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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月29日上映的《窃听风云3》中,叶璇扮演新界陆氏家族继承人的女儿陆永瑜,成为周迅扮演的阮月华之外又一个事关全局的女性角色。以女性形象作为窃听计划幕后的人物主线之一,这在麦兆辉和庄文强的窃听系列电影中,尚属首例。
在前些年的香港影坛,涉及权力之争的电影题材中,女性角色的定位往往是传统意义上的配角,这个现象也同见于好莱坞和内地影坛。
早在2005年拍摄电影处女座《情义我心知》时,叶璇曾问这部电影的导演麦兆辉:“为什么你和庄文强的电影总以男性为主线,女性却相对弱势?”那一年叶璇25岁,已经是香港电视剧中家喻户晓的金牌花旦,在那部以男性为主线的电影中,叶璇因女配角阿绿摘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麦兆辉如是回答叶璇:第一,我们的确不懂女人,不太知道女性的心思,所以不好写。第二,能撑得起主导的优秀女演员太少了。
九年过去,麦兆辉和庄文强皆已经历了娶妻生子的人生蜕变,而而立之年的叶璇也距离理想又进了一步。在《窃听风云3》这部关于土地与丁权的香港本土故事中,女性已不再仅仅是为了增加情感成分而生出的旁枝。“女土豪”陆永瑜身上的戏剧冲突,正是麦庄二人为叶璇量身打造的。
虽然叶璇对自己够狠,但是用女汉子形容还不够准确。
她性格豪爽,敢于闯荡,一点儿也不矫情做作。但同时她身上散发着温婉细腻的女神魅力。
采访叶璇之前,工作人员正在和她商量几天后去香港参加宣传活动的行程安排。
香港的宣传活动定于第二天早上十点开始,叶璇决定在头天夜里结束北京的工作之后,搭乘凌晨两点的飞机赶往香港。工作人员担心,“会不会太辛苦?”叶璇摇摇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柠檬水(身体处于感冒中),轻描淡写地说, “没事啊,飞机上可以睡三个小时,干脆到了香港也别给我订酒店了,我就窝在车里补上一觉吧,省得去酒店check in 还要浪费时间”。
除了演员,叶璇现在还担任制片人,同时独立经营着自己的影视公司。做了老板之后,叶璇的生活更像个铁人,根本停不下来。平均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支撑一天的精力耗费。
叶璇身上这种气魄和野心,一部分源于她童年的早熟与独立,一半也基于半个温州人的实干基因。
学霸变形记
叶璇说话的口音很百变。英语和粤语自不必说,见到北京的记者,口音就变得京腔十足,而和团队里的南方同事交流时,她江南女子的本味就出来了。从口音可以听得出,她是一个对环境适应性极强的人。
叶璇出生于浙江杭州,母亲是温州人。父母离异后,叶璇与爷爷奶奶一起移民美国。“爷爷是大学化工机械系的教授,他对我的考试和作业要求是连0.5分都不许扣。所以我每当做完试题都要反复检查。”作为娱乐圈里知名的“学霸”,天资聪慧的叶璇在面对学习时毫无压力,也养成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十三岁时,爷爷奶奶因为不适应国外的生活而回国了。叶璇开始了独立生活。高中毕业时,叶璇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取韦尔斯利大学(Wellesley College),并取得全额奖学金。这个学校诞生出宋美龄、冰心、希拉里等名媛巾帼。叶璇选择了韦尔斯利大学最有权威的专业——政治科学。这个专业的职业规划是从事法律、外交或金融等领域的工作。
19岁那年的寒假,叶璇在纽约的唐人街逛街,偶然间被婚纱店的老板娘发现,告知以国际华裔小姐选美大赛的消息,代表纽约参加了在香港举办的第12届国际华裔小姐竞选,在这场全港瞩目的选美比赛中,叶璇拔得头筹,获得冠军及最具古典美态奖。“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选美比赛是个挑选演员的过程。”这个机缘巧合让叶璇加入了TVB(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由一名学霸转型为演员。
BQ:你从小就是个很要强的人吗?
Y:是。我父亲对我的性格影响很大。他这辈子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没有一个月。13岁那年,我开始自己住,他每个月给我500块美金。我小的时候不会去想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住,只是每个月去父亲那里拿生活费。如果我考得好,他会多给我100块作为奖励。
BQ:现在你怎么看父亲的教育方式?
Y:20岁那年,有一次我在火车上和两个朋友聊天,他们都在抱怨自己前途的渺茫和现状的失败,并且把这些归咎于父母对他们教育的失败,我才恍然醒悟过来,我父亲对我的独立性的历练让我很受益。他从小告诉我,人活在这世上一切都靠自己。所以我没有心思去依赖任何人,我在面对独立生活的时候,会很自如。
BQ:19岁那年,你选择放弃学业加入演艺公司,家人支持你吗?
Y:当时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会觉得我比较可惜,但我自己并不觉得。有一个人对我的选择影响非常大,她是我的继母,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法学博士,曾经也是选美大赛的冠军。我问她,他们都说我去做演员放弃奖学金和专业前途很可惜,你怎么看?她说不会啊,你选择哪个行业不重要,自己喜欢什么才重要。后来我自己也发现,机缘巧合把你派到哪个行业更重要。
BQ:听说你当时进入TVB是受到邵逸夫先生钦点?
