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煌投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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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剿共”将军遭遇“西安事变”
  
  卫立煌,1897年生于合肥。曾为孙中山的卫士。北伐战争中,卫立煌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成为最年轻的“小营长”。1926年,他就升任师长。但因未出生浙江和未出身黄埔,只是蒋嫡系中的“杂牌”。
  1932年,蒋介石调集63万大军,对革命根据地发动第四次“围剿”。时任国民党军14军军长的卫立煌,被蒋委派充当先锋。卫立煌与刘峙、顾祝同、蒋鼎文、陈诚,并称为蒋介石的“五虎上将”。
  1932年11月,蒋介石命张治中、卫立煌、蒋鼎文分兵三路进剿福建,刚刚成立百天的“人民革命政府”宣告失败。“围剿”中,卫立煌功居前列,就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
  西安事变前,蒋介石任命卫立煌为“陕甘宁边区总指挥”,胁迫东北军张学良、西北军杨虎城部、围歼远师劳顿的红军。“西安事变”枪响,卫立煌、蒋鼎文、朱绍良、钱大钧等南京政府的随员和眷属等四五十人,被囚禁西京招待所。卫立煌知道,自己“反共”闻名,必死无疑。然而,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共产党不计前嫌,相忍为国,使卫立煌感慨万端。
  1937年8月25日,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一月后,更名为第18集团军,隶属司令长官阎锡山、副司令长官卫立煌指挥的第二战区序列。阎锡山面对复杂局面,将作战指挥权交予前敢总指挥、第14集团军卫立煌。这样,卫立煌成了八路军的“上司”。
  1939年秋,日军锋指太原,阎锡山部节节败退,卫立煌急率14集团军挥戈娘子关,进军忻口。抗日战争史上,国共浴血奋战的著名忻口战役全面展开。
  平型关战役使日军成就惊鸿,面对卫立煌部队,再不敢冒进,靠重炮远程打击,靠飞机肆意轰炸。
  八路军对日军形成夹击之势,使卫立煌部士气大振。但是中日装备悬殊,单纯的阵地战不能持久。不久,娘子关被日军重兵打开,刘峙、黄绍宏、汤恩伯等均领兵作壁上观。10月下旬,日、军对忻口形成合击之势,卫立煌只能撤退。
  忻口战役后,卫立煌主动3次与周恩来聚会。1926年,周恩来任北伐军政治部主任兼一师党代表,卫为第九团团长,周被卫视为老上级。西安事变后,卫立煌更视周为救命恩人。周恩来对卫立煌说,装备精良的日军是可以战胜的。应把主力用于敌侧,采取迂回战法打击敌人,不可消极单纯防御作战。一席话令卫立煌心悦诚服。
  抗战中,卫立煌还三会朱德总司令,并与刘少奇会面。1938年4月,卫受毛泽东邀请,绕道访问延安3天,受到抗日军民高规格欢迎和接待。
  事后,他广招共产党派来的进步学生,效仿八路军组建战地工作团,允许八路军在驻地建办事处,连贴身秘书也选择共产党人,甚至通过可靠人士,询问参加共产党事宜。八路军驻阎锡山一位少将高参联络员叛变,告卫立煌有“亲共”嫌疑。
  1941年5月,蒋介石派人调查,虽未确切证实,但终存疑虑,借口免除时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兼任的河南省政府主席职务,革去上将军衔,让其领饷奉养在成都的老母。此时,周恩来真诚地对卫立煌说:“你是受了我们的累”。对卫来说,最大安慰莫过此话。
  
  欧美考察时密电中共
  
  1943年秋,蒋介石请卫立煌到重庆,恢复其上将军衔,任命其为中国远征军司令官。1944年5月,卫立煌指挥中国远征军大反攻,名声大噪。
  抗战胜利后,卫立煌再次被蒋闲置,1946年11月,卫立煌一行4人,由上海启程,经日本到美国。1947年春,卫立煌离美赴欧。始到英国,夫人韩权华便致信在法国的姨侄婿汪德昭。汪是中国留法进步学生领袖,与中国共产党有秘密联系。到巴黎后,卫秘约汪德昭,一见面便开门见山,请其尽快与中国共产党联系。卫立煌执笔写下致中国共产党的电报,主要内容是:我意尽快结束内战,决心站在人民一边,与“有关方面”合作,鉴于当前环境险恶,希望绝对保守秘密云云。
  不久汪德昭转告卫立煌,电报已通过某国,转到“有关方面”,对方希望卫选择时机,做有利于革命之事。卫、汪并约定了相互联系的特殊电报密码。
  
  有意拖延暗助中共
  
  不出卫所料,1947年10月,蒋介石催卫立煌回国。同年底,卫结束其欧美10国考察之旅,返回上海。当时,国民党军在东北战场损失惨重,仅剩铁路沿线一带。蒋介石一见面,就让卫立煌赴东北上任。卫表示同意,但提出须增援5个军,蒋一口答应。
  赴东北之前,蒋亲为卫饯行。翌日,乘飞机陪卫赴北平。卫到沈阳,即收到汪德昭来自巴黎的密电。电报内容为“前次在巴黎发出的电报,已达到目的地,对方有回信,谓可以利用目前情况相机行事。”
  卫立煌就任“剿总”要职,但未起义,一直是历史之谜,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蒋介石对卫立煌,只给军事指挥权,不给人事任命权,高官任命,须由蒋下达,卫难以全权调动部队,连身边的警卫团都难以指挥。而卫的重要举动,随时有特务向蒋密报。因此,卫到东北,只能按兵不动,故意延误战机。
  人民解放军截断沈阳、锦州后,蒋严令卫立煌出击救援。卫则托辞说:“共军惯用围城打援,何况我们要经过三大河,部队辎重很多,有被分割包围的危险。”此时。卫立煌还让自己的心腹、“剿总”副司令陈铁,伺機做廖耀湘和东北军工作,但廖拥蒋坚定,东北军高官也早被蒋收买。卫立煌只能寻找借口,拖延蒋破坏沈阳工业的命令,尽力予以保护。
  1948年10月2日,蒋介石飞抵沈阳,抛开卫,亲自指挥。此时,被困锦州之敌急盼沈阳救兵,而卫立煌始终按兵不动。10月14日,人民解放军攻克锦州,国民党守敌范汉杰以下10多万人被俘。此后,长春守敌迅速瓦解。国民党60军军长曾泽生起义。10月18日,蒋再次飞抵沈阳,怒称要革除卫立煌职务。卫立煌抓住最后机会,暗示廖耀湘“稳扎稳打、缓速推进”,促使其丧失战机,终成俘虏。
  1948年12月25日,中共公布国民党43名战犯,蒋介石名列榜首,卫立煌被列第13名,意在对卫保护,否则会加重2E“通共”嫌疑。也正因如此,完成“搞垮蒋”夙愿的卫立煌,才躲过杀身之祸,被蒋软禁南京。卫剃掉“八字胡”乔装逃离魔掌后取道上海,乘英轮抵香港,成就其又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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