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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5日,日本以播放裕仁天皇广播录音的形式,向盟国宣布无条件投降。可谁想在此前一天。由于主战分子的叛乱,几使《终战诏书》夭折。他们包围皇宫,追杀主和派大臣。搜查费尽周折录制而成的天皇录音……
一、天皇决意接受《波茨坦宣言》
1945年8月9日0时,苏联百万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攻势,向盘踞在中国东北的日本70万关东军发起了全线总反攻,然后长驱直入,目标直指齐齐哈尔和哈尔滨。与此同时,美国在太平洋战争中的节节胜利,和向广岛和长崎投射的两颗原子弹直接宣判了日本的死刑。在世界反法西斯总反攻的浪潮中,日本就像只破败的帆船。很快就会在风雨飘摇中沉没,日落东京湾。
然而,并不是每一位日本政府要员都甘心这样的战败结局。是接受《波茨坦宣言》,执行盟国无条件投降的命令?还是负隅顽抗,以争取较好的局势,再实现有条件投降呢?对此,日本召开了内阁会议,以听取各方的意见。
海军司令部总长丰田副武认为。要投降,除维护国体外,还必须附带三个条件:一、日本自行处理战犯;二、自主解除武装;三、盟军不得占领日本本土。陆相阿南惟几也坚决反对无条件投降,并激愤地说道:“与其无条件投降,不如实行本土决战!”
而以铃木首相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形势危急,继续战争,一则不可能,二则也是徒劳,因而主张接受《波茨坦宣言》,尽快实现无条件投降。但是,由于主战派掌握着军队,加上日本政府一直把侵略战争说成是为正义而战,把行将灭亡说成是前景辉煌,日本人民深受欺骗,一直在虔诚的用自己的生命为国而战。为此,贸然同意无条件投降,恐怕引起军队反叛和人民骚乱。考虑到这一点,主和派在内阁会议上也不敢和盘托出有关接受无条件投降的意思。
最后铃木征询各大臣是否应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结果六人赞成,三人反对。五人没有表态。铃木无可奈何地说:“内阁既然不能决定,只好上奏天皇了……”因而这次会议无果告终。
日本走上侵略战争的道路,日本天皇裕仁负有重大责任。在当今这种窘境下,日本内阁主和派人物清楚地知道,只有打出天皇的牌子才能实现投降,投降一词只能从天皇口中说出才能有人相信。于是铃木首相决定召开御前会议,请出天皇,镇服群臣,收拾残局。
8月9日晚上,内阁“六巨头”与有关人员先后来到御文库。其实它只是一个防空地下室,由6个房间组成,最大的一间就是会议室。晚上11点55分,天皇进入会议室。铃木先让书记官朗读《波茨坦公告》,然后宣读他拟好的提案:
“日本政府准备接受1945年7月26日由美国、英国、中国政府。以及后来由苏联政府签字的在波茨坦发表的联合公告中所列举的条款,但应取得如下谅解,即上述公告并不含任何有损于陛下作为至高统治者之特权的要求。”
接着,由外相东乡说明提案理由,外相刚说完,陆相阿南、梅津和丰田等人马上表示反对,争议又起。天皇裕仁一直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辩论,铃木见此情形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请求天皇决断。
天皇裕仁喃喃地说道:“这几天一直尽听有取胜的自信的话,但计划和实践并不一致。就目前的样子要对付盟国的军队,看来没有胜利的希望……”他把手一挥,“我只能接受盟国《波茨坦宣言》……”
会场顿时响起一片呜咽和啜泣声。在日本,天皇的愿望就是命令,天皇的决断就是决议。于是与会者一一在会议记录上签字,表示赞同天皇的决断,在盟国同意承认天皇合法地位的前提下接受波茨坦宣言。紧接着,内阁再次开会,批准这一决议。
