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葱恋遭遇校园霸凌:少年的你啊沉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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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你,本应该美好。但是校园暴力的存在,让这一切蒙上了晦暗之色。甘肃省兰州市的一名高中男生钟晨,对一同班女生暗生爱慕,不想,女生竟被班上与社会青年有染的同学相中并追求已久。钟晨因此被这“老大”各种欺凌。在淫威之下,钟晨与女生选择隐忍地守护爱情。他们守护得住吗?
  2019年11月,一起昏迷少年被弃公路、身受重伤的案件,震惊了世人……
  惹祸上身:青葱恋情遇可怕对手
  2018年11月,新学期开学不久,甘肃省兰州市一所重点高中的高一学生钟晨接到同学肖言志的邀请,一起到他家打游戏。钟晨很意外,因为他与肖言志虽然是同学,但很少单独交流,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在被邀之列。当钟晨问还有哪些同学会去时,肖言志说出了一个名字:韦贞。
  钟晨时年17岁,父母都是公务员,他是家中独子,一向成绩优异、乖巧听话。进入高中后,坐在他后排的女生韦贞就吸引了他的注意。韦贞长发飘飘,长相清秀,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因从小学习舞蹈和古筝,身上透着一股文艺气质,很让钟晨心动。但他只能暗恋,不敢表白,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所以,得知韦贞也要去肖家,钟晨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肖言志的邀请,父母知道后也很支持。
  肖家住在一幢别墅里,肖父是当地一家酒店的老总,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美食,大家玩得很尽兴。
  这次聚会后,钟晨与肖言志和韦贞的交往慢慢多起来。肖言志时不时凑过来,让钟晨讲习题。但问过几次后,肖言志就开始拿钟晨的作业抄,钟晨有些反感,碍于面子只好由他。对韦贞,钟晨总是主动帮助:他是数学课代表,每次收作业,都会特别留意她的作业,看出问题,他会先私下悄悄地告诉她、给她讲解。韦贞非常感激,时常塞给他几块小零食。一种浪漫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萌动。
  2019年3月,钟晨与肖言志等三位同学放学后到校外打球。有人碰倒了肖言志,还打赢了比赛。肖言志火了,打电话叫人,当着钟晨等同学的面,对那人大打出手。这时钟晨才知道,肖言志结识了辍学的社会青年,他们几个已经不是第一次打架。
  钟晨震惊又害怕,他特意给韦贞打了电话,讲了今天的事情,提醒韦贞最好与肖言志保持一定的距离。韦贞非常感谢他,越聊越开心。钟晨突然记起,兰州有一场音乐会,于是邀请韦贞,想不到她高兴地答应了。两人约定周五放学后,在学校旁边的公园见面,一起吃晚饭后再去看演出。
  挂了电话,钟晨意犹未尽,又给韦贞写了留言,字斟句酌地表达了希望两人能谈朋友。韦贞回复了两张笑脸。周五下午,钟晨和韦贞前后脚来到公园。不想,他们刚见面,肖言志就出现了,还气急败坏地指着钟晨骂:“你这个混蛋!原来是你在坏我的好事!”说着,肖言志扬手就给了钟晨一巴掌。
  极度错愕中,钟晨這才知道:韦贞竟是肖言志喜欢并且追求的女生。原来,肖言志几次单独约韦贞。但肖言志霸道强势,韦贞都说没时间,推掉了。放学时,肖言志又找她,发现她往校外走。肖言志跟着她,结果发现韦贞居然和钟晨私下有约。
  独自对抗:隐忍呵护地下恋情
  钟晨想据理力争,没等他开口,肖言志就扑上来厮打。面对他的野蛮和彪悍,一向是个乖孩子的钟晨身上被重重挨了几下,倒在地上。韦贞哭喊着上来拉架,肖言志摸了下韦贞的脸蛋,坏笑着说:“好,我听你的。但是你和我对着干,想过你妈妈没有?”
