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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俞丽高兴死了。就在刚才,吃晚饭后,何小群跟她说,明天是十一长假,他们一家子到海南旅游度假去,让她在家里看家。何小群说。本来想让你也去的,但现在的小偷太猖獗了,到处都发生入室盗窃案。呐,前天我们小区二十三栋有几个住户。就被盗了,据说一共损失了好几十万呢。我和天华想来想去,还是把你留下的好,有个人看家。
何小群说完。看了看俞丽的脸色。俞丽哪有不同意的份,心里正不知有多高兴哩。俞丽一直等着这个长假的到来。在平日的交谈中,俞丽听出每一个长假里陈天华和何小群都有去旅游的习惯。这个长假,俞丽也多次听何小群说过要去旅游的,但是没到放假这天,俞丽还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去。现在真的确定了,俞丽哪有不高兴的?
只要明天主人全家一动身,就把强子叫过来。她和强子多少日没见面了?也就几天吧。她知道现在强子想死她了。前几天,强子还打电话来约她到他那儿。但俞丽没有去,因为她没办法去。俞丽在城市的东边,强子干活的那个地方在西边的一个小镇上,彼此来往得好几个钟头,早上过去晚上就得赶回来。如果傍晚过去,就赶不回来。强子中午和晚上才有空,但是俞丽中午要到学校接芳芳回来。晚上呢,还得陪芳芳睡觉。况且强子住在厂里,他们就是见面也没有地方干事,只能是拉拉手亲亲嘴,最终还不是落得个难受。俞丽想着过几天就放长假了,要是何小群一家子去旅游。她就叫强子过来。等何小群旅游回来,她和强子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度过这几目的幸福时光。
俞丽和强子认识,是黄菊香介绍的。黄菊香是俞丽在这城市里惟一的好朋友,当初她们一起从老家来一起进鞋厂。现在,黄菊香还在鞋厂打工,不过跟她的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住。那时,俞丽也还在鞋厂里打工。一个假日。黄菊香叫俞丽到她家玩。一起打扑克牌的人中有一个老乡,时不时用眼光扫俞丽。后来,俞丽知道他叫强子。也在鞋厂打工;再后来俞丽知道,强子是黄菊香专门介绍给她的。因为这样,俞丽就特别注意强子:有点矮,头有点秃,脸有点暗红。像晾干的猪肝那种颜色。关键是。人有点邋遢。这是俞丽最不喜欢的一点。但是俞丽有点自卑,自己相貌平平,想得到好男孩的青睐有难度,拖延到二十三四还没有男朋友。想着是黄菊香介绍的,又是老乡,将就吧,就决定和强子先处处看。
强子这个人,模样不咋的,嘴巴却了得。像装了弹簧,像涂抹过蜂蜜,渐渐地,来往多了俞丽就投降了。俞丽想,老大不小了,将就吧。爱喝酒嘛,邋遢嘛,自信能将他改造过来。个儿矮点和头秃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陈佩斯不就是光头么?邓小平不是很矮么?在这南方城市里,她无依无靠,有了强子,至少有个依靠,至少有个哄她开心的人,让她心里有了沉甸甸的牵挂。
2
俞丽是一年前来到何小群家的。俞丽清楚地记得何小群来家政公司选人的情景。何小群选人的标准是:相貌平常,身材一般,二十五到三十左右,勤快,爱干净。最关键一点是,要高中毕业,能辅导她读一年级的女儿芳芳学习。何小群选中俞丽,是因为俞丽符合她的标准之外,更看重一点:俞丽在乡下时,曾做过代课教师。何小群认为,当过教师的俞丽肯定能带好芳芳。
俞丽的确在乡下教过书,但就教一年就到南方这座城市来了。俞丽原来在鞋厂累死累活的,却只有七百元钱的工资。鞋厂里气味太难闻了。她做几个月就受不了啦。俞丽又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适应。这主要是因为俞丽生性好静,不怎么爱跟人交流,无法融入那种环境去。后来俞丽看到电视里报道,说有大学生也有当保姆的。就动了心思。来何小群家之前,俞丽已经跟过两家了,一家是因为主人出国;另一家是主人过于挑剔,俞丽自己辞工走人的。
俞丽看见何小群,心里就喜欢上她。何小群很漂亮,却没有一点城市女人的嚣张霸道,给人很亲近的感觉。当俞丽知道何小群夫妇是搞设计的,就更加想到她家去。俞丽长得不漂亮,但是有着一颗向往美丽的心,从小爱画画,对设计感兴趣,只不过家境贫寒。像许多贫寒的孩子一样,高考来临时不得已自动退学了,不得不把自己理想的幼苗掐断。知道何小群夫妇是设计师,俞丽就憧憬不已,想着到她家里既有收入,又有可能跟主人学设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俞丽想不到何小群也一眼相中了她,简简单单问她几句。就把她带回家去。何小群给俞丽的条条框框不多。何小群和陈天华都爱静,爱干净,不能容忍的是邋遢,嘈杂,更不能容忍带陌生人到家里。跟俞丽在家政公司认识的几个姐妹中,有一个叫小红,邀请过俞丽到她那个家里去。小红几次说过要来看俞丽。俞丽都不敢答应。到现在,俞丽还没有带过一个人到主人家里来。
