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早先我们假设了译诗不难,但如果假设诗歌翻译很难,那又会看到一幅什么情景呢?关于散文翻译,严复提出了文本形成的信达雅三难,足足让中国翻译界苦了、也美了一个世纪多。诗歌翻译更得考虑文本形式（在讨论诗歌时我们所说的形式都是文本形式,它与特定语言的语法形式是有区别的）,但形式有什么用呢?德莱顿说它是“脚镣”,拘泥形式是“奴性直译”的致命伤。闻一多在谈到格律诗创作时也用了相同的比喻,说是“戴着脚镣跳舞”;但他似乎比较乐观,说“只有不会做诗的人才觉得格律[形式]的束缚”（《诗的格律》）。一旦把形式看做负面的束缚,创作的过程就成了对形式的征服,诗的完成就成了这种征服的炫耀。虽然如歌德所说,格律与押韵使诗成为诗,但是真正束缚人的不应该是这种表面的文本形式,而是以形式为上的那种古人称之为“诗奴”的心态。这种“不会做诗的人”,是看不到那种自由之心（独）立而曰的呼唤、并使他人之心放歌的诗的。“戴着脚镣跳舞”影射的是一种束缚,但能否想象一下其舞出的不同诗意?从芭蕾到杂技,要没有那些外加的、自加的束缚,哪来其独特的诗意?记得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中国残疾人表演的文艺节目,只见在由人搭起的高台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