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项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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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俊波:北京大学法学博士,研究员。曾任国家审计署审计管理司副司长、国家审计署京津冀特派办特派员,2002年2月任国家审计署副审计长,2004年7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2009年2月至2011年10月28期间任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2011年10月29日起任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党委书记。
  
  2011年11月份,在金融街15号的鑫茂大厦,项俊波每天踏着大步从北门进入,八点赶到办公室工作。此时他的身份是保监会主席。不过之前,项也常来鑫茂大厦,作为农行董事长去银监会开会,但走的是南门。
  他当过知青,在老山前线打过仗、负过伤,曾是感情澎湃的诗人,创作过电影,编过剧本。有“铁面审计官”之称谓,曾任国家审计署副审计长、担纲央行副行长、领航农行上市,现任保监会的第三任主席。他就是能文亦武的金融铁腕监管者。
  在带领中国最后一家国有商业银行完成股改上市后,项俊波以4年零4个月完成了他在农行的历史使命。如今,他又接过保险业监管的重担,开始人生中又一征途……
  
  挑战保险新事业
  2011年11月份,保监会,项俊波来了。今年54岁的项俊波是中国金融业从业经历最丰富的银行家。他是继马永伟、杨明生之后,第三位来自农业银行的保监会高官。尽管行业不同,但股改前的农行与保险业在关乎民生、行业问题复杂、充满矛盾与挑战等具有相同点。
  媒体评价"铁面人物"项俊波拥有"处理复杂情况的智慧"。现在,项俊波要带着他的智慧和勇气来挑战保险事业。
  由于起步晚、基础差,我国保险业存在着一些亟待解决的矛盾和问题。除了覆盖面不宽,功能作用发挥不充分外,主要还是粗放经营状况尚未根本改变,市场秩序不规范、销售误导和理赔难等问题表现比较突出。
  与此同时,在全社会资金紧缩的背景下,我国保险业在2011年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发展困境。今年上半年,在146家保险公司中,有61家公司出现亏损,偿付能力处于100%-150%的保险公司达到14家。1~9月寿险业务同比仅增长5.7%,增速较去年同期下滑27.5个百分点;而退保金达1358亿元,同比增长73.8%。
  自去年11月份,银监会发布了《商业银行代理保险业务监管指引》,规定保险公司人员不得派驻银行网点进行营销,整顿银保合作产品等内容。保险公司的银保渠道贡献保费规模就大幅缩水。加之诚信危机、增员困难、偿付能力限制等原因,保险行业规模增长遇到瓶颈。
  摆在项俊波面前的,是三大挑战:保险业总资产首次出现缩水,保险资金匹配压力日渐加大;保费规模出现负增长;超过60家保险机构出现亏损,经营风险增加,保险业整体偿付能力水平也出现下滑。。
   等待项俊波的,不是一帆风顺,但事情要一件一件做。
  “遇到困难的时候想想1979年,30年前,跟我同岁的、21岁、20岁、18岁的战友,都长眠在阵地上,现在的困难,都不是什么困难。”在接受访问时,项俊波自信的表示。
  在保险行业“十二五”规划中,今后五年保险业发展的目标是,初步建成一个市场体系完善、服务领域广泛、经营诚信规范、风险防范有效、综合竞争力较强,发展速度、质量和效益相统一的现代保险业。2015年,全国保险保费收入争取达到3万亿元;保险深度达到5%,保险密度达到2100元/人;保险业总资产争取达到10万亿元。
  面对这一目标,新任主席项俊波任重道远,但外界对他挑战保险新事业更多的是期待。
  
  领航农行上市
  2007年7月份,项俊波从央行副行长的位置空降至中国农业银行担任党委书记兼行长。据熟悉项俊波的人士称,项俊波拥有成为顶尖银行家具有的品质,兼具谨慎与大胆改革的精神。
  彼时的农行,被称为国有银行改革的“老大难”。其23.43%的不良贷款率,是当时整个商业银行7.5%的3倍多。上任伊始的项俊波立下誓言,“要在3年内使农行发生显著变化,5年内发生根本变化,力争用10年时间把农行建成世界一流大型商业银行。”
  担任农行行长后,项俊波雷厉风行的风格并没有改变。他一路“披荆斩棘”,将市场原本认为的包袱“三农”业务成功变身为吸引IPO投资者的“亮点”,并推进了“三农”金融事业部制改革试点。
  2010年7月15日至16日,农行分别在上海和香港挂牌交易,项俊波创造了四大商业银行最差到全球最大IPO的飞跃。“这显示了项俊波处理复杂事务的智慧。”农行内部人士告诉记者,“一个风格鲜明、刚柔并济的金融奇才。”
  作为“查账”出身的官员,风险控制是项俊波的专长。2004年8月,他空降央行担任副行长,就开始着手推进风险控制的落实问题。“由项俊波出任央行副行长一职,显然可以加强金融系统自身风险防范,防止银行业内部腐败的蔓延。”一位知情人士透露。
  2007年4月,农行曝出邯郸分行特大金库被盗案件,折射出当时农行风险管理的软肋。一位知情人士透露,项俊波6月份上任伊始,便微服私访,重点展开了基层行的风险管理大检查,并就地免职了多名基层行领导。此事在农行上下震动很大,项俊波也一下子让农行人认识到了他的铁腕作风。
  此后,项俊波又展开了风险管理体制改革,在农行内部刮起了一股审计风暴。“要在三年之内使农行发生显著变化”,这是项俊波出任农行行长时的承诺,而他提前兑现了承诺。
  虽然工作铁面无私、雷厉风行,但根据农行内部人士的描述,项俊波是名“为人学者风范,总是笑眯眯”的领导。
  最新三季报显示,农行2011年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798亿元,净利润达到1007亿元,同比增长近44%,并且已经超过了去年全年948.73亿元的净利润。“上市一年来,农业银行在资本市场的成绩更是有目共睹,可以自豪地说,伴随中国经济发展转型的浪潮,依托独特的市场定位,农业银行跳出了城乡联动、跨越发展的精彩舞步,用优异的成绩为投资者递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项俊波笑着说。
  
