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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分析了在工作场所学习环境下，提升公安专业学生接处警实战技能的路径，指出经验丰富的指导师傅、工作场所充分的实践机会，以及认知师徒制的学习策略是其中核心要素。
[关键词]工作场所学习 实战技能 提升
接处警是基层公安民警每天都要面对的警务活动，也是公安专业学生必须要掌握的一项基本警务技能。然而，由于公安工作的复杂性，学生接处警技能的培养除了依靠公安院校专业系统的教学体系、可以在个体间直接传播的显性知识外，更离不开一线资深民警那些根植于行动、流程、承诺、理想、价值观、主观的洞察、感悟、诀窍、直觉、灵感等隐性知识。本文以提升公安专业学生的接处警能力为例，探索了工作场所学习环境下的学生实战技能提升路径。
公安专业学生接处警实战训练的现实困境
接处警是基层公安民警每天都要面对的警务工作，它不仅代表着公安机关的执法形象，还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群众对社会治安整体状况的体验感和安全感，同时，也势必会影响群众对公安工作的满意度。据相关调研显示，“在当前袭警行为发生的众多情形当中，风险警情排在首位，每年因公受伤民警大多是接处警所致①”。然而，已有的研究表明，公安院校中的传统教学模式对于学生有效应对接处警的各类突发事件收效甚微。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事件本身所具有的突然性、瞬间聚众性及状态的失衡性等特征所导致，致使处置措施具有很大的灵活性、随机性，难以把控;另一方面，处置这类事件所需要的情势反应能力和快速应对能力需要依赖于长期的公安实战经验积累，而这正是传统教学中所缺失的。为弥补专业教学的不足，公安院校可充分利用校警合作平台，制订贴合实际的公安专业学生实战技能训练方案，并让学生在寒暑假赴基层实践锻炼，进入工作场所学习，以夯实学生接处警的实战技能。
目前，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公安专业学生的实习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此，从河南警察学院王龙天教授的某公安院校治安学专业学生实习情况调查表中便可见一斑（见表1）。
在该项调查中，92.43%的学生认为“按照实习大纲的安排，自己在实习单位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在指导教官的带领下观摩和协助公安民警进行110接处警及处置常见警情”。而实际却是，实习内容与实习岗位不够匹配，使得学生仅仅置身于基层公安执法一线的某些工作场景之中，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参与民警接处警的执法实践。只有49.87%的学生表示，“在实习过程中，有明确具体的、一对一的实习指导教官”;而“认为在此次实习过程中，实习基地的指导教官对你的实习有很大帮助的”学生仅占48.04%②。
笔者近几年来一直负责所在系部公安专业学生的寒暑假实践锻炼工作，所了解到的学生实习情况与王龙天教授的调查结果基本相似。这样的实践仅适于刚刚步入警校的大一学生，便于他们近距离观察和了解公安工作，但对于高年级的学生而言，则收效一般。
工作场所学习的有效性与认知师徒制
工作场所学习又被称作工作为本的学习、工作经历的学习等，是指学习者通过实际参与行业的各项工作而了解、掌握与具体工作情境相关的知识与技能的一种学习模式，近些年被广泛应用于职业院校的教学实践之中。公安院校通过校局合作平台让学生每年寒暑假赴基层公安一线岗位开展实践锻炼，就是一种基于工作场所的学习模式。
有效的工作场所学习离不开一套经过深思熟虑、成体系化的教学方案，以及一系列支持性的学习策略，在这其中，行业专家（即指导师傅）对学生的引领和指导作用尤为重要。行业专家必须有意识地作好全方位指导学生学习的思想准备，学生才能从中收获更多体验。对此，国内外诸多学者的研究已经证实。比如，在国外一项有关医院急诊室实习医师的追踪调查中，研究者发现，决定这些实习医师能否在急诊室这个混乱的工作环境中习得技能的关键在于负责指导实习的主治医师。如果他能够给予实习生充分的实践机会，乐于分享自己宝贵的临床经验，并以精湛的医术为实习生树立起值得效仿的榜样时，就能激发起这些实习医师强烈的求知欲望，从而积极主动地投入该工作场所的学习情境之中。反之，即便学生每日置身其中，收获也是甚微[1]。因此，对于工作场所学习而言，经验丰富的指导师傅及工作场所充分的实践机会是保障学生学习效果的核心所在，这也正是传统课堂教学所匮乏的教学要素。
