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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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每年全世界有数百万人试图自杀,其中有近一百万人自杀身亡,死亡人数高于战争死亡和他杀的总人数,而自杀未遂人数则是自杀死亡人数的10至20倍。自杀还是青少年死亡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在中国,自杀已成为15~34岁青壮年的首要死因。世界上自杀人数最多的地区是亚洲,估计占到世界所有自杀人数的60%,其中中国、印度和日本的自杀人数可能占到世界的40%。
  自杀作为“世界第十大死亡杀手”,在许多国家已成为影响公众健康的一个严重问题。自杀于自杀者来说,任何自杀尝试,无论对身体的实际伤害程度如何,都是其严重心理压力、苦恼和心理疾病的表现;而自杀未遂者还会给家人带来长期的焦虑和不安,为预防再次发生自杀的责任所困扰。专家指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未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降低自杀率的方法,但可以肯定的是,许多积极的因素可以预防人们产生自杀的想法和行为。精神疾病的早期诊断与及时治疗是目前预防自杀的有效手段之一。另外,成立专门机构提供电话咨询,或进行专业干预,也是预防自杀的有效措施。我们必须科学地认识自杀这种行为,帮助自己和他人远离自杀。
  
  自杀动机
  
  现代医学认为,自杀是一种值得关注的精神健康方面的现象,自杀与一些心理因素有关,如抑郁症、痛苦或恐惧、其他精神疾病和压力等。
  调查发现,男性自杀死亡率高于女性,而女性企图自杀未遂人数高于男性。一些医学专家认为,这是因为男性更容易采用有效的暴力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女性主要使用药物过量等不太激烈的方式自杀,从而有更多的机会获救。
  不同国家与种族人群的自杀率也有明显的差异。例如,美国非西班牙裔白人的自杀率是非裔美国人或西班牙人的近2.5倍,英国各地区之间的自杀率也有很大差异,例如苏格兰的自杀率约为英格兰的两倍。
  调查还发现,某些人群的自杀率高于其他人,如严重抑郁症患者、老年人等。某些压力较大的职业如医生、律师等,自杀率明显高于其他职业。以医生为例,与从事其他职业的人相比,医生的自杀率高于其他人群,男医生的自杀率比普通人高40%,女医生的自杀率比普通人高130%。研究人员在多年的研究中,将医生自杀悲剧发生的根源一直追踪到了他们的医学院学习阶段,但其原因仍然扑朔迷离:是因为医生更多地接触到他人的痛苦呢?还是因为医生与别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呢?
  首先,与普通人选择用枪支等自杀不同,医生往往采用过量药物自杀。医生自杀率高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比其他人更容易弄到致命药物。此外,医生比其他人也更了解药物的类型,以及药物的致命剂量,所以医生的自杀成功率也更高。
  更为不幸的是,与普通人相比,患有抑郁症或有自杀倾向的医生更难得到有效的帮助和治疗。作为医生,身心健康的名声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不愿别人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问题。打个比方,如果你知道某位医生有自杀倾向,你还愿意找他看病吗?