现在,俞丽几乎是这个家的一员了。俞丽很喜欢这个家,这两夫妻感情看起来非常好,几乎见不到他们吵架,说话做事轻声细气的。有商有量。关键是,他们有时候商量事情,还征求俞丽的意见。何小群这么喜欢俞丽,除了俞丽勤奋,把家里搞得很干净,对芳芳的照顾极为周到,各门功课辅导得很出色之外,主要得益于俞丽的本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一句话,这个家里现在是缺不得俞丽了。就说有一回吧,俞丽已经到了强子那边,何小群却将俞丽叫了回来。原来是芳芳有点儿发烧,看完医生回来后,闹得不得了,非要找俞丽姐姐。俞丽只好打的回来。
3
第二天一早,何小群一家人携着大包小包出门了。俞丽把他们一家子一直送到小区门口。何小群夫妇叮嘱了她几句,挥挥手走了。看着载着何小群一家人的车子消失在街道里,俞丽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俞丽兴匆匆地给强子打了电话,要他即刻过来。强子在电话那边兴奋得像公牛一般嗷叫。
打完电话,俞丽兴奋得全身颤抖,发冷。这短短几天,这个光鲜亮丽的家就是她俞丽和强子的世界了,她和强子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俞丽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光。就禁不住血液加快,脸红耳赤。俞丽和强子已经多少时间没来过那种事。好像一个月有多了吧?何小群一个月给俞丽四天休息。但强子厂里没日没夜加班,很难放假。强子一般早上来,傍晚赶回去。上个月,强子忍不住才请了一天假,像往常一样,和俞丽在一个小旅馆里疯了一回。
这个月,强子约过俞丽好几次。但是俞丽抽不出时间;当俞丽有时间,强子却又要上班。俞丽在买菜的时候和强子通电话,强子好几次说就要憋死了。俞丽只能无奈地笑笑。
强子本想自己租房子过,好让俞丽去看他,他能和俞丽有个好好在一起疯的地方。但俞丽嫌租房子花费大,还不如积点钱,为日后打算。打工的日子,谁说得准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炒鱿鱼,没有一点积蓄,怎么防身?俞丽想象得出强子的难受。不知为什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前,俞丽是不太想的,但和强子有过那种事,心里就想了。强子每一次都把她弄得像神仙一样,她几乎上了瘾。这一个月来,俞丽也想死了。特别是,她和芳芳睡 的房子与何小群夫妇的房子紧挨着,何小群和他老公陈天华两个平时斯斯文文的,床上的动静却不收敛,哼哼唧唧的声音三天两头就会响起。这让俞丽很不是滋味。俞丽和强子在一起时,是不敢叫的,再幸福也只是咬紧牙关。俞丽担心自己的声音会穿透墙壁飘荡在外面,给人听去就太丑了。尽管强子对她有意见,几次提示她叫出声来,她就是不敢。俞丽光听着何小群声音,就能想象得到何小群有多幸福。俞丽有时候听着何小群的声音甚至想,那发出声音的是自己,那该多好?这样想时。又害羞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太无耻了。
俞丽不止一次听强子说过,男人碰了女人之后便会上瘾,几天不沾女人,有个墙缝也能联想。让强子忍了一个多月,他能不想吗?俞丽甚至担心强子忍不住,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强子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倒不可怕,让俞丽害怕的是强子要是找了别的女人不要自己了怎么办?幸好,强子好像不是那种花心的人,每一次跟她在一起都缠缠绵绵的,难分难舍。
4
