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这世界从没单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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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 1967年生于辽宁沈阳,舞蹈家、脱口秀主持人。1984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舞蹈系,1988年赴美学习现代舞,1999年成立金星舞蹈团。2011年担任《舞林大会》评委,2015年主持个人脱口秀节目《金星秀》。2019年8月,担任《中国达人秀》第六季梦想观察员。

  休息室里,金星女士已经坐在沙发上,一身棕绿色的套装,腰挺得笔直,任化妆师为她补妆。
  两分钟前,她还在一场发布会的舞台上,对着台下的长枪短炮,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此刻,她接过录音笔,放在手边,面向机器,挪了挪身子,露出节目的宣传牌:“开始了吗?”
  没有中场休息,没有一丝拖沓。镜头里的女人,一手拿着麦克,指甲涂成天蓝色,眼睛里放着光。
  她的语速也快,问题抛出去,话音刚落,回答已经开始。与媒体来往多了,一招一式,她烂熟于心。“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她讲起前一天晚上录制《中国达人秀》时,台上一个女孩子,没经过任何专业训练,唱了一首西洋歌剧的名曲,“虽然不是完美无瑕,但那声音,像被天使吻过,好极了”。
  她欣赏的“达人”,不是那种“炫技”型的。“一个舞蹈演员,跳舞跳得好,就应该跳得好,这是你的专业,不要告诉我这有多么奇特。但一个科研人员表演了一场神奇的魔术,一个片鸭子的师傅跳了一段钢管舞,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唱了一曲咏叹调,这太棒了。”
  有论点、有论据,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每一个问题后面,埋伏着记者怎样的期待与陷阱。这种圆熟和老练,不似电视上那个“毒舌”的金姐,但并没有掩盖她的真实和直接。她不回避任何提问,没有囫囵和吞吐,抛出一团团密集的话语,层层叠叠,虚虚实实——除去舞蹈,那是她最坚实的铠甲,抵挡着八方风雨、四面楚歌。

真实的人在跳舞


  8月11日,《中国达人秀》第六季开播。第一期节目里,有一个26岁的四川男孩,在工厂剪过线头,做过伐木工人,送过快递,直到3年前接触了杂技,才找到自我。在朴树《No Fear in My Heart》的歌声里,他用一根简单的杆,表演了一段空中杂技。
  演完后,金星与另一位观察员蔡国庆,展开了辩论:
  蔡:就今天的表演而言,我认为非常简陋,只看到一个会杂技的男孩做一些正常的基本动作。
  金:正因为他没有受到杂技的刻板训练,反而没那么多束缚,表演风格是自由的。我唯独不满足的是,他在一开始倾斜伸懒腰的时候,可以再运用力量往上爬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蔡:差这么一点,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金:不,听我说完,中国杂技的技术已经达到了世界高峰,但艺术创作性和国外还是没法比的。
  蔡:不,不是这样的……
  另两位观察员杨幂与沈腾赶紧起身,为他们揉肩捶背,缓解下“尴尬”气氛。
  金星摆摆手:“没关系,我和蔡老师多年的哥们了,这只是艺术观点上的辩论。”
  曾经,金星也是一个坚定的技术主义者。
《中国达人秀》第六季中,金星与杨幂、沈腾、蔡国庆一起担任梦想观察员。