  总之,医生自杀率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较大的压力、方便获得致命药物、难以获得救助,等等。对于女医生来说,还要面对社会和家庭角色冲突以及性骚扰等问题。当然,大部分医生都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较多锻炼,较少吸烟,健康饮食,收入既高且稳定,能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等等。所以,尽管医生自杀风险相比于其他人群更高,但大多数医生都拥有更为健康长寿的生活。
  研究认为,有时企图自杀的行为可以被看作是自杀者试图引起注意,以求得帮助的一种行为,或者仅仅是出于表达失望或希图逃避的意愿,并非真正意图死亡。
  
  自杀计划
  
  了解欲自杀者的自杀计划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自杀手段,有助于防范自杀行为发生。
  自杀者通常会选择哪种自杀方式呢?这在国与国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但主要的自杀方式包括上吊、吞服有毒农药以及开枪自杀等。全球30%的自杀者都以服用农药自杀,但不同地区之间有明显差异,欧洲地区占4%,亚太地区超过50%。在美国,52%的自杀涉及枪械的使用,窒息和中毒自杀也相当普遍,这几种自杀方式占到美国人自杀的40%。还有从建筑物楼顶或大桥跳下、故意与火车或汽车碰撞、割腕或割喉放血、跳河、自焚、电击、绝食等自杀方式。还有些意图自杀者故意激怒他人对自己采取致命打击,如寻死者故意挑衅警察将他们射杀,这种自杀方式亦称为“警察协助自杀”。
  除上述一般性的自杀行为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特殊的自杀行为,包括:安乐死和协助自杀,谋杀后自杀,自杀式袭击,集体自杀,相约自杀等。
  安乐死和协助自杀:安乐死也被称为医助自杀或死亡权利,主要涉及一些身患绝症并感受极端痛苦的人。所谓安乐死,通常是指在家人或医生的协助下,帮助缺乏实际实施能力的病人所进行的自杀行为。安乐死和协助自杀目前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道德和政治问题,在许多国家,帮助他人实施安乐死的医生成为丑闻主角,并被判处监禁。
  自杀式炸弹袭击:对他人进行暴力攻击并同归于尽的行为,通常是为了达到某种军事或政治目的。自杀袭击事件通常被视为恐怖主义行为,历史上的例子包括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遇刺,“二战”中日本神风敢死队飞行员的自杀袭击战术,以及较近的美国“9·11”袭击事件等。
  相约自杀和集体自杀:有些自杀是在同伴或群体压力下进行的。相约自杀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一起商定自杀计划,计划一起死或分开死,或在相近的时间里相继自杀。集体自杀可有许多人,例如以吉姆·琼斯为首的美国邪教组织“人民圣殿教”于1978年进行的集体自杀事件。相约自杀一般与集体自杀不同,后者为很多人为着某个相同的原因在一起自杀,通常涉及宗教、政治或军事等原因,而相约自杀通常只涉及某个很小的群体,如结婚或恋爱对象、家庭成员,或朋友之间,其动机只与个人因素有关。
  与吸烟、酗酒和赌博等园素有关的自杀:这些也是造成自杀的一个重要原因,澳大利亚2010年的一项医院调查研究发现,送入医院抢救的自杀病人中有17%都与赌博有关。
  抗议行动导致的自杀:1981年,在关押爱尔兰共和军的梅兹监狱,发生了在押犯绝食抗议导致死亡事件。在押犯集体绝食抗议,要求将他们重新归类为战犯而非恐怖分子。这一抗议行动最终导致10人死亡。
  谋杀加自杀:在谋杀他人后自己也实施自杀的行为,以避免被杀、被起诉和遭受耻辱。纳粹头子赫尔曼·戈林在纽伦堡的审判中被控以战争罪和反人类罪并被判处绞刑,执行死刑前两小时他在狱中服用有毒氰化钾胶囊自杀。在美国一些校园枪击事件中,包括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大屠杀案,罪犯在实施犯罪行为后开枪自杀。