强子开始听到俞丽说要他到何小群家过十一假期,好久没反应过来。他问俞丽何小群不是不给外人进她家门么?当听说他们一家可能都去旅游,强子兴奋得直嚷,好,好极了。强子不知听俞丽说过多少次,何小群家如何高雅漂亮,如何干净。说得何小群的家就像神仙洞府一般。强子给俞丽说得早就想去看看,让他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了。现在。俞丽说不仅可以去看那个神仙洞府,还可以在神仙洞府里跟俞丽恩爱几天。强子简直要拜老天爷了。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强子几乎日思夜想,甚至感觉这个假期来得太慢了。眼看假期就要到了,俞丽给他的电话说。何小群还没有跟她说去旅游的事,他有点失望。但是,强子想着就这几日的假期,无论如何也要跟俞丽好好疯一回。就跟俞丽说,如果何小群不去旅游,让俞丽过他那边。俞丽说,要是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去他那儿过夜了,因为晚上她得陪芳芳。强子只有祈求上天好好安排何小群一家能去旅游。强子的工厂就放三天假,过了今天就只有两天了。
强子接到俞丽的电话几乎疯了。急匆匆搭车往这边赶来。
强子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来到俞丽住处的。强子看到俞丽在小区门口向他招手。俞丽怕保安不给强子进小区,亲自到门口来接他。俞丽眼睛红红的,她是太兴奋了。俞丽有个可爱的习惯,一兴奋眼泪就会流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强子感觉像电影里的地下党一般。又兴奋又紧张。小区里的花园很漂亮,花圃,假山,喷泉,游泳池应有尽有。强子现在相信了俞丽说的话,这个花园小区跟他的工厂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
到了那栋楼下,俞丽说,我们不能一起上去,这样会被邻居知道的,他们告诉何小群就不得了啦。我先上去了,你在花园里转一圈再上去,要是碰到人木要慌张,就说自己是收破烂的。俞丽又告诉强子怎么用电梯,住在那层哪个房门。
俞丽交待完毕自己先上去了,进了房间,又在房子里四处搜寻了一番,好像房子里在她下去接强子的短短时间,有人进了来似的。检查完了,又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得稍大些。尽管这房子的墙很厚。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俞丽还是害怕她跟强子的说话声。让邻居听到了。放大了电视声音。他们就可以任意说话。俞丽想清楚了。强子不是希望她像何小群那样叫吗?今天。在何小群的家里她就要叫给强子听,让他高兴让他幸福。
强子在花园里转了小半圈就不敢走了。这小半圈走得让强子自惭形秽,小区里到处是漂亮的小车,到处是穿着漂亮的人。强子今天已经穿得比较像样了,但走在里面,还是感觉自己是最差的。强子想着俞丽,赶紧溜上楼去。强子进门就一把抱住俞丽,往俞丽的嘴里啃。俞丽推开强子。悄声问,碰见人了没有,强子说没有,俞丽才放下心来。俞丽让强子把鞋子脱了,换上她早已准备好的拖鞋。强子打量了一下房间,瞳孔立刻睁得老大,宽敞明亮的房子装饰古香古色。这样的装饰,强子只在电视里见过。地板上干净得像洗过一样,用手一摸,一点灰尘都没有。强子说,俞丽你真是太幸福了。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是神仙嘛!俞丽说,那当然,今后几天咱们就是神仙了。强子又兴奋,一兴奋就搂俞丽亲。俞丽把强子推开说去去。这家里那么雅致,你臭醺醺的,一身的胶鞋味,快去洗个澡。你跟我一起洗,来个鸳鸯浴。强子笑眯眯地看着俞丽。俞丽的脸倏地红了,去去去,丑死了。你先洗。我再洗。
强子太兴奋了。平时跟俞丽在外面,总是去小旅馆,环境太差,他们总是战战兢兢的。现在好了,可以跟俞丽好好地疯一次。俞丽在里面哗啦啦地洗澡,那声音像蛇一样撩拨着强子的心。强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管不得那么多。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俞丽惊呼一声。双手挡住私处,又将身子背转过去。俞丽羞得不行,嗔怪道,你怎么就进来了呢,你怎么就敢进来了呢?你不知丑……强子涎着脸嬉笑道。我想看看你脱光了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嘛。俞丽说,这是何小群的家,我们不能太放肆。强子说,他们一家人都去旅游了,几天后才回来。现在。这个房子是我们的了。何小群能过的生活,现在轮到我们……
5