  9岁那年,那时的金星还是个伶俐的小男孩,进了部队文工团,开始学跳舞。每天早上,练功房里,一个孩子一根柱子,脚尖向上,用绳子把腿绑在上面,捆得死死的。正腿、旁腿、后腿,一条腿15分钟。前两分钟风平浪静,5分钟后一片鬼哭狼嚎。老师在一旁,低头翻着报纸,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还有3分钟。”
  那时,他一米四多一点的个头,只能演小战士,被发配到舞台工作队,做了一年服装,帮人家熨衣服,做头饰,打灯光。有一次,团里排练《金山战鼓》,一個小演员病了,找了金星和另外两个女孩做替补,谁学会了谁上。其他动作都没问题,但一出场的扳后腿,他的柔软度不如女孩,扳起来十分困难。他苦练了一星期,硬是把腿扳上去了。
  1985年,金星参加“桃李杯”比赛,获得全国第一名,时任全国政协常委的王光美亲自颁奖,和他说,你怎么跳得那么好。他跳的是《帕米尔牧歌》,充满新疆风情,演出时特意贴上小胡子,画上了胸毛。其中有一组动作是牧羊少年跟小羊逗趣,需要双脚立起跳舞。这不像芭蕾舞,有专门的舞鞋,完全靠两根脚趾的力量支撑整个身体。当时,没有人敢这样跳。而他就像一台完美的机器,输入什么舞蹈动作,就能跳出什么舞蹈来。
2015年《金星秀》开播,使金星成为家喻户晓的脱口秀主持人。

  3年后,一切改变了。当他带着一身技术,被派到美国学现代舞,痛苦也随即开始。现代舞注重的是思想和灵魂,是自我意识的开发,而不是棋子一样的规范动作,或体操一样的肢体展示。他开始痛苦地蜕变,放下荣誉,放下技术。
  “现代舞追求的是真实美,是真实的人在跳舞。”也正是因为对内心真实的极致追求,他在28岁的时候,做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转换身份,成为一个女人。

是“独到”的“独”,不是“恶毒”的“毒”


  人到中年后,对金星来说,在电视上,更得是真实的人在说话。
  《达人秀》上的“艺术辩论”,早在2011年的《舞林大会》上就几番上演。有选手说自己韧带受伤,跳完了突然倒地,金星说,如果换成自己,就算化脓,也要想办法掩盖起来。另一位以性感著称的女演员上台跳舞,金星又不买账,说女人的性感不是摆在桌面上的,上赶着不是买卖,那是猪肉,不是性感。不仅批评选手,还和评委吵,把杨丽萍气得拍桌子,她自己笑着摇晃扇子。   传媒时代,人们需要这种“不知眼力见为何物”的真实。金星身上的特质,被摄像机无限放大,以至“毒舌”,已成为长在她身上的标签。
  到了2015年的《金星秀》,似乎更坐实了“毒舌”的名号。从“小鲜肉”“花瓶”“毯星”到炙手可热的大腕、“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都是她调侃的对象。制片人商量着让她说得隐晦点儿,她也明白,但还是会坚持,结果“猜金星在节目里说的是谁”,又成了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事不对人。我是针对某件眼前发生的事情,评判、发表我的观点。如果你听不懂我的话,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个人恩怨,那是你面对事物的态度,不是我金星的,我心里坦荡极了。媒体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词,就给我贴了个‘毒舌’的标签。我只是比较直率,喜欢真实的表达,有独到的观点——是‘独到’的‘独’,不是‘恶毒’的‘毒’。”
  金星的独到,在于她的姿态,“就是一个老百姓主持了一个节目而已”——一个穿着精致旗袍的舞蹈家,一张嘴却是一套“东北老娘们”接地气的语言系统,说剩女,说小三,说教育,说打工,说留学,说广场舞,说食品安全,说夫妻关系……有一次说到国际航班的“崇洋媚外”,“有个空乘对中国乘客态度特不好。我一改说英文,态度立刻柔和了,一直用英文问我要什么。结果到最后,我给她一句纯正的东北话:橙汁!” ……
  “橙汁”的故事,来自1993年她在回国飞机上的真实经历。金星的秀,没有虚构的段子,说的都是自己——在国外打工的受罪经历,多年带领现代舞团的曲折艰辛,多姿多彩的情感经历,3个孩子的教育经……“比我境界高的人有很多,我不会把人家的话放在我身上,以示我的高深,那太假了。别人说金星,你不对、你偏激,那我等着时间告诉我我的偏激和片面,等我再老一点,我看世界的方式肯定又会不一样。”
  “对每件事、每个人,我都是走心的,長年累月的积累给了我一个诉说的平台,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让我在44岁进入电视圈,站在银屏前。如果我在22岁、33岁,你给我这个舞台,我不会上的,因为我还没准备好。”