  为逃避命运而进行的自杀:觉得生活无法忍受下去,而以自杀作为逃避的途径,例如“二战”中被关押在纳粹集中营里的囚犯因不堪忍受虐待,有的故意接触带电栅栏而死。据印度孟买塔塔社会科学研究院的报告称,在过去十年里,有15万印度农民因债台高筑而自杀。其他一些因素,如失业、贫困、流离失所 和遭受歧视等社会经济因素,都有可能引发自杀念头。贫穷不是直接的原因,但可增加自杀的风险。一项研究发现,缺乏社会支持、缺乏归属感、孤身独居都是自杀的重要危险因素。
  利他性自杀:为他人的利益自我牺牲并不一定是自杀,因其目的不是要杀死自己,而是要挽救他人,因而有理论称这种行为为“利他性自杀”。
  
  网络自杀
  
  网络自杀是指一些想自杀的人通过互联网认识并在互联网上制定自杀计划,最后相约集体自杀。网络自杀通常以两人、三人或四人结伴的形式完成。也有出现七人共同实施的情况。网络自杀者中不少人都有自杀未遂的纪录。
  有些网站有专门讨论自杀的留言板,有些自杀者就是通过留言板认识的。还有些网站专门针对寻找自杀伙伴的人,它们经常会关闭,然后又以不同的网址冒出来。难以计算访问者的人数,这也使得预防措施难以实施。
  日本是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在2000年10月和2003年2月,日本发生了两起网络自杀事件,大量的媒体报道,使得这两起网络自杀成为一个里程碑事件。之后,不少国家都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与其他自杀方式相比,网络自杀的发生率并不高,只有2%。
  
  自杀干预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预防自杀行为发生呢?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包括以下一些方面:
  了解自杀原因:自杀者为什么要故意剥夺自己的生命呢?尽管我们对于自杀现象的了解还太少,但心理学家和有关研究专家经多年的研究,还是发现了一些与自杀有关的情绪,如孤独感、缺少关怀感以及前途无望感等。一些心理疾病,特别是严重抑郁症,在90%以上的自杀事件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意图自杀者通常是为了想要摆脱生活中难以应对的困境,获得解脱。羞愧、内疚、孤独等不良情绪,认为自己是他人的负担,感觉自己被抛弃等,都是导致自杀的原因。一些人生的重大变故也会引起自杀,如亲人去世、心理创伤、重病缠身、失去工作或经济来源等。青少年自杀的一些风险因素还包括:家族自杀遗传因素、被家人忽略、失恋等,青少年自杀未遂的多于自杀死亡者,因为他们所采用的自杀方式往往有更多的获救机会。
  一位美国医生的自杀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这是一位很受病人尊敬的医生,同时还是一位年轻的父亲,但这不是引起人们关注的原因,而在于他选择死亡的方式:他将自己锁在医院的一间屋子里,用一个很大的针头插入静脉血管里,给自己注射一种有效麻痹肌肉的药物,让自己无法呼吸。事后人们谈论着这位医生的死亡事件,谈论着他家人的悲伤,谈论着他的压抑和绝望,但人们无法想象的是这位医生在最后时刻所承受的痛苦。
  战争创伤也是自杀的一个重要原因。2009年,美国现役军人自杀人数达239人,自杀未遂者达1700人。至于退伍军人自杀者有多少,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但据美国联邦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估计,美国每年3万自杀者中,退伍老兵就占了大约20%。
  自杀者往往出于绝望,抑郁症、双向情感障碍等潜在精神障碍、酗酒和吸毒、经济困难或人际关系烦恼等,也都对自杀行为产生重要影响。90%的自杀者在自杀时都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如抑郁症、双向人格障碍、精神分裂症等),还有一些自杀者有遗传因素,一些自杀者在自杀前没有明显的症状,生活中也没遇到什么严重问题,这些人的抑郁情绪可能来自于遗传因素。
  一些人自杀是因为生活中的诸多不如意触发了抑郁情绪,比如:亲人去世;离婚;与朋友关系破裂;失去孩子的监护权或认为监护权裁定不公;生活中的重大损失,如失去工作、住房或钱财;经历严重事故;经受慢性疾病的痛苦折磨;失去生活希望;本人成为家庭暴力、强奸犯罪或遇袭的受害者;家人成为谋杀、绑架,强奸、遇袭等的受害者;身体或口头受到侵辱;无法面对自认为的“羞辱”或“失败”;认为不被家人、朋友或社会所接受;感觉辜负或无法达到家人的期望;受人欺凌等。
