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工业视角下“侣行”真人秀节目的个性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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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当今真人秀节目标准化、剧本化、统一化的模式已成为文化工业式的产品,缺乏个性化表达,因此本文剖析了“侣行”节目在话语主体、叙事内容和融媒体宣传等方面的个性化表达。“侣行”阐释了不一样的真人秀节目,在解构“侣行”节目时可以发现珍爱和平、热爱民族、关爱他人等的价值表达,为揭示世界文化多样性和传播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构建中国形象掷下了有力一声。
  【关键词】文化工业;侣行;个性化表达
  中图分类号:G24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246/j.issn.1673-0348.2021.13..067
  当今真人秀节目百花齐放,街舞界、说唱界、竞技界纷纷开创真人秀节目吸引流量,而其中演艺界明星入驻真人秀节目以增加节目收视率的情况屡见不鲜,真人秀节目陷入过度娱乐化、剧本化、商业化的桎梏,正如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西奥多·阿多诺及马克斯·霍克海姆等人提出的文化工业范式,当“文化”成为一种“工业”后,文化不再是原来的文化,工业也扩大到了精神生产领域。也就是说,一旦人类的精神产品(如文学艺术诸形式)纳入到文化工业这架机器的生产之中,它们也就必然会遵循物质生产的一般规律(如程式化、批量化、商业化、市场化等),从而大大改变精神产品的性质。那么,在当下博眼球、引热点即可带来流量和收视的大环境下,真人秀节目为了更好的收视效果,会撰写剧本刻意制造对立两方的冲突点,而这一引流手段已逐步剧本化和标准化。
  但“侣行”夫妇的真人秀节目却独树一帜,节目冠以“探险、旅游、纪实”等的标签,被称为“中国首档网络自制户外真人秀节目”。《侣行》正式播出是在2013年6月13日于优酷网平台,而后《我们的侣行》、《地球之极·侣行》陆续上映,现“侣行”节目共已播出九季。“侣行”夫妇行从北极到南极,从北京号帆船到北京海洋领导者号破冰船,闯过海盗乱邦索马里,进过核泄露鬼城切尔诺贝利,踏过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闯过无数生命禁区,叙事之声从中国传向世界,被新华社、央视《新闻联播》、CNN、路透社、美国新闻周刊等上百家世界媒体以专题报道。所以本文从个性化角度对“侣行”夫妇真人秀节目进行分析,试图探究其行过8年却一直红火的深层原因。
  1. 个性化的话语主体
  不同于其它真人秀节目依靠明星吸引关注度,“侣行”节目的话语主体是一对素人夫妻张昕宇、梁红,靠售卖自制的豆腐机起家,调侃自己“不是亿万富翁,而是亿万负债”。节目从他们的视角为观众讲述了其旅行过程中见到的世界,记录了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到过极度贫穷的古巴、犯罪暴力迭生的洪都拉斯,也到过玛雅文明的危地马拉、亚马逊部落,也曾涉足北极、南极。他们极具个性的张力、勇于探险,又心系中华情怀,开着北京号帆船抵达南极长城站实现了中国人首次开帆船到达南极,驾驶中国制造的运-12飞机挑战环球飞行实现了中国人首次环五大洲飞行、中国飞机首次飞越南极点。
  “侣行”节目的又一特别之处在于节目的话语主体之一是粉丝。在《地球之极·侣行4》中,经过重重筛选,“侣行”团队集结了11名来自不同行业却均有探险精神的“侣行”粉丝,一同搭载北京海洋领导者号破冰船起航南极,2020年2月23日,经过了38天的航行,全船59人顺利抵达南极罗斯海并成功登陆。节目的讲述者也是破冰船上的一员,在诉说一路航行的故事时,往往以“我的朋友270”开头。
  在《地球之极·侣行4》中,“侣行”团队不断推进真人秀节目与科研学术界的跨界合作,实现协同融合。破冰船上搭载南极科考的气象、海洋、环保组织等各界专家,在一路向南过程中一路科考,完成南极走航大气成分与气象观测、走航沿途海水采样、南极遥感制图与企鹅栖息地变迁等科学实验,船上的科研工作者充分调动船员的积极性一同参与科研,帮助释放探空气球、在南极建立无人值守气象站等。破冰船上的科学实验数据采集工作完成了气象方舱走航采样、大气中污染颗粒物的采集、大气中挥发性有机物的采集、海洋表层微塑料数据采集等,为科研工作者进一步认识南极提供了有力支持。破冰船之旅有效融合了学术界的科研工作,实现了旅行类纪录片与科研类话题的双效融合。
