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花(组诗)

来源 :星火·中短篇小说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hadowhigher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一棵香樟树下仰望星光
  在一棵香樟树下,等一个多年不见的
  故人。刻写树身上的字向外生长
  鸟鸣声隐藏得更深,但我知道
  它的伴侶也还在路上,孩子们各自成家
  请原谅我的少不更事。原谅我
  在你身上钉的钉子:挂书包、辣椒、玉米……
  在你的臂膀上,垂挂秋千;荡到
  高举的手碰到一片树叶,我们的欢叫声
  同时惊醒了一朵白云,一颗安睡的露珠
  此刻,在一棵香樟树下仰望星光
  而我的故人,是不是还在落满星光的路上
  隔一盏灯闻香樟花
  这对比邻而居的恋人
  已有各自的店铺,各自的亲人
  几十年,或者更久的时光,未言一字
  这个刚刚怀春的女子
  在春天的拐角处,发现临窗静坐的少年
  发现香樟花,开得特别慢
  香樟花,在春夏开花
  在霜雪的日子里,隔着一盏灯闻她的香
  以一朵香樟花作为信的结尾
  以一朵香樟花作为信的结尾
  寄给你,寄给一个叫防里的村庄
  寄给时光。寄给树荫下的一块石头。
  现在依然比邻而居的两块石碑
  终于可以啊,把落满一身的香樟花
  码成一个个文字,落叶成为不同的标点
  因为要做人间的信使,所以香樟树要永远地活着
  天岩,本名叶晓健。赣州市第三中学语文教师。2016年江西青年作家改稿班学员。在《中国校园文学》《诗选刊》《诗潮》《荷花淀》《创作评谭》《散文世界》等刊物发表作品若干。
其他文献
多年前,外婆被种在山坡  和遗落的一粒苦槠一起,被泥土掩埋   我总以为 土里很快就能长出一个新的外婆  没有白发和皱纹,不会捂着胸口喊疼  不会咳出殷红的血染红手帕   每年清明,母亲都去坟头除草,培土  用眼泪浇灌土壤。把照片擦得锃亮  外婆,却迟迟未长出她原来的模样  唯有一根藤蔓,在母亲心里蔓延  將黄昏密密缠绕   四月,这个草木疯长的季节  锋利的芭茅草布满山岗  把天空划出一道道伤痕
耿立,本名石耿立,散文家,诗人。《悲哉,上将军》入选《北京文学》2009年中国当代文学最新作品排行榜;《缅想的灵地》入选《北京文学》2010年中国当代文学最新作品排行榜;散文集《向泥土敬礼》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提名;散文集《遮蔽与记忆》入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获第六届老舍文学奖、山东省第二届泰山文艺奖、广东省第七届鲁迅文学艺术奖、第二届三毛散文奖等奖项。  明山死了,47岁。世忠死了,42岁。玉麟死了
船上那个女人是十年前被我表叔带过来的,脾气很暴,准确的形容词我没有。但表叔说,她很旺夫。  我不太懂旺夫是什么意思,倒知道是个好意的词。  我从来不叫这个女人,她常常坐在船头披着焦黄的头发抽烟。抽那种很低价位的烟,在免税店购的,叫金香港。烟是成条成条买的,是叫弄堂里的小四喜买的。  她喜欢在青石板上摆弄她成堆成堆的香烟盒,摆成花的形状。表叔每次从大陆回来都给我带花草,说是有泥土的香。他从不给这个女
论及王方晨的“塔镇小说”,论者常将其与莫言的高密东北乡、张炜的胶东半岛、阎连科的耙耧山相对照,试图阐释其中的丰富象征寓意,赋予其“精神原乡”的内涵。《育珠记》的开头写道“蚕豆出生那晚,他爹一早去塔镇卖煮蚕豆没回来”,仿佛暗示了这部短篇小说也应归入“塔镇系列”,继续审视这失落的文化之乡。然而,“塔镇”在《育珠记》中并未构筑生存的围城或精神的藩篱,作者忧患的目光开始投向生命的旷野,并在其中辨别人性原始
在新媒体时代,操持一本文学期刊的难度在于:你既要把它办成纯粹的文学期刊,又不能沉醉于小圈子的纯粹感。  把文学期刊办出品位,成为在一定范围内通行的文学度量衡,这是每个文学编辑的本分。在过去的数十年里,能守住这个本分的编辑就是好编辑。  微信公号泛滥后,我强烈地感觉到,那样的自足在加速度抛弃我们。在新的文学语境里,你即便做足了编辑的本分,依然可能算不上好编辑。  在文学阅读所需的专注与耐心被手机终端
在写作圈内,格尼是我迄今认识最晚的一位,掐指算来,不到六年。但印象却是深的。或许称不上朋友,却是可以说得上话的。  说得上话,当然是说写作、说小说。我向来腼腆,特别是见了美女。格尼在文学圈是公认的美女,我见了自然会腼腆,单独不多搭话。我想腼腆的人身体里有种特殊的化学成分,容易跟美女起反应。好在见过几面之后,发现格尼身上有种男孩儿的东西——倔强与义气,以后再见到便自然多了。  第一次见格尼是和她同年
与众多的游人不同,下山的时候  我选择了一条驴友小路,在路边  一面向阳的坡上向导指认出一些  獾的窝或野兔的窝  洞口边上有一丛丛的野花紧密簇拥着  洞口幽深而神秘,我有些手痒  打开了手机上的灯照了进去  竟传出了呦呦的恐惧的幼崽之声  不禁为自己的冒失或唐突的造访  而自責脸红起来  —遂仓皇离开  然后向不远处的虚空处摆了摆手  表示出自己的抱歉或善意  这也许会平复外出觅食归来  隐藏在
行走的河流,或山谷  ——致黄庭坚  钱轩毅  1  你在的宋朝,我不在  而青色的山崖在,千年重阳木在  叶片眼角昨夜噙着的露珠在  大宋,不过一逼仄的容器  容不进当下,更容不进未来  河流不是虚构的,光阴的渊薮也不是  你在山顶听涛,有亭六角翘起  触碰云朵,瓦楞上都是天光  你,開始胸怀天下  2  那年七岁,你借用牧童的眼睛  从牛背上看了一眼长安,然后低头吹响竹笛  群山浩荡,在前村田
萧忆,本名李阳阳。1988年生于陕北。内蒙古作协会员。文章散见于《人民文学》《草原》《延安文学》《西部散文选刊》《椰城》等刊。作品入选《中国散文大系》等三十多种选本。曾获《人民文学》美丽中国征文三等奖。著有诗集《漫步陕北》。现为某散文选刊编辑。居鄂尔多斯。  高原上曾经不长花椒,那时我只愿相信,花椒茁长在雾岚弥漫的四川盆地。它有一个美妙的名字,大红袍。听起来像是在刀光剑影破壁残垣中骑着战马穿行的古
王天丽,现居新疆乌鲁木齐。在《天涯》《青年文学》《长江文艺》《清明》《滇池》《湖南文学》《延河》《黄河文学》《西部》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出版小说集《三色玛洛什》。  安乔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说了那两只小鹿。  从木溪往密山行走,大巴车上拉着他们一行十二人,加上一个饶舌的导游和一个脾气火爆的司机,十四人,乘坐在一辆橙黄色的中型巴士上,车身上印了绿色的花哨变形的艺术字“星河国际旅行社”。  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