  铁面风暴
  1998年11月份,保监会成立。那年项俊波41岁,经历着颇为传奇的审计生涯。
  1999年,中华大地刮起了一场“审计风暴”。当时有群众举报天津蓟县国税局在税收征管工作中存在严重问题。作为京津冀特派办事处的主要负责人,项俊波带领工作小组进驻蓟县。
  案件的复杂程度令项俊波等人始料不及,包括时任蓟县国税局局长梁化泉在内的多数员工,在这起案件中,都有或深或浅的牵连。因此审计组的工作受到梁化泉的阻挠,他的儿子更是收买了当地黑社会,对项俊波一行人进行监控。
  为了摆脱危险,审计小组先后换了三个招待所。最后审计小组被迫入住一个有金库的银行,由于金库有持枪警卫把守,工作环境相对安全一些。随着审计小组工作的深入,蓟县国税局虚开增值税发票、侵吞中央税款的犯罪事实渐渐浮出水面,而项俊波等人的危险也越来越大。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有一次在天津招待所,项俊波接到恐吓电话时没有妥协,反而把对方震慑住了,“告诉你,我参过军,打过仗,负过伤,什么我没见过?”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话是什么很难考证,但是以项的经历、性格来讲,这样的表现并不出人意料。项俊波曾是军人,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后,曾随部队奔赴老山前线,上过战场负过伤。军人生涯造就了他果敢、坚毅的品质。
  激战38个日夜后,审计小组掌握了大量证据后,立马向时任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汇报。最后蓟县国税案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而项在其中的表现,也得到审计署的认可。
  在审计署的那几年,项俊波被威胁恐吓的事不止这一桩,但他从没有退缩过。查出蓟县国税案后,项俊波成为李金华的得力干将,被提拔为审计署副审计长。
  
  传奇经历
  作为金融业界的传奇人物,项俊波有着十余年从事审计工作的经历和丰富的金融业从业经验,但他在45年的理想,却与金融不沾边。
  1957年,项俊波出生在川东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其父是重庆一所大学的教授。良好的家教,加上校园环境的浸洇,少年时项俊波便对文学有了执著的偏爱。
  随后,项俊波参军入伍。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后,项俊波随部队奔赴老山前线,当上了连队指导员。在一场战斗中,他曾带着连队深入到敌后,并在战斗中腿部负伤。
  酷爱文学的项俊波,其理想一度是当作家,曾想报考中文系。但是,项的父亲认为“学经济更有前途”,在父亲的坚持下,项俊波报考了中国人民大学财经系。
  尽管后来的职业方向和文学创作渐行渐远,项俊波却从未放弃对文学的兴趣。在北京求学、工作期间,他与在京的一帮四川籍文学创作者交往颇密,经常在一起切磋文学。据他的一位同乡文友的介绍,在当时的四川文学界里,项俊波写诗、写小说都是小有名气。
  随着在国家审计署、央行职位的逐步提升,项俊波的工作日益繁忙,闭门潜心小说创作几乎成为奢望。他选择了影视剧创作作为自己文学梦的延续,他说:“影视剧本的创作是一门艺术,金融管理同样也是一门艺术。”
  项俊波的题材涉猎极广,一般都取材于川东的风土人情和个人的经历,创作过电影《远山》、武侠剧《紫剑传奇》等。其中最出色的是与审计有关的反腐影视剧《人民不会忘记》,该剧由田壮壮执导,李雪健出演,项俊波本人担任制片和编剧。
  “他特别关注人性,注重人物的情感和命运,对人在面对环境中做出各种抉择的刻画非常到位。”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的饶曙光这样评价老朋友项俊波的文学创作。
  
  担任农行行长后,项俊波雷厉风行的风格并没有改变。他一路“披荆斩棘”,将市场原本认为的包袱“三农”业务成功变身为吸引IPO投资者的“亮点”,并推进了“三农”金融事业部制改革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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