金星演绎现代舞《半梦》,从24岁到52岁,她跳了28年。

金星一直活跃在话剧舞台。2002年出演胡雪桦导演的《狗魅Sylvia》(左图右二为金星),2017年与赵立新合作演出话剧《父亲》。

我不想改变世界,也不想被世界改变


  这个准备,金星用了十多年。
  几年前,她带孩子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看到派对老天爷喊:“我失去了我的家人,失去了一切,你还要什么呀?”她浑身一激灵,想起彻底改变自己的那个手术。那个时候,他就像那个少年派。
  手术成功了,却留下了医疗事故。她的左小腿肌肉到脚趾间,神经全部坏死。她不信命。半年后,她拖着一条冰凉的病腿,登上了现代舞《红与黑》的舞台。每跳完一个舞,就有医生来替她按摩。
  如果当时真瘸了怎么办?
  “那我就到深山里的小山村里,教孩子们跳舞,跟他们讲外边的世界,或许能发现另一个‘金星’。”
  “如果说我是少年派,那次手术是那场暴风雨,那我遭遇的社会偏见就像是那只老虎。”这些年来,金星面对那只“老虎”,有恐惧,有抵抗,但最后它成了相与相随的伙伴,陪着她在茫茫大海上漂泊。
  误解、放大、扭曲、断章取义、流言蜚语,她早已淡然处之。“我的个性不说浑然天成,也历练到一定程度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心里没有承受能力,干什么要坐在大庭广众面前?外边怎么说,那不是我,那是你想象中的我,你期待中的我。”
  她没像人们期待中的成为一个女权先锋,也不像很多人想象中那么“封建”。“我要是坚持男尊女卑,为什么还要费劲地来到女人世界?”金星写过一本散文集《掷地有声》,书的封面印着——“我不想改变世界,也不想被世界改变”。她始终是一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在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结构中,她告诉自己的观众们,如何化被动为主动,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和情感。
  去年,金星看《如懿传》,流泪了,为剧中男人的自私多疑,也为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原来每个人都在努力生存,艰辛地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她说,“突然间放空了,有那么一个机会,怜悯一下自己,我也被那么误解过,被那么排斥过,那时候怎么过来的?”
  金星不是没想过放弃。1988年到了美国,看到花花世界,摇摆得一塌糊涂,只想着赶快改行,拿绿卡办移民。
  第一次进到美国学校的排练厅,周围都是俊男靓女,他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不自觉就往最后一排站。跳了15分钟,发现自己在第一排了——外国演员们一脸惊异地退到后面,看着他跳。回家路上,改行的念头烟消云散。
  国内的奖学金只支持一年。一年后,金星决定留下。为了挣学费,他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在皮包店当过售货员,给别人当过保姆,批发过运动服,在餐厅里洗过盘子……就这么咬牙坚持了下来。
  1999年,金星舞蹈团在上海成立。这是中国首个私人舞蹈团。那一年,金星32岁,无房无车,存折里只有1万多块钱。最初,他们没有自己的排练厅,只能到处换,2003年遇上非典,一年都没有演出。最窘迫时,她把房子抵押给别人,结果被骗了400多万,雪上加霜。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是,感觉就是一只被宰的小白羊。上午忙着跑东跑西打官司,下午回舞团安排工作,晚上回家门一关,孩子们在眼前依旧阳光灿烂。”   如今的金星舞蹈团,矗立在黄浦江畔。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掏钱来看他们的演出。团里现在有17个演员,女孩10个,男孩7个;最小的22岁,最大的45岁。
  她把自己的舞团比作“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的孩子急功近利地来了,一年后学了一些东西,就到市场上兜售自己。一定要待到3年,我才承认你确实在金星舞蹈团历练过。3年以后,孩子们会发生很多变化,开始进入一个成长期。7年以后,演员就会很清楚,作为一个舞者该怎么生活,那是最好的时候,他/她开始在舞台上发光了。所以从第三年到第七年,又是一个坎,很多人迈不过去,被市场诱惑,被生活诱惑,改变了方向;很多人觉得自己能有一片天地,走向社会就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要以为这条路能赚大钱、出大名,不可能。”对每一个来舞蹈团的演员,她首先要戳破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她希望演员们都扎实一点,踏实一点,除了技术和艺术,更要学会舞蹈之外的东西——怎么面对社会,怎么做自己,怎么在坚持和放弃之间做抉择。