何小群一家人窝囊透了。车子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才到北海。住了一晚,玩了一天。电视里台风要来的预警消息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台风来了,海南那边是过不去了。老天爷太不给面子。怎么偏偏在这个假期刮台风?怨天怨地也没用,台风就要来了,不赶紧往回赶就会给台风困住。
何小群实在是不甘心,跟陈天华说先在北海呆一天看看。说不定老天会发慈悲呢。陈天华说,这么大的台风,怎么说停就能停。
何小群没办法,只好同意第二天返程。
俞丽和强子在何小群家里已经呆了两天。这两天里,她感觉太幸福了。他们那儿也没有去。只在房子里折腾。除了何小群夫妇的房间被锁住外,其他的两个房间,甚至大厅的沙发上都留有他们折腾过的痕迹。强子憋得太久。报复似的在俞丽身上折腾。强子越折腾,越让俞丽感到幸福,俞丽学着何小群那样大呼小叫,强子的欲望一次又一次被她的喊叫声激起。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相互亲吻,相互探索彼此的幸福。短短两天,俞丽就折腾得浑身软绵绵的,腰酸痛得厉害,好像要断了。
第三天早晨。俞丽就笑着催强子回去。俞丽说她实在是害怕。怕再这么折腾自己命都没了。强子说,何小群还有几天才回来,你就想赶我回去,没门?唉,你这么不中用,才几个回合,你就支持不住了。今天,我们就歇一歇吧。等你喘过气来我们继续战斗。俞丽嗔笑道。我可不敢再来了。你要是还未够。自己找个狗洞算了……两个人嬉闹,透着无尽的满足,无尽的甜蜜。是的,这幸福的甜蜜把他们灌醉了。能在这样漂亮洁净的房子里。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对于这对打工的小冤家来说。是多大的福分?日后就是回到家乡生活。也值得他们一辈子回味了。
到中午烧饭的时候,俞丽才发现她买回来存在冰箱里的菜吃光了。俞丽要到菜市场买菜,强子也要跟她去, 但俞丽制止了。俞丽担心他们这样成双成对地出去,会被人发现的。
强子明天才上班,还可多呆一晚。俞丽要备好这两餐的菜。市场有点远,从家里去,再在菜市里兜兜转转,跟人讨价还价,然后折回来,得差不多一个半钟头。这段时间里,强子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里没有什么好看了,强子感觉很无聊。强子干脆四处打量这座房子,但是这几天里该看的都看了,只有何小群夫妇的房间关着门。俞丽说,何小群是不轻易给人进去的,她来这个家那么久也没有进去过。何小群的房间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不给人进去?强子有点好奇,他拧了拧门,但门紧锁着。强子不甘心,又用力拧。这时候,外面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强子以为是俞丽回来了。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女孩。
强子眼睁睁看着进来的三个人。强子知道这是主人提前回来了。
陈天华赶紧将何小群和芳芳护在身后,厉声问,你是什么人?干嘛在我家里?俞丽呢?强子不知怎么办。想了好久才做出决定,他不能出卖俞丽,出卖了俞丽,她就在这个神仙般的房子里待不下去了。
强子看着陈天华打电话,看着几个保安冲进来,把他按在地上。强子现在最担心的是俞丽这个时候回来。他不知道俞丽会怎么样?俞丽太喜欢这个家了,他不能因为自己断了俞丽的幸福生活。强子又想。能跟俞丽在这个房子里度过这几日的幸福生活,他该心满意足了。反正他什么也没偷,到派出所能有什么事?
6
俞丽在市场里买菜的时候遇上了小红。小红和她老公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俞丽有点羡慕小红,小红和老公结婚半年,为了能和小红在一起,他干脆到这边找了工作,这让他们时常能在一起。俞丽想,等她和强子结婚后,也一定要强子跟过来。
俞丽和小红多聊了几句。才回来。两只手提得满满的俞丽。想象着还有一晚的幸福生活。心里甜蜜蜜的。她几乎是哼着歌儿回来的。
俞丽打开房门,看到房子里的状况。手中的东西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俞丽看见了何小群、陈天华和芳芳,看见了几个保安,保安中间夹着强子,强子的双手被两个保安扭着。俞丽脸色刹那间全白了,脑子嗡嗡作响,她几乎要晕过去了。俞丽看见何小群愤怒的目光射向她,刺得她五脏六腑血淋淋的疼。
何小群说,俞丽。这个小偷是不是你带来的?