  韦贞愣住了。她来自单亲家庭,母亲刘芳芳在肖言志爸爸的酒店打工。韦妈妈得知女儿和老板的儿子是同学,还很高兴,上次知道肖言志请韦贞去家里玩,非常高兴地鼓励她过去,因为她觉得:女儿与老板儿子是朋友,对她工作会有帮助。
  钟晨瞬间明白了韦贞的苦衷,一股想保护她的豪气油然而生。他与肖言志商量道:“只要你不影响她学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肖言志冷笑道:“你不许找韦贞,我和另外两个哥们的作业归你负责!不然,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把你们的事情讲给同学听。”说完,就拉着韦贞离开。
  钟晨为韦贞担心,也觉得自己窝囊。很快,他接到韦贞的电话:她已经离开了肖言志,准备回家。同时,她感谢他为自己的考量,并希望他以退为进,不得罪肖言志的同时,以学业为重。钟晨为韦贞的善解人意感动,约定私下电话和网络继续保持联系。
  钟晨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谁想,第二天在放学回家路上,他被肖言志和两个社会青年挡住了去路。一见钟晨,几个男人拎起棒子朝他打来。肖言志指挥道:“别打脸!专找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下手!”钟晨没跑几步,背后就挨了一棍,倒在地上。那些人跑上来,有人踩他的背,有人踩他的手指。肖言志从地上拎起钟晨:“记住了,离韦贞远一点!不然,我整死你!”钟晨赶紧同意。
  钟晨的后背、腿上有伤,生生地痛。回到家,他拿了跌打油回自己的卧室,忍着痛给自己抹药。那天之后,肖言志开始让钟晨给他和两个死党写作业。为了伪装,钟晨每次都特意把四个人的作业本分散开,放到全班的作业当中。但有一次,还是被老师发现,于是钟晨和肖言志等同学都受了批评。钟晨提出:不敢再给肖言志写作业。结果,在学校男厕所,钟晨被肖言志几个拦住。肖言志怪笑着:“想不给我们做作业了?”
  一挥手,肖言志和两个同学扑上来,又把他一顿打,还反剪着他的双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堆厕所纸。肖言志说:“这下,你想出做作业的办法了吧……不准告诉家长,不然,有你更好看的。”钟晨惊惶不安,只好苦练模仿肖言志三个人的笔迹,代写作业这件事老师再没发现。肖言志在教室搂着他道:“我就说人的潜力无穷嘛。”钟晨没作声,心中忍着屈辱。
  但是,肖言志却又开始骚扰韦贞,而且时常当着钟晨的面。不仅如此,肖言志还通过父亲找到韦贞的母亲,让韦贞给他补习功课。作为回报,肖父特意将韦贞的妈妈调到一个工资更高的中层管理岗位。于是,肖言志动不动以问习题为由,赖在韦贞身边不走,还说些暧昧的话。
  有一次,肖言志当众喊韦贞“老婆”,韦贞气哭了,回家和母亲讲了肖言志骚扰自己的事情。韦妈妈这才知道女儿受的委屈,她没想到,在她面前还算礼貌懂事的肖言志竟是个无赖。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工作,她只能无奈地告诫女儿:保护好自己,不要和肖言志单独相处,但也不能让他太难堪。   韦贞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应付肖言志。内心愁苦的她只好向钟晨诉苦。钟晨安慰她:“我们现在有多么隐忍,就该有多么努力,将来考上外地大学,看他还能把我们怎样!”
  “好,我听你的,那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这也是钟晨期待的,两人更加同仇敌忾。
  2019年7月,韦贞过生日,钟晨偷偷给韦贞送了个头花,韦贞满心欢喜地戴在了头上。这天,肖言志也给韦贞备了一份礼物,是一盒昂贵的巧克力,但韦贞推托着不要。
  放学后,肖言志把韦贞堵在路上,缠着她收下礼物,却发现她头上戴了个头花。“上午都没见你戴,这会就有了,谁送你的?钟晨?”韦贞忙说不是,肖言志不相信,立刻给钟晨打电话让他过来。钟晨到了,肖言志指着他的鼻子:“有种你就做敢当,韦贞的头花你送的?”钟晨连连否认。
  见状,肖言志立刻打电话叫人,他的几个哥们很快赶过来,一起对钟晨拳打脚踢。韦贞叫他们不要打,但是没人听她的,其中两个男人把她也抓住了。
  钟晨被打得满脸是血,只好承认头花是自己送的,并不停地求饶。但是他求饶一次,肖言志几个就打得更狠。最后,他们打累了,可又不过瘾,就把钟晨提起来,逼韦贞打他的耳光,如果韦贞不打,他们就要扒光她的衣服,韦贞吓得直哭。钟晨说:“别哭,你打吧,我不怪你。”
  沉重如山:公路惨剧少年饮痛
  一听这话,肖言志火了,“你都这个熊样了,还要讨好她!”索性不让韦贞打了,自己上来打钟晨的耳光,几个哥们旁边兴高采烈地数着数字。终于,他们发泄够了,才住了手。肖言志又威胁钟晨和韋贞,嘴皮严实些。
