出现了,它用一种正在融化的高山白雪之音,要凡·高跨进去。
  望着旋转的、由古怪的鸟形成的黑洞,凡·高站了起来。
  在阿尔暖色调的街道中,人们看到凡·高跌跌撞撞地往前飞奔。他满脸通红,目中无人,身上背着画夹和颜料。
  “啊!他又发疯了!”女人们害怕地说。
  “一定要把他送进疯人院才行!”男人们果断地说。
  一群孩子聚拢起来,跟在凡·高的身后,高声唱着他们的新歌谣:疯子,疯子,阿尔来了个新疯子;他画画,他喝酒,他就是个大疯子……
  这一切,凡·高都看不见,都听不见。此时,他的整个世界只有那飓风状的声音。
  凡·高跟着这声音,跟着那些黑色的翅膀,冲进了拉马丁广场的通宵咖啡馆。
  “是这里吗?”他在心里高声问。
  但是那声音并没有回答。黑鸟在咖啡馆里横冲直撞,它们从顾客的身体上穿过,从咖啡馆橘红色的墙壁上穿过,飞出了咖啡馆。   凡·高打开画夹,开始作画。他在后来写的一封信中说:我要尽力表现咖啡馆是一个使人毁掉自己、发狂或者犯罪的地方。我要尽力用红色与绿色表现人的可怕的激情。我要尽力表现下等酒店的黑暗势力,所有这些都是处于一种魔鬼似的淡硫磺色与火炉色的气氛中。
  凡·高疯狂地画着,心里对着那个耳朵里的声音说:“这样,可以了吗?可以了吗?!”
  然而,那声音不满足。它告诉凡·高,这样画不对,这不是它要的……
  整整一个晚上,这个声音都对他这样说……
  ……凡·高在麦田里翻过身来,直视头顶金黄色的太阳,发出吼叫:“你到底要什么?!”
  好多天来,凡·高被这声音和它带来的各种幻象折磨着。他在寻找他自己要的东西,那声音要的东西。
  在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开始画自己的卧室。这时候,他已经听到了人们说他疯了的评论。他一边画,一边在内心重复:我是圣灵,我的心智是健全的。
  他画了无数张《卧室》草图,并把其中一张寄给一直深爱自己的兄弟提奥。他希望,提奥能看懂他在画中的意思。
  不久,凡·高被送进了疯人院。那个声音尾随而至。不过,声音似乎对《寝室》稍感满意……

1945年5月1日


  在英军战斗机的轰炸下,小小的海岛被炸弹犁了一遍。空军中校乔治拿出在二战中消失的妻女的照片,轻轻地吻了一吻。战争结束了,可他也许永远也无法再找到她们了。
  乔治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影藏在大海中的小岛,看了一眼倒塌的红塔,对同伴们发出最后的命令:胜利完成任务,返航。
  在小岛地下的隧道里,盖世太保正在等待着头顶炮火的最后终结。这是一个执行高级机密研究的岛屿。他曾经在不经意间听到过两名上司跑到路面吸烟时的对话:只要研究成功,帝国就能做时光旅行,就能统治世界。在他们的谈话中,他还听到了“维利”这个词。上司在交谈的时候,不停地去看那座怪异的红砖塔。
  炮火声熄灭了。此时,和他一起站在暗室里的是研究组的五名高级科学家。他们负责设计了那座神秘的塔。
  他在等待着。他还有一道命令需要执行。
  “帝国的一切结束了!”不知道其中是哪一个科学家,终于受不了这恐惧,爆发出一阵嘶吼。
  “没有结束!”他在黑暗中回答。随即,他朝吼叫的人扇区一个响亮的耳光。对方突然没了声息。
  没有人再敢说话。黑暗中,只有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他想,是时候了。
  他找到墙壁暗藏的开关,拧亮了电灯。
  炽白的光线让那五名科学家忽然眼盲。他抬起机枪,进行了扫射。
  鲜血溅满了整个暗室。炽白变成了血红。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五名纳粹科学家全被打成了马蜂窝。
  最后,他掏出一支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小岛的研究是帝国的终极机密。如果战争失败,你必须处决这五名通晓所有机密的高级科学家。处决之后,你知道如何处理自己。
  这是他最后的命令。
  他扣动了扳机。

2012年4月某日


  切·詹姆斯在散步中忽然被绑架。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地下室里。他忽然意识到,“渡鸦”已经察觉了他的秘密。
  地下室里的一面墙上,挂着纳粹德国的旗帜,另一面墙上挂满了纳粹奖章。在他的身边,还有一架老式放映机。
  几分钟后,地下室的门开了。走进一个男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面具如同专门为话剧演出设计似的,一半是人脸,一般是骷髅。
  面具后的人让随从解开了切的绳索,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切此时知道死亡就在咫尺,无法躲过。他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喝下了酒。
  戴面具的人说,他早就知道切已经不再忠于“渡鸦”了。他还知道,切私下搜集了很多对社团不利的证据。他要切识相,趁早交出来。
  切又自己倒了一杯酒,什么都没有说。
  戴面具的人耗费了口舌,却毫无进展。他愤怒地招了招手,他的随从重新将切捆绑起来,带出了暗室。如果不能从切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就没有必要再让切活着。
  戴面具的人在椅子上坐下,打开了放映机。虽然总共只有三张胶片,可他喜欢一遍又一遍重复地看。它们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力量……

2012年12月21日


  全世界在各种各样的情绪里等待着世界末日的来临。
  有的彻夜喝酒,用酒精的麻痹对付最后的时光;
  有的连夜祈祷;
  有的,坦然对待,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最正常不过的天文现象。
  然而,在意大利某个小镇的街面上,还是出现和以往不同的景象,多了一些飞舞的垃圾,多了一些沮丧和绝望。
  人类是最受不了蛊惑的物种,任何说法都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看似萧条的街道中,走着一个人影。他的胳膊下,夹着一个画筒,里面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画,一幅关于一个中年男子卧室的画。
  一群喝醉了的年轻人向他走来,撞到了他的肩膀,话筒滚落。年轻人用含混不清的口齿道了歉。
  他接受了道歉,捡起话筒,拍掉上面的灰尘。他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向着巷道深处走去……

SAY GOODBYE


  又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故事至此,开膛手杰克的秘密已经全部揭开,嘘——请小心保守秘密,别被维利会的人听到。如果实在憋不住,快来跟小最君交流吧!微博@最推理,短信平台13476835041依然在这里!世界末日之后,亲王连载《古董局中局2》震撼而来!高呼一句祥瑞御免,然后来跟亲王一起破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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