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川:我不是性爱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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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的1月,已至零下,景色如画。天气在阴沉了几天以后,变得温煦起来。风暴的中心,是如此平静。画家杨林川在他位于南京郊区的一处画院中,晒晒太阳,撒把鱼食喂锦鲤,神情怡然自得。这个冬天,陪伴他的,是一对白鹅与一条狗。
   杨林川自嘲,自己是这个快餐文化时代中的“慢人”,自己的时间自己能作主,不外乎读古书,趁着酒兴写些字,常常通宵画他的画,产量并不高,所谓社交,也跟旁人趋之若鹜的“圈子”几乎无缘。生活节奏率性悠缓。
   2011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杨林川选择在南京举办自己的画展。这场全称为《杨林川油画展——就那么点事》的油画展因为与一些“明星脸”和性爱场景挂钩,而颇受争议,评论不客气地直指,“杨林川画了什么明星的春宫”。
   类似的事儿发生在杨林川身上,并非首次。
   2010年7月,因请的人体模特没有到场,时任南京中山文理专修学院院长的杨林川亲自上阵,充当裸模,引发舆论哗然,所谓的“裸模院长”,一脱成名。2010年8月,杨林川发表博文《提议将炒房大鳄判上十年徒刑》,提议炒房判刑,帮助炒房的人也该入罪,再次成为舆论焦点。在2011年5月,他又以一组表达中国人性行为文化的油画在美国展出而备受关注,那张诠释中国民工性压抑主题的画作,更是引发争议不断。而此前3月,他选择辞去院长一职,做他的职业“宅男”。
   2012年1月4日,在依然严寒的南京郊区,杨林川接受了《新民周刊》记者的独家专访,坦然面对他的画作、画展,他的“裸模事件”,他的请辞院长与他的处世哲学,以及他所理解的争议。
  
  “性爱画家的称呼,我不接受”
  
   《新民周刊》:你刚刚跟我说,去年12月1日,你在南京六合的国际画家村办了那个油画展后,感觉到了不少困扰,这主要是什么?
   杨林川:我办这个画展的感受是:可能是我落后了,很多东西我不理解。你是我自去年12月1日以来,第一个面对面这么静静谈这件事情的记者。
   第一个是来自媒体的困扰,这种“性爱画家”的称呼,我不接受!画个性爱,就叫“性爱画家”吗?那我也画了拆迁,我就叫拆迁画家了?而且我画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性爱的东西,结果变成了,大家看到了一个光屁股、一个裸体的女人,就说杨林川是“性爱画家”。我看网上还有文章说我是“第一性爱画家”,这叫胡扯!我不给人家画家骂死吗?别说不是“第一”了,即便就是“第一”,也不敢说是“第一”!我哪里只画性爱?!再说,就算我画性爱,有啥了不起的!这也是生活的一种反映,而且我是把整个画面拔高了来创作类似的主题的。
   第二个困扰是,很多读者,他们来看我的画,不是看艺术,虽然他们骂,但他们看的也是“性爱”这两个字。所以我就觉得,有时候扭曲了以后,让我失去了知音。
   第三个困扰是,性是比较敏感的词汇。去年12月1日画展那天,警察来了七八个,警车好几辆停在门口,这像办画展吗?我为什么把画展放在南京六合的那个角落?我就是怕人去得太多,我就是想请一些专业人士来看看。我本来准备展三天,结果就展了两个小时,人太多了,我不敢展了。第二天,大家看我把展撤了、门关了,好多人多远跑过去骂。我希望有读者,但我不想有戴着有色眼镜来看的读者。
   比如说,那天很多人都在场,有一个画家看到我的画说,什么东西!呸!吐了口痰。好多人都看到了。就是这个人,过会儿工夫,又换了副面容,来拉着我照相。其实我很气,但我想,算了,人不就这么回事嘛!
   而且,12月1日那天展的也不是什么性爱的东西,我给画展起的名字叫《就那么点事》,我想表达:首先,不是什么性爱(画展);其次,就算是性爱(画展),不也就那么点事吗?!
   《新民周刊》: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在去年12月1日的世界艾滋病日办这个画展呢?
   杨林川:没有想过在去年12月1日办,本来想在去年11月底办的。后来我一个哥们说,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你办事有个由头,叫师出有名,就这么放在12月1日的。这就和艾滋病扯上关系了。其实没关系。
   《新民周刊》:面对外界,你是怎么把这个关系顺下来的?
   杨林川:我觉得,正视性、正视性爱的重要,让性爱光明正大,认为性行为和吃饭一样是一种光明正大的事,我们才会善待艾滋病,才不会偷偷摸摸,没有偷偷摸摸,很多疾病才会减少。很多疾病就是因为我们隐藏、惧怕、躲避才产生的,艾滋病是一种身体的疾病,同时它也是一种心理的疾病。我希望人们正视性爱,也希望人们正视艾滋病,艾滋病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艾滋病只是一种疾病,和感冒、发烧、癌症一样,应该得到我们的帮助和同情,而不是一味地妖魔化它……
   《新民周刊》:听上去这个理由很光明正大。
   杨林川:你还没听出来?就是没得事,找点事。我承认,就是找个理由嘛。
   不过,我还是蛮感动的,在去年12月1日画展的早上,我收到了3个艾滋病病人给我写了3张小纸条说:我很难受,人们都躲着我,但是你的话让我感觉到,其实还有很多人对我们是同情、理解的,杨老师,谢谢你。
  
