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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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黑蛋一直赖坐在街道卫生服务站输液大厅里享受着凉爽的冷气看电视。他当然不是这里的病人,他只是一个沿街叫卖都市报的报童。其实,说童都把他说小了。他虽然个头不足一米五,但实际年龄已经十七了。他不敢回报摊老板那里吃午饭,尽管老板讲好是包吃住的。但他总共才卖出几份报纸,回去也是挨骂。老板是个彪悍的男人,骂不解恨了,给他一脚也是没准儿的。
  黑蛋不回去吃饭也是另有想法的,他知道上副班的护士每天中午十二点接班,到下午三点时都饿了,总要吃些零食填补一下。而她们个个都是宁愿出钱不愿出门的,饿,热,怕晒黑,小吃街又还有一段距离。这个时候,总有人出钱叫黑蛋帮忙跑路,当然,也忘不了请黑蛋一份作为酬劳。
  “黑蛋,去买四份煎土豆块。”今天喊黑蛋的是小余。四份二十元,她给他的是二十五元。不用说,意思是让他自己也买一份。时间长了,大家都有默契了,就像黑蛋知道护士们每天下午三点一定会饿,一定要吃东西,而且一定会请他去买。
  小余是这里最漂亮的护士,今年十九岁,这是黑蛋听她们聊天时知道的。她高挑个儿,扎着马尾辫,一身粉红的护士服更显得她温柔可人,跟人说话时一双眼睛里也闪着关切的亮光。她是黑蛋来到城里后最早关心他的人,那时黑蛋因为没卖出多少报纸,中午回去老板没让吃饭,所以一连几天黑蛋中午都不敢回去了,他就躲在这里看电视。因为他发觉看电视是除了食物以外唯一能忘记饥饿的方法。
  当时,小余问他:“黑蛋,你怎么不回去吃饭?”
  黑蛋不吭声。
  小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蛋还是不吭声,心里说,你都叫我黑蛋了,还问我名字干什么。
  小余以为黑蛋不会说话,自言自语:“这孩子真可怜。”然后掏出两块钱塞到黑蛋手里,说:“去买两个包子吃吧。”
  黑蛋说:“谢谢,我不是孩子,我都十七了。”
  小余吓了一跳,然后招呼其他护士都过来看这个十七岁了的矮小瘦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黑蛋,黑蛋也这样认识了这里的护士。
  黑蛋是嗅着煎土豆块的孜然味一路跑来的,在认识这些护士之前,或者说在护士请他吃这些零食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孜然这么香的味道。黑蛋由于要珍惜美食和机会,吃得很慢,但护士们一会儿就不吃了,纷纷说,我的还剩两块,给你吧,别嫌碗底儿哟。黑蛋当然不会嫌弃。他就是搞不明白这些护士怎么饿得那么快,却又吃得这么少。
  有时候和护士们在一起吃零食。有护士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相,也问,黑蛋,这你以前没吃过吗?黑蛋就老实回答:“没有。”护士就不可思议地笑,继而又觉得可怜,于是就多给黑蛋分一点儿。时间长了,彼此都不生分了,有护士再问黑蛋一些事,黑蛋慢慢地也就说了。
  黑蛋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和千千万万的打工家庭一样,父母生下他以后就在外面打工,他就跟了爷爷奶奶。但不久他的母亲就跟人跑了,他的父亲然后又找了一个老婆,夫妻继续在外面打工。黑蛋还是在奶奶过世时见过他们,那时他的后妈又带着一个小孩,估计是他的弟弟。之后,黑蛋和爷爷一起给村里人放过牛羊,后来又跟人来到城里捡过破烂,间或讨过饭,直到被报摊老板收留。黑蛋心里还是感谢报摊老板的,起码他给他吃的,晚上还让他睡在白天摆报纸的摊板上,好歹吃住有地方。
