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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2月6日,在广州红花岗畔的刑场上,两个青年革命者面对敌人的枪口,从容不迫地举行了“婚礼”。他们就是周文雍和陈铁军。这个故事感人至深,既壮烈,又浪漫,后来被改编成电影和戏剧。
起 义
1927年11月,中共中央命令广东省委在广州发动武装暴动。当时,拥护蒋介石的广东军阀李济深,与拥护汪精卫的北伐军将领张发奎产生矛盾,张发奎发起“护党运动”,将李济深部队赶出了广州。张发奎尚未完全反共,手下的教导团由共产党员叶剑英指挥,驻扎在广州。
中共中央派往广东工作的政治局委员张太雷和共产国际代表纽曼认为这是暴动的好机会。12月7日,纽曼和张太雷召开广东省委会议,指示发动暴动。张太雷是书生,没有军事工作经验。他其实是在执行共产国际代表、德国人纽曼的命令。另一位主要负责人广州市委书记黄平,也是一介书生。他们在策划暴动时,为了保密,没有让叶挺、叶剑英等军事干部参与,使得暴动从一开始就处于混乱和无计划的状态。
从香港赶来参加暴动的军委委员聂荣臻说:“当时领导起义的以张太雷为首的省委一些同志,像恽代英、陈郁、周文雍等同志,很勇敢,革命热情都很高,但缺乏军事知识,没有武装斗争经验,有秀才造反的味道。往往都是诺伊曼(即纽曼)等国际代表说了算。”12月11日凌晨,暴动开始了。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周文雍指挥工人赤卫队进攻警察局。赤卫队攻占了警察局,教导团控制了观音山(即现在的越秀山)制高点,暴动成功了。张太雷召开大会,宣布成立广州苏维埃政权。周文雍被任命为劳动委员兼赤卫队总指挥。
张发奎逃到珠江南岸,调动军队向广州市区反扑。叶挺、叶剑英主张趁国民党军主力包围没有广州之前,连夜撤向海陆丰,同南昌起义军余部会合。这个正确意见遭到纽曼的否定。纽曼认为起义只能以城市为中心,他骂叶挺要去“做土匪”,力主坚守广州,进行巷战。12月12日,国民党军队围攻广州市区。这天中午,张太雷不幸中弹牺牲。广州暴动失去领导核心,陷入混乱。
在指挥部的黄平得知张太雷牺牲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叶挺不在,周文雍也不在。晚上,黄平向在座的人建议,让恽代英隐蔽下来,写广州暴动的始末。大家赞成,恽代英就离开了。到了10点钟光景,参谋长徐光英回来了。他建议众人撤退,并对黄平说:“你们都是文人,随队伍走没有什么用处,不如隐蔽起来继续斗争。”黄平等人只好含泪而退。走到西关时,黄平遇见周文雍,把撤退的决定告诉他,两人就分手了。12月13日,国民党军队攻入市区,遇到讲话不是广东口音的,抓着就杀。周文雍不幸被捕,关进监狱。
黄平派人利用探监的机会,让周文雍吃辣椒,造成他体温升高的假象,然后说他得了传染病,送到监狱医院治疗。公安局上了当,把周文雍送到医院。参加过省港大罢工的司机梁梅枝,借了一辆汽车,带了几个人,到医院把周文雍抢走。汽车开到东山,大家把周文雍的脚镣砸开。周文雍死里逃生,与黄平等人一道到了香港。
被 捕
广州起义失败后,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李立三被任命为广东省委书记,赴香港主持工作。1928年1月1日,广东省委在香港召开广州起义总结会议。李立三宣读了对广州起义领导班子集体处分的决议:开除黄平的广州市委书记职务,调做下层工作,并决定开除其广东省委委员职务,留党察看三个月;开除周文雍广州市委常委职务,做下层工作……恽代英、叶挺、陈郁、杨殷等也都受到了撤职、留党察看等不同程度的处分。黄平对李立三的处分不服,去上海向中央申诉。
