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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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2日20:36分,铁志学兄告诉我,怀谦於今天下午二时许不幸去世……
  我无语,我静默,我仿佛与怀谦老弟的灵魂对峙。所有的悲恸在刹那席卷了我的身心,眼泪滂沱直泻……
  怀谦老弟是我们《澳门报告》的专栏作家。几年来,他不但是按时完成"作业",而且还总是提前交"作业"。每期的稿件,怀谦老弟总是在头月的月初交给我。但是,今年七月初,我就没有收到怀谦老弟8月份的稿件,这是不正常的正常麽?我没"追究",我就在怀谦老弟给我的存稿中挑选一篇交给编辑。8月6日,我给怀谦老弟去邮件并发表了"重要指示"。8月10日 16:17分,怀谦老弟给我回复邮件曰:"建刚主席:小弟近一两个月染病在身,没有写什麽作品,杂文集一事恐怕无法从命……"
  "恐怕""无法""从命"?这三个词儿让我夜不能寐。这些年来,怀谦老弟对我十分尊重,对於我的"指示"从来就是"言听计从",没有什麽"恐怕""无法"之说。今天,怀谦老弟竟然用"恐怕""无法"这两个词来"搪塞",我倍感怀谦老弟要麽病得不轻,要麽有难言之隐。
  8月11日一大早,我给怀谦老弟的手机去了电话,获悉怀谦老弟病休在家。寒暄中,我倍感怀谦老弟着实病得不轻,甚至还有一些难言之隐。为了控制他的情绪,我是跟他拉家常、谈工作,我说《澳门报告》到今年底创刊五周年了,你是《澳门报告》的"专栏作家"当然要出席年底在澳门的庆典活动,哥希望你能把我的弟妹和侄女一起带来澳门走走看看,怀谦老弟同意了;闲谈中,不知怎麽的,我的心情倍感忐忑,甚至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我真想把怀谦老弟的病情告诉他的"组织"。於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他,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现在是谁?怀谦老弟告诉我,现在的主任叫龚达发。我喜出望外,我告诉怀谦老弟说,达发主任是我的师长,哥月底回京,你一定要带哥去拜望达发主任,怀谦老弟也同意了……
  怀谦老弟,10天前,你曾给我许下的两项承诺现在都无法兑现了,我也不责怪你,因为你是我永远的老弟。我十分敬羡你:来时是那麽轰轰烈烈,去时也是那麽轰轰烈烈。正如你说的那样:因为人们的世俗生活是如此喧嚣,属於他们的静默时刻是如此短暂,所以当静默来临,当然渴望超脱……
  怀谦老弟,我们现在是阴阳两隔,但你留下多少人间凄苦要让你的亲人们饱尝:一个孩子幼年丧父,一对双亲老年丧子,一位骄妻中年丧偶,这些是人生极致的悲哀,我不知她们瘦弱的肩膀能否撑得起这失色的天空……
  "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没错;但我想告诉更多的朋友:要让爱不只在静默中流淌。"我只能用你的话去扶慰那些已经受了伤的人们。"但这并不是说,静默之中缺少入世的情怀,相反,有的时候,静默就是深深的牵挂。"
  "有人说这是一个平庸的时代,一个物质的时代,一个缺乏大师的时代,可是,我们不能把什麽过错都推给时代。一个人左右不了时代,却可以自己的脸,它可以不漂亮,却不可以没内容,它可以很丑,却不可以没个性。"这就是你《酷的脸》。由於你思想深邃,观点深刻,文笔生动有趣,着作颇丰;你曾获"鲁迅杯"杂文徵文大赛二等奖,第十届北京杂文新人奖,首届郭沫若散文随笔奖优秀编辑奖。你《生命深处的文字》曾获得国学大师季羡林的称赞。季羡林先生称赞你文章有事实、有根据、有论点、有文采,是优秀的杂文家……
  在你的盛名之下,咱哥俩相识。而我是带着相见恨晚的真挚走近你。你有着山东汉子的纯朴本色,羞涩中带着谦卑,低调地行事做人。而你的後面还有一位与你同样质朴的妻子,她不多言语,仿佛你就是她的天空,夫唱妇随,让我想起古代妇女们的三从四德的美德,曾在心底艳羡你们琴瑟和谐……
  怀谦老弟,你知道吗?许多卑微的文人一字一句的写作,只是心中怀着一个梦想,期望着自己的作品能被人阅读,希望能给报刊带来读者,希望能给社会一点文化、美好、善良的气息。而你却是一位勤恳的努力实现自我价值的作家。而你让哥感到惊讶的是,你竟然选择了一个如此浪漫节日--"七夕"节到来的前10个多小时,你离开我们去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知道你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因为七月七这一天也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晒书节"。你提前去天堂,哥知道你是去翻晒你的藏书,防止虫蛀……怀谦老弟,那里没有世间的纷扰,没有身体的病痛,你就在那里安静地写,尽情地编吧!
  恍若是昨天的欢笑,却是今天彻骨的疼痛,一切远去了,定格在了时间的长河。无论生死,注定是要承受要接受的。难眠的夜晚啊,所有的悲恸掩没了夜的漫长……
  我谨以此悼念《澳门报告》专栏作家--徐怀谦老弟时光里的魂--欲诉无言,欲泣无泪……
  (作者系澳门国际人才交流协会主席、澳门报告传媒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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