  “好像是旧社会的事情。”护士们都这样评价。她们显然不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事情,然后像医生看病一样说:“知道吗?你这么矮瘦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有在这儿打针的病人觉得黑蛋奇怪,问起时,护士们也就实言相告,于是双方互相感慨一番。
  终于有一天,有个两颊绯红穿金戴银的女人听了说:“黑蛋,你还放过牛啊?那去帮我赶牛吧!”当即就有护士敲边鼓,说:“黑蛋,去吧,到她家去顿顿有肉吃。”女人就洋洋得意地笑:“我也包吃住的,每月再给开三百,怎么样?”护士就捅黑蛋:“这么好的条件!还不答应?”黑蛋就应了。
  女人叫大月季,是卖牛肉的。在集贸市场有个牛肉摊位。女人的男人是宰牛的,长得五大三粗,号称丁一锤,每隔几天都要买回八九头牛回来宰,没宰的就暂时圈养着。丁一锤交代黑蛋:“你的活就是去卖家把牛赶回来,闲时喂喂牛除除牛粪。”然后冲着牛圈里的一个老头喊:“老鬼,黑蛋就交给你了啊。”
  那個唤作老鬼的抬头看看黑蛋,“嗯”一声,继续除牛粪。
  大月季笑着喊:“老鬼,黑蛋以后要住这儿,你回去睡吧。”
  老鬼不说话,丁一锤就哈哈大笑。
  晚上,黑蛋和老鬼就睡在牛圈旁边的小杂货屋里,顺带看牛。老鬼就问黑蛋,哪儿来的。黑蛋就如实地说,老鬼就叹口气,唏嘘一番。黑蛋也想问老鬼,觉得喊“老鬼”不合适,就说:“哎,你哪儿来的,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干这?”
  老鬼说:“我就是这儿的,老了图个自在呗。”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鬼把黑蛋蹬醒,喊:“起来,牵牛了!”
  黑蛋迷迷糊糊地跟着老鬼进了牛圈,老鬼前面牵,黑蛋后面赶,把一头牛栓在了一棵树下。树干上一盏硕大的白炽灯照得一圈煞白,老鬼熟练地拿出一块黑布罩住牛的眼睛。只见丁一锤手持一把羊角锤快速地朝牛顶门囟上一敲,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那庞然大牛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一张大塑料布上。
  老鬼说:“黑蛋,你把那眼罩取下来。”
  黑蛋取下黑布眼罩,竟然发现有两处是湿润的,他估摸着应该是牛两眼的位置。难道牛会流眼泪吗?黑蛋疑惑地看了看丁一锤,丁一锤已经给牛放了血。牛血汩汩涌出,黑蛋心猛地一阵悸动,他看见丁一锤的眼里瞬间漫过一抹红,那是令人恐惧的血红。
  黑蛋对丁一锤的宰牛手艺还是头一回见识。他记得小时候在村里看见过宰牛,村里七八个人笨拙地把牛绑在一块门板上,用力推倒,然后放血,牛哞哞地惨叫挣扎,人累得精疲力尽。完事后,主人家还要煮一大锅牛下水酬谢帮工。而这一大堆事,搁丁一锤这儿,一个人就解决了。黑蛋不得不佩服城里人的聪明。   天亮后,大月季开着一辆三轮摩托驮着牛肉去市场卖肉。丁一锤和老鬼、黑蛋就回去睡一会儿回笼觉。再起来,丁一锤就出去过早和联系买牛,老鬼和黑蛋就自己做早饭吃。
  吃过早饭,趁天气凉快,老鬼推出一个推车,和黑蛋把昨天除出来的牛粪上到车里,老鬼在前面拉,黑蛋在后面推着朝外走。黑蛋问:“这往哪儿运呢?”
  老鬼说:“运到远一点的田里,隔住家户近了有臭味,人家骂呢。”
  走在田野里的机耕道上,黑蛋又问:“行了吧,这够远了吧。”
  老鬼不吭声,兀自低着头往前走,黑蛋也不好再问。走到一个田边,老鬼停下,望着一田绿得发黑的水稻独自感慨:“好庄稼呀!”然后一指路边的粪坑,对黑蛋说:“除!”
  黑蛋除着粪,说:“稻谷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呢,积这么早的肥干什么?”
  老鬼说:“先积下,等秋收后耕地的时候随进去,明年就不操心肥料了,这比化肥好着呢。”
  黑蛋问:“这是老板家的田吧?”