何小群把强子当作入室抢劫的贼了。俞丽要是承认,那么她就是共犯。这让何小群多看小她啊!俞丽不知怎么回答。俞丽看着强子的目光,强子也看着她。强子眼睛溢出了泪水。轻轻向她摇摇头。俞丽的眼泪也出来了。俞丽几乎不知道自己的话是怎么出来的。
俞丽说:我不认识他。
何小群嘘了口气说,我说呢,看他这么猥琐的样子,我就不相信是你的朋友。
俞丽高兴死了。就在刚才,吃晚饭后,何小群跟她说,明天是十一长假,他们一家子到海南旅游度假去,让她在家里看家。何小群说。本来想让你也去的,但现在的小偷太猖獗了,到处都发生入室盗窃案。呐,前天我们小区二十三栋有几个住户。就被盗了,据说一共损失了好几十万呢。我和天华想来想去,还是把你留下的好,有个人看家。
何小群说完。看了看俞丽的脸色。俞丽哪有不同意的份,心里正不知有多高兴哩。俞丽一直等着这个长假的到来。在平日的交谈中,俞丽听出每一个长假里陈天华和何小群都有去旅游的习惯。这个长假,俞丽也多次听何小群说过要去旅游的,但是没到放假这天,俞丽还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去。现在真的确定了,俞丽哪有不高兴的?
只要明天主人全家一动身,就把强子叫过来。她和强子多少日没见面了?也就几天吧。她知道现在强子想死她了。前几天,强子还打电话来约她到他那儿。但俞丽没有去,因为她没办法去。俞丽在城市的东边,强子干活的那个地方在西边的一个小镇上,彼此来往得好几个钟头,早上过去晚上就得赶回来。如果傍晚过去,就赶不回来。强子中午和晚上才有空,但是俞丽中午要到学校接芳芳回来。晚上呢,还得陪芳芳睡觉。况且强子住在厂里,他们就是见面也没有地方干事,只能是拉拉手亲亲嘴,最终还不是落得个难受。俞丽想着过几天就放长假了,要是何小群一家子去旅游。她就叫强子过来。等何小群旅游回来,她和强子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度过这几目的幸福时光。
俞丽和强子认识,是黄菊香介绍的。黄菊香是俞丽在这城市里惟一的好朋友,当初她们一起从老家来一起进鞋厂。现在,黄菊香还在鞋厂打工,不过跟她的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住。那时,俞丽也还在鞋厂里打工。一个假日。黄菊香叫俞丽到她家玩。一起打扑克牌的人中有一个老乡,时不时用眼光扫俞丽。后来,俞丽知道他叫强子。也在鞋厂打工;再后来俞丽知道,强子是黄菊香专门介绍给她的。因为这样,俞丽就特别注意强子:有点矮,头有点秃,脸有点暗红。像晾干的猪肝那种颜色。关键是。人有点邋遢。这是俞丽最不喜欢的一点。但是俞丽有点自卑,自己相貌平平,想得到好男孩的青睐有难度,拖延到二十三四还没有男朋友。想着是黄菊香介绍的,又是老乡,将就吧,就决定和强子先处处看。
强子这个人,模样不咋的,嘴巴却了得。像装了弹簧,像涂抹过蜂蜜,渐渐地,来往多了俞丽就投降了。俞丽想,老大不小了,将就吧。爱喝酒嘛,邋遢嘛,自信能将他改造过来。个儿矮点和头秃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陈佩斯不就是光头么?邓小平不是很矮么?在这南方城市里,她无依无靠,有了强子,至少有个依靠,至少有个哄她开心的人,让她心里有了沉甸甸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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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丽是一年前来到何小群家的。俞丽清楚地记得何小群来家政公司选人的情景。何小群选人的标准是:相貌平常,身材一般,二十五到三十左右,勤快,爱干净。最关键一点是,要高中毕业,能辅导她读一年级的女儿芳芳学习。何小群选中俞丽,是因为俞丽符合她的标准之外,更看重一点:俞丽在乡下时,曾做过代课教师。何小群认为,当过教师的俞丽肯定能带好芳芳。
俞丽的确在乡下教过书,但就教一年就到南方这座城市来了。俞丽原来在鞋厂累死累活的,却只有七百元钱的工资。鞋厂里气味太难闻了。她做几个月就受不了啦。俞丽又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适应。这主要是因为俞丽生性好静,不怎么爱跟人交流,无法融入那种环境去。后来俞丽看到电视里报道,说有大学生也有当保姆的。就动了心思。来何小群家之前,俞丽已经跟过两家了,一家是因为主人出国;另一家是主人过于挑剔,俞丽自己辞工走人的。
