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现形记

来源 :科普童话·神秘大侦探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ivan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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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孪生兄弟
  维拉德探长还没来得及脱掉大衣和帽子,桌上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来电话的女人哭诉说她是乔治·德温老先生的管家梅波太太。
  “我家主人德温先生,刚才坐在书房写字台后面,被人暗杀了……后背插着一把尖刀!”
  这时是午后1点半,探长刚吃过午饭回来。
  “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梅波太太?”探长问道。
  “就是几分钟之前,先生。”
  “您知道是谁干的吗?”
  “可能是……”女管家哭哭啼啼地说,“可能是那对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我在发现德温老先生被害之前,亲眼看见他从草坪上跑了出去。”
  “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哪一个呢?”
  “这就说不清啦,他俩长得一模一样……”
  维拉德立即采取行动,叫上指纹专家杰森警官,乘车驶向切尔顿镇。汽车行驶了20分钟。德温先生的那所住宅是切尔顿镇最大的一所房子。维拉德熟门熟路,因为乔治·德温算得上是他的老朋友了,他空闲时常去找老先生下棋。
  梅波太太在门口迎接他俩,他们立刻前去验尸。德温老头当时坐在书房写字台后面,此刻身子已经朝前歪倒,一头长而密的白发铺展在他正在书写的一张纸上,一把厨房用的尖菜刀插入了他的后背。
  维拉德探长问道:“您方才说看见了双胞胎中的一个从房子里跑出去,是怎么回事?”
  “说的是啊,双胞胎中的一个从房子里跑出去是怎么回事?”有人在窗外重复道。
  这时候突然有两个小伙子站在那扇通往花园——敞开着的落地窗前面,其中之一在学舌。
  维拉德探长的目光当即从尸体转向他俩。说实话,他每次见到这哥俩都不禁感到惊讶,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他俩一向穿着同样的衣服,个头儿一般高,肤色黝黑,蓝眼珠,长得都挺精神。
  他瞧着这哥俩,发现两人几乎同时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向椅子上那位死者,露出惊讶的神情。
  目击证人
  “出了什么事?”双胞胎中的一个问道。
  “你们的伯父让人谋杀了。”探长说。
  哥俩都挺机灵,心里明白探长知道他俩不会为此而过分悲伤或震惊。其中之一低沉地说:“我明白了。梅波太太看见我们之中的一个从房子里跑出去,你就断定是我们之中某个把他杀了,对不对?”
  “我刚刚来到这儿,”维拉德说,“还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才能下结论。可我认为你们俩都得作一番陈述。”
  他吩咐杰森警官拍下照片,寻找指纹,对现场作一番调查。随后他带着梅波太太、唐纳德·德温和大卫·德温兄弟穿过前厅进入饭厅,请大家坐下来谈谈情况。
  “您先说一说,梅波太太。”探长语气温和地提出来。
  那女人讲得很简单,她原以为乔治·德温老先生的这对孪生侄子没在家中。他们俩不管白天黑夜都一向很少在家,切尔顿镇让他俩感兴趣的事太多了。
  她说,德温老先生独自一人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之后,事情就发生了。午餐后老先生回到书房写信。她正在饭厅里收拾餐具,忽然听到一声叫喊。起先她还当是从花园里传来的,朝窗外张望了一下。也就是那时,她看到其中一个侄子匆匆跑出去。她放心不下,便去敲书房的门。里面没有应声,于是她打开门,发现了尸体。
  “我想你们俩现在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探长对那两个小伙子说,“如今有一位证人,在犯罪现场和犯罪时间亲眼看到你们之中的一个在这附近出现,而且是匆匆逃离的。这是一种内心发虚的可疑行为。你们想必也会同意这种看法。那么,现在你们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可以提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其中一个开始说。
  谋财害命
  “你是哪一位?”维拉德问道。
  “我是唐纳德。”
  “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时正在毛熊酒店。”
  “你一个人在那儿吗?”