应该说军部首脑也在这一决议上签了字,照理他们应该执行无条件投降的命令。但是军方有一部分人不肯就此放下屠刀,抛弃他们的主战思想。会议之后,在政府方面发表的告日本人民的声明中,对日本即将对盟国投降作了暗示,而在军方方面发给陆军官兵的指令中,非但一点不暗示投降,反而要他们把“圣战”进行到底。军方的另一些人。则在陆相默许下,以中少佐为首,准备发动宫廷政变,逮捕以铃木首相为首的主和派人物,胁迫天皇改变主张,把侵略战争继续打下去。
8月14日,天皇主动要求再次召开由全体内阁参加的紧急御前会议。会上,天皇明告诸臣,日本目前的出路只有投降。并说。其他准备就此事向日本人民发表广播演说。他们知道。除天皇发表广播演说宣布投降,别无良策。但同时他们又认为让天皇直接向臣民发表宣布投降的演说,有失天皇尊严。于是他们决定用播放天皇的录音讲话这种形式宣告投降。
二、三改三录投降诏书
由于深知这份诏书的重要性,议后也就是8月10日凌晨,内阁书记官长迫水久常立刻着手停战诏书的起草工作。他回忆着御前会议的每一个细节,天皇的每一句话,日本停战诏书的最初稿就这样逐渐成形了。而后他又让汉学家川田修改了诏书草稿。这被称为“迫水内阁书记官长第一稿”。
11日白天迫水又请来几位具有相当文学素养的官员和学者,经过一整天的讨论和修改,形成了“迫水内阁书记官长第二稿”。
在12日一早,被人们誉为“昭和教祖”的金鸡学院学监、日本著名学者安冈正笃被叫到了首相官邸,来此不为他事,正是将天皇投降诏书作最后的修改。迫水向安冈垒出了“第二稿”,并向他说明了修改诏书的原则:第一,必须要选择任何国家败降时所没有用过的、可以代表日本天皇权威的辞令。第二,不能显示出日本是因战败力尽、不得已而投降的;必须说是受道义之所存、良心之至上而做的决定。败降决非基于利害得失,这是日本的皇道,日本精神的精粹。
诏书写成以后,由宫内省两个官员用手笔缮写两份,一份作为正式文件,一份供天皇录音时使用。接着制作天皇广播讲话的录音片,就成为一件重大而严肃的事情。14日下午起。日本广播协会四名工作人员,将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只等天皇驾到。晚上11时30分,天皇由日本情报局总裁护送到麦克风前。技术人员先调试了天皇的声调,然后开始录音。第一次录完,因为天皇有好几次口吃,有好几个字不太清楚,便又重录。第二次录音又因为天皇的声调太高,还漏了一个字,天皇要求作第三场录音。但技术人员看天皇满头大汗,认为这样做太辛苦天皇了,就没有重录。决定以第二次录的作为正式录音,把第一次录的留作备用。录好的唱片交给了宫内省侍从德川。德川将它安全的放进宫内省二楼。当时决定,在第二天中午,也就是8月15日中午播放录音唱片。
三、争夺录音的皇宫叛乱
谁都清楚,日本天皇的录音讲话一旦播放,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实现无条件投降就成为定局,任何反叛活动都将无济于事:因而主战派加快了宫廷政变的步伐。 就在天皇录完音不久,以烟中为首的一部分陆军军官,借口“保持”天皇和国体。杀死东京近卫师团的师团长,拉出近卫师团,包围了皇宫,切断了通讯联络,并派出一个连占领日本广播协会大楼,控制广播,以防止提前播放天皇录音。包围皇宫的部队约有一千人,几分钟后,皇宫所有大门被关闭,天皇与外界隔绝。
护送天皇录音的情报局总裁,在天皇录音完毕后,便和广播协会工作人员乘车离去。汽车开出不足一百码,遇上了反叛的士兵。士兵用刺刀把他们逼到路边一幢小木屋里,要他们交出录音唱片。内中有人泄漏说录音唱片已交给宫内省,由侍从保管。于是一支搜索队立刻被派到宫内省去搜查。
枪声四起,人声嘈杂。宫内省主要出入口已被重机枪班封锁。侍从户田在宫内省门口遇上了德川。在他俩冲上二楼时,又遇上了叛军。一个士兵用刺刀对着户田,问:“你是谁?”
