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情深:家中唯一50岁男人做了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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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50岁了,以种田为生,最近他突然出现在医院里,提出要做变性手术!最让人意外的是,陪他去医院的,是他的女儿。老陈说,他的全家都支持他去变性,这家人怎么了?
  
  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天生不是女人
  
  老陈住在辽宁省新民市郊区,50岁了,他要做变性手术的事情并不突然,在他和妻子之间,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已经保守了七八年了。
  这个家庭的秘密是从七八年前开始的。那时候,老陈的妻子突然发现,结婚十几年的丈夫有了一些特殊的爱好。比如妻子有了两件新衣裳,老陈常拿到自己身上比划比划;或者偶尔用一下别人的口红,说是自己嘴唇干。刚开始,妻子虽然也说他两句,但也没有在意——妻子当时并不知道,这些新添的“爱好”后面,隐藏着的是老陈埋藏心底多年的想法,那就是“想做一个女人”。后来,老陈的“爱好”愈演愈烈,干脆过起了女人式的生活,每天穿上女性服装,按女性的方式梳洗化妆。妻子劝也劝不住,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可是哭声没能阻止老陈。
  丈夫爱好女人的妆饰,这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妻子决定把这件事情当成秘密独自保守着。家里来了串门的人,都是妻子出面接待,而这时穿着女式服装的老陈就躲到另一个屋里。
  老陈不出门,也不下地。家里十几亩地需要耕作,全部农活就落在妻子肩上。妻子总是趁着天不亮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地里先干出一个人的活,为的是等到别人出工时,能看见他们家的活已经不多了。由于劳累过度,有一次妻子都累得大流血了,可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她也没有言语,此后还是坚持这样做。
  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老陈的表现,并不是有些人猜测的那种“恋衣癖”,在老陈的意识里,他自己应该是一个女性,自己的男性身体完全是长错了,这令他异常痛苦,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天,妻子下地回来推开家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饱受磨难的妻子失声痛哭。老陈正在自杀,他想用家里的一根灯绳结束生命,妻子进门时,已经勒得脸都青了。妻子把老陈救了过来,老陈说:“你还救我干啥啊?”妻子跪在那里,老陈拉着她痛哭起来。
  从此之后,老陈总是趁人不注意时寻短见,妻子随时都得看住他,一旦不见了,妻子就满村子问,四处找,听人说老陈在哪里,妻子就赶过去,偷偷地看着他。
  这个家庭处在了危险之中,老陈不断地自杀,妻子感到了绝望,难道真的要这么无助地等待灾难的降临吗?就这样,妻子本来苦苦坚守的那个秘密,终于守不住了。
  
  父亲给了我22年的父爱,难道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还不可以吗?
  
  这天晚上,老陈的妻子实在支撑不住了,终于向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吐露了一切。
  当女儿听了父亲的离奇事后,并没有吵闹,她只是很平静地跟母亲说了一句“妈呀,咱俩睡觉吧,这事以后再说吧”,然后就很平静地把灯关了。但她并没有睡觉,她有一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要是同事们知道这个事怎么办?还有同学?如何面对社会上的人?她的心理压力很重。
  在当地的农村,女孩子上完中学后一般不再继续读书,可是并不富裕的老陈夫妇,却艰难地支持女儿上完了大学。老陈的女儿想到了这一点时,她最终战胜了自己,她要帮助父亲完成他的心愿。
  从那以后,女儿开始帮爸爸寻找信息,终于找到了一家能做变性手术的医院。然后,女儿勇敢地陪着爸爸来到了医院,这也让医生们见到了一个少有的现象:女儿陪爸爸来做变性。
  
  医院疑为精神病,拒绝老陈的变性请求
  
  2006年10月的一天,老陈在女儿的陪同下来到沈阳一家整形医院,希望能给他做变性手术。父女俩话一出口,医生们惊讶万分。
  接诊的医生武英问老陈为什么要做变性手术,老陈的回答是:“我想过女人的生活,想要蹲着上厕所。”
  医院以前也做过变性手术,但都是20多岁的,搞艺术的居多,而且他们都避讳牵扯到家里人。一个50多岁的种田人,在女儿的陪同下来做变性手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武英送走了老陈,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院长史灵芝,史院长听说一个女儿带爸爸来做变性手术,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这父女俩是不是都是精神病啊?她建议老陈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史院长并不是随口说的,以前来医院提类似要求的人中,有些经过检查是患了精神疾病,结果被转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了。在精神病患者中,确实有和老陈类似的表现,比如有的精神躁狂病人总认为自己是仙女,其实是一种幻觉。幻觉来自大脑,变性解决不了大脑的问题,所以医院拒绝了老陈的要求。
  可老陈到底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呢?离开医院之后,老陈父女俩几次打电话要求手术,还开来了精神病院检查证明,证明老陈没有患精神疾病。史院长决定见一见这对奇怪的父女,而见面的初衷是想劝一劝他们。
  史灵芝:“请问你从事什么职业?”
  老陈:“依靠种地为生。”
  史灵芝:“家在农村?”
  老陈:“家在农村。”
  史灵芝:“那你为什么要变性?我实在不理解。”
  老陈:“我这已经多年的了。”
  老陈对史院长说,自己在这种性别的煎熬中挣扎了很多年,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这种痛苦很难克服下去。
  
