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夫妻的激情中,我充当可耻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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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段残缺的婚姻,我不敢再相信爱情。但是当我在朋友夫妻的性游戏里充当了一次丑角,我的内心世界却突然充满了空虚、迷茫,那种揪心的饥饿感在告诉我自己,我并不仅仅只是性的俘虏,我也需要爱情。
  
  从孝子到逆子
  
  我在一家大型通讯公司任部门经理。这家公司的前身是一家国营企业,我的父母都从那里光荣“退役”。以前的单位职工都住在一幢职工楼里,人来人往,上班下班,我面对的都是些闭上眼睛也能勾画出轮廓的熟悉面孔。单位里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被人们炒作成惊涛骇浪。
  这样的工作与生活,令我感到压抑和无奈。
  5年前,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却遵父母之命和他们一个老同事的女儿“相恋”数月有余。那女孩模样也还清秀,只是闷得慌,没事老往我家跑,坐下了却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地盯着电视看。我对妈妈说,你觉得我跟她合适吗?
  就这样吧。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当老婆最要紧的是踏实。
  在这样传统而封闭的环境下,一向是孝子的我,再加上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根本没觉得被人安排的爱情有什么不对。后来那个女孩经常住在我家,我们成了公认的未婚夫妻。
  2007年,单位开始改制。妍就是在第一批对外公开招聘员工时进公司来的。那时候家里已经着手准备我和那个女孩的结婚事宜。
  但自从与妍有过第一次正面接触后,我竟鬼使神差地抗拒这门一开始便似乎顺理成章的婚事。妍与我的准未婚妻全然不同,她是一个我行我素、烟视媚行的女子,不是特别漂亮,但全身上下透着股诱人的气息。
  我跟未婚妻提出分手,所有的人都将我看作异类,包括我的父母。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们的意愿,从大学时代考取他们中意的学校,到毕业后老老实实地回到他们所在的单位。
  父母宣称要和我断绝关系,但我宁愿当逆子,更别说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我的未婚妻哭了个死去活来,导致本来会成为我小舅子的那个男人冲上门来揍了我一顿。但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让我坚持自己的信念。
  3个月后,当我顶着更大的压力公开和妍约会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股神奇的力量来自于爱情。
  
  从情圣到浪子
  
  我搬出生活了20多年的家,一个月象征性地回家看看被气得发疯的父母。改制的好处在于,可以人尽其能,而且不再为工龄拘泥于死板的工资。我和妍很快进入爱情的黄金时代。我们两人都有不菲的收入,在外租了一套不错的房子,爱情并没有受制于人。
  一向沉稳的我居然也会离经叛道,我成了朋友圈里的传奇人物,他们称我为情圣。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找一个自己真爱的人,是我一直渴望的。
  和妍的第一个夜晚我惶恐不安,但她似乎比我镇定。当她伏在我的胸口沉沉睡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没有追究她不是处女的事实,毕竟,我也有过未婚同居的经历。
  婚后,妍调到了市场部。她泼辣开朗的性格令她很快如鱼得水,但随之各种流言纷纷而来。更多的人不是出于好意的同情,而似乎幸灾乐祸地对我说,你老婆满吃得开嘛。
  我自认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男人,我认为婚姻需要信任。所以除了点到即止的提醒,大多数时间我保持沉默。
  但是她依然早出晚归,经常一身酒气地回家。
  再后来,她开始肆无忌惮,甚至整夜不归。也许正是我的沉默纵容了她。
  那时候我在公司已经是一个管理人员,在下属们复杂的眼神中,我颜面无存。我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我开始和新来的女下属调情、约会、开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自尊心似乎得到了一种满足。
  我和妍的生活方式在接近,但心理距离越来越远。
  当有一天她突然回到家里,撞到我和一个女人偷欢时,离婚势在必行。而我也成了一个真正的浪子。但实际上,我明白,我只是形似浪子,在我内心,充满了不甘、愤怒、怨恨,而这些,对于一个真正的无情无欲的浪子而言,是不该有的。
  
  从有情到无情
  
  如果说最初的放浪形骸是因为心理失衡,那也是因为出于对妍的爱。
  在恢复单身的早期,我也经常会自我安慰地寻找感觉。即使是一段短暂如昙花的欢娱,也需要彼此的默契。
  一次不经意的邂逅,一场没想到的交际,或是一束目光的碰撞,这些微乎其微的因素,成为我放纵自己的借口。
  但是,当我发现这些借口并不为那些与我交手的女人接受,我开始认为这些无谓的考虑都是自我安慰。她们都是现实主义者,她们需要面包,需要车子、房子,更胜于需要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这些我都有了。自从当上市场部主管,我把工作做得风生水起,钱对我早就不是稀罕物。我可以用这些去换得女人的青睐。我的生活陷入混乱之中。
  2008年夏天的某一个清晨,当我睁开双眼,看见金色的阳光静静地洒在床上,我想起新婚时那些美丽而单纯的日子。但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房间,我身边是一张苍白而陌生的脸。
  蓦地想起昨天晚上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孔。我麻木了很久的神经突然被刺激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酒、女人、酒店,这三个名词成为贯穿一次欢娱的工具。
  也是那么多愿者上钩的女人,让我对爱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知觉。
  妍曾经回来找过我。我们没有像许多分了手的夫妻一样反目成仇,也没有成为什么所谓的朋友。
  但我不得不想起那段被她捉到“现行”后的回忆。她顺水推舟地提出离婚,却绝口不提自己早已经有了相好的男人这个事实,并在我们共同的朋友与同事中大肆宣扬。于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再次成了一个拈花惹草的负心汉。
  我没有争辩。我突然觉得,也许潜意识里,我真的是一个浪子,一个无可救药的坏男人,我注定会伤害我身边的女人。
  
