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学:寄情山水 墨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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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66岁的老人,曾是蒲松龄纪念馆馆长,退休后本可以静享天伦,但出于对绘画的热爱,独自北上求学,隐租于北京二十平米陋室,已近十年。如今其画展在北京民族文化宫展出,随后还将陆续在国内外各地巡展。
  有人说一个有创造性的画家,必定有自己的精神资源与精神支援,如若不然,他就不可能有如此旺盛的创造精神与活力,亦不可能在物质层面上提升出精神的火花。王佑学正是这样一位画家,他在遍游名山大川中,提炼了直觉的笔墨形式与符号,并注入了当代生活中令人感奋的激情。他的山水画里,既有“楼船夜泊瓜洲度,铁马冰河大散关”的雄浑大气,又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委婉曲致。在和王先生畅聊的一个多小时里,人如其画,在水墨酣畅中,我们既感到一种滂沱的浩然之气,又有一种温和静谧的君子儒雅。
  水墨山水 天人合一
  山水画就是中国的风景画,但又不是简单的描摹自然风光,而是画家精神的诉求与流露,是画家人生态度的表达,是画家人生追求的体现。他们寄情山水,不断在山水中领悟人生,领悟自我天道,以寻求精神的最高境界。
  欣赏王佑学先生的作品,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山水画作,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雄浑险峻,气象万千。尤其在那些变幻多端的墨色水气中,画家勾画出的山川、老树、苍松、怪石、飞瀑、流水、山花、茂林等,虽是貌似不经意的信笔拈来,却凝聚着画家千百次的观摩写生,熟烂于胸的自然景观和艺术意向的高度合一。古代与现代,寂静与声响,时间与空间,局部与整体……尽藏画面平叙之下和不露声色之中。如果再细细揣摩,又会让人惊讶地发现,敏感和细腻传达出来的那种诗意。那些我们熟悉的景物,山川大地,江河湖海,在他的笔下按比例缩小,呈现在我们眼前,仍旧有置身其间的感受。
  在中国画中,画山水最难。唐代“金碧山水”的父子画家李思训和李昭道,被誉为“国朝山水第一”。王维的“水墨山水”中浸透的诗人情怀,范宽的得山之骨与山传神,这些大师成为很难超越的高峰。而王佑学先生的画秉承这些传统大师之风,又彰显了现代之气,做到了“动笔形似,画外有情”。其作品在“似与不似”的意象之间,传达着生命情调、造化精神与宇宙意识,并显示出特定的形式意味,坚持在心灵的映照下,表达“物我两忘”的浑然境界。
  在王佑学看来,对景进行水墨写生,一方面,掌握并理解自然的规律与本质;另一方面,不断把自己对自然山水的感觉,转换为笔墨结构与笔墨形式,把物性山水转化为心中山水。因此,他创作的山水画皆为胸中丘壑。在艺术风格形成上,他时时铭记孙老(孙其峰先生)的提醒:“不要求脱太早。急于形成某种风格,反而会禁锢住自己,失去继续探究的信心和勇气。”因此,王幼学在创作中,力求笔笔生发、笔中有墨、墨中有笔,把新锐的体悟,清新的诗情、鲜活的感觉,都疑于笔端,在点、线、墨、色的交响与互动中,营造出感性生动的生命形式和郁勃的生命活力。
  中國国家画院常务副院长、著名山水画家卢禹舜这样评价王佑学的山水画:“佑学数十年如一日,砚田耕耘,墨海扬帆,继承借鉴,探索创新,吸纳百家之优长,兼及八方之精义,熔铸天地大美之个性风格,又不失民族文化特性与时代精神气息。故其笔下山水,苍茫浑厚,气象宏大,既富传统笔墨之精华,又具时代生活之新意。”
  丹青寓乐 翰墨情深
  “我生于农家,早年生活困窘,上中学时,我便白天徒步往返十几里路上学,晚上到村办工厂看家,挣六分工以维持生计。所幸,从那时起我就遇到了两位好老师,把我引上了艺术之路。假若没有他们,我很可能一无所长,终老田间。我的启蒙老师闫桂林先生,擅长书画,又爱好体育,常带我去打乒乓球、篮球,又让我看他画画、写字。没有资料,就用心看他画,回家再背着画出来。那时的小学课本插图、连环画,都是我最好的范本。到小学毕业时,我已能为乡邻画花鸟、画山水、画关公像了。”谈到初心王佑学不由得想起了启蒙老师。
  “画画,是我人生旅途上的最大乐趣。它带给我一份安静,一份淡泊,一份充实,一份愉悦!同时它带给我丰富多彩的人生阅历,让我缘结翰墨,结识了诸多的师长、诸多的朋友、诸多的知己,成为我人生最珍贵的财富。”王佑学坦言,自幼习画,虽经诸多磨难坎坷,诸多事与愿违,不论在农村工厂,还是在教学或博物馆工作岗位上,始终未曾放下画笔。一晃,竟这样“在业余状态下,又十分专业的画了近五十年”。
  在博物馆工作退休之际,2006年夏末,通过严格的考试,王佑学进入中国艺术研究院贾又福工作室做访问学者,算是从此踏上了专业绘画之路,这一年他56岁。学习期间,贾又福先生对艺术之虔诚、勤奋,远离尘俗、不与世争的品格深深地影响着他。一年学习下来,从临摹、写生到创作,经过几次循环反复,他的画风由此也为之一变。
  2008年秋,北京两年的学习结束。王佑学又开始了往返京鲁,四处游学的生活。观古今画作以明传统与创新之源流,览名山大川以澄怀悟道,就这样度过了十个年头。十年中,他有一半时间住在北京东四十条的胡同里,二十多平方米的四合院平房。很多朋友、同学劝他去宋庄或高碑店租一个大的工作室,既排场又热闹。2008年有一位河北的企业家,甚至让王佑学去他海淀区闲置的一套公寓住,一次亲自派车派人帮其装好了东西,可是最终王佑学还是拒绝了。
  “因为我不想离开那片熟悉的地方,尤其那浓郁的京都文化氛围。近处我可以骑自行车或步行去中国美术馆、保利大厦,看各种各样的重大展览;远处我可以乘地铁和公交车去西单图书大厦、北京画院美术馆、国家画院美术馆,购书、看画。著名美术评论家付京生先生办公室离我不远,我经常骑车前往,听他谈人论艺,从当代诸名家到魏晋玄学、宋明理学,让我茅塞顿开,不断从文化、哲学的高度看中国绘画艺术,使我之山水画创作也不断向文化高度靠拢。”王佑学取 “虚静轩”为斋名,意在远离喧嚣与浮躁,多一份沉静和从容。
  “如果身体允许,我就这么继续往返京城四处游学。不为名累,也不为利缚,只为丹青寓乐、翰墨情深。”采访最后,王先生对记者说,在人生的旅途上,他也遇到过上司的不公、小人的非难、同行的嫉妒,有顺境亦有挫折。但因为有书画陪伴,也就一切释然。 “因为一进入画境,那所有的不快都化作一份安静,一份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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