俞丽看见何小群,心里就喜欢上她。何小群很漂亮,却没有一点城市女人的嚣张霸道,给人很亲近的感觉。当俞丽知道何小群夫妇是搞设计的,就更加想到她家去。俞丽长得不漂亮,但是有着一颗向往美丽的心,从小爱画画,对设计感兴趣,只不过家境贫寒。像许多贫寒的孩子一样,高考来临时不得已自动退学了,不得不把自己理想的幼苗掐断。知道何小群夫妇是设计师,俞丽就憧憬不已,想着到她家里既有收入,又有可能跟主人学设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俞丽想不到何小群也一眼相中了她,简简单单问她几句。就把她带回家去。何小群给俞丽的条条框框不多。何小群和陈天华都爱静,爱干净,不能容忍的是邋遢,嘈杂,更不能容忍带陌生人到家里。跟俞丽在家政公司认识的几个姐妹中,有一个叫小红,邀请过俞丽到她那个家里去。小红几次说过要来看俞丽。俞丽都不敢答应。到现在,俞丽还没有带过一个人到主人家里来。
现在,俞丽几乎是这个家的一员了。俞丽很喜欢这个家,这两夫妻感情看起来非常好,几乎见不到他们吵架,说话做事轻声细气的。有商有量。关键是,他们有时候商量事情,还征求俞丽的意见。何小群这么喜欢俞丽,除了俞丽勤奋,把家里搞得很干净,对芳芳的照顾极为周到,各门功课辅导得很出色之外,主要得益于俞丽的本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一句话,这个家里现在是缺不得俞丽了。就说有一回吧,俞丽已经到了强子那边,何小群却将俞丽叫了回来。原来是芳芳有点儿发烧,看完医生回来后,闹得不得了,非要找俞丽姐姐。俞丽只好打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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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小群一家人携着大包小包出门了。俞丽把他们一家子一直送到小区门口。何小群夫妇叮嘱了她几句,挥挥手走了。看着载着何小群一家人的车子消失在街道里,俞丽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俞丽兴匆匆地给强子打了电话,要他即刻过来。强子在电话那边兴奋得像公牛一般嗷叫。
打完电话,俞丽兴奋得全身颤抖,发冷。这短短几天,这个光鲜亮丽的家就是她俞丽和强子的世界了,她和强子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俞丽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光。就禁不住血液加快,脸红耳赤。俞丽和强子已经多少时间没来过那种事。好像一个月有多了吧?何小群一个月给俞丽四天休息。但强子厂里没日没夜加班,很难放假。强子一般早上来,傍晚赶回去。上个月,强子忍不住才请了一天假,像往常一样,和俞丽在一个小旅馆里疯了一回。
这个月,强子约过俞丽好几次。但是俞丽抽不出时间;当俞丽有时间,强子却又要上班。俞丽在买菜的时候和强子通电话,强子好几次说就要憋死了。俞丽只能无奈地笑笑。
强子本想自己租房子过,好让俞丽去看他,他能和俞丽有个好好在一起疯的地方。但俞丽嫌租房子花费大,还不如积点钱,为日后打算。打工的日子,谁说得准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炒鱿鱼,没有一点积蓄,怎么防身?俞丽想象得出强子的难受。不知为什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前,俞丽是不太想的,但和强子有过那种事,心里就想了。强子每一次都把她弄得像神仙一样,她几乎上了瘾。这一个月来,俞丽也想死了。特别是,她和芳芳睡 的房子与何小群夫妇的房子紧挨着,何小群和他老公陈天华两个平时斯斯文文的,床上的动静却不收敛,哼哼唧唧的声音三天两头就会响起。这让俞丽很不是滋味。俞丽和强子在一起时,是不敢叫的,再幸福也只是咬紧牙关。俞丽担心自己的声音会穿透墙壁飘荡在外面,给人听去就太丑了。尽管强子对她有意见,几次提示她叫出声来,她就是不敢。俞丽光听着何小群声音,就能想象得到何小群有多幸福。俞丽有时候听着何小群的声音甚至想,那发出声音的是自己,那该多好?这样想时。又害羞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太无耻了。
俞丽不止一次听强子说过,男人碰了女人之后便会上瘾,几天不沾女人,有个墙缝也能联想。让强子忍了一个多月,他能不想吗?俞丽甚至担心强子忍不住,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强子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倒不可怕,让俞丽害怕的是强子要是找了别的女人不要自己了怎么办?幸好,强子好像不是那种花心的人,每一次跟她在一起都缠缠绵绵的,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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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开始听到俞丽说要他到何小群家过十一假期,好久没反应过来。