此外，指导师傅在工作场所学习中所使用的教学策略，对于学生突发事件处置能力的培养同样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在上述有关实习医师师徒制的研究中，戈德曼通过观察实习医师与其指导医师之间的关系发现，在医院急诊室这种混乱的工作场所环境下，实习医师单纯地观摩、机械地动手操作并不能帮助其有效提升急救专业相关的技能;相反，如果指导医师能通过苏格拉底式的提问鼓励学生主动思考、学会自我评估，并让实习医师与其保持实时互动，及时作出有效反馈，即二者之间构建起一种非传统的、认知式的师徒制教学模式，则对有效提升实习医师应对急诊的能力具有重要作用[2]。在野中郁次郎和竹内弘高提出的SECI模型中，个人隐性知识的社会化是知识创新螺旋的第一个阶段。实习学生在工作场所情境下，通过与工作场所专家、师傅之间良好的人际互动，再认真观察、积极模仿、反复练习后，即可通过共享师傅的隐性体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隐性知识，而将师傅的隐性知识与技能外显化于徒弟则是认知学徒制教学模式的核心。认知学徒制就是通过加强传统学徒制中技能的演示与实践，培养学生的概念理解能力及相关技能，帮助学生了解特定技能背后的思维和推理类型，使其明确对于任務及问题应当作出的相应反应。这种学习模式支持学生通过分析工作场所精英的思维方式来发展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
与医院急诊室医师所要面对的情形类似，基层公安民警接处警所面对的人和事往往更加复杂又难以预料，而且需要民警在短时间内立即作出正确、规范、合法的处置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山东于欢案、北京雷洋案、陕西长武醉汉猝死案等之所以会引发社会的广泛争议，皆与民警在接处警过程中的处置行为有关。事实上，在一些发达国家中，认知师徒制教学策略早已经被广泛应用于新入职警察的实战培训中，且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该教学策略的核心是：师徒之间是相互合作的伙伴关系。首先，师傅通过建模使学生了解要完成的工作任务;其次，师傅给学生提供各种支持，帮助其顺利完成任务。在此期间，师傅会密切关注学生的工作进展情况，并及时提出反馈意见，以提升其任务完成的质量，这也是师傅自己逻辑思维外化的过程。随着学生熟练程度的提高，师傅会逐步从合作关系的主导地位隐退，直至学生能够独立完成工作[3]。 深化校警合作机制，构建互利双赢的工作场所学习模式
1.加强校警合作顶层设计，切实提升校警合作质效
如前所述，在工作场所学习模式下，学生如果仅置身于工作环境之中，而缺乏实质有效的实践锻炼机会，其学习效率便会大打折扣。因而，对于公安专业实习生而言，要想提高工作场所学习质量，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实习岗位与实习内容的匹配性。通常，公安院校会结合专业人才培养计划及校内教学任务的开展情况，为不同年级的学生制订有差别的实习计划，以确保教学与实习的互补互促。但在具体实践中，一方面，系部出于学生管理的便捷性，往往会强制学生只能在校方确定的实习基地进行实习;另一方面，囿于食宿条件的限制及学生人身安全等诸多因素的考量，有些基层公安机关并不乐意接受短期的寒暑假实习生，故而这些实习单位对于学生实习岗位的安排较为随意。
解决以上问题的关键只能依靠校警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深化，公安院校可借助省级公安主管部门及院校的顶层机制设计，寻找公安基层警力不足与学生实习资源闲置之间的契合点，努力构建互利双赢的校警合作机制，切实提升双方的合作质效，创建长期、优质、稳定的实习基地。
2.组建教官团队，构建稳定、积极的工作场所学习机制
百年品牌惠而浦电器曾将其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归结为自身独特的员工培训机制，尤其是其卓越的指导师傅团队③。在众多有关实习警员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中，那些经验丰富的指导教官对实习警员具有至深的影响力。因而，组建一支院校与行业均认可的公安一线兼职教官团队，对于提升公安专业学生工作场所学习质效及实战警务技能水平，为基层公安培养和储备合格的实用型警务人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以往的教官团队组建上，院校多关注于教官自身的素质，如政治素质、业务素质、作风素质及道德素养等，要求符合既定的高标准、严要求。与此同时，还应多重视教官的权益保障，以激发其工作热情，如将教官在实习警员工作场所学习中所额外投入的时间和精力等成本转化为相应的经济补偿或政治优势，或者将这些纳入个人年终绩效考核之中，实现奖惩分明[4]。工作场所学习的本质就是公安实战教官与公安专业的实习学生间隐性知识与显性知识的转换，实习学生只有在指导教官的引领下，通过与教官的友好交流、实时互动，才能有效实现其个人知识的深化和实践技能的丰富，从而为自身警务实战技能的提升奠定基础。