  “跟莎莉在一块儿,她是酒吧的管理者。如果你去问她,她准会为我作证。酒吧中午一开门,我就去了,一直待到十分钟之前才离开。”
  “你是跟你的兄弟大卫一起回家来的。你在哪里找到了他?”
  “我是在阿伦汽车修配厂碰上他的。我们的豹牌跑车在那儿修理,我们俩想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好吧,就算你是在修配厂遇到大卫的,可你们俩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回家呢?”
  “我们想跟伯父谈一谈,让他给我们再买一辆汽车。两人合用一辆车,这对我们实在太苛刻了。”唐纳德天真而圆滑地说。
  维拉德探长很了解他的人品,他对这两个小伙子都很了解。
  “现在,你们不会再有想买汽车而手头没钱这类麻烦了!”他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你们的伯父已经死了,你们俩马上就会阔起来啦。你们哥俩当然会是他遗嘱上的主要受益人。”
  “你是在指控我们之中的一个为了得到钱买车而把他杀死了,对不对?”唐纳德笑了。
  “乔治·德温是个阔财主,”维拉德指出来,语气依然相当温和,“现在你们会有足够的钱,要买多少辆汽车,买什么东西都行了。我跟他交往多年,他经常提到你们俩抱怨他给的零用钱太少,不够花,其实给的已经够多了。让我坦率地说吧,你们俩当中必定有一个可能等得不耐烦了,嫌老家伙总不死,对他的健康状况如此良好感到不痛快。”
  唐纳德的声调也挺溫和:“反正有人能给我作证。你们说有人看见案发后我们中有一个逃离了现场,那你想必是要指控大卫啦?”
  “还没有。我还要听听大卫自己怎么说。”
  如出一辙
  探长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侄子。那个小伙子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想听什么?”他问道,声调跟他兄弟的完全一样。
  “你要是也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就请说说。”维拉德探长向他提出来,“梅波太太是在1点半打电话给我的,那时候谋杀案刚刚发生。你当时在何处?阿伦汽车修配厂吗?”   “这我恐怕没法承认,”大卫咧嘴一笑,他说,“尽管我巴望能够那样,可是阿伦先生想必不肯帮这个忙。对,正像唐纳德说的那样,我是在修配厂碰上他的。我们哥俩同时到达那里,只在那儿待了一会儿。我承认我们是在差几分钟2点到达那里的。”
  “从这里到修配厂只需要走几分钟的路就到了。”
  “对。”
  “那我再问一遍,大卫,午后1点半你到底在哪儿?”
  “我啊,在毛熊酒店。”大卫说,“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问莎莉。”
  这可真把探长搞糊涂了:“你是说你们俩都在毛熊酒店?”
  “不对,”大卫说,“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
  “可你的兄弟说他也在……”。
  大卫咧嘴一笑,像是在开一个神秘的玩笑。
  “我又不是我兄弟的保护人,”他答道,“所以我不想替他说话。至于我本人嘛,当时确确实实在毛熊酒店。”
  维拉德探长坐在那儿沉思,瞧了瞧兄弟俩。那两张脸长得别提多么相像了,都显露出一种清白无辜的神情。
  “如此说来,”探长最后说,“你们俩提供了同一个证人,对不对?”
  “像是这么回事,探长先生。”唐纳德答道。
  “可是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在撒谎。”探长推理道。
  “那可不是我。”唐纳德说。
  “那可不是我。”大卫说。
  两人如此大胆放肆,终于叫维拉德探长沉不住气了,他越思索越感到气愤。
  “我明白了。”探长告诉他倆。
  针锋相对
  “明白啥啊,探长?”
  “这只是推理,可能在细节上还得推敲。不过你们这项阴谋已经露了馅。这全倚仗着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
  两人都没吭声,谁也没显得惴(zhuì)惴不安。
  维拉德接着说:“首先你们俩都赞成杀死你们的伯父,当然是为了图财害命。但是你们策划这项阴谋时也意识到要冒很大的风险。所以就像所有蓄意谋杀犯那样,尽量设法消除或减少这种风险。
  “你们明白,案发后人们首先怀疑的就是你们兄弟俩,因为你们俩确实有这种嫌疑。你们正确估计到,一名优秀的侦探总是要先找出谋杀动机。于是你们就想方设法杀了人,而同时又可以证明自己并不在犯罪现场。我说得对不对?”