  从朋友到玩伴
  
  再怎么胡来,我也有一个原则——绝不拖人下水,特别是朋友。我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呼朋唤友去泡吧、找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但实际上,常出来混的人都知道,在漆黑的夜色中,一个单身男人虽然具有吸引力,但总是会让人生出防备之心。几个男人一起出来喝酒,无意中邂逅一段艳遇,进可攻,退可守。
  周力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一起潜入夜色的。
  和我相比,周力才是天生的浪子,他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只要看见“猎物”,从不见他有丝毫犹豫。一天,也许是彼此开始熟悉,也许是喝多了的缘故,他居然跟我说起家里还有个爱他爱到骨头里的妻子。起初想到带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出来鬼混,我心存愧意,总觉得对不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但是周力一点都不在乎,我也不再往心里去。
  2008年12月的一天,周力喝得烂醉,我不得不把他送回家。凌晨2点多,我见到了他的妻子杨莉。
  她开门的时候。一股温暖的空气扑到我脸上,客厅的桌上还整齐地放着饭菜。
  我想,她一定是在等她的丈夫。
  杨莉忙不迭地和我一起把周力扶进卧室的床上,心痛地给他擦着脸,客气地让我坐会儿。看看时间,我告辞回家。出门的时候,冷寂的空气重新包围了我。想起和妍婚后有多少个夜里,我也是一个人睁着眼睛 等她到天明。我感到一阵凄凉。
  同样都是女人,却有这么大的不同。
  一周以后我和周力谈到他的妻子。我很郑重地说你妻子是个好女人。他点头,说是的,然后告诉我他和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
  
  从玩伴到知己
  
  周力和杨莉是大学同学,结婚3年,孩子2岁半。也就是孩子出生以后吧,可能因为生产的痛苦给杨莉造成了阴影,她开始恐惧做爱。最开始周力是理解并忍耐的,但一个壮年男子,所受的诱惑远远大于内心的道德感。他把自己内心的挣扎告诉过杨莉,而杨莉的的确确做过一些努力,但生理上的抗拒却冰冷地横亘在他们面前。
  杨莉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忍看到周力受到这样的煎熬,却舍不得这段婚姻;而周力对杨莉更是依依不舍。在某一次的亲热又失败后,杨莉对周力说,你还年轻,你完全可以在外面寻找你的快乐,我不会阻止你。
  周力渐渐地开始了寻找婚外性的生活。杨莉虽然默许,但内心仍然充满了矛盾与痛苦。
  当然,虽然站在人性的角度,她可以容忍周力真的去寻找婚外性,但从情感的自私性来看,她心理上根本无法接受一个夜夜睡在枕边的男人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眼看着青春与爱情像花一样的枯萎,杨莉也不甘心。
  当这样的秘密落人我的心里,我和周力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更加理解他,而他了解了我的经历以后,知道我并非外表那般放荡不羁,两个人似乎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从疯狂到空虚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就妻子的性冷淡去咨询过性医学专家。据说专家对夫妻俩进行了专门的性感培训,其实也就是提升双方的性敏感度。
  我劝周力去医院试试,周力说,其实我早就提过这个事情,但杨莉拒绝了,她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这样隐密的问题。
  那天周力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很久没有说话。
  2009年4月,我已经是周力家的常客。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我们经常在他家,开一瓶红酒,就着杨莉炒的那些小菜谈天说地。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其实也很开心。
  我记得那是杨莉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周力突然对我说,陈耀,你帮我,让她重新对男人产生兴趣好不好?他说他到网上查过,他觉得杨莉的生理是正常的,但可能因为生育的痛苦产生了一些恐惧,如果有一些外在的刺激,可能会有好转。他说他们夫妻都没有拿我当外人,他跟杨莉说,我学过一些性心理学,可以帮她。
  我当时很吃惊。我没想到作为一个男人,周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
  我问,她答应了?
  周力点了点头。
  那天的气氛很奇怪。把孩子提前送到奶奶家,杨莉破天荒地陪我们喝了点酒,但是我们三个人话都很少。然后周力提议看碟片。
  如我所料,一部韩国的情色片,那些唯美而性感的画面看得人难以自持。我微微转头看杨莉,在橙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粉嫩,似乎有些红晕。周力开始当着我的面亲吻她,最初她有些拘谨,但是看见我欣赏的目光时,她也渐渐投入。
  此后,每当周力邀我去他家喝酒,我便知端倪。事实上,我也开始迷恋这种畸形的关系。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刺激,更是一种由来已久对杨莉的倾慕。我似乎从一开始就喜欢这个女人,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内心渴望有一个像杨莉这样的女人走进我的生活。
  后来,周力请我到他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是礼节性地打电话问候一下。一场游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我开始后悔将自己陷入这一场无聊的游戏。
  在这场游戏里,我扮演了一个可笑而可怜的丑角。掌声渐落时,留下我孤独地谢幕。
  
  责编 毕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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