  关注自杀示警信号:自杀者在事先通常会出现一些行为上的异常,比如:激烈的情绪变化或性格改变,或经过一段时间的焦虑之后,变得异常平静;做出一些自毁行为,如酗酒、接触毒品、自伤自残等;谈论与死亡或自杀有关的话题,觉得活着没意思,大多数时间表现压抑或忧伤;与家人和朋友疏远;睡眠和饮食习惯改变;工作业绩或学习成绩下降;产生过分的负疚感或羞愧感;写遗书,立遗嘱,安排身后事情,将个人珍视的一些物品分送他人;寻找武器、药物或其他自杀途径;行为冲动任性不计后果,进行一些危险性极大的活动;情绪焦虑易怒,难以入睡或整天昏睡;不愿出门,不参加各类活动,对以前的一些爱好失去兴趣,等等。
  与抑郁等心理疾病有着密切关联的无望感,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自杀示警信号。感觉无望的人觉得人生没有希望,前途一片渺茫,生活中有着太多无法解决的难题,因此死了要比活着好。他们常说:事情只会越来越糟,我的问题没法解决,幸福与我无缘,看不到事情有向好的方面转变的希望,努力也无济于事,一切都晚了,等等。许多感觉无望的人都患有抑郁症,没有得到有效治疗的抑郁症是自杀者的头号杀手,而对抑郁症的有效治疗可大大减少无望感的产生。
  大约75%的自杀者都会表现出以上自杀前的一些示警信号,所以我们需要加以了解,并在身边有人出现这些症状时及时发现并帮助他们。但值得注意的是,有些自杀者事先没有出现以上所述的任何示警信号。
  不要为自杀者保守秘密:如果有人对你说,他或她想要自杀,然后让你不要告诉别人,那你千万别为自杀者保守秘密。相反,如果你是对方真正的好朋友,你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或她自杀身亡,而必须立即采取行动,例如打自杀预防热线电话或求助于其他人。对你的朋友来说,这绝不是“背叛”,你是在帮助你的朋友,将他或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如果你为朋友的自杀意向“保守秘密”,付出的将会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如果有人对你说起有自杀的念头,你必须立即求助,若是青少年,马上与其父母家长联系,若是成年人,可拨打自杀预防热线电话。有自杀意图的人通常因大脑中的化学物质失衡而不能正确思考,触发产生自杀念头可能与抑郁等心理疾病有关,并非出自他们的本意,所以作为他们的朋友,你应该立即帮助他们。同时,不要认为说要自杀的人只是说说而已,很多说要自杀的人最终都走上了这条路,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要记住,“保守秘密”会导致致命的悲剧,说出来,为自杀者寻求帮助才是正确的做法。一些企图自杀的人事先会想要与人谈论自己的想法,对方通常只要怀有同情地倾听,做一个不加评判的倾听者就足以阻止其自杀企图,自杀预防热线的建立能有效预防自杀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建立自杀物理障碍:如果让自杀者难以达到目的,自杀率是否能够大为降低呢?以下是这方面的两个例子。伦敦每年有2500人将脑袋伸入煤气炉中自杀,英国自杀者中的半数都以这种方式自杀,而在英同政府逐步淘汰了煤气炉之后,自杀率下降了1/3。   美国华盛顿州有一座被称为“自杀桥”的艾灵顿桥,每年吸引着许多跳桥自杀者。后来,在10天里有3人从桥上跳下身亡后,桥上建起了一道自杀屏障。5年后的一项研究表明,在有了自杀障碍物之后,从艾灵顿桥上跳下的自杀率急剧下降了50%。人们也许认为,自杀者在自杀未遂后会再选择附近的塔夫脱桥,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自杀者不选择塔夫脱桥来达到预想目的呢?确切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塔夫脱桥的水泥护栏很高,到达普通成年男子胸部的位置,要想跃过护栏跳下有相当的难度。这两个例子说明,物理环境的简单改变能大大降低自杀率。
  凯文·赫因斯是从金门大桥跳下而得以生还的少数幸存者之一。在从护栏跃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我不想死,我做了什么?”他和其他幸存者在从桥上跃下时都是这么想的,想来大多数自杀者在临死时的想法几乎也是相同的。大多数自杀者都是一时冲动,设置更多的自杀障碍可有效阻止他们一时冲动的行为。