  “侣行”以特殊的话语主体为亮点,从素人夫妻张昕宇、梁红的视角记录世界,但同时也可以是粉丝、科研工作者参与其中,不同于其他真人秀节目标准化、程式化的话语主体,“侣行”节目的话语主体除了张昕宇、梁红外,还可以是与他们志同道合的粉丝和科研工作者,真正实现节目粉丝参与式的真人秀记录,以及真人秀节目与极地科研的融合突破。
  2. 个性化的叙事内容
  “侣行”节目以第一人称视角展开叙事,给观众以临场感从而展现记录的真实性,赋予观众沉浸式的体验。如进入切尔诺贝利核电厂时,手中的盖格计数器一直在发出嘀嘀的提示音警示核辐射超标,观众听到嘀嘀声便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核辐射超标的危险。又如“侣行”团队在哥伦比亚的拍摄黑帮肢解屋时,面对屋中手持枪械,头戴面罩的杀手们,观众紧张的情绪也迎面而来,期待“侣行”夫妇与杀手们的交流顺畅。
  不同于单纯旅游類纪录片分享的美食美景,也不同于单纯探险类纪录片传递的紧张刺激,“侣行”节目更多的是要记录世界文化的差异性及传递中国声音。在“侣行”团队采用三维光影技术重现巴米扬大佛一集中,看到大佛被光影投射亮起的瞬间,当地民众为大佛重新站起来而欢歌载舞,此事后被新华社、路透社、美联社、法新社等多家国际媒体报道,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赞誉。在光影重现巴米扬大佛的故事中,“侣行”团队众人被当地人亲切地称呼“中国人”,民众也许记不住他们各自的姓名,但一定会记得他们是中国人。   “侣行”团队还致力于开创“中国首个”,如“侣行”团队在探险安布里卢姆岛上的马鲁姆火山时,张昕宇在沸腾的火山岩浆和酸雨的双重凝视下,自豪举起带有“中国”二字的龙纹旗帜,成为“中国火山探险第一人”。也曾在2014年驾驶帆船抵达南极,实现了中国人首次开帆船到达南极,并在长城站举行了南极有史以来第一场中国人的婚礼。“侣行”团队还曾在2020年搭载破冰船驶入南极罗斯海区域时,建立了首座无人值守气象站,为了解罗斯海区域的气象做出贡献。
  “侣行”节目制作精良的内容为王,在叙事表达时以第一人称视角展开,带给观众临场体验感;再者,纪录片的内容多是展现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展现世界文化的多样性与差异性、传递中国的声音,通过草根民众的话语表达让世界更好地认识中国;此外,“侣行”团队还不断追求“中国首个”,以此向世界证明中国制造、中国精神和中国人的无畏争先。
  3. 个性化的融媒体宣传
  在播出平台上,“侣行”节目不仅在诸如优酷网、土豆视频、腾讯视频、爱奇艺等移动端媒体平台播出,还在央视一套、深圳卫视、东南卫视等电视平台放映,有效整合移动端媒体与电视媒体的资源,得到新媒体平台与传统媒体平台的双重认可。
  在媒体宣传上,融贯中外。2015年6月6日《侣行》第三季团队利用三维光影技术点亮被阿富汗塔利班组织炸毁的55米高巴米扬大佛,6月14日,《新闻联播》以《中国团队用光影还原阿富汗被炸大佛》为题做了专门报道。美联社、BBC、美国NPR电台广播、阿富汗ToloTV、巴基斯坦《论坛快报》等多家媒体都报道了该事件。
  在衍生宣传上,“侣行”夫妇参加其他真人秀节目,如北京卫视的《我是演说家》、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深圳卫视的《卧谈会有趣》等;拥有自己的文创产品淘宝店铺“侣行张昕宇梁红的店”和微信小程序端店铺“侣行制造”;运营微信公众号“OnTheRoad我们的侣行”和“张昕宇”,以及微信端視频号“侣行”;在短视频平台抖音、微视等拥有官方账号发布精彩片段;出版了《侣行中国新格调:爱到极致行到极端》系列书籍和《侣行十年》等。
  “侣行”节目以多渠道的宣传至上,融合了多方媒体平台传播“侣行”夫妇环球旅行的故事及其探险求进的精神,充分结合国外媒体、传统电视媒体、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微信端宣传、电商端宣传和系列书籍出版等,打造“侣行IP”的融媒体化。
  4. 解构“侣行”价值输出
  “侣行”团队在一路旅行中,传递的一直是珍爱和平、热爱民族、关爱他人的价值观。
  在《地球之极·侣行3》里,“侣行”团队在中美洲的洪都拉斯见识了犯罪暴力的肆意横行。洪都拉斯是世界上谋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约每10分钟就有一起暴力犯罪,但正如梁红在采访中所说,“不管你在多黑暗的地方,其实只要你用心去找,都能找到照亮那儿的一束光。”而在洪都拉斯,一群用艺术对抗暴力的有志青年也许就是这其中的一束光,他们用“抵制毒品、反对暴力”等的作品掩盖黑帮的标志。在后一期节目中,“侣行”节目为观众展示了与洪都拉斯接壤的萨尔瓦多,同是暴力犯罪横行的国度,但“侣行”的镜头对准的是萨尔瓦多一个名为“黑帮救援队”的组织,救援行医,不分贵贱,不分好坏。在对暴力犯罪的记录中,“侣行”要传达的并非是对暴力的畏惧,或是对暴力的逃离,而是抵制暴力、珍爱和平。