  “我的作品,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
  
   《新民周刊》:你这次整个的油画展,又是想表达什么?
   杨林川:我想,我更多的作品,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我画性爱,也是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
   比如,《新婚之夜》这幅画中,我的整个画面是比较阴暗的,但是我的人物是比较明快的。我希望表现一种男人的烦恼、有一点不愿意、半推半就,你看不见男人的脸,但从他的肌肉块中表达出来这种情绪。而母亲的表情是比较喜悦,她想的不是这个男人,她想的是自己的孩子有个合法的身份。我还画了个小木马,表示新生命的诞生。我把那只猫画成冷眼旁观。奉子成婚是中国的一个现状,这幅画也进入了我的“今日中国”巡展。其实我是用我的画在思考。
   而且我覺得,性爱是挺美好的事。我看了这么多东西,大山大水其实都不如人体漂亮,人是万物之灵,不管是胖瘦,都很美。比如,我画张柏芝,完全没有按照她的模样走,我是把那种美的东西表现。你说有多么深刻伟大的意义?好像也没有。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老杨也能画这个东西。因为我也在不断寻找自己风格的突变和形成。
   《新民周刊》:你认为这正是一位画家需要直面和突破的一个瓶颈?
   杨林川:对!我以前一直不停地想突破、想形成自己的风格。
   什么叫艺术?我认为,首先,艺术,应该是奇异之术,要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特色,要和别人一样,那叫工艺。其次,艺术是一定要反映生活,要把老百姓拉近,艺术家的创作不是给艺术家看的,是给老百姓看的。
   其实,争论不是坏事,我一点也不恨那些(骂我的人),我能画,人家能骂,这天经地义的。这是一种包容,是一种不同意见的表达,大家骂骂你,你杨林川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我只觉得怪委屈,觉得这个粉丝的力量、网络的力量太强大了。
   《新民周刊》:所以你希望这事赶紧过去?
   杨林川:我还是希望大家赶紧关心我的作品,不要关心我这个人。
   《新民周刊》:有些人评价你是,“打着艺术的幌子在画色情”,你怎么看?
   杨林川:说我打着艺术的幌子在进行色情的勾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我的画,怎么会有色情的感觉呢?包括那张《我们都是看“门”人》,有色情的感觉吗?真的,我非常不理解!很多看过我的画的人,都没觉得我色情啊,我不能跟1万个人去解释我的画不色情吧?越解释,越糟糕!
   我觉得我画的,既不能说是情色,也不能说是色情。不瞒你讲,我到今天都觉得我和色情没关系。就算我画的是性爱,那也不是色情,我看很多地铁的广告画得比我还色情呢。你有没有发觉,人们对相片的开放尺度越来越大,你看那些照片,男的女的裸成那个死样子,没人管,嗨,画出来就不行!苍井空都可以和宋祖英同台,大家都觉得,成人片演员就是干这种事的,她如果做一点好事,不得了。而画家就应该是高尚的,画画阳春白雪,画这个,落差太大。
   你顶多说我叫有个性吧。我承认我很有个性。我这样画,起码在画界不多。也没有我这么自说自话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在乎我自己怎么看。
   《新民周刊》:傅小石先生也画过人体,其他画家以前也画过。
   杨林川:他画过性爱的东西,其他画家也画过。只是他们画得没有我这么写实。
   《新民周刊》:如果你不做这个展览,可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是这样的吗?
   杨林川:可能是这样。但是画家画画,干嘛不展出呢?我办画展是要得到社会的认识,这是我的作品匯报,跟小孩子交作业的心情一样,我是得意、高兴的,我希望得到肯定。但现在得到这种反映,得到的不理解、争议更多,我是没有想到的。此外,办画展当然也有宣传的作用。
   《新民周刊》:对办这个画展,现在你后悔吗?
   杨林川:不后悔。做过的事,我后悔啥?!不过我估计我这种性格的人,今天不出事,迟早也会出事。
  