  开展自杀救助与心理疏导:对自杀者在必要时采取人工呼吸等急救措施,然后送入医院防止进一步的自杀企图。此外,心理干预也是最重要的治疗手段之一,在阻止自杀行为之后,还要对引起自杀的一些潜在心理疾病进行治疗,如重度忧郁、双向人格障碍或酒精依赖等。
  青少年在有了自杀念头之后,通常不会主动向周围的人寻求帮助,主要原因有:认为谁也帮不了自己,寻求他人帮助是软弱的表现,所以不愿意将自己的问题或麻烦告诉任何人,或者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求帮助。
  在美国,自杀目前已成为10至24岁青少年死亡的第三大原因,近年来年龄偏小的青少年自杀率也大为增加。美国研究人员对美国俄勒冈州急救室收治的3773名自伤自残青少年进行了为时5年的研究,结果表明,其中27%的人之前都有过自杀史。心理和行为上的失常是青少年自杀的首要风险因素,其他因素包括吸毒与枪支管理不当等。自杀未遂的青少年在被抢救过来之后,只有20%至40%的人接受了后续心理治疗,而其余的人只有在再次试图自杀时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自杀企图或自杀威胁是一个必须认真严肃对待的问题,企图自杀或自杀威胁者中,有1/3的人在一年里会反复尝试,10%的人最终会自杀“成功”。自杀方式可能是非暴力的,如喝毒药或吸毒过量。男性特别是老年男性,更倾向于选择一些暴力方式,如开枪自杀,因此男性更有可能自杀“成功”。自杀者无论“成功”与否,往往会被他们的一些亲人指责为自私行为,甚至感到非常愤怒,而自杀者通常错误地认为,他们的离世对亲朋好友来说是一件好事,常常是这种非理性的想法让这些人走上了绝路,所以心理疏导是十分重要的。
  自杀预防是由市民团体、精神卫生机构和相关专业人员通过共同努力,为减少自杀发生率而采取的各种预防性的积极措施。在美国,最早的自杀预防专业研究中心于1958年在洛杉矶成立,第一条由训练有素的美国公民志愿者建立的自杀干预热线于1961年在旧金山建立。
  
  邪教与自杀
  
  邪教自杀是指邪教团体成员集体自杀事件,是一种特殊的自杀现象。在某些情况下,几乎全部成员承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自杀,如“天堂之门”、“太阳神殿”、“人民圣殿教”等大规模集体自杀事件。
  邪教组织的组织者和策划者利用邪教组织散布迷信邪说,蒙骗其成员或其他人,实施绝食、自残、自虐等行为,其危害极大,在法律上已构成故意杀人罪。邪教组织人员以自焚、自爆或者其他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在法律上也已构成了危害公共安全罪。
  据统计,世界上目前有多达3000多个邪教组织,这些组织散布末世、恐惧、憎恨、弃绝社会等异端邪说,造成了许多集体自杀悲剧。20世纪90年代,西方国家接连发生多起邪教组织集体自杀的惨剧,面对这一桩桩骇人听闻的集体自杀惨剧,各国政府纷纷通过法律手段予以制裁。
  1978年U月18日,918名美国人死于“人民圣殿教”自杀事件中,死者中还包括274名儿童。事后发现的录音带显示,在最后一次集会上,信徒们对“革命性的自杀行动”进行了反复讨论,包括服用的毒药和使用的大桶等。当一些成员哭喊起来时,“教主”琼斯要他们“停止这种歇斯底里的行为”,称“要尊严地死去”。在磁带的最后部分,琼斯说:“我们不是自杀,这是一种革命性的自杀行为,是对不人道世界的抗议。”除了琼斯(用枪自杀)和他的个人护士之外,其他人都死于氰化物中毒。
  从1994年到1997年,法国南部、瑞士和加拿大等地发生了一系列“太阳神殿”教徒集体自杀事件,导致74人死亡。自杀成员在留下的遗书中称,他们相信死亡可以让他们逃避“这个世界的伪善和压迫”,还称他们将离开这个世界,迁徙到天狼星球,然后在那里起死回生。加拿大魁北克警方查获的记录显示,一些成员个人捐赠了100多万美元给邪教头目约瑟夫·迪·马布罗。
  1997年3月26日,39名“天堂之门”教徒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兰乔圣达菲集体自杀。自杀者称,根据他们的邪教教义,通过自杀行为,他们将“退出人类的躯壳”,灵魂则乘坐太空飞船,追随彗星海尔波普,开始他们的太空之旅。
  邪教组织的一些男性成员还自愿接受了阉割,为他们所期待的自杀之后的无性别生活做准备。1997年3月30日,某摇滚乐队的经理人罗伯特·莱昂·尼科尔斯被发现死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活动拖车房屋里,身旁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海尔波普飞船了,与那些先我一步而去的人汇合。”尼科尔斯与邪教的关系不明。1997年5月,两位未参加集体自杀的“天堂之门”成员实施自杀行为,一位自杀死亡,另一位昏迷两天后醒来。1998年2月,这位名叫查克·汉弗莱的幸存者再次自杀身亡。
  
