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晰昧,蹲点皮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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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部纪录片里,作为第一个来到新疆喀什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小学支教的老师,王晰昧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那是一个平常的初秋的一天,王晰昧打开微博,突然发现自己的粉丝一夜之间增加了4657位,突破万人。这是因为央视正在连续播出《皮里村蹲点日记》。今年36岁的她,之前已是深圳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放着优厚的待遇、舒适的生活不要,她为什么选择从繁华都市深圳来到新疆边陲的小县城自讨苦吃呢?
  
   支教,由深圳副总变身塔县教师
  
   塔什库尔干县(以下简称塔县)风景壮美,却因地处偏远,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尤其是当地孩子的教育,因为缺乏汉语老师,求知若渴的孩子们无法像同龄人一样享受良好的教育。塔县位于高原上的山区地带,所辖乡村大都坐落在崇山峻岭之中。分散在茫茫大山中的教学点,不仅缺物资,更缺老师。为了能让孩子们受到良好的教育,塔县近年来把全县4到6年级的孩子们都集中到县城的寄宿制小学上学。因为当地政府对教育特别重视,这所学校也有幸成为当地最气派的建筑。
   然而,学校建好了,最大的困难是缺少汉语教师。塔县小学现共有3680名学生,74个班级,目前能用汉语教学的老师只有70多位,还缺48位。
   2011年上半年,学校来了第一位支教老师,她叫王晰昧,身边的朋友们都习惯地叫她晰昧。在塔县中心小学,她在主教四年级学生英语以外,还身兼多职,也为别的年级、其他课程代课。
   看看晰昧的简历,再看看她的支教选择,你也许会感到不解。这个生于四川成都的川妹子,父母曾是铁道部门职工,现已退休。她先后毕业于西南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期间作为交换留学生,曾赴新加坡国立大学管理学院学习一年。进入职场之后,她先后担任瑞士荣格国际广告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长江商学院项目经理、高级经理、项目副主任等,在辞职来到塔县支教之前,已是深圳一家房地产集团的副总经理。求学之路和职场生涯的经历,让她令很多人羡慕不已。然而,她却在瞬间作出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决定——辞去工作,告别金领,从繁华都市深圳来到新疆边陲的喀什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小学支教!
  
   执着,为山区孩子送去知识
  
   新疆喀什,对晰昧来说并不陌生。早在2003年她就来过这里。当地浓厚的民族风情深深吸引着她。时间长了,好像上瘾似的,走了还惦记,之后多次再来游玩,也因此认识了一群新疆朋友。2010年,她听新疆的朋友无意中说到这里缺老师,就产生了支教的想法。她自己半开玩笑地说过:想在2012年到来之前,做点自己愿意做、以后值得回忆的事。
   支教故事的开始并不顺利。为了找到组织,加入支教大军,晰昧曾找朋友、找团中央、在网上搜信息,但都没有着落。或许是终为她的执著所打动,2011年4月,当晰昧再一次来到喀什时,终于联系上了喀什地区教委,在得知塔县紧缺老师的情况以后,她正式决定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得知她辞职要去新疆塔县支教,爸爸心疼她,不忍女儿吃苦;妈妈很支持,干脆跟着一起来了,帮着洗衣做饭照顾宝贝女儿的饮食起居。朋友中,有人不理解;有人怀疑她遇上了非常不开心的事情;有人断言她根本待不了多久。各种猜测和劝说,没有左右晰昧的决定。她坚持着“做点什么”的质朴心愿,在2011年五一之后,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踏上了地处高原的塔县。
   刚来到塔县,晰昧感触最深的不是难以适应的气候,而是孩子们艰苦的学习条件:缺书、缺本子、缺笔,一支铅笔用的只剩短短的头儿了,孩子们还当宝贝一样的舍不得扔。因为家境贫困,孩子们冬天没有御寒的衣物,有的孩子甚至还穿着没底儿的鞋子。要知道塔县的冬天极其漫长,9月就已经入冬了。与贫瘠的物质条件不同的、也最令她动容的是,这里的孩子格外渴望知识、渴望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物质的匮乏并没有让孩子们的精神贫瘠,他们没有因为环境的恶劣而懊丧,非常渴望学会汉语,用语言与外界沟通交流。
   随后,晰昧投入到紧张的教学工作中。孩子们的汉语基础薄弱,迫切渴望学习,渴望获得知识,她便将课程安排得很满,一星期上十几节课。孩子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他们总希望晰昧老师有更多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希望她陪他们玩,甚至希望她给他们补课。
   条件虽然艰苦,气候虽然寒冷,但在这里,晰昧深深体会到了“付出”的幸福。感触之余,她将所见所感发在了微博上(晰昧的围脖),尝试着尽其所能,与身边的朋友们一起为塔县的孩子做点什么。她曾在微博上留言“在塔什库尔干当志愿者,一年时间在人生长河里不算什么,转瞬即逝,抓紧享受淳朴奢侈的幸福,和愿意分享这份幸福的爱心朋友们共同关爱塔吉克族孩子。”
  