  钟晨浑身是血地回到家,父母大骇,他只能说实话,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这段时间一直被肖言志霸凌的事情。结交不良学生,又因为女孩和不良学生结仇,父母又心疼又气愤,同时也恨铁不成钢,找到了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很重视,立即请了双方家长。肖言志的爸爸气坏了,等不及到家,在学校就把儿子狠狠收拾了一顿,还特意把电话留给了钟晨和他的父母,以后肖言志再欺负钟晨,就直接告诉他。在学校面子扫地的肖父满心窝火无处发泄,回到公司把韦贞的妈妈叫到办公室,认为事情皆由韦贞而起,让韦贞妈妈管好女儿,不要再招惹肖言志。
  韦妈妈无奈,带着女儿找到肖家,低三下四地道歉,说是女儿不会处理同学关系,才闹到这样,希望以后和平相处,好好学习。
  但是没想到,这天放学,韦贞被肖言志带人堵在路上。他们把她拉到僻静处,控制住她,肖言志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我一直对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必须听我的,不然,你的日子一样不好过!”韦贞吓得惊叫救命,惊动了路人过来。肖言志几个人跑掉了,但韦贞吓得再也不敢上学。
  韦妈妈知道后,也很后怕。最后,她只得托关系,将韦贞转到一所普通的学校。韦贞和钟晨约定,高考之后再联系,并要他小心肖言志秋后算账。
  肖言志知道韦贞转学后,果然非常不甘心,多次问钟晨她的新学校,钟晨说自己不知道。肖言志不死心,找到韦贞家,但是守了几次,都没碰到韦贞,原来她上的是寄宿制高中。
  肖言志实在没办法,只好继续找钟晨,还几次摆出和好姿态。钟晨仍对他敬而远之。最后,肖言志说,他爸爸已经教训了他,他也挨了好几次打,也算扯平了,希望他们再聚一次,他请客,吃顿散伙饭,从此大家各自安好。钟晨不知道如何处理,便给妈妈说了一下情况。妈妈与爸爸商量,也担心惹恼肖言志后,他会滋事,对钟晨的学习造成麻烦,让他去吃一顿饭算了。并让他告诉肖言志,他的父母同意他聚会。这是告诉他,家长是知情的,谅他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于是,钟晨赴约。
  2019年10月24日晚上,肖言志约了几个男生聚在一家KTV。聚会过程中,肖言志说要玩一种游戏,不断地让钟晨吹气球。钟晨吹了很多气球后,就躺在沙发上,很快人事不省。原来这些不是普通气球,而是里面有笑气,成分是一氧化二氮,有类似于毒品的麻醉作用。这是肖言志刻意计划好的,他听说笑气能麻痹神经,就想用此方法从钟晨嘴里套出韦贞的学校或者地址,于是搞了这次聚会。但没想到,居然出这种意外。
  肖言志吓坏了,钟晨要死了吗?怎么办?他的家长知道他来参加聚会,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于是急中生智,他叫另外两个同学,一起把钟晨扶起来,打车来到滨河路上,把钟晨丢在了路边。他们约定,若钟晨的父母问起来,就说他自己打车回家了。
  深夜时分,躺在马路上的钟晨被一辆过往的车辆碾压,司机发现后,立刻打了120并报警。
  钟晨随后被送到医院救治,他的双侧小腿被压断,落下终身残疾,庆幸的是保住了命。
  目前,肖言志等人被兰州市城关公安分局警方带走。案发后,三家父母都心痛不已。钟母没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竟让她鼓励儿子赴了一场生死宴。肖父更是懊悔不已,如果他在第一次儿子霸凌事件暴发后,对儿子严加管教,而不是以势压人、迁怒韦贞,儿子也不会不知忏悔。他积极帮钟晨治疗,希望借此减轻孩子的罪责。
  (因涉及未成年人,文中人物均为化名,相关信息做了技术处理。)
  [编后]学校霸凌现象长期存在,影响恶劣而深远,会给受欺压孩子的身心带来难以愈合的伤害,有的甚至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最近大热的影片《少年的你》关注的也是学校霸凌这一现象。研究表明,校园霸凌与人格养成和家庭生活密切关联,每一件校园霸凌事件的背后,都能找到原生家庭的诱因。本文的悲剧,值得每个家庭借鉴与警示。另外,在霸凌出现后,如何教学生自救以及求救,也是摆在社会、家庭和学校面前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
  编辑/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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