李立三命令,参加过广州起义的干部重返广州,“戴罪立功”,重新组织暴动。他在香港决定:以麦裕成为书记,重建广州市委。麦裕成参加过广州起义,此时回去是极其危险的。他与市委委员周文雍、季布高等返回广州后不到一个月,市委机关即被破获。1928年1月下旬,麦裕成等40余人相继被捕遇害。李立三并未及时让广州尚未暴露的干部撤回香港,而是任命季布高继任广州市委书记,周文雍任市委委员,要求广州市委在春节期间发动工人暴动。
2月4日,国民党广州卫戍司令部谍报队长何荣光接到叛徒告密,带人乘车驰往广州西关的荣华西街17号2楼,搜捕“共党首要”周文雍。周文雍来不及逃跑,藏在浴室里,被谍报队抓捕。陈铁军当时也在场,与周文雍一起,被押往卫戍司令部。
牺 牲
1928年2月5日,卫戍司令部审讯周文雍。周文雍痛快地承认了他是广州暴动三领袖之一,其余二人是张太雷和黄平。他承担了一切责任,并强调陈铁军没有参与他的活动,是无罪的。2月6日,法官宣布判处周文雍、陈铁军死刑,执行枪决。这天下午,国民党军法处叫来记者,将周、陈二人摄影存档。两人面无惧色,携手昂然直出。周文雍穿杂绒西装,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双手插裤袋中。陈铁军手里拿着一支香烟,且吸且微笑,外着黑绒长袍,内衣花红棉袄,头戴淡紫色毛线软帽。照相时,二人表情从容镇定。
周文雍对记者说:“我的妻子陈影萍是化名,她的真名叫陈铁军,原来是中山大学学生。”记者采访完毕,法官宣布将二人押往刑场。新闻报道说:“周、陈临刑前,容色不变,沿途均呼共产党万岁之口号。”周、陈二人大义凛然,使在场的记者无不感动。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刑场上举行婚礼,那些情节是后人加上的。
起 义
1927年11月,中共中央命令广东省委在广州发动武装暴动。当时,拥护蒋介石的广东军阀李济深,与拥护汪精卫的北伐军将领张发奎产生矛盾,张发奎发起“护党运动”,将李济深部队赶出了广州。张发奎尚未完全反共,手下的教导团由共产党员叶剑英指挥,驻扎在广州。
中共中央派往广东工作的政治局委员张太雷和共产国际代表纽曼认为这是暴动的好机会。12月7日,纽曼和张太雷召开广东省委会议,指示发动暴动。张太雷是书生,没有军事工作经验。他其实是在执行共产国际代表、德国人纽曼的命令。另一位主要负责人广州市委书记黄平,也是一介书生。他们在策划暴动时,为了保密,没有让叶挺、叶剑英等军事干部参与,使得暴动从一开始就处于混乱和无计划的状态。
从香港赶来参加暴动的军委委员聂荣臻说:“当时领导起义的以张太雷为首的省委一些同志,像恽代英、陈郁、周文雍等同志,很勇敢,革命热情都很高,但缺乏军事知识,没有武装斗争经验,有秀才造反的味道。往往都是诺伊曼(即纽曼)等国际代表说了算。”12月11日凌晨,暴动开始了。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周文雍指挥工人赤卫队进攻警察局。赤卫队攻占了警察局,教导团控制了观音山(即现在的越秀山)制高点,暴动成功了。张太雷召开大会,宣布成立广州苏维埃政权。周文雍被任命为劳动委员兼赤卫队总指挥。
张发奎逃到珠江南岸,调动军队向广州市区反扑。叶挺、叶剑英主张趁国民党军主力包围没有广州之前,连夜撤向海陆丰,同南昌起义军余部会合。这个正确意见遭到纽曼的否定。纽曼认为起义只能以城市为中心,他骂叶挺要去“做土匪”,力主坚守广州,进行巷战。12月12日,国民党军队围攻广州市区。这天中午,张太雷不幸中弹牺牲。广州暴动失去领导核心,陷入混乱。