  孪生兄弟其中之一耸了耸肩说:“这是你自己编造的故事,探长。”
  “好吧,那我接着往下说。你们决定干这项勾当,便用最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把你们的伯父杀死了。因为你们反正总要受到怀疑,所以你们就豁出去了。有人看见了你们其中一人仓皇逃跑——你们甚至连这一点也早有准备。因此另一人在谋杀发生时待在毛熊酒店里,好提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法证明你们俩谁作的案,那就不能随意控告并逮捕你们其中一个人——因为只有一个人是凶手。尽管有一位见证人,可是没有哪个审判团会在百分之五十错误的可能性下作出判决。现在告诉我,我说得正确吧?”
  孪生兄弟之一无礼地哈哈大笑。
  “算了吧,探长先生,”他说,“我们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机灵,就不会承认这一套推理。如果我们承认了,你就会指控我们俩是同谋犯,把我们哥俩都送上绞刑架。”
  “我会那样干的。”维拉德探长答道。
  接受挑战
  “你们连这种结局都估计到了,对不对?好,这证明我的判断正确无误,尽管审判团可能不大会同意。”
  “那我们真该庆幸你只是在侦破这桩案件,而不是在对我们做出判决。”那一丝微笑明显带有傲慢的挑衅意味。
  维拉德尽量使自己集中思路,可是面对这对孪生兄弟却又难以办到。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烧,脸也红了,露出受挫的气愤神情。尽管他心里并不想暴露出这种情绪,可他办不到。
  唐纳德和大卫一向是他最讨厌的两个小伙子。他清楚他俩的全部经历,听够了他俩的所作所为。
  这对孪生兄弟是乔治·德温那浪荡成性的弟弟的儿子,他们的母亲是一名走江湖的女演员。哥俩在学龄前就被遗弃,由伯父来照管。乔治一直容忍他们。如今哥俩已经22岁,先后被几家最好的大学开除。切尔顿镇的交通警察和体面姑娘的父亲都嫌恶他们俩。
  乔治早已把他俩立为继承人,不过希望自己还能活得久一些,好看到这两个小伙子随着年龄增长会改邪归正。这种糊涂想法现在叫他付出了可悲的代价。
  “我料想,”双胞胎之一几乎猜出了探长的想法,他说道,“你从个人的感情出发,很想把我们俩都逮住吧?”
  维拉德忽然沉重地意识到自己已经53岁了,满头灰发,肌肉松垂,甚至连脑子也不太好使了,而这对年轻的孪生兄弟却以清新的头脑在干罪恶勾当。这真是一场智慧的挑战,一场年轻人向老年人的挑战!他俩早就料到伯父的一个老朋友会来调查这桩案子。好吧,那他就打起精神来。
  他没有理睬哥俩对他的指责。
  “请随我来一下。”探长对他们说,然后领他们回到前厅,在书房门口站住,把杰森叫出来。
  “取一下这两个家伙的指纹。”他指示道。
  莎莉小姐
  两人并没有抗议就接受了,其中之一说:“你当然会发现,在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有我们的指纹。要知道,我们就住在这所房子里。”
  “刀把上有指纹吗?”探长问杰森。
  “查过了,”杰森答道,“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
  探长没瞧那对孪生兄弟,生怕会见到他俩的嬉皮笑脸。他又对杰森作了一系列指示,接着说,半小时内如有什么事要找他,就打电话到毛熊酒店跟他取得联系。
  “我们可以跟你一块儿去吗?”孪生兄弟之一问道,“听一听莎莉怎么说,倒也挺有趣。”
  “我也正打算带你们俩一块儿去呢。”维拉德说道。
  他俩跟他一齐登上了汽车,还主动指明哪条路去毛熊酒店最近。维拉德注意到车只开了四分钟,他们就到了。那家酒店离城镇大道相当远,是一座土里土气的老式两层楼房。要不是那位莎莉小姐特别漂亮,这里真不像德温兄弟常会光顾的地方。   莎莉这会儿正在清理店内仅有的那张桌子。维拉德和孪生兄弟走进去时,有两位顾客刚刚离去。姑娘一见到维拉德身旁的两位伙伴,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深色头发留得长长的,眼睛碧蓝,颜色也很深。脸上没有涂脂抹粉,显得健康、光彩照人。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裙子。也许是为了突出她的细腰,她系了一条又宽又紧的黑腰带。
  “是莎莉小姐吗?”探长威严地问道。
  她点点头。
  探长冲她露了一下警察身份证说道:“乔治·德温老先生不幸被人暗杀了,我正在进行调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把店门暂时关上几分钟,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干扰了。”
  她当即服从。在她去关门的时候,探长把两兄弟隔开,分别安置在房间两头的椅子上。房间相当大,两头距离很远,他俩没法进行沟通,也听不到他要跟姑娘说的话。
  不厌其详
  探长和莎莉在柜台前的高凳上坐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小声提问。
  “那两个小伙子中,是否有一个今天中午时分来过这里?”
