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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情人就像穿着一件性感内衣,一旦脱下,觉得有点空虚,但生活就像在夏日池塘里祼泳一样自由自在。
在午夜郁闷的小屋内,室内一盏柔和的落地灯下。我仅仅穿着胸罩和三角裤头坐在藤椅上,放松地将小巧的身体向后倾斜,藤椅的靠背顿时发出“吱吱”的响声。袅袅地点燃一支烟,也随之扭摆着,活脱脱好莱坞五十年代的某一幕。
要是爸妈看到我这副德行,一定会嗔怪,只有坏女人才如此。可我从内心深处渴望成为一个坏女人,一个骨子里泛着风情的坏女人。大胆、狡黠、活色生香。我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味道”很足。在挑高的身材驱动下,我喜欢穿着一件淡藕荷色的无袖连衣裙露出极其白皙的皮肤,有时甚至于穿着一种薄如蝉翼的露背装,并在别人的目光中陶醉。
多年以来,我一直用这种着装习惯生活着。而这个习惯始于上帝为我安排了一个像尤祥这样没有结局的男人。尤祥曾不止一次地赞叹我有一副性感的身材。他在第一次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就被我一身丰盈润洁、青春亮丽的胴体给吸引住了。尤祥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身体,一阵阵酥软从光洁的皮肤上顿时传到我的嗓子眼,我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地娇笑,我的脸笑得像是一朵为他绽放的花,娇艳令他心神荡漾。
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尤物,让他爱不释手,他给我买花。在同居的房子里,他用很暴露的露装给我包装。有时,他恶作剧地看我仅仅穿着胸罩和三角裤头,几乎赤裸着身体在阳台上做事,目光亲切地陶醉在到他的脸上、身上。我乐得咯咯地笑,一副小女人幸福的情态。这种时候容易让尤祥产生错觉。眼前的我不像他的情人,倒像是他的女人。可是我真的穿着露骨了在别人面前展现,他又受不了。
有一次,我和他去逛街,我穿着露肩装手牵着他。回头率着实让我体会到说不出的感觉,但他气哼哼说让我以后不要穿太露的衣服出门了。那天,我们吵架了。回来后,他竟说:“你有病啊,你以为自己是三级片的女主角呀!”我大哭了一场。我们僵持了一段日子,我生气地跑到一个要好的朋友家去住。但尤祥是个成熟男人。他懂得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的道理。我被征服了。我为他做了两年的情人,从21岁到23岁。尤祥把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改变成一个解悟万种风情的成熟女人。
在一次公司节日庆典上,我见到了尤祥病美人的妻子。那是一个有着姣好容颜的中年女人,她的瘦弱是那样的让人怜爱。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下子,我就在内心深处接纳了这个病弱的女人。我想像得出来,曾经的尤祥对这个病美人也有过强烈的爱。只不过那只是生命中的某一个阶段。通常男人在不同的年龄段对女人有不同的需求,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我深知现在的尤祥迷恋我的青春、健美、性感、明快、妩媚、柔情。但最终我还是与尤祥同居了。那时,我想只要能和尤祥在一起,只要能拥有他的爱,其它的东西我并不在乎。虽然,偶尔我是那般渴望能够成为尤祥名副其实的妻子。我甚至会在心里胡思乱想,假如时光能够回到过去的年代,一个男人可以娶上几房老婆,我只要是其中一个就可以了。我自慰地想:其实我要的不多。
和尤祥生活的这几年里,我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已经深谙人世。偶尔,我在和尤祥男欢女爱过后会闪过一丝危机感。说不清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者出于女人敏感的第六根神经。我急于想用一种最佳的方式加固我在尤祥心目中的位置。
有一次,我穿一件窄窄的,只能围住前胸、纯白色、透明的真丝衣服坐在藤椅上,侧面看就春光乍泄了,尤祥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女人风情万种的媚态,在他独视下,我悠悠地褪去依附在肉体上的牵挂物,尤祥迫不急待地拦腰将我抱到床上,我慵懒地仰卧在床,尤祥热吻我的时候,我在他的耳边低语:我们不要任何措施好不好,今天正是我的安全期,我要和你作最直接的接触。说完,不等尤祥反映过来,我以最激情的爱来回吻他。
