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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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天暗了, 住在白馬的幺婶, 出院门,就向空中撒一把岩盐。 她的手向上抖动,像紧了紧一根无形的麻绳。 那些散养的山羊、马匹, 它们光滑的黑皮毛,粘满箭竹的香气, 就慢慢跑了回来。 隔着安宁河,八十二岁的母亲 在观音寺, 开始烧灶做饭,过一会,那些慈悲就飘了过来。 营盘山 我写到了花萼一样的魅惑, 我写到了群山移动,它腰身荡漾, 我写到了山河荡荡,有些露水却不能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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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天暗了,
住在白馬的幺婶,
出院门,就向空中撒一把岩盐。
她的手向上抖动,像紧了紧一根无形的麻绳。
那些散养的山羊、马匹,
它们光滑的黑皮毛,粘满箭竹的香气,
就慢慢跑了回来。
隔着安宁河,八十二岁的母亲
在观音寺,
开始烧灶做饭,过一会,那些慈悲就飘了过来。
营盘山
我写到了花萼一样的魅惑,
我写到了群山移动,它腰身荡漾,
我写到了山河荡荡,有些露水却不能碰撞。
当然,最好也要把这句加上,
“五月渡泸,深入不毛。”
中年的卧龙先生,用轮椅和摇动的
鹅毛,
在诸葛营,留下的那些几千年的如履薄冰和陡峭,
时至今日,是否还能摆渡这峡谷中,特別的弱水?
还好,家国戚戚,似后颈上的灰。
松针黄了终究要落,但不会撒豆成兵。
在营盘山,避暑,小憩,
所有人掏出手机,捕捉和上传明月白,松涧照。
除了闪亮,密林中,早巳无此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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