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动物食品离餐桌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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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尽管我们餐桌上的大部分食物还是以传统方式栽培或养育而成的,但是遗传工程(基因工程)改造的食物已经悄悄地进入寻常百姓家。比如,家家户户大多食用过大豆油,而目前近一半的大豆都含转基因成分。
  
  解禁并不等于上餐桌
  
  遗传工程食品进入千家万户虽有生产者和销售者的努力以及推销手法的巧妙,但根本原因还在于这类产品的生产和出现是市场和人们的生活所需。今天,继遗传工程的植物性食品已进入平常百姓家后,遗传工程改造的动物(克隆动物)食品也离餐桌只有一步之遥了。
  美国食品和药物监督管理局(FDA)2006年公开对克隆动物的肉和乳品解禁,并公布了克隆动物食品正式风险评估草案,认定克隆动物的肉和奶制品与普通牲畜无异,可以安全食用,因此出售时不需要专门标注。这些克隆动物包括牛、猪和山羊等。尽管克隆动物食品正式解禁需要90天时间听取民众意见,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克隆肉、奶就可能被摆上美国人的餐桌。
  其实,这不是FDA的初步立场,早在2003年FDA就认为克隆牲畜产品可以安全食用。因为在克隆动物长到6~18个月大的时候,它们与传统方式养殖的动物就没有区别。
  克隆动物的产品包括肉类和乳制品。对于前者,科学家认为可以满足人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深层次需求。比如,克隆出肉质细腻、精肉占多数或五花肉居多的肉类;而对于后者,可以让乳制品内包含更多营养物质,如维生素、微量元素和蛋白质。
  然而,克隆动物食品要真正走上人们的餐桌还有两个困难,一是现在生产克隆动物食品的成本还是高于传统食品,另一个是公众的心理。前者通过技术可以很快克服,但后者就很困难,因为迄今为止多数人对这样的食品还心有抵触或不安。美国皮尤研究中心2006年9月的调查表明,约64%的美国人对克隆食品感到“不舒服”。所以,要让公众彻底接受这类克隆肉类和乳制品恐怕还需要时日。具体到克隆动物食品的销售,公众认为至少应标上标识,以便与传统食品区分,让公众有选择权。而FDA的做法却迎合了生产者和销售者的要求,认为出售克隆肉类和乳制品时不需专门标注。另外,一些专家还认为克隆动物出生时的死亡率和致残率比传统饲养的动物要高,这会不会让克隆动物食品充满风险也是一个未知数。
  由于以上原因,尽管美国FDA已经解禁克隆动物,但克隆动物的肉类和乳制品要进入普通百姓的餐桌恐怕还需要经过激烈的交锋和艰难的过程。
  
  安全的克隆肉、乳是突破口
  
  遗传工程改造的产品不易为人们所接受的确有原因,但今天它的突破口却被研究者和生产者找准了,即生产安全的遗传工程动物产品。而最大的突破口是针对今天困挠全球的疯牛病,用遗传工程生产出不含致病原普里昂蛋白的安全牛肉,这种产品将是所有人都欢迎和必然要选择的。
  包括美国和日本研究人员在内的一个国际研究小组现在已经培育出了12头去除了引起疯牛病的普里昂蛋白的克隆牛,这种牛由此具有抗御大脑受损病变的免疫机能。因此人们吃这样的牛肉就不用担心患类似于疯牛病(牛海绵状脑病BSE)的人变异克雅氏病(vCJD)。后者俗称人的疯牛病,即大脑受普里昂蛋白破坏而引起痴呆、痛苦、不能运动、颤栗等一系列症状。而且,这种病最令人担心的是,致病的普里昂蛋白可以隐藏在牛、羊等动物体内的所有组织、体液中,潜伏期很长。人吃下含变性普里昂(坏普里昂)的牛肉或牛乳后,有的可能迅速发病,有的则可能会迟至数十年后才发病。起初是大脑组织中的一个普里昂分子变性变坏,随后其他普里昂分子也慢慢变坏,最后在大脑中造成损毁性空洞,普里昂病就产生了。而人吃了受到感染的疯牛肉,就会患类似于疯牛病的人变异克雅氏病。
  研究人员的做法是,敲掉牛的一个负责制造(编码)普里昂蛋白的基因,在实验室观察发现,把两只这种遗传工程牛脑组织暴露于坏普里昂(致病普里昂)中,它们没有患疯牛病。对此结果,美国华盛顿支持这项研究的一个工业组织“生物技术工业组织”的巴巴拉·格林(Barbara Glenn)认为,这是让消费者受益于动物生物技术的一项巨大进步。这对全世界的消费者都是好消息。
  当然,这项研究还在进行中,被敲掉了普里昂蛋白基因的其他牛进行了另外的疯牛病感染试验。研究人员把牛海绵状脑病(BSE)的病原体直接注入克隆牛体内,以确认它们是否对疯牛病有免疫力。不过这一结果最早也要在2007年的晚些时候才知道,因为感染了普里昂的动物至少要两年才能检测是否患了疯牛病。
  这个结果已经发表在《自然生物技术》电子版上,可以作为一种工具以帮助研究人员更好地了解人类相似的大脑坏死疾病。
  