失调性指导关系是指因实习学生或指导教官的个体不当行为，或师徒双方基于个性差异等而导致的相互匹配不当，而在互动中引发的摩擦，产生了一种失衡性师徒指导关系。具体表现为：师徒间由于缺乏信任等原因，导致师傅的“知识囤积”与徒弟的“知识排斥”行为，使师徒心理压力增大并由此形成一系列负面情绪，进而影响徒弟的工作场所学习态度及师傅承担指导职责的意愿等。严重时，这种失调的指导关系还会逐步蔓延至整个工作场所，对组织内部的凝聚力造成伤害，并助长裙带式关系氛围的滋生[5]。因此，一个稳定、积极的基层公安工作场所学习环境的形成，除了需要一支高素质的公安兼职教官团队外，还需要构建一个完善的运行机制，以确保整个工作场所学习进程能有效运转。
注释：
①马加民，王廷. 風险警情接处警现场应急指挥处置程序探究[J].公安教育，2019（9）：40.
②所有数据均来自河南警察学院王龙天教授分享的调查报告（2019）。
③惠而浦的指导师傅必须同时具备如下特质：创新的激情、创造力和革新力、项目管理的能力、领导他人的能力、沟通交流的能力及基本的商业背景知识。
参考文献：
[1][2]Goldman，E.，Plack，M.，Roche，C，Smith，J.and Turley，C. 'Learning in a chaotic environment'[J].Journal of Workplace Learning，2009，21（7）：555-574.
[3]Tyler，Mark A.and McKenzie，William E.Mentoring first year police constables：Police mentors' perspectives[J].Journal of Workplace Learning，2014，23（8）：518-530.
[4]梁武彬.“师徒制”公安人才培养模式浅议——以公安隐性知识共享与转移为视角[J].公安研究，2013（4）：58-59.
[5]崔琦，何燕珍.企业师徒制一定充满正能量吗？——失调性指导关系研究述评与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9（8）：73-82.
[关键词]工作场所学习 实战技能 提升
接处警是基层公安民警每天都要面对的警务活动，也是公安专业学生必须要掌握的一项基本警务技能。然而，由于公安工作的复杂性，学生接处警技能的培养除了依靠公安院校专业系统的教学体系、可以在个体间直接传播的显性知识外，更离不开一线资深民警那些根植于行动、流程、承诺、理想、价值观、主观的洞察、感悟、诀窍、直觉、灵感等隐性知识。本文以提升公安专业学生的接处警能力为例，探索了工作场所学习环境下的学生实战技能提升路径。
公安专业学生接处警实战训练的现实困境
接处警是基层公安民警每天都要面对的警务工作，它不仅代表着公安机关的执法形象，还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群众对社会治安整体状况的体验感和安全感，同时，也势必会影响群众对公安工作的满意度。据相关调研显示，“在当前袭警行为发生的众多情形当中，风险警情排在首位，每年因公受伤民警大多是接处警所致①”。然而，已有的研究表明，公安院校中的传统教学模式对于学生有效应对接处警的各类突发事件收效甚微。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事件本身所具有的突然性、瞬间聚众性及状态的失衡性等特征所导致，致使处置措施具有很大的灵活性、随机性，难以把控;另一方面，处置这类事件所需要的情势反应能力和快速应对能力需要依赖于长期的公安实战经验积累，而这正是传统教学中所缺失的。为弥补专业教学的不足，公安院校可充分利用校警合作平台，制订贴合实际的公安专业学生实战技能训练方案，并让学生在寒暑假赴基层实践锻炼，进入工作场所学习，以夯实学生接处警的实战技能。
目前，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公安专业学生的实习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此，从河南警察学院王龙天教授的某公安院校治安学专业学生实习情况调查表中便可见一斑（见表1）。