  在张昕宇进入马鲁姆火山一集的采访中,张昕宇坦言“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怀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我想告诉世界,中国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中国人要想,没有不能的。”在“侣行”节目中,观众不断发现国旗的身影,也可以看到在驾驶北京号帆船联络上长城站值守人员时的热泪盈眶,在破冰船上全员共度春节时的思乡情切。“侣行”节目传递的是对祖国、对民族、对故土的热爱。
  在《地球之极·侣行》行至北美洲时,“侣行”团队来到了世界上最落后、最贫穷的国家之一的海地。团队成员品尝了当地一种闻起来像土,吃起来像石灰的“土饼”,震惊的是,“土饼”却是当地人的日常食物,即便他们知道吃“土饼”等于慢性自杀,但还是选择了食土填腹。临行之际,“侣行”团队也不忘留下力所能及的帮助,赠予受访者的孩子一年的学费。在海地,温饱仍是奢侈,多的是食不果腹的人口,因而“侣行”诉说的,是“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在自己享有温饱的同时,关爱他人、与人分享、不分国界。
  “侣行”是一场自我与观众之间的心灵碰撞,在珍爱和平、热爱民族、关爱他人方面,“侣行”节目与观众是心灵契合的,遵循的是共同的价值追求。在目睹中东北非的战乱伤亡、中美洲的暴力犯罪后,感叹世界并不是和平的世界,只是刚好出生在了和平的中国,因此呼吁观众更加珍爱和平;在“侣行”团队离家远行之际,可以见到在完成“中国首次”的目标时高举红旗的激动自豪,虽远在他乡却依旧怀揣对祖国、对民族、对故土的热爱;在遇到穷人、遇到值得尊敬的人时,“侣行”团队懂得帮扶关爱,在贫穷的海地资助没有经济条件上学的孩童、走访黄海前哨的一个国防战略小岛开山岛,赠予守岛人物资聊表心意。
  5. 结语
  文化工业的特征是标准化,甚至连防止标准化的尝试本身也是标准化。从最普遍的特征到最特殊的品行,标准化无处不在。如今的真人秀节目在制作时,多的是文化工业下的过度剧本化、程式化、标准化的束缚,缺的少真正的真实,往往按部就班,必有矛盾冲突使得氛围紧张,亦或是半真半演,在剧本上进一步发挥。但“侣行”夫妇的纪录片别具一格,以其个性化的话语主体、叙事内容和融媒体宣传赢得网友口碑,而“侣行”节目一直坚持的珍爱和平、热爱民族、关爱他人等的价值观也是在向观众传递:“侣行”不只是旅行,还是传递真实之行和传播文化之行,更是一场“侣行”与观众之间的修行。
  2015年7月,国家广电总局发布了《关于加强真人秀节目管理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通知》中第四点特别提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关注普通群众,避免过度明星化。因此,真人秀节目应当挣开文化工业的裹挟,以传播真实为导向,遵循正确的价值观,承载极地探险精神和文化探索精神讲好故事,尤其“侣行”节目多是行走在国外、探访异国风土人情,更需要在旅行过程中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学者艾柯曾说,在特定的社群中,有可能产生某种社会文化共识,从而造成共同的意义解释。因此,遵循正确的价值导向、传播好中国文化共识,对构建中国形象十分重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需要这类行走在国外的中国人在一言一行中向外国友人输出与阐释,使真人秀节目不仅仅是真人秀节目,而成为异国文化记录与传播中国文化的好工具。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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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金慧芳(1998-),女,汉族,浙江省金华市,研究生在读,杭州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传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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