  饮食和经济的需要
  
  长期以来普里昂病(疯牛病、人变异克雅氏病、羊瘙病等的总称)一直让研究人员困惑,因为普里昂有正常和异常(致病)之分。
  一般认为,即使只有一个普里昂变坏,也可触发永久性的头痛而致命的大脑疾病,在人类就是变异克雅氏病(vCJD)。动物中甚至鹿和麋也会得类似的大脑渐进性坏死疾病。
  现在,普里昂病在欧洲最为严重,在美洲和亚洲也让人担心。目前对这种病还没有治疗的方法,患病后只有等待死亡。这种疾病对一个国家的养殖业和经济的打击非常之大。比如,在疯牛病最厉害的英国,1997年,英国全国的1200万头牛中有16.5万头死于疯牛病,而且被诊断患上了疯牛病的病牛被陆续屠宰或销毁。早在1996年4月3日,欧盟就决定暂时禁止英国向欧盟和其他国家出口活牛、牛肉和其他牛肉制品。同年,欧盟和法国开始禁止用动物骨粉饲养牛(动物骨粉被视为有坏普里昂)。欧盟还要求英国将30个月以上的所有肉牛全部杀掉和安全销毁。这样,英国每年靠出口牛肉可赚取的40亿英镑就化为乌有。
  仅在1996年,英国政府为养牛农民支付的养牛赔偿就花去8.5亿英镑,这对英国的经济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由于疯牛病,各国拒绝进口英国的肉牛和活牛,英国与欧盟以及许多国家的关系都弄得非常紧张,甚至恶化。如今尽管英国向欧盟和其他国家保证他们已经彻底销毁了疯牛,现在的牛已经不是疯牛了,而且欧盟也于2000年撤销了禁止进口英国牛肉的命令,但法国仍然禁止进口英国的牛肉。原因是法国也已发现了24例疯牛病,而且认为这是被英国疯牛传染上的。美国于2003年12月也发现了3头疯牛,迄今为止,日本因担心疯牛病进入本国,一直在禁止美国的牛肉进口,由此造成两国的芥蒂。
  要满足公众的口福和促进经济的发展,就必须预防疯牛病。现在美国南达科他州生物技术公司Hematech就是上面资助和生产抗疯牛病的克隆牛的公司。如果这一成果最终获得成功,将是人类生产防病动物食品的典范。而Hematech公司现在仅仅为了用其他方法防止他们的牛患疯牛病每年都要花费数百万美元。
  
  没有普里昂:既简单又复杂
  
  Hematech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杰姆斯·罗贝尔(James Robl)主持了去除普里昂的克隆牛的生产,实际上就是去除了病原体基因的牛。
  5年前罗贝尔和美国农业部的研究人员从健康母牛身上提取皮肤细胞,关闭(敲掉)了细胞中产生(编码)普里昂的基因。然后用这种细胞作基础,把它们融合到牛的卵细胞中,通过克隆方式创造了12头牛犊。除了用于直接普里昂感染研究的牛外,研究人员杀死了3头克隆牛,提取它们的脑组织进行研究,结果发现坏普里昂不能感染脑组织。
  克隆说起来简单,但过程却非常艰难和庞大。罗贝尔等人估计,在一年中Hematech公司移植了约15000个克隆胚胎到4000头母牛子宫中,而大多数母牛的妊娠在公司提取牛胎儿组织研制人的药物之前就中止了(自然流产)。由于这些牛是没有普里昂的,因而现在可以利用牛的血清进行很多生物学研究。美国在2003年也发现了疯牛病,因此大量的生物学研究所需的正常牛血清就得从没有发生疯牛病的新西兰进口。目前,美国通过遗传工程产生的这种没有普里昂的牛也成为了牛正常血清的来源。当然,Hematech公司的目标并不在此,他们是要生产健康的没有普里昂的放心牛,而且通过这样的克隆牛生产用于人的多种抗生素和药物。
  在过去的20年间,全球有180人因吃牛肉感染上变异克雅氏病而死亡。尽管死亡人数较少,但人们对这种病的担心是巨大的,因而健康的牛羊肉就是人们的选择,而去除了坏普里昂的克隆牛则可以满足人们的需求。现在Hematech公司生产的没有普里昂的牛都很健康,但罗贝尔还是认为它们只出生了两年,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验证它们缺乏普里昂会不会在将来造成克隆牛另外的健康问题。
  此外,如果一切顺利,也需要得到FDA的最后批准,这种无普里昂,也即无疯牛病风险的克隆牛肉才会走上人们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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