  “自杀桥”
  
  “如果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令人讨厌的胖女孩,大家将会过得更好。”这是14岁女孩玛丽斯·伊米瑞在自杀前写下的遗言。
  她是从美国旧金山金门大桥跳下的约1300名自杀者中的一个。金门大桥建成于1937年,当时没有人会想到这里会成为世界上的一个自杀热点。不久后的1938年8月,一位“一战”老兵漫步在金门大桥的人行道上,然后停下来,看着一个陌生人说:“这里就是我的终点。”然后从桥上跳了下去。
  对自杀者来说,金门大桥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平均每周都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这座大桥下。很不幸的是,这座大桥的栏杆只有1.52米高,只需一秒钟就可跨过它,因此对于有自杀意图的人来说,从桥上一跃而下,死亡来得如此简单而快捷。为什么桥上的护栏会造得如此之低呢?答案令人难以置信:这座大桥的总工程师约瑟夫·施特劳斯是一位身高只有1.52米的矮个子,当年,他为了方便自己俯瞰桥下,将原设计中1.68米高的护栏改成了1.52米。大桥护栏的高度既然存在先天缺陷,那为什么不建造一个自杀预防障碍物,让自杀者难以或根本不能攀越呢?遗憾的是,曾有过七次这样的建 议方案,但都被有关当局以破坏美观和大桥结构,以及资金等原因而加以否决,最终都未能实施。
  自杀者从大桥上一跃而下。然而,死亡并非如他们所想象的那么轻易而平静:一跃而下之后就没有了回头路,死亡是确定无疑的,而且会死得很惨。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下落的身体加速到每小时120千米,落到水面时,其力量之大就像一辆大卡车撞上了一堵墙。下落过程只有4秒钟,从桥上落到水面只有76.2米,这一过程很快,但结果却很惨烈,全身骨头碎裂,肋骨像树枝一样折断,内部器官破裂,七窍流血,然后身体继续向水下深处冲去,落入无边的黑暗深水之中。
  那些落入水中没有立即死亡的人,还要在冰冷的深海中继续经历着难以承受的痛楚,每秒钟都是可怕至极的体验,有过这种痛苦体验的自杀未遂者最终明白,他们所认为的活着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凯文·赫因斯的故事就是一个例子。凯文·赫因斯患有双向人格障碍,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就有可能导致患者自杀。2000年9月,正在读高中的凯文开始产生幻觉,渐渐无法自控,直到有一天,他决定自杀。他乘坐公交车来到金门大桥,准备结束痛苦。他听说金门大桥是一个最容易死亡的地方,人在身体一接触到水面时就死了。走在桥上时,他有些犹豫,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还在乎他,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哭泣。一个女警察骑自行车经过他身边,但没有停下;两位修桥工人经过他身边,也没有停下。这时在他的大脑里似乎有许多声音同时在喊:“你必须得死!”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他想:“如果有人向我表示他们在乎的生死,那我就不跳下去了。”接下来一位年轻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凯文想,“我的祈祷有了回应,她在乎我。”他想自己不需要再跳下去了,没事了。
  凯文紧张地向走过来的女子望去,但她只是表情冷漠地递给他一个相机,并对他说:“帮我照张相。”凯文难以置信,但还是一边哭一边帮她照了相。至此,他完全相信没有人在乎他是生还是死了。他将相机还给那女子,然后跑了三步,向上一跃。然而,就在那一秒钟里,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错误。“哦,我的上帝,”他想,“我根本不想死,我做了什么啊?”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但此刻他正头朝下走向死亡。他很快想到了挽救自己要做的三件事:第一,祈求上帝救他;第二,尽量将头往后仰:第三,奋力调整双脚的位置,让双脚先接触水面。