  “来过,先生。”
  “是来了一个,还是两个都来了?”
  “只来了一个。”
  “哪一个?”
  姑娘犹豫了,最后答道:“我也分辨不出他俩谁是谁。”
  “他俩大概常到这儿来吧?如果只是一个人来,难道你没问问他是哪一位吗?”
  “我过去倒是问过,可他们俩净爱开玩笑。我压根儿闹不清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后来我也就懒得问了。”
  “嗯,我明白了。”
  “是他俩其中一个把乔治老伯杀死了吗?”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忽然问道。
  “眼下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探长如实地答道,“我只是在调查所有跟老先生有关系的人,看谁不在犯罪现场。”
  莎莉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似的。
  “眼下。”探长说,“我想知道唐纳德或者大卫,甭管他是谁,今天中午在这里的情况。我希望你能说得越详细越好,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说了些什么话。任何情况都有助于侦破此案。”
  莎莉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喏,”她终于开口,“我12点钟来上班的时候,浪荡公子就在门口等我了。”
  “浪荡公子?”
  “这是我对他俩的称呼,因为我压根儿搞不清来者是唐纳德还是大卫。”
  “嗯。”
  “这家酒店是米勒太太开的。她上午打扫店铺,我中午来上班,她就上楼去睡觉。这样我们俩便可以在晚上接着干活儿。我在12点钟左右来到这里,之前在镇上买了点儿东西。您瞧,我买了这条腰帶,喜欢吗?”
  她得意扬扬地让探长看看,那是一条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黑腰带。探长表示很好看,然后耐心地听她慢慢往下说。
  处心积虑
  “浪荡公子正在门外等我。他进来之后,米勒太太就上楼去了。他喝了几杯啤酒,我也喝了一杯。店里没有别的客人。”
  探长慢慢追问,尽量不让她害怕:“他是用玻璃杯喝呢,还是……”
  “哦,像往常那样用玻璃杯喝。”
  “那他喝酒的玻璃杯眼下在哪儿?”
  她困惑地瞧他一眼:“您是指他用过的……几个玻璃杯吗?”
  “对。”
  “哎呀,我把它们都跟别的杯子放在一起洗干净了。”
  维拉德探长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失望。他心想,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让你在喝啤酒的杯子上找到指纹。
  “接着说吧。”
  “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啦。”
  “他在这儿待了多久?”
  她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一直待到差十分钟2点才走。不过有件事现在想起来挺好笑。”
  “什么事?”
  “他一直关心钟点。差不多每隔十分钟就问我一次几点钟啦。”
  维拉德宽慰地笑了,这正是他所料想的。那个待在酒店的小伙子当然对时间十分关心。这样一来,莎莉就会记得时辰,就会回答她现在被问起的这个预料到的问题。那个家伙早就知道作案的钟点,一直停留到事成之后才离开。维拉德要是能辨认出哪个兄弟动刀杀了人,那么莎莉的这番证词也能构成另一个人犯有同谋的罪名。
  探长继续问莎莉:“你这位顾客从12点一直待到2点,快有两个钟头了。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喝几杯啤酒,问几次钟点之外,肯定还会发生点儿什么别的事吧?”