“是侍从”,户田答道。
士兵看了看户田,回身用手一招,让后面的叛兵把五花大绑的日本广播协会负责人推上来,问道:“你把录音唱片给了他吗?”
被俘者回答说:“不是,那人比他高的多,鼻子还很大。”
士兵望望户田,转身又看看德川,没再发问。因为德川的个子比户田更矮。其实,当时收受录音片的正是德川。
叛军虽然成功地孤立了天皇,但却无法找到天皇的讲话录音。这时,田中大将管辖的东部军管区和第十二方面军已宣布不加入反叛。形势对叛军越来越不利。叛军首领烟中准备孤注一掷,决定趁他的部队还控制着日本广播协会的时机,抢在播放天皇录音讲话之前,亲自向全国呼吁。
8月15日清晨,烟中冲进日本广播协会,用手枪威逼就要进行清晨新闻广播的管野守男把麦克风给他。管野借口马上要发出空袭警报,不经东部军管区许可不能广播。烟中叫管野马上去控制室与田中大将办公室通电话。烟中跟着管野来到控制室。管野示意技术员喊话。技术员假意喊了几次。便说喊不通。叛军的一名尉官大为恼火。用枪捅着技术员,威胁说再不抓紧时间他就要开枪了。技术员并没有理睬他。谁知事不凑巧。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东部军管区打来的,要求与播音室内的军官讲话。烟中一把接过电话。请求对方同意他作广播讲话。显然是对方不同意,烟中愤怒地丢下电话,脸上一副绝望的神色。
好战分子企图阻止投降招书的播放。制造宫内政变的叛乱随即平息了。
四、播放天皇投降诏书录音
8月15日12时整,日本最有名的广播员和田信贤脸色苍白地坐在麦克风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次广播极其重要。请所有听众起立。天皇陛下在向日本人民宣读诏书。我们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在奏过日本国歌后,天皇的讲话录音片被送上了唱机转盘。接着一个人们很少听见的声音响起:“告我忠良臣民。察世界大势及帝国现状,朕决定采取非常措施,收拾时局……。
以下是日本投降诏书全文: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盖谋求帝国臣民之康宁,同享万邦公荣之乐,斯乃皇祖皇宗之遗范,亦为朕所眷眷不忘者:前者,帝国之所以向美、英两国宣战,实亦为希求帝国之自存于东亚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国之主权,侵犯他国之领土。固非朕之本志;然交战已阅四载,虽陆海将兵勇敢善战,百官有司励精图治,一亿众庶克己奉公。各尽所能,而战局并未好转,世界大势亦不利于我。加之,敌方最近使用残酷之炸弹,频杀无辜,惨害所及,实难逆料;如仍继续作战,则不仅,导致我民族之灭亡:并将破坏人类之文明。如此,则朕将何以保全亿兆赤子,陈谢于皇祖皇索之神灵乎!此朕所以,饬帝国政府接受联合公告者也。
对于始终与帝国同为东亚解放而努力之诸盟邦,不得不深衰遗憾;念及帝国臣民之死于战阵。殉于职守。毙于非命者及其遗属,则五脏为之俱裂;至于负战伤,蒙战祸,失家业者之生计,亦朕所深为轸念者也:今后帝国所受之苦固非寻常,朕亦深知尔等臣民之衷情,然时运之所趋。朕欲忍所难忍,耐所难耐,以为万世之太平。
朕于兹得以维护国体,信倚尔等忠良臣民之赤诚,并常与尔等臣民同在。若夫为情所激,妄滋事端,或者同胞互相排挤。扰乱时局:因而迷误大道,失信义于世界,此朕所深戒。宜举国一致。子孙相传,确信神州之不灭。念任重而道远,倾全力于将来之建设,笃守道义,坚定志操,誓必发扬国体之精华,不致落后于世界之进化,望尔等臣民善体朕意。
御名御玺
昭和二十年八月十四日