  “砰”的一声巨响。与水面的猛烈碰撞残忍地粉碎着他的身体,但他终于成功地让双脚先接触到了水面,幸运地成为从金门大桥上跃下的26位幸存者中的一位,但他也是不幸的,身体上的残疾以及这一可怕经历给他带来的心理上的创伤将永远伴随着他的一生。
  33岁的费洛米诺·克鲁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由于离婚和孩子监护权“大战”令他心情十分压抑,于是在1993年感恩节那一天,他带着两岁的儿子来到金门大桥,怀抱儿子跳下了大桥,父子两人双双丧命。
  1980年,27岁的海军退伍军人罗伯特·布莱思从弗吉尼亚坐飞机来到金门大桥,然后从桥上跳下死亡。75岁的露伊斯·安妮·休斯顿,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于是从桥上跳了下去。
  除了金门大桥,在世界上还有其他一些著名的“自杀桥”:美国西雅图的华盛顿纪念大桥是美国第二大自杀桥,共有230人从桥上跳下身亡:约有300人从布拉格的娜斯乐大桥上跳下身亡,1997年人们在这里竖立起了一道高3米的自杀屏障,以阻止自杀者从这里跳下,2007年又以0.9米宽的金属条对自杀屏障进行了加固,使自杀者无法从上面翻越过去;有76人从南非伊丽莎白港附近的万斯塔登峡谷桥上自杀身亡……
  自杀预防支持者认为,跳桥自杀比其他手段更具冲动性,而建立桥梁自杀障碍可有效减少自杀发生率。悉尼的海港大桥、墨尔本的西门桥、加利福尼亚州的帕萨迪纳大桥等都纷纷竖立起了自杀预防障碍,在许多桥梁上还安装了专门的危机热线电话。
  也许有人会说,就算有了大桥自杀障碍物,难道自杀者就不会寻找其他地方自杀吗?1978年的一项调查研究表明,在金门大桥上中止自杀的人,很少会再到其他地方,或使用其他手段再次自杀。在被调查的515位意图在金门大桥自杀而中止者中,有94%的人不是在25年后因自然原因死亡,就是至今还仍然好好的活着。
  
  动物也会自杀吗?
  
  动物不会说话,所以我们很难确定一些动物的死亡是否属于真正的自杀。当一只猫或狗在主人死亡后,拒绝进食而饿死,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它的死是因主人死亡而悲痛所致;但如果动物从高空跳下死亡,我们就很难确定这只是偶然的行为还是焦虑情绪的结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动物在同伴死亡后也有深深的悲痛感。科学家对野生和家养动物的行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动物在失去亲密同伴后也会产生悲伤。一些比较“聪明”的动物,如哺乳类动物和一些鸟类,甚至会有意识地选择自杀。
  在津巴布韦的一个自然保护区里,两头饥饿的雄狮在追捕一头疣猪,疣猪在最后一刻逃进了它的巢穴中。其中一头狮子跟在疣猪后面紧追不舍,结果被卡在了狭窄的洞口处,它的同伴试图用爪子将它拉出来,但被困狮子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声,它只得罢手。被困狮子最终因窒息死亡,它的同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的尸体从洞里拉出来。后来,人们在死亡狮子的尸体旁发现了它的同伴的尸体,它是因悲伤拒绝猎食而饿死的。
  众所周知,狗是一种拥有强烈情感的动物,关于狗的自杀故事也很多。有个人养了一只艾尔谷犬和一只猎狐犬,它们总是形影不离地生活在一起。有一天,猎狐犬撞上汽车死了,主人将它埋在花园里,平时爱玩爱动的艾尔谷犬一改常态,白天守在死亡猎狐犬的墓前不挪窝,到晚上就像幽灵一样到处转悠,似乎在寻找它的朋友。几天后,主人发现艾尔谷犬死在了它朋友的墓边。
  狗的这种对同伴的依恋也适用于它们的人类主人。在一个发生在罗马的故事里,一只名叫沙特拉的狗在主人去世尸体被拉出家门后,从三层楼上跳了下去,在跌断了一条腿后被带到兽医那里,但它又跑回家,再次从楼上跳下身亡。也许是与主人长期厮守的地方给这只狗留下了许多回忆,它无法抗拒这种回忆给它带来的痛苦而选择了自杀。
  在意大利有一只名叫弗朗茨的德国牧羊犬,人们发现它总是卧倒在火车站附近的铁路线上,工作人员用石块驱赶它,但它总是去而复返,直到有一天撞上一列火车而死。原来它的主人在两个星期前被判入狱一年。在主人突然消失后,它拒绝吃东西,到处寻找主人。它卧在铁道上也许就是一心寻死。