  “哦……”莎莉又犹豫了。
  “这很重要。”他催促道。
  莎莉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露出了那一排跟她那美貌十分相称的洁白牙齿。
  “他亲了我几下。”她说。
  “就在这间屋子里吗?”
  “对,屋子里没有别人。他没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只是用胳臂搂着我的腰,吻吻我。”
  毫无破绽
  维拉德又进一步追问:“吻你的是哪一个?”
  她羞涩地回答:“我也说不清。”
  探长可真有点儿绝望。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多大收获。最后他叫莎莉待在柜台后面,自己走到一个双胞胎兄弟坐着的地方。
  “你是唐纳德吗?”
  “不对,我是大卫。”小伙子微微一笑,纠正他的错误,“你从莎莉那儿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探长?”
  “从她那里证实了要么是你,要么是你那位兄弟方才来过这里。现在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大卫欣然同意,他说他中午来到这里,在门口遇到莎莉,跟她一起走了进来,喝了几杯啤酒,究竟喝了多少杯可就忘了。对了,因为没有别的顾客在场,他还亲了她。他一直待到快2点钟才离开……
  还没等他说完,探长便已觉察到甭管是哪个兄弟来到这里,后来都会跟另外那个兄弟讲自己在这儿跟莎莉厮混的情景。他俩在阿伦修配厂碰头时完全可以串通。尽管如此,探长还是问了唐纳德同样的话,结果果然如此。   这时已经快到午后4点了,德温老头已经死去两个半小时了。探长打电话到德温家,问问杰森警官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杰森说验尸官已经来过,毫无疑问德温是被尖刀刺杀致死的。尸体刚刚被人抬走。他已经获取了梅波太太的指纹,正在书房搜寻别的指纹。指纹倒是很多,可是好像没有一样东西上面的指纹跟这桩案件有关。
  维拉德离开电话机之后,双胞胎之一问道:“怎么样啦?”
  这时候他们哥俩都已坐在了柜台前面的高脚凳上。异乎寻常的是,也许只是由于担心会不必要地激起探长那股干劲儿,而不是对死去的长辈表示悼念,两人都没喝酒。莎莉默默地站在柜台后边。探长走到他们面前。
  灵光乍现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他含糊其词地说。
  “可你仍然盯着我们俩不放,是不是,探长?”
  “那是因为有梅波太太的证词在。”
  “对,对,梅波太太!”
  维拉德探长觉得又受到了挫折,还有点儿累了。尽管他已经肯定这对孪生兄弟是凶手,耍鬼花招策划了这起谋杀案,可是还没找到真凭实据。哥俩也明白现在他们让他身处困境,显得洋洋得意。就是他们其中一人干的!但是没弄清是谁之前,谁也没法碰他们。
  “我想来一杯白兰地。”探长对莎莉说,心中暗自对德温老头表示歉意。
  “我们能否跟你一块儿喝一杯,探长先生?”双胞胎之一问道。
  他耸耸肩。
  他俩要了加水的苏格兰威士忌。两人要的酒完全一样,一举一动总是一样。长相,声音,习惯,行动,完全相同。难道莎莉跟他俩相处得那么密切,也分不清他们俩谁是谁吗?探长在默默沉思。
  “干得真够狡猾的。”他说道。
  没人答话。
  “整个阴谋全仗著你们俩长得完全相似。不过,你们相信人世间真存在完全相似这种说法吗?相似得叫人没法从中寻出差别吗?”
  “探长,我们俩在这方面是出了名的。”双胞胎之一说。
  “那是因为你们俩所接触的人都不善于观察。比如说,莎莉就是其中之一。”
  “可您挺善于观察啊,探长。您受过严格的警察训练,又有丰富的经验,那您怎样把我们俩分辨出来呢?”