  老鬼不屑地嗤一声:“他们那么有钱还用种地吗?这是我自己的。”
  回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丁一锤在牛圈外端详着他的牛。黑蛋放好推车,忽然发现牛圈对面那户人家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个大红裤衩。黑蛋嘴朝晾衣绳呶一下,对丁一锤说:“这不是惹牛起兴吗,万一牛顶过去,那还了得?”
  丁一锤大笑:“目的就是惹牛起兴,要牛顶过去呢。”转而对老鬼说:“你说是吧,老鬼。”
  老鬼讪讪地笑着打岔:“洗手吃饭了。”
  吃饭时,老鬼对大月季说:“我晚上就不在这儿吃饭了,你少做点儿。”
  大月季眉毛一抬,鼻子眼都似乎在笑:“今天又给云姐干活了?”
  第二天凌晨起来牵牛,黑蛋才发现老鬼一夜都没回来。
  吃过早饭,老鬼和黑蛋去邻村赶牛回来。路上经过一段长长的河堤,牛不停地伸着舌头卷着路两边的青草慢悠悠地走,老鬼轻松地哼唱着“适才听得司令讲一一”黑蛋想起昨夜的事,问:“哎,你昨晚上到哪儿去了?”
  老鬼笑笑也不作答,牛鞭指着河堤下小树林里依偎在一起的情侣问:“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黑蛋回答:“谈恋爱呗。”
  老鬼笑:“算你娃娃还开窍。”
  黑蛋不服地说:“我十七了!”
  老鬼接着愉快地哼唱:“阿庆嫂真是不寻常一一”黑蛋留恋地回头望着小树林里的情侣,心头萌生出一种久违的愉悦。他不记得这种愉悦什么时候曾发生过,想了好半天,他才想起这是他和卫生服务站的护士在一起吃零食时的感觉,是小余把碗底儿往他碗里扒拉时的感觉,是小余轻柔的目光关切着他时的感觉。他想起来小余是十九岁,比他大两岁。
  中午时。丁一锤在市里读高中的儿子丁胖放暑假回来了。丁胖虽然也是十七岁,却生得高大肥壮。一回到家,扔给大月季一个包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大月季一边拾掇儿子包里的脏衣服,一边数落儿子:“你都十七岁了,也该学会独立生活了吧,你看人家黑蛋也是十七岁,打小什么事不是自己干的?”丁胖斜一眼黑蛋,突然笑起来:“他十七岁?没长开吧!”黑蛋一本正经地说:“医生说了的,我这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下午。大月季去市场了,丁一锤则固定去附近一家麻将馆打牌。黑蛋凑在丁胖旁边看丁胖上网,丁胖和一个女孩子聊得正欢,不时地发送着玫瑰和吻的图片,时而对着屏幕呵呵傻笑。
  黑蛋说:“尽是些看得到摸不着的东西,有啥好乐的呢。”
  丁胖问:“你有女朋友没?”
  黑蛋摇摇头,一脸惊诧地说:“这么早谈女朋友干什么?”
  丁胖一笑:“看来你还真是没长开!我给你个好东西,赶明儿找个女朋友用。”说着起身从一个包内拿出一个类似洗发水的小方块包装塞给黑蛋。
  黑蛋端详着,只觉得里面有个像女孩子扎头发用的橡皮圆圈,于是问丁胖,“这个咋用?”