在该项调查中，92.43%的学生认为“按照实习大纲的安排，自己在实习单位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在指导教官的带领下观摩和协助公安民警进行110接处警及处置常见警情”。而实际却是，实习内容与实习岗位不够匹配，使得学生仅仅置身于基层公安执法一线的某些工作场景之中，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参与民警接处警的执法实践。只有49.87%的学生表示，“在实习过程中，有明确具体的、一对一的实习指导教官”;而“认为在此次实习过程中，实习基地的指导教官对你的实习有很大帮助的”学生仅占48.04%②。
笔者近几年来一直负责所在系部公安专业学生的寒暑假实践锻炼工作，所了解到的学生实习情况与王龙天教授的调查结果基本相似。这样的实践仅适于刚刚步入警校的大一学生，便于他们近距离观察和了解公安工作，但对于高年级的学生而言，则收效一般。
工作场所学习的有效性与认知师徒制
工作场所学习又被称作工作为本的学习、工作经历的学习等，是指学习者通过实际参与行业的各项工作而了解、掌握与具体工作情境相关的知识与技能的一种学习模式，近些年被广泛应用于职业院校的教学实践之中。公安院校通过校局合作平台让学生每年寒暑假赴基层公安一线岗位开展实践锻炼，就是一种基于工作场所的学习模式。
有效的工作场所学习离不开一套经过深思熟虑、成体系化的教学方案，以及一系列支持性的学习策略，在这其中，行业专家（即指导师傅）对学生的引领和指导作用尤为重要。行业专家必须有意识地作好全方位指导学生学习的思想准备，学生才能从中收获更多体验。对此，国内外诸多学者的研究已经证实。比如，在国外一项有关医院急诊室实习医师的追踪调查中，研究者发现，决定这些实习医师能否在急诊室这个混乱的工作环境中习得技能的关键在于负责指导实习的主治医师。如果他能够给予实习生充分的实践机会，乐于分享自己宝贵的临床经验，并以精湛的医术为实习生树立起值得效仿的榜样时，就能激发起这些实习医师强烈的求知欲望，从而积极主动地投入该工作场所的学习情境之中。反之，即便学生每日置身其中，收获也是甚微[1]。因此，对于工作场所学习而言，经验丰富的指导师傅及工作场所充分的实践机会是保障学生学习效果的核心所在，这也正是传统课堂教学所匮乏的教学要素。
此外，指导师傅在工作场所学习中所使用的教学策略，对于学生突发事件处置能力的培养同样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在上述有关实习医师师徒制的研究中，戈德曼通过观察实习医师与其指导医师之间的关系发现，在医院急诊室这种混乱的工作场所环境下，实习医师单纯地观摩、机械地动手操作并不能帮助其有效提升急救专业相关的技能;相反，如果指导医师能通过苏格拉底式的提问鼓励学生主动思考、学会自我评估，并让实习医师与其保持实时互动，及时作出有效反馈，即二者之间构建起一种非传统的、认知式的师徒制教学模式，则对有效提升实习医师应对急诊的能力具有重要作用[2]。在野中郁次郎和竹内弘高提出的SECI模型中，个人隐性知识的社会化是知识创新螺旋的第一个阶段。实习学生在工作场所情境下，通过与工作场所专家、师傅之间良好的人际互动，再认真观察、积极模仿、反复练习后，即可通过共享师傅的隐性体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隐性知识，而将师傅的隐性知识与技能外显化于徒弟则是认知学徒制教学模式的核心。认知学徒制就是通过加强传统学徒制中技能的演示与实践，培养学生的概念理解能力及相关技能，帮助学生了解特定技能背后的思维和推理类型，使其明确对于任務及问题应当作出的相应反应。这种学习模式支持学生通过分析工作场所精英的思维方式来发展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
与医院急诊室医师所要面对的情形类似，基层公安民警接处警所面对的人和事往往更加复杂又难以预料，而且需要民警在短时间内立即作出正确、规范、合法的处置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山东于欢案、北京雷洋案、陕西长武醉汉猝死案等之所以会引发社会的广泛争议，皆与民警在接处警过程中的处置行为有关。事实上，在一些发达国家中，认知师徒制教学策略早已经被广泛应用于新入职警察的实战培训中，且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该教学策略的核心是：师徒之间是相互合作的伙伴关系。首先，师傅通过建模使学生了解要完成的工作任务;其次，师傅给学生提供各种支持，帮助其顺利完成任务。在此期间，师傅会密切关注学生的工作进展情况，并及时提出反馈意见，以提升其任务完成的质量，这也是师傅自己逻辑思维外化的过程。随着学生熟练程度的提高，师傅会逐步从合作关系的主导地位隐退，直至学生能够独立完成工作[3]。 深化校警合作机制，构建互利双赢的工作场所学习模式