他问俞丽何小群不是不给外人进她家门么?当听说他们一家可能都去旅游,强子兴奋得直嚷,好,好极了。强子不知听俞丽说过多少次,何小群家如何高雅漂亮,如何干净。说得何小群的家就像神仙洞府一般。强子给俞丽说得早就想去看看,让他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了。现在。俞丽说不仅可以去看那个神仙洞府,还可以在神仙洞府里跟俞丽恩爱几天。强子简直要拜老天爷了。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强子几乎日思夜想,甚至感觉这个假期来得太慢了。眼看假期就要到了,俞丽给他的电话说。何小群还没有跟她说去旅游的事,他有点失望。但是,强子想着就这几日的假期,无论如何也要跟俞丽好好疯一回。就跟俞丽说,如果何小群不去旅游,让俞丽过他那边。俞丽说,要是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去他那儿过夜了,因为晚上她得陪芳芳。强子只有祈求上天好好安排何小群一家能去旅游。强子的工厂就放三天假,过了今天就只有两天了。
强子接到俞丽的电话几乎疯了。急匆匆搭车往这边赶来。
强子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来到俞丽住处的。强子看到俞丽在小区门口向他招手。俞丽怕保安不给强子进小区,亲自到门口来接他。俞丽眼睛红红的,她是太兴奋了。俞丽有个可爱的习惯,一兴奋眼泪就会流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强子感觉像电影里的地下党一般。又兴奋又紧张。小区里的花园很漂亮,花圃,假山,喷泉,游泳池应有尽有。强子现在相信了俞丽说的话,这个花园小区跟他的工厂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
到了那栋楼下,俞丽说,我们不能一起上去,这样会被邻居知道的,他们告诉何小群就不得了啦。我先上去了,你在花园里转一圈再上去,要是碰到人木要慌张,就说自己是收破烂的。俞丽又告诉强子怎么用电梯,住在那层哪个房门。
俞丽交待完毕自己先上去了,进了房间,又在房子里四处搜寻了一番,好像房子里在她下去接强子的短短时间,有人进了来似的。检查完了,又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得稍大些。尽管这房子的墙很厚。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俞丽还是害怕她跟强子的说话声。让邻居听到了。放大了电视声音。他们就可以任意说话。俞丽想清楚了。强子不是希望她像何小群那样叫吗?今天。在何小群的家里她就要叫给强子听,让他高兴让他幸福。
强子在花园里转了小半圈就不敢走了。这小半圈走得让强子自惭形秽,小区里到处是漂亮的小车,到处是穿着漂亮的人。强子今天已经穿得比较像样了,但走在里面,还是感觉自己是最差的。强子想着俞丽,赶紧溜上楼去。强子进门就一把抱住俞丽,往俞丽的嘴里啃。俞丽推开强子。悄声问,碰见人了没有,强子说没有,俞丽才放下心来。俞丽让强子把鞋子脱了,换上她早已准备好的拖鞋。强子打量了一下房间,瞳孔立刻睁得老大,宽敞明亮的房子装饰古香古色。这样的装饰,强子只在电视里见过。地板上干净得像洗过一样,用手一摸,一点灰尘都没有。强子说,俞丽你真是太幸福了。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是神仙嘛!俞丽说,那当然,今后几天咱们就是神仙了。强子又兴奋,一兴奋就搂俞丽亲。俞丽把强子推开说去去。这家里那么雅致,你臭醺醺的,一身的胶鞋味,快去洗个澡。你跟我一起洗,来个鸳鸯浴。强子笑眯眯地看着俞丽。俞丽的脸倏地红了,去去去,丑死了。你先洗。我再洗。
强子太兴奋了。平时跟俞丽在外面,总是去小旅馆,环境太差,他们总是战战兢兢的。现在好了,可以跟俞丽好好地疯一次。俞丽在里面哗啦啦地洗澡,那声音像蛇一样撩拨着强子的心。强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管不得那么多。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俞丽惊呼一声。双手挡住私处,又将身子背转过去。俞丽羞得不行,嗔怪道,你怎么就进来了呢,你怎么就敢进来了呢?你不知丑……强子涎着脸嬉笑道。我想看看你脱光了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嘛。俞丽说,这是何小群的家,我们不能太放肆。强子说,他们一家人都去旅游了,几天后才回来。现在。这个房子是我们的了。何小群能过的生活,现在轮到我们……
5