  想变性并不只是心理问题,专家解释异性症
  
  医生说,老陈的表现大多数是心理问题,但不像一般人想象的只跟个人意愿有关,很可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通过四维超声波摄影技术,可以拍摄到人类胚胎的成长过程。胚胎最初阶段是没有性别特征的。胚胎长到6周的时候,不管男的女的,其外生殖器官都是趋向于女性。一直到8周大以后,胚胎才开始在染色体的作用下分化成男性胎儿和女性胎儿的样子,形成某一个性别,那么另一个性别就会逐渐地弱下去。
  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因为激素原因,一些胎儿将来出生后,虽然身体结构是正常的,但他们可能会有心理问题。医生强调,这种心理问题的形成,还可能来自孩子的出生后的教育。孩子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异性,如果那个时候孩子有一个异性的打扮,他可能就想,穿着异性的服装真漂亮。男孩子可能会想,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多好,有了这种性方面的想法,他以后就可能产生偏向异性的性取向。50岁的男人老陈总希望自己是一个女性,可能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医生说他患了严重的异性症,所谓异性症,就是认为自己的性格特征和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有记者问老陈:“为什么想做女人?”
  老陈回答:“梦想着做。”
  记者:“男人不好吗?”
  老陈:“不好。”
  记者:“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男人不好?”
  老陈:“我不是说不好,但是就是我的话我就愿意做女人,但是至于别人的话,我也没权干涉,另外一方面就是人家是自身条件,我就说我自己。”
  
  真正打动我们的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老陈的痛苦和他家人的宽容打动了院长史灵芝,她决定收下老陈住院。可是,没有积蓄的老陈,能够支付昂贵的手术费把自己的身体从一个男人变成女人吗?为了筹集手术费,老陈的妻子不顾面子四处借债。史院长立即决定,免费给老陈做变性手术。
  老陈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家人担心受怕的日子似乎也要过去了,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老陈的妻子一边哭一边说:“我一定要坚定……完了咱就是姐妹了。”
  有人怀疑老陈的妻子支持丈夫变性并不是真心,老陈妻子说:“我之所以哭,是因为我想到二十几年的夫妻关系就要彻底消失了,心里是有些不好受。但丈夫之前每天闹自杀,已经让我不堪重负,比起失去亲人的痛苦,接受丈夫变性的痛苦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如果能做成手术,我和老陈就都得救了。有这个人就有希望。”
  
  讲出多年秘密,老陈的身体早有改变
  
  据老陈说,他之所以要做变性,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早有改变了,胸部越来越像女人,并且不能和妻子过性生活了。
  老陈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变成了女人?可老陈以前明明是一个男的,他和妻子生有两个孩子。难道一个男人会因为总想做女人就真的变成女人了吗?医生为老陈检查后发现,老陈的身体确实有改变,主要特点是肌肉比较松弛,而且开始发育,前胸特别像女人的前胸,外生殖器出现了退化。
  不过医生说,老陈并没有变成女人,只是男性第二性征有了退化。第二性征往往与人体的激素有关,但老陈的情况并不是一般人猜想的雌激素过高,而是泌乳素偏高,这就是老陈乳房发育的原因。而老陈的雌激素和雄激素,都已经低到仪器检测不出来的程度。男性体内的雌性激素大部分是雄性激素转化而来的,所以一般雄性激素低的人,雌激素水平也特别低。老陈激素水平特别低,医生说他不可能有性生活,也不可能生育。
  为什么老陈的身体在二十多年前能生儿育女,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是什么改变了他?医生说,老陈的问题可能是由于更年期的到来,造成了一些类似乳房发育等等的生理变化,这让老陈似乎得到了女性化的暗示。这个暗示成为一个诱因,使他一直压抑的变性要求终于压抑不住了。中国医科大心理系主任刘赢分析老陈这种情况,如果在早期,心理治疗会有较好的效果,目前已经比较严重了,他已经非常顽固,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生错了性别,只有外科手术才能帮助他。
  
  实施手术,多年梦想终成真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有很多不同,变性手术是一项很复杂的系统手术,这类病人需要的是,手术后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们要接受的是一次次痛苦的过程。据医生说,要把男性的阴茎和睾丸去除,然后再给他再造女性的大小阴唇,还有阴蒂,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些配套的项目,比如说做隆胸、去除喉结、改造面部轮廓。
  老陈躺在了梦想多年的变性手术台上,但是他要接受的第一项手术不是外生殖器的改造,而是面部的整形。医院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因为变性者被人们看到的,首先是面部容貌,先做一般的美容项目,最后再做生殖器的改造,这样逐渐过渡下来,更容易适应。
  男性和女性的脸是不一样的,老陈的下颌角比女人的宽,医生从嘴里把老陈的骨头切下一些,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女人。不久后,医生又做了第二次手术,把老陈的胸部和喉结也都做了改造。经过一周的恢复,老陈以新的面貌出现了。两个月后,老陈又做了生殖器改造手术,老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在新民市郊区的一个市场,穿着裙子的老陈出现了,身后跟着一大批人,大家像追着一位明星一样围观。变了模样的老陈,很大方地走进人群。
  现在的老陈,大家说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女人了,别人的接受,也让他的心理压力明显减少了,老陈终于回到了人群中。老陈快乐起来了,妻子也不再哭了,现在的老陈充满了对妻子和女儿的感激。
  
  点评:老陈是不幸的,他极端希望成为女人,却偏偏生就一个男儿身;但是他也是幸运的,心理医生说,他幸亏遇到了那么宽容的家人。如果没有他的妻子,老陈可能就没有了生命;没有他的女儿,老陈可能找不到他未来生命的快乐。我们看待老陈变性这件事的时候,应该像他的妻子和女儿一样,把老陈当作病人,即使病人的举动惊世骇俗,也要给他宽容、理解和支持,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病人维持生命,得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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