  说话的那个家伙态度十分傲慢。他坐在那里,手里玩弄着酒杯,明明觉得这场游戏担着很大的风险,却觉得挺有趣。
  “这我还没琢磨出来,”维拉德承认道,“可我敢肯定总有办法把你们俩辨别出来。从相貌上如果难以识别,从行动举止上也许是可以的。比如说,你们俩喝酒时拿酒杯的方式,或者你们……”
  探长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亲吻实验
  “或者什么,探长?”
  现在该轮到维拉德微笑了,他真的笑了笑。
  “我正在回想自己的青年时代,”他慢悠悠地说,“当年我在亲吻姑娘们时,确实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姑娘们觉得男人们跟她们接吻的方式不完全一样。”
  他有没有察觉到那对孪生兄弟脸上忽然显出不安的神情呢?大概察觉到了。
  “先生们,”他接着说,“你们同不同意我做个小小的试验?”
  两张皱着眉的脸又露出微笑:“你是说让我们俩都吻一下莎莉,看她能否分辨出区别吗?”
  “对。这样一来,莎莉也许就能想起今天下午到底是谁吻过她了。”
  两兄弟耸了耸肩,举止一模一样。
  “你同意合作吗,莎莉?”维拉德探长问姑娘。
  莎莉点点头,深色的头发在她那雪白的肩膀上飘荡。
  “那就请到这边来。”
  莎莉从柜台后边走到前面来,维拉德瞧着那对孪生兄弟。他俩小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个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你是哪一位?”维拉德问道。
  “我是大卫。”
  “好吧,大卫,现在请你亲吻莎莉。不要紧张,自自然然地吻。还有你,莎莉,请记住一件事。记住你是怎样跟他接吻的。记住大卫怎样吻你,怎么搂着你。明白吗?”
  姑娘点点头,可她也有点儿紧张。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等待让人拥抱。
  大卫挺有把握地走近她。大卫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瞧瞧她的脸,然后把她拉近,贴紧自己的身体,便低头凑近她那仰起来的脸蛋。他们亲吻了一下。接着,小伙子的双手顺着她的后背抚摸下去。
  “停!”探长喊道。
  证据确凿
  这声突如其来的命令顿时使两人分开了。
  他俩都瞪视着维拉德。
  “前几个钟头,我怎么居然糊涂得瞎了眼!”维拉德宣布道,声调却显得十分得意。
  他们等待他往下说。这时候,那对孪生兄弟的面孔都显得有点儿发僵。
  “解开这个谜其实有两种办法,”他告诉他们,“我要么得证明你们俩其中之一今天下午1点半在你们伯父家里,要么得证明其中之一那时待在这家酒店里。
  “我知道只有靠指纹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即使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两人的指纹也不一样。杀人的凶器已经被擦干净了,那所房子里的其他指纹也都不足为凭。我于是想到这里的指纹。可你们俩都常来这儿,除非指纹印在某一件特殊的东西上面,否则也什么都证实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那对孪生兄弟挺机灵,也许会顺着他的思路抢先采取行动。他俩一语未发,全神贯注地听他讲下去。
  “我想到你们俩其中一人下午用过的啤酒杯,可是莎莉说她已经把它们都洗干净了。但是还有一样东西呢,你们猜猜看是什么?”探长这一刻志得意满。
  “猜不出?好,那就让我告诉你们吧。大卫,你吻莎莉的时候,她身上系着一条宽腰带哪。她说是今天刚买来的,还说‘他吻我的时候,搂着我的腰。’先生们,那条腰带上可有一个人的指纹!莎莉,把你的腰带借给我用一下,好吗?”
  姑娘开始用手解开腰带的扣子,那对孪生兄弟顿时朝她冲过去。探长眼疾手快,当即掏出手枪对准他俩。
  “不许碰那条腰带!”他警告道。
  此时此刻,哥俩的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受挫而彼此埋怨的痛苦神情,又完全一模一样。
  (选自《欧美短篇侦探推理小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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