Y:我听到有人这么说。但是我不知道是否确有此事。我见过他一次,就是选美比赛那天。可能邵先生有夸过我。不管怎样,他是我第一个公司的老板,而我的事业起步就在TVB,我关于表演的所有基本功、知识,都是在他的公司收获的,他算是我的伯乐。
从女一号到制造女一号
加入TVB之后的短短几年,叶璇便晋升为红极一时的当家花旦。同时,普通话流利的她也开始投身于内地的影视剧,TVB希望以此进一步开启内地市场。
出道12年,叶璇开始自立门户担任制片人,并将她的眼光转向内地。制片人是叶璇入行时的第二理想。为了这个理想,她不得不面临更大的责任和更艰巨的困境,也的确收获了更大绝对值的成就感。她每天的生活奔波于北京和横店,从导演、编剧、剧本、演员到服装器材灯光,再到与各方周旋,等着叶璇拍板的工作事无巨细。团队同事戏称她为“横店店长”。 叶璇制作和出品的电视剧有两个特征,第一,女性往往成为整部作品的核心或者是线索。第二,女一号往往也由她本人担当。
“这么做并不是我用人唯亲,也并非为了节约成本。”叶璇解释道,“找到合适的女演员并非易事。而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剧本。”2011年,叶璇获得了严歌苓的小说《第九个寡妇》的电视剧改编权,这是她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部小说。原著中的女主人公王葡萄也是严歌苓最喜欢的角色。她有一双直入人心的豹子眼,面临人生的悲欢离合,她永远活的像一串葡萄一样水灵灵。临近开机,王葡萄的人选仍然悬而未决。某天,叶璇约严歌苓一起吃饭,想问问作者心中的王葡萄到底是谁?严歌苓只说了一句,“我看你就和她很像啊”。
的确,王葡萄身上的那股果敢和独立,叶璇的骨子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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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中原奇女子身上野花一样怒放的冲劲儿演出来,叶璇去河南下乡体验原著中的环境背景。TVB时代那个文雅清丽的孟丽君,摇身一变成了内地黄金档的村姑和女八路。
在她的作品里,女性不仅是主导,还必须鲜活闪亮。
BQ:你并非科班出身,在TVB的学习阶段,你是如何迅速悟道的?
Y:TVB公司也是个学校。公司中90%的新人在之前是不懂表演的。他们会选演员的胚子。然后按照你的性格设定角色或剧本,捧到你红,这个培训方式非常有效。我们当时一年演200多集,现在的年轻人在中戏和北电学四年也不一定能有这种经历。
BQ:作为制片人,选择一部作品最看重的是什么?
Y:题材的选择一定要具有前瞻性,从计划拍摄到面世中间有一两年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前瞻性只是跟着当下的热度去选择题材,很可能拍完之后,它的新鲜感已经没了。过期的面包是没人买的。要把握住这个脉搏,需要审美能力和丰富的经验。
BQ:演员出身的制片人,有什么优势?
Y:很多优秀的导演或制片人都是演员出身。我在市场方面更加游刃有余。这得益于我在表演经验方面积累了相当多的数据。不过,制片人不光要前瞻市场,还要了解政策。我们的市场还是有规则的,所以在选材上还不完全是市场行为。我需要学习的是跟政策的对话。我花了很多时间在这方面,这些年出出进进广电总局,连传达室的大妈都认识我了。
BQ:你平时看美剧韩剧多吗?内地电视剧最值得从中借鉴的是什么?
Y:内地的电视剧行业起步晚,市场又很宏大,系统化专业化的速度比较缓慢,大多数公司还是属于作坊式的工作方式。因为我现在做这行,平时会看各种流行的美剧、韩剧。对于情感的表达,香港人比较大胆,美国人更加大胆,这和文化有关系。中国人在情感上表达比较拘谨,亲人之间都很少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情感。人性的本质是需要这些的。所以观众们看得出区别,人性是共通的,我们太需要真情实感和矛盾冲突的碰撞。
BQ:你希望你的作品得到什么样的反馈?
Y:我希望获得一个综合的反馈,综合了票房、收视率、口碑和业界人士的尊重。我希望有人会为了我的作品大笑一场,或大哭一场。但这不是我理想的全部,我做作品希望一半成就自己,一半成就别人。如果说完全成就别人不成就自己,那是假话。
BQ:对于新人,你的选择标准是什么?
Y:要有表演天赋,具备基础条件,他们也需要有表演经验的人来带。刘恩佑和李东学在拍我的戏之前还很少有人请他们做主角。这是需要眼光的,就像当年TVB签了很多“白纸”艺人,就是先看到了他们的天赋。
回归真性情
在《窃听风云3》第一稿剧本出来之后,身为编剧和导演的庄文强就表示,这会是一部对演技有着极高要求的电影。不仅是主角,所有演员都要精于演技,同时善于带动气氛。庄文强说,现在潮流应当逆转,我们需要回归到80年代的香港,周润发、万梓良那个年代。
那个年代,正是用真性情演绎众生百相的年代。
直到今天,叶璇在谈到演技的养成时,仍然念念不忘自己在TVB的启蒙阶段所受的基本功的训练。“那种表演方式非常投入,就是用真性情演绎众生百相。”
叶璇的真性情在圈里很出名,她交友广博,绯闻也常伴左右。“做事就是这样,树大招风,你做的声势越大,成绩越大,也就越有可能招人骂,这是把双刃剑。但是事情该做还得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了。”
生活,依旧得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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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Q:拍戏以外的时间你会做什么?
Y:我现在几乎没有拍戏以外的时间。去年我带着团队去海边度假,他们都出去玩了,只有我自己憋在房间改剧本。
BQ:你会被什么样的异性吸引?
Y:要有领袖魅力。有时候开一道门的光景,你就会发现彼此是同种类的。
BQ:现在你还有什么愿望?
Y:好好工作,好好恋爱,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