  法国巴黎有一只白色的安哥拉雄猫一直在追逐隔壁的一只雌猫,但后者无动于哀不愿答理它。有一天,安哥拉雄猫从窗户跳下死亡,主人说它因失恋伤心而死。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和她养的一只猫形影不离。有一天,女孩因意外突然死亡,家人在这悲痛的时刻把猫给忘了,当有人想起来时,它已经不见了。三个月后,门 上响起了抓挠声,是这只猫回来了,它身体虚弱,眼神悲伤,拒绝食物和爱抚,径直去了女孩的房间。它在四周寻找一圈后,走到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在人行道上撞碎头骨而死。
  猴子们在失去同伴时也有类似的反应。动物园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一对猴子中的一方死去后,它的同伴往往会拒绝进食,几天后死亡。猴子是智商很高的动物,同伴之间有着强烈的情感依赖性。
  动物自杀现象还发生在智力水平仅次于猿类动物的海豚中。在希腊海湾,一对海豚在一起生活了多年。有~天,渔民们发现雄海豚的腹部向上,游泳姿势很不正常。几天后,雄海豚死了。雌海豚将雄海豚的尸体推向海面,也许是想让死去的同伴可以继续呼吸。这时海上刮起了风暴,雄海豚的尸体撞上岩石被击得粉碎,随后雌海豚也奋力撞上岩石而死。
  有时动物的自杀甚至与抑郁情绪有关。研究认为,当代表“幸福水平指标”的血清素下降到危险的低水平时,抑郁情绪也会成为动物自杀的原因。美国动物园一头12岁的母狮连续怀孕三次,但每次生下的幼崽都很虚弱,不久就死了。最后一次怀孕产仔之后,它终于被严重的抑郁情绪击垮,一连几天拒绝食物,并开始咬自己的尾巴和爪子。这是动物也会患产后抑郁症的一个例子。
  英国有一个以残暴闻名的农民,他买了一匹马,尽管卖主告诫他不要用鞭子驱赶马,但他还是在两天后用鞭子凶狠地抽打这匹马。被鞭打的马突然飞跑向海边,从悬崖边跃下,砸死在下面的岩石上。这是动物不堪虐待含愤而死的例子。
  自杀动物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1845年,伦敦的报纸报道了一则“奇异的自杀案”新闻:一只漂亮珍贵的黑色纽芬兰犬自己投入水中,并尽力在水中站稳保持不动。有人将它救上来并捆绑起来,但它在被放开后又跃入水中,并再次努力下沉,直到最后累了,直接将脑袋没入水中,终于自杀成功。
  不过,旅鼠跳水并非自杀行为。每隔四年,北极的小啮齿动物旅鼠就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迁移活动,有许多旅鼠在迁移过程中跳入河流、湖泊和海洋而死。许多人认为这是动物的一种集体,性自杀行为,是由动物群体数量过多而引起的,不管它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当种群数量突然爆发达到高峰时,在食物被完全耗尽之前,体格强壮的旅鼠就会驱赶较弱和较小的旅鼠,年轻一代的旅鼠也会漫无目标地向四周分散开来,去寻找开拓新的生存空间。地理特征限制着它们开拓生存空间的行动,于是它们被集中在一个相对狭窄的空间内,最终导致大规模的恐慌和混乱。也就是说,旅鼠的跳水行为并非自杀。
  新的研究认为,研究动物的自杀行为也许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和揭开人类自杀之谜。《自杀之谜》一书的作者、美国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心理学家托马斯·乔伊纳说,自杀现象在大自然何其普遍,各种各样的生物体都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选择自我毁灭,通常是为了保护其亲近之人,或保存其基因。例如,雌性豌豆蚜在遇到危险时会自爆,以此来保护同伴,而不惜冒着有可能丧失生命的危险。在亚洲和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有一种蚂蚁,在敌人逼近时,它们会通过猛烈收缩肌肉自爆身体,同时喷射出身体里的毒液,它们是为了蚂蚁种族的整体利益而将自己的身体用作“自杀式炸弹”,这是一种极端的利他主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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