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选“价值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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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接到过一些“价值投资者”的来信,问怎么才能找到业务年增长率超过40%的公司?那些利润增长率超过30%的公司在哪里?其实这种问题非常好回答,只要用一下炒股软件,把那些数据进行排列就可以找到那些听起来好像很卓越的公司。
  首先,对于这些皈依“价值投资”的投资者,本教是欢迎的—开个玩笑,我代表不了价值投资教—但是价值投资真的没有这么简单。比如说我们前边提到的那些投资软件排出来的公司真的能给投资者带来好的收益么?首先的问题是,这些公司是不是能在明年后年还保持软件显示的那么好的状态。另外,这些会计数字看起来漂亮的公司就一定代表这家公司很棒么?答案是:不一定。就像沃伦·巴菲特说的,这些会计数字只是帮助投资者更好地判断公司价值的,会计只是负责更详实地记录,而真正判断公司价值的是投资者自己或者你选定的投资经理。
  那些追求年增长率超过30%的投资者,如果把这个指标当做唯一的选择投资标的的指标,总会让人想起一个伯乐相马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说春秋时的伯乐由于相马经验丰富写了一本《相马经》,他的儿子接触这本 “第一相马周刊”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很小就把这本书背下来了。然后,伯公子就根据这本书上的条例去寻找好马,在一个水塘边发现了一只蛤蟆,于是高兴地把蛤蟆请回了家。伯公子指着蛤蟆对他父亲说,“这匹马很符合您说的‘额头隆起,眼睛突出,脚像药瓶子一样凸起’。当然,脚看上去稍微要差一些,但是总的来说是匹不错的好马。”


  从会计数字看上市公司的质量,也和伯乐的故事一样,最好的公司和最不靠谱的公司从数字上看,在很多时候是一样的,这种特性导致那些不了解公司行业特质而又对会计财务数字一知半解的投资者的投资成绩还不如蒙着眼用飞镖来选股票的投资者。
  流动比
  负债在一般人的思想体系里是个负面的词,因为人们会本能地认为,欠别人钱是件坏事,而且欠钱越多事情会越麻烦。由于这种本能,所以才会出现,有的财经媒体的记者发现中国房地产公司的负债率普遍都超过60%的时候,在看完了一本老版的财务分析书后,他算出了这些地产公司的流动资产和流动债务的比值,发现这些数字基本上小于1。然后他以为自己就是克里斯托夫·哥伦布,于是得出结论,中国地产公司都要破产了。
  当然之后的事实和那个“哥伦布”想的不太一样,地产公司没有破产,而且大多都发展得不错。问题出在哪里?这里有个挺简单,但是在财务分析上又容易忽略的事实,那就是大家都会买期房。大多数购买一手房的公司人都是在那些地产商还没有把房子完全建好之前就和他们签了合同并在银行取得了贷款,而这些钱在地产商的账面上体现为预收款,归为流动负债。如果进行过最简单财务培训的人也和上边提到的那个记者一样,把地产商的流动资产和流动负债相除得到这家公司所谓的“流动比”,那么问题就会出来了,流动比小于1。这种情况在比较老的财务分析课上被认为是一种有破产危险的征兆。
  这里边害人的还有那种老版的财务书,在编写这些书第一版的时候,全世界的资产证券化比例还不高,信用在整个经济链条里起到的作用还不够大,所以本杰明·格雷厄姆这样的投资家会倾向于投资那些安全的、流动比要达到2的公司—不过,格雷厄姆的活跃期可是在1950年代到1960年代。天呐,现在有的大学的财务分析的观点还和50年前的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人们的排泄方式的稳固程度可以和这个相比。
  在很多产品很牛的公司,预收帐的情况普遍存在。比如贵州茅台和五粮液这类奢侈酒公司在白酒高周期的时候预收账都比较高—贵州茅台在预收帐这部分是有一定控制的,这也就是它们的饥饿营销策略—而预收账款越多,这些公司所谓的流动比也会越低。
  投资者提示—最好的公司—别人愿意借给它们钱,所以它们的借款量会不小,这些借款有的利息很低,有的甚至没有利息,借款对它们来说可以说是好 事。
  最差的公司:它们因为借债还不了,或者没钱运营必须要借钱度日。虽然它们的情况天差地别,但是在某些财务指标上看它们却是一个方向的。所以,投资者除了要看得懂财务指标外还要对行业公司有一个起码的了解—这也就是那些财经杂志存在的意义之 一。
  丰富的现金
  有丰富的现金,这是个非常正面的事,光是那种对现金的想象就足够令人愉快—比如陈光标用钱码墙就有这种效果—但是一个令人有愉快想象的公司是个好的投资标的么?
  巴菲特曾经提到过他认为最好公司的一个标准:这种公司的运营应该不需要很多的现金投入。在这里巴菲特提出了个名词:自由现金流。这个自由现金流的大概意思就是一个公司的净利润+摊销折旧-公司的运营必需费用(在此我的意见是保守一点,再把公司的应收账款考虑进去)。如果一个公司具有高自由现金流,那么它很可能是家值得投资的公司,比如,喜施糖果、吉列公司(后来它好像被宝洁收购了)。
  但事情未必尽然如此,这个自由现金流的指标也有问题。我以前所在的一家公司就通过香港二级市场投资过一家账面上有很多现金的公司,这家公司的现金储备和地产储备的公允估值已经超过它的股票市场价格,而且这家公司还有行物业出租收益,从账面上看,这家公司的经营者都是死人,买这家公司股票也值了。我当时的老板也以为自己是哥伦布,借钱买入这家公司的股票,然后我们就等着发财了。结果显示,这个公司的管理层比死人厉害多了,他们把手里的现金和地产都通过交易转给了另一家上市公司,而换回来一些根本不值钱的资产。
  投资者提示:一个公司有很多现金很棒,但是如果这家有很多现金的公司一直矜持地不分红,那就很可疑,它可能进行非常离谱的交易来转移资产,即使这家公司没有那么坏,现金也是增值可能性最低的资产。
  最好的公司和那些邪恶公司都可能保留大量现金,差别在于,它们是不是把钱分给投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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