那一夜,用热烈和疯狂交织的夜,属于尤祥和我。 我有两个月“姨妈”没有如期而来,我隐瞒了尤祥。待我开始强烈呕吐的时候已是三个月后,尤祥意识到情形不妙。他带我去医院,妇产科的老太太目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脸上,他记起来了,上次带我来医院做堕胎手术,也是这个老医生。见过大世面的尤祥脸蓦地一下子发烧起来。我倒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面带微笑。离开妇产科前,我对那位老太太检查的结果道了好几声谢。
回家的路上,尤祥他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把他做掉吧,因为我们自己都没有名分,就更不能让孩子来到世上受苦了。”听了他没良心的话,我哭了。三个多月的胎儿,一个小手术已是不可能。尤祥左右为难。人到中年的他也想有一个自己的骨肉,他思忖着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自从确认尤祥也想要一个孩子以后,开始全方位的保胎,加强营养、练孕妇操,对几个月的婴儿进行胎教。我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有一段时间,尤祥没有到我这边来住了。理由是这段时间他妻子的病又犯了,为了避免发生不测,需要他在家中守护。这种解释在我听来心有些酸,但又能怎么样,面对现实,我只能低调处理。
尤祥再回到我这里来,带回了一套美丽的暴露的蕾丝内衣,说是专门为我买的。我很有些纳闷,了解我一切喜好的尤祥怎么会在秋季甚至于在我怀孕这个特殊期间送给我一件我最不喜欢的红颜色的蕾丝内衣。我不语,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尤祥又有了其他的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答案。这个念头一经从我的脑子里产生,就诞生了一系列的联想和可能性。我在他跟前只字不提我对他的怀疑。我一如继往地对他释放女人的柔情,但我心里并不甘心。
很快,我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情况:公司办公室秘书,是尤祥刚从人才市场高薪招聘的,比我要年轻还要漂亮还要妩媚的女人。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只是他感情的过去式。现在,尤祥的心已不在我身上,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坚持着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的女人而已。 孩子,一想到孩子,我的心里就燃烧着一股无名的怨气和怒火。我跌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那张因怀孕而发肿的脸,我看到了我为他付出的代价。
那曾经美丽的青春和爱情,现在丢失在哪里?我的心情像一锅热开水咕咕哝哝地翻滚。 经过在再三的犹豫下,我准备去见那女人的面。
那天。我精心地对镜梳妆,挑选了一件深色的羊毛长裙,直接坐出租车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
到了那里,一张艳丽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前的这个女人同样穿着性感的睡衣,我还看见一件和我同样红颜色的蕾丝内衣摆在进门就能看见的衣柜里。我压制住怒火,冷傲地说:“你是……”那个女人也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就像我早就知道了尤祥的妻子的存在一样。 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见面,尴尬、痛苦、羞辱、难堪……我们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试图说服对方,但谁也不肯让步。最后,我们立下了外人看来是一份最可笑的合同:她不离开尤祥,但允许我的存在。周六和星期天以及节日,尤祥必须陪她,其余时间,他自己掌握。但尤祥突然出现说不同意,他让我走。那一瞬,说真的,我突然感到他很可恶,我真想搧他几耳光。女人就是这样,当她爱的男人对她表示不屑时,另一个女人就会感到无形中抬高了身价。那个女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深深地望了一眼尤祥,我的眼神含着无望、忧怨、迷离和肝肠寸断。我的梦想,到此结束!
我平和地转身离去,我的离开让身后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一年以后,我靠自己的能力做了一家品牌化妆品的地区总代理,工作之余,我力求把生活安排得满满的。学插花、学写作、学调鸡尾酒、练健美、办Party。总之,我是一个懂生活、会生活的女人。
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情人就像穿着一件性感内衣,一旦脱下,觉得有点空虚,但生活就像在夏日池塘里祼泳一样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