   大爱,不限民族与地缘
  
   人与人之间,距离的远近、民族的不同都无法割舍人类具有的同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就是爱。因为这种情感,晰昧觉得自己的选择正确极了!
   对她而言,以前的生活,节奏快、效率高,每天经历的事情多,然而物质条件的富足,却没有带来真正的快乐,生活总好像少了些发自心底的感动。在帕米尔高原上的这个边远小县城里,没有都市的繁华,节奏也慢了很多,但生活的脉络却顿时无比清晰,生活的简单和韵味也因此得以细细品味。
   2011年暑假,晰昧把在海南三亚的一个朋友说动了,朋友的公司决定连续5年,每年派3名员工来塔县小学支教,第一批志愿者已经来了,并且一样被这里孩子的朴实纯真和乐观上进感动得一塌糊涂。几个年轻人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给孩子们放课件,IPAD跻身于周围朴素的物品中,大都市的年轻人置身于乡村孩子之中,给这块偏僻的土地带去了未来和希望。
   有个塔吉克族小男孩是在香港回归那天出生的,取名就叫“香港”,他一直渴望着有机会去那里看看。不久前,梦想成真了。学校合唱团在凤凰卫视中文台台长王纪言先生的执著坚持下,前往香港参加“2011香港国际青少年合唱节”。作为合唱团成员,“香港”真的去成了香港。作为唯一一个参赛的中国少数民族合唱团,来自新疆喀什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的“五彩帕米尔”儿童合唱团,在合唱节上夺得了金奖。陪同前往的晰昧又高兴又心疼——孩子们这么棒!可是水土和饮食原因又让从未出过大山,第一次坐汽车、坐飞机的他们太辛苦了!
  
   未来,用青春成就梦想
  
   2011年以来,中央电视台记者先后几次来到塔县,在去年9月底时,央视走基层栏目播出了名为《皮里村蹲点日记》的纪录片。作为第一个来到塔县小学支教的老师,晰昧进入了人们的视线。观众们不仅为当地孩子们艰辛的求学路所深深触动,也为这样的美女老师、这样的选择由衷地体味到人间真情。随即,电话询问、捐款、捐助等源源不断来到塔县小学。最让晰昧感到意外的是,一个朋友自发去邮局给塔县小学邮寄了几箱日用品,没想到因为邮局的人也在电视上看到了她的故事,便把朋友当成了“名人”王晰昧的亲戚。晰昧得知后很是小乐了一阵儿,不过,不是因为自己被人关注(也不希望人们关注她本人),而是因为想到央视的报道播出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帮助塔县的孩子而开心。
   晰昧是个顺其自然的人,对于支教这件事,她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不强求,不刻意,尽力而为,如此而已。
   晰昧是个热爱生活的人。爱听歌,爱看电影,爱四处走走看看,爱运动。现在的她还“单着”,在哪里找心上人也没规划过。她说,如果在新疆遇到了,当然很好。对待爱情,她的格言是:千万别勉强,千万别凑合,遇到就遇到了,遇不到就照顾好自己,开心过自己的生活。那份大气和洒脱劲儿可见一斑。
   现在,最令晰昧高兴的事儿,是看到孩子们领到捐赠物品时的笑容,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们,从祖国各地寄来衣物文具等物品给孩子们。去年十一,晰昧哪儿也没去,守着学校和孩子们度过了这个假期。孩子们对她的依赖,让她舍不得离开。
   谈起未来,晰昧说现在没有时间去多想,做好今天、让孩子们有笑脸、有值得期待的未来,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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