何小群一家人窝囊透了。车子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才到北海。住了一晚,玩了一天。电视里台风要来的预警消息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台风来了,海南那边是过不去了。老天爷太不给面子。怎么偏偏在这个假期刮台风?怨天怨地也没用,台风就要来了,不赶紧往回赶就会给台风困住。
何小群实在是不甘心,跟陈天华说先在北海呆一天看看。说不定老天会发慈悲呢。陈天华说,这么大的台风,怎么说停就能停。
何小群没办法,只好同意第二天返程。
俞丽和强子在何小群家里已经呆了两天。这两天里,她感觉太幸福了。他们那儿也没有去。只在房子里折腾。除了何小群夫妇的房间被锁住外,其他的两个房间,甚至大厅的沙发上都留有他们折腾过的痕迹。强子憋得太久。报复似的在俞丽身上折腾。强子越折腾,越让俞丽感到幸福,俞丽学着何小群那样大呼小叫,强子的欲望一次又一次被她的喊叫声激起。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相互亲吻,相互探索彼此的幸福。短短两天,俞丽就折腾得浑身软绵绵的,腰酸痛得厉害,好像要断了。
第三天早晨。俞丽就笑着催强子回去。俞丽说她实在是害怕。怕再这么折腾自己命都没了。强子说,何小群还有几天才回来,你就想赶我回去,没门?唉,你这么不中用,才几个回合,你就支持不住了。今天,我们就歇一歇吧。等你喘过气来我们继续战斗。俞丽嗔笑道。我可不敢再来了。你要是还未够。自己找个狗洞算了……两个人嬉闹,透着无尽的满足,无尽的甜蜜。是的,这幸福的甜蜜把他们灌醉了。能在这样漂亮洁净的房子里。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对于这对打工的小冤家来说。是多大的福分?日后就是回到家乡生活。也值得他们一辈子回味了。
到中午烧饭的时候,俞丽才发现她买回来存在冰箱里的菜吃光了。俞丽要到菜市场买菜,强子也要跟她去, 但俞丽制止了。俞丽担心他们这样成双成对地出去,会被人发现的。
强子明天才上班,还可多呆一晚。俞丽要备好这两餐的菜。市场有点远,从家里去,再在菜市里兜兜转转,跟人讨价还价,然后折回来,得差不多一个半钟头。这段时间里,强子看了一会儿电视。电视里没有什么好看了,强子感觉很无聊。强子干脆四处打量这座房子,但是这几天里该看的都看了,只有何小群夫妇的房间关着门。俞丽说,何小群是不轻易给人进去的,她来这个家那么久也没有进去过。何小群的房间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不给人进去?强子有点好奇,他拧了拧门,但门紧锁着。强子不甘心,又用力拧。这时候,外面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强子以为是俞丽回来了。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女孩。
强子眼睁睁看着进来的三个人。强子知道这是主人提前回来了。
陈天华赶紧将何小群和芳芳护在身后,厉声问,你是什么人?干嘛在我家里?俞丽呢?强子不知怎么办。想了好久才做出决定,他不能出卖俞丽,出卖了俞丽,她就在这个神仙般的房子里待不下去了。
强子看着陈天华打电话,看着几个保安冲进来,把他按在地上。强子现在最担心的是俞丽这个时候回来。他不知道俞丽会怎么样?俞丽太喜欢这个家了,他不能因为自己断了俞丽的幸福生活。强子又想。能跟俞丽在这个房子里度过这几日的幸福生活,他该心满意足了。反正他什么也没偷,到派出所能有什么事?
6
俞丽在市场里买菜的时候遇上了小红。小红和她老公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俞丽有点羡慕小红,小红和老公结婚半年,为了能和小红在一起,他干脆到这边找了工作,这让他们时常能在一起。俞丽想,等她和强子结婚后,也一定要强子跟过来。
俞丽和小红多聊了几句。才回来。两只手提得满满的俞丽。想象着还有一晚的幸福生活。心里甜蜜蜜的。她几乎是哼着歌儿回来的。
俞丽打开房门,看到房子里的状况。手中的东西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俞丽看见了何小群、陈天华和芳芳,看见了几个保安,保安中间夹着强子,强子的双手被两个保安扭着。俞丽脸色刹那间全白了,脑子嗡嗡作响,她几乎要晕过去了。俞丽看见何小群愤怒的目光射向她,刺得她五脏六腑血淋淋的疼。
何小群说,俞丽。这个小偷是不是你带来的?
何小群把强子当作入室抢劫的贼了。俞丽要是承认,那么她就是共犯。这让何小群多看小她啊!俞丽不知怎么回答。俞丽看着强子的目光,强子也看着她。强子眼睛溢出了泪水。轻轻向她摇摇头。俞丽的眼泪也出来了。俞丽几乎不知道自己的话是怎么出来的。
俞丽说:我不认识他。
何小群嘘了口气说,我说呢,看他这么猥琐的样子,我就不相信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