  丁胖笑道:“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可以让人们尽享快乐,不用担心怀孕。来,让你看看怎么用。”然后打开一个视频,里面是一对赤裸的外国男女,各自以私处为武器彼此搏斗,他们变换着姿势不断地纠缠,直到女方大叫着狰狞地瘫软下去。
  黑蛋頭一回目睹别开生面的男女之事,不禁血往上涌,头胀蒙蒙地疼。在那女人像牛一样仰着头哞哞叫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里燃起一焰火光,燎得人燥热,坐立难安。丁胖看在眼里,一把攥住黑蛋的裤裆,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早饭后,黑蛋正要打扫牛圈,老鬼说:“黑蛋,你先忙,我趁凉快帮人家砍点儿榆树枝给鸡笼搭个凉棚。”说着,背后别着一把镰刀去爬一棵大榆树。黑蛋应着,抬头看着老鬼一直爬上树杈,然后抽刀“咔——咔——”地砍起来。低头时,黑蛋看见对面那家门前一个妇女正埋头洗衣服,黑蛋还想看看那妇女长什么样,但脸被头发遮住了,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黑蛋突然听见“嘭”一声沉闷的巨响,一个女人大喊了一声:“老鬼!”黑蛋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头受到惊吓的牛忽地跃过牛栏,发疯一般向田野的方向跑了。黑蛋扔下扫把,顾不得拾掇,也一翻身过了牛栏朝牛跑的方向追去。在黑蛋翻出牛栏的那一瞬间,他一眼瞅见对面的晾衣绳上又挂了一个大红裤衩。
  黑蛋一直找到下午,实在没辙了才敢回来。他怕丁一锤会拿锤子敲他,毕竟一头牛不知道要比报纸贵多少倍,甚至比他黑蛋的命都要值钱。谁知刚进门,两个警察牵着那头跑丢了的牛也来了。丁一锤恭敬地给警察敬烟,警察好像认识丁一锤,表情复杂地说:“我这是做好事了呢,还是造孽了呢。”另一个警察摇摇头,一脸苦笑。
  晚上吃饭,大月季和丁一锤说起上午的事。原来黑蛋听到的那一声闷响,竟然是老鬼从树上掉下来了。老鬼是仰面后脑着地,当场就没命了,儿子听到消息随后就来了,现在已经在操办后事了。
  黑蛋说:“牛受惊跑的时候,我还瞥见对面晾衣绳上又挂了一个大红裤衩。”
  大月季叹一声:“云姐真是命硬啊。”
  黑蛋闲时就粘在丁胖一起,看丁胖聊天、玩游戏,或者两个人看影视剧。丁胖喜欢看国外的大片,说场面宏大震撼,黑蛋倒没觉得好看,就是觉得外国女人穿得真少,亲嘴和在床上时大胆刺激,居然还有小护士和学生妹。他期待这样的镜头,每次看完都觉得眼睛充血,浑身发烫。
  有一次,黑蛋忽然想起点儿什么,就问丁胖,“你家隔壁那家人怎么不常见啊。”
  丁胖说:“你说云婶吧,她男人前几年在煤矿上死了,女儿在外地打工,就过年回来。”
  黑蛋点点头“哦”一声,终于明白了大月季说的“命硬”。
  临立秋的一天晚上出奇地热,黑蛋实在睡不着就爬起来到外面凉快。丁一锤和大月季卧室外的空调机嗡嗡地响着,黑蛋突发奇想地蹴到他们的窗下仔细倾听着,但听到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黑蛋有点儿失望,他想要是丁一锤和大月季也像电脑里的外国人那样做的话,大月季一定会像个母牛一样哞哞叫的。要是再给大月季穿上清纯的护士服呢?黑蛋突然想起了小余,小余才是真正的护士。就像一朵花,小余的花蕊还在结实饱满的花骨朵里面,而大月季的花蕊早被蜜蜂摧残得破烂不堪了。黑蛋又想起了在街道卫生服务站和小余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一个大胆的想法赫然显现在他脑际。
  第二天晚上,黑蛋找出丁一锤敲牛的羊角锤,用一件破衣服厚厚地缠上几层,又揣上丁胖给他的安全套。他知道小余是九点半下副班,他在小余必经的巷子的一个黑暗墙角隐藏下来。只等小余经过时,轻轻地一敲,然后将小余掳到黑暗里。他会轻轻地对小余倾诉,然后深深地爱她——
  黑蛋看见小余走进了巷子,他握紧锤子,心剧烈地跳着。就在小余步入路灯光圈外的阴暗地带时,黑蛋正跃跃欲试,一个男人却先一步飞快蹿到小余身后,猛地捂住了小余的嘴巴。小余发不出声,手脚拼命地挣扎着。黑蛋的眼里顿时弥漫起一片红色的血光,一下子跳到那男人身后,手起锤落,那男人便软软地瘫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小余没有回头,一路狂奔,消失在黑蛋眼里一片红色的雾幔中。
  责任编辑/董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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