1.加强校警合作顶层设计，切实提升校警合作质效
如前所述，在工作场所学习模式下，学生如果仅置身于工作环境之中，而缺乏实质有效的实践锻炼机会，其学习效率便会大打折扣。因而，对于公安专业实习生而言，要想提高工作场所学习质量，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实习岗位与实习内容的匹配性。通常，公安院校会结合专业人才培养计划及校内教学任务的开展情况，为不同年级的学生制订有差别的实习计划，以确保教学与实习的互补互促。但在具体实践中，一方面，系部出于学生管理的便捷性，往往会强制学生只能在校方确定的实习基地进行实习;另一方面，囿于食宿条件的限制及学生人身安全等诸多因素的考量，有些基层公安机关并不乐意接受短期的寒暑假实习生，故而这些实习单位对于学生实习岗位的安排较为随意。
解决以上问题的关键只能依靠校警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深化，公安院校可借助省级公安主管部门及院校的顶层机制设计，寻找公安基层警力不足与学生实习资源闲置之间的契合点，努力构建互利双赢的校警合作机制，切实提升双方的合作质效，创建长期、优质、稳定的实习基地。
2.组建教官团队，构建稳定、积极的工作场所学习机制
百年品牌惠而浦电器曾将其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归结为自身独特的员工培训机制，尤其是其卓越的指导师傅团队③。在众多有关实习警员工作场所学习的研究中，那些经验丰富的指导教官对实习警员具有至深的影响力。因而，组建一支院校与行业均认可的公安一线兼职教官团队，对于提升公安专业学生工作场所学习质效及实战警务技能水平，为基层公安培养和储备合格的实用型警务人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以往的教官团队组建上，院校多关注于教官自身的素质，如政治素质、业务素质、作风素质及道德素养等，要求符合既定的高标准、严要求。与此同时，还应多重视教官的权益保障，以激发其工作热情，如将教官在实习警员工作场所学习中所额外投入的时间和精力等成本转化为相应的经济补偿或政治优势，或者将这些纳入个人年终绩效考核之中，实现奖惩分明[4]。工作场所学习的本质就是公安实战教官与公安专业的实习学生间隐性知识与显性知识的转换，实习学生只有在指导教官的引领下，通过与教官的友好交流、实时互动，才能有效实现其个人知识的深化和实践技能的丰富，从而为自身警务实战技能的提升奠定基础。
失调性指导关系是指因实习学生或指导教官的个体不当行为，或师徒双方基于个性差异等而导致的相互匹配不当，而在互动中引发的摩擦，产生了一种失衡性师徒指导关系。具体表现为：师徒间由于缺乏信任等原因，导致师傅的“知识囤积”与徒弟的“知识排斥”行为，使师徒心理压力增大并由此形成一系列负面情绪，进而影响徒弟的工作场所学习态度及师傅承担指导职责的意愿等。严重时，这种失调的指导关系还会逐步蔓延至整个工作场所，对组织内部的凝聚力造成伤害，并助长裙带式关系氛围的滋生[5]。因此，一个稳定、积极的基层公安工作场所学习环境的形成，除了需要一支高素质的公安兼职教官团队外，还需要构建一个完善的运行机制，以确保整个工作场所学习进程能有效运转。
注释：
①马加民，王廷. 風险警情接处警现场应急指挥处置程序探究[J].公安教育，2019（9）：40.
②所有数据均来自河南警察学院王龙天教授分享的调查报告（2019）。
③惠而浦的指导师傅必须同时具备如下特质：创新的激情、创造力和革新力、项目管理的能力、领导他人的能力、沟通交流的能力及基本的商业背景知识。
参考文献：
[1][2]Goldman，E.，Plack，M.，Roche，C，Smith，J.and Turley，C. 'Learning in a chaotic environment'[J].Journal of Workplace Learning，2009，21（7）：555-574.
[3]Tyler，Mark A.and McKenzie，William E.Mentoring first year police constables：Police mentors' perspectives[J].Journal of Workplace Learning，2014，23（8）：518-530.
[4]梁武彬.“师徒制”公安人才培养模式浅议——以公安隐性知识共享与转移为视角[J].公安研究，2013（4）：58-59.
[5]崔琦，何燕珍.企业师徒制一定充满正能量吗？——失调性指导关系研究述评与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9（8）：73-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