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麦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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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夏天,是疯狂与张皇交叠后的风平浪静。我怅然地失掉很多人,又欣然地遇见很多人。他们是相似的温暖明亮,如同浅色的灯火,柔软地弥漫在我的生命里。
  小思,茶茶,楠楠,橙子,泉……我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称呼他们,手指敲击键盘,屏幕上安静的话语被夏日的风吹乱,我轻声念他们的名字,内心便渐渐温暖。
  或许他们是路人,像是火车上邻座的远行者,与我一样没有目的,只知前行。于是心慢慢贴近,无须任何表述,只是共听一路的许巍,雕刻沿途的风声。又或许他们真的将伴我很久,如同曾经遇到的那些人,曾经喜欢的那些歌。即使已成追忆,也会在再遇见时微笑,欣喜。
  嘟嘟,宇,小柒……他们是始终不曾离开的那些人。未来亦是未知的,或许我们的希望是徒劳的,大多都抵不过现实,但我想我们至少会惦念彼此吧,就像我们一直希望的那样。
  当步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时,我遇见了另一片云彩下的灵魂。他们是要与我同行四年的人。
  经过一个夏季的日晒,我开始熟悉光线。遇见他们时,我刚好内心已平静,表面却还有一点小神经,很嚣张地笑,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于是,再也不会在下雪天里独自奔跑,听操场上空洞的脚步声;再也不会不动声色地听着Cunsn’roses的CD,把寂寞交付给叫嚣,整夜无眠;再也不会在察觉到旁人的犀利时,偏执地离开,抑或面无表情,内心忧伤;再也不会轻易地蹉跎掉白昼的时光递交给睡眠,在重复的梦境里辗转,欲说还休……
  茶茶说,有时候我们感觉是长大了,可是还会幼稚地计较所谓的改变,所以才会有描绘青春的冲动,描绘那些不成熟的成长。
  我刚要回复给她,一个熟悉的头像闪动起来。COCO说,赫,回来了?
  嗯。
  没忘了我们吧?
  当然没。
  依然没办法忘记。
  我们的C龙坛还在么?我们的C龙们都记得么?CRAZY,CLEAR,COCO、CRASH……高喊着C龙当道,肆无忌惮。没办法忘记的高中时光。
  河畔低垂的柳影,碎草疏淡的青色,晃得刺目的阳光下,是几个夏日堆砌的疯狂。
  我们的C龙帮里聚集的都是一些偏执且乖戾的孩子,偶尔温和下来,倾听燥热空气里的沉寂。大多时候,我们结伴去爬山,穿越枝桠交错的山路,数着地上斑驳的日影,或是蹲下身看爬行着的细小生物在叶间行走,匆忙得连警惕都没有。
  穿行在篮球架下,在不断延伸的铁轨上,在轻风拂来的林阴间,在冬天冻结的冰河上……时光将暴戾与偏执注入我们体内,转而从身旁逃逸。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他们听Gunsn’roses时所有人的沉默,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那种震撼好像要揉碎我的寂寞,CRAZY在博客空间里写,DON’T CRY,隐忍的痛。
  冬天时我们聚到网吧看岩井俊二的片子,我们都相似地喜欢上星野。残酷的青涩洗刷着屏幕。我们无法做到他背弃灵魂的决绝,只有在虚无的幻想中日益冷漠无声。
  我们的不务正业终于被高考前的暮色画上句点。我窝在家里反复地做题,只有当手臂由于持续书写而感到疼痛时,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还活着。
  叛逆的流年碎影,最终背景只是泛着旧照片一样的微黄。
  艾青说:“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我想,那该是怎样一种令人震慑的光芒,凝聚着灵魂里喷薄而出的未燃之焰,如同轻笛在山谷里的回响,悠远缠长。
  那些光,我们生命的光,柔软抑或盛大,皆是成长岁月里的燃烧,隐忍癫狂,沉默,明朗……看不清往昔的自己,面对梦想,绕道而行。于是光芒襄淡,在风中摇曳,几近消逝。
  那些光,或远或近,缠入灰沉的雾中,乍现即是黑暗裸露的忧伤,如同在手指搭成的蓝窗里望见自己的麦田,望见走过却再也回不去的路,望见遇到过再也见不到的人,身后是忽逝的箫声。
  我一直都在行走,在麦田的边缘,不顾及青色的麦浪翻涌,不顾及渊谷的薄雾迷离,只在视线里留一个缓行的影子,哀伤,孤单,偏执,在黑暗里重叠。但愿有一天,一抹青色进入我的生命。我幻想着,青色深处是紫白的桔梗花田,是与阳光交织的向日葵园,或是寂寞且素淡的荻草包围的睡莲塘……总是幻想着,却仍固执地活在阴影里,倾听着一下一下叩击自己心灵的脚步声,偶尔望一望远处苍凉的光。
  而现在,我重新踏入了那片本属于我的麦田,看不清前方,望不见未来,但至少内心坚定,亦少了许多乖戾的性情。忽然庆幸自己曾在麦田边缘走了那么久,于是可以轻易地察觉到周围的清朗,轻易地欢喜所谓前行,也便有了奔向遥远光亮的感觉。
  这样走下去就很好。
  
  编辑 苗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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