  “我画张柏芝,反映的是看客文化”
  
   《新民周刊》:大家都说,你的油画《我们都是看“门”人》中的女主角神似张柏芝。
   杨林川:老实讲,我以前对明星是没有概念的,我觉得他们是一种职业。但是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把他们当成是精神寄托的呢?我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我做的是音乐、艺术工作,我可能看得多了,就觉得平淡了,我就觉得,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粉丝?但这次让我大吃一惊!有个读者给我写信,说我羞辱了张柏芝,他要准备为张柏芝报仇,问我住在哪儿,要把我杀掉……呵呵,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杀掉,我就觉得很好笑,觉得奇怪,这种崇拜是从哪来的?不可思议!
   谈谈张柏芝的这个事情,首先,我很奇怪,我画的是一张完整的画《我们都是看“门”人》,但电视上、网络上出现的都是张柏芝的单头照,我不晓得这叫不叫断章取义,还冒出来说我画了刘晓庆、孙菲菲,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孙菲菲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新民周刊》:那你画了刘晓庆吗?
   杨林川:怎么可能有?!画得像一点,就是刘晓庆了吗?!
   《新民周刊》:在《我们都是看“门”人》中,你画的是张柏芝吗?
   杨林川:《我们都是看“门”人》这幅画,我当时想表达的是我们都在看“艳照门”这件事,所以,是张柏芝。我是把张柏芝的形象作为所有类似的“门”的一个代表人物、作为背景画上去的,她是最大的一扇“门”。
   而且我画张柏芝的时候,我没有完全照着相片画张柏芝本身的表情,因为她当时的表情不好看。我现在画的张柏芝的表情,是我印象中的,我给她的眼神中增加了一种迷茫、困惑、无助感,我把她画得很美丽,我想用她来代替所有的类似的“门”,其实我刻意描写的是各种眼神和观点来看张柏芝的这种心态,这张画其实已经成为我的“今日中国”系列作品之一,我觉得它反映了今日中国的一种典型的看客文化。其实人家张柏芝的私事,管你屁事!我坚信,在这个“门”之后,还有别的“门”。
   这件事,如果说不把张柏芝的头像抠出来,没有人会看的。我一开始没有承认是张柏芝,但是后来搞成这个样子,我想我也不能装孬种了,我的《我们都是看“门”人》,傻子都知道是“艳照门”,就是她吧,又怎么样?!
   《新民周刊》:今天你可以说画的就是张柏芝?
   杨林川:就是她,就是她!当时我是想她就是“艳照门”的代表。很多人说我伤害了张柏芝,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我在画这幅画之前不知道张柏芝有两个孩子,我并不清楚“艳照门”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她离婚了。后来一个她的粉丝跟我讲: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看,你画了个孤儿寡母,以后她孩子看到怎么办?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叫孤儿寡母呢?我自己也在考虑,就道德问题而言,真像人家讲的这个样子,我这样画是不是有点欠妥?有人给我讲了这个事以后,我就对画做了一点修改,你可以看到。我怕烦,改就改吧。但我不愿意讲。我怕这样一讲以后,又有麻烦。