一、天皇决意接受《波茨坦宣言》
1945年8月9日0时,苏联百万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攻势,向盘踞在中国东北的日本70万关东军发起了全线总反攻,然后长驱直入,目标直指齐齐哈尔和哈尔滨。与此同时,美国在太平洋战争中的节节胜利,和向广岛和长崎投射的两颗原子弹直接宣判了日本的死刑。在世界反法西斯总反攻的浪潮中,日本就像只破败的帆船。很快就会在风雨飘摇中沉没,日落东京湾。
然而,并不是每一位日本政府要员都甘心这样的战败结局。是接受《波茨坦宣言》,执行盟国无条件投降的命令?还是负隅顽抗,以争取较好的局势,再实现有条件投降呢?对此,日本召开了内阁会议,以听取各方的意见。
海军司令部总长丰田副武认为。要投降,除维护国体外,还必须附带三个条件:一、日本自行处理战犯;二、自主解除武装;三、盟军不得占领日本本土。陆相阿南惟几也坚决反对无条件投降,并激愤地说道:“与其无条件投降,不如实行本土决战!”
而以铃木首相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形势危急,继续战争,一则不可能,二则也是徒劳,因而主张接受《波茨坦宣言》,尽快实现无条件投降。但是,由于主战派掌握着军队,加上日本政府一直把侵略战争说成是为正义而战,把行将灭亡说成是前景辉煌,日本人民深受欺骗,一直在虔诚的用自己的生命为国而战。为此,贸然同意无条件投降,恐怕引起军队反叛和人民骚乱。考虑到这一点,主和派在内阁会议上也不敢和盘托出有关接受无条件投降的意思。
最后铃木征询各大臣是否应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结果六人赞成,三人反对。五人没有表态。铃木无可奈何地说:“内阁既然不能决定,只好上奏天皇了……”因而这次会议无果告终。
日本走上侵略战争的道路,日本天皇裕仁负有重大责任。在当今这种窘境下,日本内阁主和派人物清楚地知道,只有打出天皇的牌子才能实现投降,投降一词只能从天皇口中说出才能有人相信。于是铃木首相决定召开御前会议,请出天皇,镇服群臣,收拾残局。
8月9日晚上,内阁“六巨头”与有关人员先后来到御文库。其实它只是一个防空地下室,由6个房间组成,最大的一间就是会议室。晚上11点55分,天皇进入会议室。铃木先让书记官朗读《波茨坦公告》,然后宣读他拟好的提案:
“日本政府准备接受1945年7月26日由美国、英国、中国政府。以及后来由苏联政府签字的在波茨坦发表的联合公告中所列举的条款,但应取得如下谅解,即上述公告并不含任何有损于陛下作为至高统治者之特权的要求。”
接着,由外相东乡说明提案理由,外相刚说完,陆相阿南、梅津和丰田等人马上表示反对,争议又起。天皇裕仁一直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辩论,铃木见此情形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请求天皇决断。
天皇裕仁喃喃地说道:“这几天一直尽听有取胜的自信的话,但计划和实践并不一致。就目前的样子要对付盟国的军队,看来没有胜利的希望……”他把手一挥,“我只能接受盟国《波茨坦宣言》……”
会场顿时响起一片呜咽和啜泣声。在日本,天皇的愿望就是命令,天皇的决断就是决议。于是与会者一一在会议记录上签字,表示赞同天皇的决断,在盟国同意承认天皇合法地位的前提下接受波茨坦宣言。紧接着,内阁再次开会,批准这一决议。