每一刻有每一刻准确的金星


  某种程度上,参加综艺节目,也是为了养舞蹈团。金星毫不讳言自己的“曲线救国”。如果沒有录制,她每天都去舞蹈团上班,从上午10点到下午5点。她每天仍要练功,即便不去舞蹈团,在家里也要“抻一抻”,“每天不动动,身体会发皱的”。
  她刚刚度过自己的52岁生日,慢慢迈入从“金姐”到“金姨”的年纪。她和儿子开玩笑,说妈妈过完50岁生日,每一年就往回过了,去年49,今年48,明年47……总有一天,咱俩过同一个岁数。
  “衰老不是个问题,重要的是心,要干净、单纯,如果你负重前行,会老得很辛苦。” 过了50岁,金星开始做减法。她把手机变到最简单的模式,接收电话、发微信、看微博、看新闻。“我连支付宝都没有,虽然网购很方便,但我喜欢有行为的方式,一定要走出家门,到实体店去购物。”
  她需要真实地看到这个世界,与社会保持紧密的接触。作为一个先锋的现代舞者,她甚至开始关注广场舞,穿着旗袍跳起《茉莉花》,谈论“我们中老年朋友如何优雅地老去”:“几个老哥们老姐们,在广场聚在一起,通过舞蹈的方式寻找到自己的快乐和存在价值,不给儿女添麻烦,彼此报团取暖,丰富生活,多朴实、多简单、多伟大!”
  对金星来说,衰老确实不是个问题。她还有一个生日,1995年4月5日,改变自己的这一天。如今,女孩刚刚24岁,青春正好。
  就算哪一天,她告别了电视、网络与社交媒体,也不会离开舞台。“因为它告诉我‘金星是谁’。在舞台上,我单纯极了,把所有的社会身份——3个孩子的母亲、一个男人的妻子、毒舌评委、脱口秀主持人……全部抛开。我就是一个会跳舞的人,一个用身体和世界交流的人。它是我精神上的一块自留地,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1991年,金星自编自导了一个舞蹈《半梦》,音乐是《梁祝》小提琴协奏曲。这一年,他24岁,从此这个舞蹈一年年跳下去,直到如今。“每一年跳《半梦》,都是不一样的。哪怕同一个音符、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舞台调度,我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金星停顿了几秒,“就像一坛好酒,放得越久它越醇香,它凝聚的东西越多。”
  《半梦》里,所有的群舞演员都是黄色服装,唯独金星,一条鲜红的裙子,被一束追光的圆圈照亮。她就像太阳系中的那颗行星,公转时汇入人群,让你看看舞蹈家的脸;自转时逆向而行,留下一个孤独的剪影。
  “到了八九十岁,你希望大家谈起你,会怎么说?”
  “这是个真实的人,彻底把自己活明白了。”
  “世界从来没那么单纯过,人生永远是个半梦的状态。”她说,“我不知道答案,但也从不会迷茫。每一刻有每一刻准确的金星,我每一刻都努力完成,每一步都走得特别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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