   而且我这张画的来源是网络,你现在打开百度,输入“艳照门”三个字……我这张画就是从网络上面来的,铺天盖地的全是这种。如果说我的一张画对张柏芝构成伤害,而且她还不是我的画的主角,那么网上这些今天还公然保存着的照片,是不是对她的伤害呢?我只是从网上下载了一张相片,我是从她所有的“艳照门”的表情中,下了一张比较唯美的相片,那网上的照片就不怕给人家伤害吗?这些照片是怎么发出去的?说白了,不就是这些看客们发上去的吗?我觉得很奇怪。
   《新民周刊》:也有人认为你在借张柏芝的事件炒作。你自己怎么看?
   杨林川:首先,张柏芝的照片不是我发的。其次,我觉得你们太小看画家了,50年后,什么演员和粉丝都不存在,也许我的这张画、我的思考会存在。我知道我的价值,我需要借一个演员炒作吗?!也许50年后、100年后,人们提起我这张画中的人物,才知道张柏芝是谁。今天我讲很多演员的名字,你们知道是谁吗?上官云珠去哪儿了?!我不是狂妄。我真实的想法是,这是对画家的蔑视!当真是娱乐至大,当真是娱乐时代啊!对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他不了解。
   就在去年12月1日那天,有人问我,你举办画展是不是为了炒作?我说,我承认,我举办画展,我就是为了宣传,让大家更多地了解我的画,如果在这个意义上,你认为是炒作,那我就炒作吧!那怎么办?我说我不是炒作,他马上就问,你为什么举办画展?那你怎么办?这叫废话嘛!我一个画家,不去办展览?展览本身是不是炒作?肯定也算宣传,宣传某种程度上就是炒作。问这样的问题,我很尴尬。
   我对这个事情,一是,觉得搞笑;二是,觉得郁闷。有时候我在想,我天天在一个山沟里面,在我的画院里面,我也不出来见人,我既没有圈子,也没有朋友,哪来这么多是非啊!
   《新民周刊》:你就是觉得这些是非,本身也是看客文化中的一部分?
   杨林川:对啊。我每天在我的画院里面,要不然住在画院,要不然回家,我都没去过第三个地方,还有不少是非。我以前开玩笑讲我是宅男,我觉得我是一个蛮不跟时代走的人,但还总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惹点事。
   《新民周刊》:你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在风口浪尖上?
   杨林川:应该这么讲,我希望自己有名,但现在这些名都不是我想要的,跟画画没关系。我现在想要的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的腕儿。我希望大家去谈我的画,而不要谈我这个人。
   《新民周刊》:现在大家谈了你的画。
   杨林川:现在更多的是谈我这个人。一个艺术工作者应该用自己的艺术说话,这个事情让我感觉到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我希望大家不要关心我这个人,而要关心我的画,或者甚至关心我的文字吧。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改过画”
  
   《新民周刊》:就《我们都是看“门”人》这幅画而言,你自认,你是在履行一个画家的使命?
   杨林川:对!我现在画的“今日中国”系列其实是有意识地把我看到的中国的一些现状表现出来,我画过下岗、拆迁、红十字会,我也画过汶川抗震救灾。我认为,一个画家,其实就是一个社会的记录者,他要反映这个时代,前提是要让人家懂,画家画的不是玄学。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画画的人,他肯定就是把画当作一种记录的工具、当作日记来表现的。我整个的艺术观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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