应该说军部首脑也在这一决议上签了字,照理他们应该执行无条件投降的命令。但是军方有一部分人不肯就此放下屠刀,抛弃他们的主战思想。会议之后,在政府方面发表的告日本人民的声明中,对日本即将对盟国投降作了暗示,而在军方方面发给陆军官兵的指令中,非但一点不暗示投降,反而要他们把“圣战”进行到底。军方的另一些人。则在陆相默许下,以中少佐为首,准备发动宫廷政变,逮捕以铃木首相为首的主和派人物,胁迫天皇改变主张,把侵略战争继续打下去。
8月14日,天皇主动要求再次召开由全体内阁参加的紧急御前会议。会上,天皇明告诸臣,日本目前的出路只有投降。并说。其他准备就此事向日本人民发表广播演说。他们知道。除天皇发表广播演说宣布投降,别无良策。但同时他们又认为让天皇直接向臣民发表宣布投降的演说,有失天皇尊严。于是他们决定用播放天皇的录音讲话这种形式宣告投降。
二、三改三录投降诏书
由于深知这份诏书的重要性,议后也就是8月10日凌晨,内阁书记官长迫水久常立刻着手停战诏书的起草工作。他回忆着御前会议的每一个细节,天皇的每一句话,日本停战诏书的最初稿就这样逐渐成形了。而后他又让汉学家川田修改了诏书草稿。这被称为“迫水内阁书记官长第一稿”。
11日白天迫水又请来几位具有相当文学素养的官员和学者,经过一整天的讨论和修改,形成了“迫水内阁书记官长第二稿”。
在12日一早,被人们誉为“昭和教祖”的金鸡学院学监、日本著名学者安冈正笃被叫到了首相官邸,来此不为他事,正是将天皇投降诏书作最后的修改。迫水向安冈垒出了“第二稿”,并向他说明了修改诏书的原则:第一,必须要选择任何国家败降时所没有用过的、可以代表日本天皇权威的辞令。第二,不能显示出日本是因战败力尽、不得已而投降的;必须说是受道义之所存、良心之至上而做的决定。败降决非基于利害得失,这是日本的皇道,日本精神的精粹。
诏书写成以后,由宫内省两个官员用手笔缮写两份,一份作为正式文件,一份供天皇录音时使用。接着制作天皇广播讲话的录音片,就成为一件重大而严肃的事情。14日下午起。日本广播协会四名工作人员,将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只等天皇驾到。晚上11时30分,天皇由日本情报局总裁护送到麦克风前。技术人员先调试了天皇的声调,然后开始录音。第一次录完,因为天皇有好几次口吃,有好几个字不太清楚,便又重录。第二次录音又因为天皇的声调太高,还漏了一个字,天皇要求作第三场录音。但技术人员看天皇满头大汗,认为这样做太辛苦天皇了,就没有重录。决定以第二次录的作为正式录音,把第一次录的留作备用。录好的唱片交给了宫内省侍从德川。德川将它安全的放进宫内省二楼。当时决定,在第二天中午,也就是8月15日中午播放录音唱片。
三、争夺录音的皇宫叛乱
谁都清楚,日本天皇的录音讲话一旦播放,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实现无条件投降就成为定局,任何反叛活动都将无济于事:因而主战派加快了宫廷政变的步伐。 就在天皇录完音不久,以烟中为首的一部分陆军军官,借口“保持”天皇和国体。杀死东京近卫师团的师团长,拉出近卫师团,包围了皇宫,切断了通讯联络,并派出一个连占领日本广播协会大楼,控制广播,以防止提前播放天皇录音。包围皇宫的部队约有一千人,几分钟后,皇宫所有大门被关闭,天皇与外界隔绝。
护送天皇录音的情报局总裁,在天皇录音完毕后,便和广播协会工作人员乘车离去。汽车开出不足一百码,遇上了反叛的士兵。士兵用刺刀把他们逼到路边一幢小木屋里,要他们交出录音唱片。内中有人泄漏说录音唱片已交给宫内省,由侍从保管。于是一支搜索队立刻被派到宫内省去搜查。
枪声四起,人声嘈杂。宫内省主要出入口已被重机枪班封锁。侍从户田在宫内省门口遇上了德川。在他俩冲上二楼时,又遇上了叛军。一个士兵用刺刀对着户田,问:“你是谁?”
