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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我注意着冯四这个人。没人知道冯四这些年靠什么维持生活,他家的烟囱从没冒过一缕烟,也从没见他为油盐酱醋这档子事忙碌。他的那几亩地总是荒荒地夹在其他人家郁郁葱葱的麦田中间,就像他穷困的一辈子夹在村人们富富裕裕的一辈子中间——长长的一溜儿。有时邻家的男人撒种,不小心撤几粒落在他的田里,也跟着长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