在指挥部的黄平得知张太雷牺牲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叶挺不在,周文雍也不在。晚上,黄平向在座的人建议,让恽代英隐蔽下来,写广州暴动的始末。大家赞成,恽代英就离开了。到了10点钟光景,参谋长徐光英回来了。他建议众人撤退,并对黄平说:“你们都是文人,随队伍走没有什么用处,不如隐蔽起来继续斗争。”黄平等人只好含泪而退。走到西关时,黄平遇见周文雍,把撤退的决定告诉他,两人就分手了。12月13日,国民党军队攻入市区,遇到讲话不是广东口音的,抓着就杀。周文雍不幸被捕,关进监狱。
黄平派人利用探监的机会,让周文雍吃辣椒,造成他体温升高的假象,然后说他得了传染病,送到监狱医院治疗。公安局上了当,把周文雍送到医院。参加过省港大罢工的司机梁梅枝,借了一辆汽车,带了几个人,到医院把周文雍抢走。汽车开到东山,大家把周文雍的脚镣砸开。周文雍死里逃生,与黄平等人一道到了香港。
被 捕
广州起义失败后,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李立三被任命为广东省委书记,赴香港主持工作。1928年1月1日,广东省委在香港召开广州起义总结会议。李立三宣读了对广州起义领导班子集体处分的决议:开除黄平的广州市委书记职务,调做下层工作,并决定开除其广东省委委员职务,留党察看三个月;开除周文雍广州市委常委职务,做下层工作……恽代英、叶挺、陈郁、杨殷等也都受到了撤职、留党察看等不同程度的处分。黄平对李立三的处分不服,去上海向中央申诉。
李立三命令,参加过广州起义的干部重返广州,“戴罪立功”,重新组织暴动。他在香港决定:以麦裕成为书记,重建广州市委。麦裕成参加过广州起义,此时回去是极其危险的。他与市委委员周文雍、季布高等返回广州后不到一个月,市委机关即被破获。1928年1月下旬,麦裕成等40余人相继被捕遇害。李立三并未及时让广州尚未暴露的干部撤回香港,而是任命季布高继任广州市委书记,周文雍任市委委员,要求广州市委在春节期间发动工人暴动。
2月4日,国民党广州卫戍司令部谍报队长何荣光接到叛徒告密,带人乘车驰往广州西关的荣华西街17号2楼,搜捕“共党首要”周文雍。周文雍来不及逃跑,藏在浴室里,被谍报队抓捕。陈铁军当时也在场,与周文雍一起,被押往卫戍司令部。
牺 牲
1928年2月5日,卫戍司令部审讯周文雍。周文雍痛快地承认了他是广州暴动三领袖之一,其余二人是张太雷和黄平。他承担了一切责任,并强调陈铁军没有参与他的活动,是无罪的。2月6日,法官宣布判处周文雍、陈铁军死刑,执行枪决。这天下午,国民党军法处叫来记者,将周、陈二人摄影存档。两人面无惧色,携手昂然直出。周文雍穿杂绒西装,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双手插裤袋中。陈铁军手里拿着一支香烟,且吸且微笑,外着黑绒长袍,内衣花红棉袄,头戴淡紫色毛线软帽。照相时,二人表情从容镇定。
周文雍对记者说:“我的妻子陈影萍是化名,她的真名叫陈铁军,原来是中山大学学生。”记者采访完毕,法官宣布将二人押往刑场。新闻报道说:“周、陈临刑前,容色不变,沿途均呼共产党万岁之口号。”周、陈二人大义凛然,使在场的记者无不感动。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刑场上举行婚礼,那些情节是后人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