“是侍从”,户田答道。
士兵看了看户田,回身用手一招,让后面的叛兵把五花大绑的日本广播协会负责人推上来,问道:“你把录音唱片给了他吗?”
被俘者回答说:“不是,那人比他高的多,鼻子还很大。”
士兵望望户田,转身又看看德川,没再发问。因为德川的个子比户田更矮。其实,当时收受录音片的正是德川。
叛军虽然成功地孤立了天皇,但却无法找到天皇的讲话录音。这时,田中大将管辖的东部军管区和第十二方面军已宣布不加入反叛。形势对叛军越来越不利。叛军首领烟中准备孤注一掷,决定趁他的部队还控制着日本广播协会的时机,抢在播放天皇录音讲话之前,亲自向全国呼吁。
8月15日清晨,烟中冲进日本广播协会,用手枪威逼就要进行清晨新闻广播的管野守男把麦克风给他。管野借口马上要发出空袭警报,不经东部军管区许可不能广播。烟中叫管野马上去控制室与田中大将办公室通电话。烟中跟着管野来到控制室。管野示意技术员喊话。技术员假意喊了几次。便说喊不通。叛军的一名尉官大为恼火。用枪捅着技术员,威胁说再不抓紧时间他就要开枪了。技术员并没有理睬他。谁知事不凑巧。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东部军管区打来的,要求与播音室内的军官讲话。烟中一把接过电话。请求对方同意他作广播讲话。显然是对方不同意,烟中愤怒地丢下电话,脸上一副绝望的神色。
好战分子企图阻止投降招书的播放。制造宫内政变的叛乱随即平息了。
四、播放天皇投降诏书录音
8月15日12时整,日本最有名的广播员和田信贤脸色苍白地坐在麦克风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次广播极其重要。请所有听众起立。天皇陛下在向日本人民宣读诏书。我们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在奏过日本国歌后,天皇的讲话录音片被送上了唱机转盘。接着一个人们很少听见的声音响起:“告我忠良臣民。察世界大势及帝国现状,朕决定采取非常措施,收拾时局……。
以下是日本投降诏书全文: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盖谋求帝国臣民之康宁,同享万邦公荣之乐,斯乃皇祖皇宗之遗范,亦为朕所眷眷不忘者:前者,帝国之所以向美、英两国宣战,实亦为希求帝国之自存于东亚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国之主权,侵犯他国之领土。固非朕之本志;然交战已阅四载,虽陆海将兵勇敢善战,百官有司励精图治,一亿众庶克己奉公。各尽所能,而战局并未好转,世界大势亦不利于我。加之,敌方最近使用残酷之炸弹,频杀无辜,惨害所及,实难逆料;如仍继续作战,则不仅,导致我民族之灭亡:并将破坏人类之文明。如此,则朕将何以保全亿兆赤子,陈谢于皇祖皇索之神灵乎!此朕所以,饬帝国政府接受联合公告者也。
对于始终与帝国同为东亚解放而努力之诸盟邦,不得不深衰遗憾;念及帝国臣民之死于战阵。殉于职守。毙于非命者及其遗属,则五脏为之俱裂;至于负战伤,蒙战祸,失家业者之生计,亦朕所深为轸念者也:今后帝国所受之苦固非寻常,朕亦深知尔等臣民之衷情,然时运之所趋。朕欲忍所难忍,耐所难耐,以为万世之太平。
朕于兹得以维护国体,信倚尔等忠良臣民之赤诚,并常与尔等臣民同在。若夫为情所激,妄滋事端,或者同胞互相排挤。扰乱时局:因而迷误大道,失信义于世界,此朕所深戒。宜举国一致。子孙相传,确信神州之不灭。念任重而道远,倾全力于将来之建设,笃守道义,坚定志操,誓必发扬国体之精华,不致落后于世界之进化,望尔等臣民善体朕意。
御名御玺
昭和二十年八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