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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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 火
  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
  防空武器对决
  炮火映红了夜空
  当地百姓扶老携幼
  乌泱乌泱一大片
  兴奋地边看
  邊议论
  仿佛在欣赏
  一场久违了的
  盛大烟火
  忠 告
  “你要想找终身伴侣
  千万别找写诗的男人
  他们容易花心
  太不靠谱了
  不适合过日子”
  一个男诗人
  如是劝我说
  “也包括你吗”
  我反问道
  “除我之外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
  海 潮
  视频里钱塘江边
  人潮涌动
  只是为了看海潮
  可是除了后脑勺
  还是后脑勺
  最终还是
  人潮将海潮
  淹没了
  初 晴
  刚刚下过雨的天空
  彩虹还在兀自绚烂
  我们驾车离开了高速
  在乡间小路上
  慢悠悠行驶
  恍惚间看见
  一只嘴角流血的小动物
  躺在路中间
  它应该是被之前的
  一辆车撞到了
  “一只小野兔……
  真可惜
  它也许只是想晒晒太阳”
  他在一旁叹息道
  接着又说
  “还好小宝贝睡着了
  没看见。”
  透过后视镜
  小家伙正躺在
  温软的阳光里
  睡得香甜
  安全帽
  一场骤雨袭来
  维修墙体的工人们
  搁置在屋檐下
  或红或黄的安全帽
  无一例外
  都接满了雨水
  浸泡着荷包蛋一样的
  太阳
  幸存者
  二十多年前
  12·8的幸存者张敏
  迎来了她的
  大喜之日
  化妆师忙乎了
  三四个小时
  努力让她的容貌
  一点都看不出
  烧伤的痕迹
  被截去的一只手
  藏在另一只手
  捧着的鲜花中
  看不出什么破绽
  美中不足的是
  由于失去了双耳
  她结婚照上那对
  漂亮的流苏耳环
  是P上去的
  黎雪梅 居新疆伊犁,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诗潮》《青年文摘》《岁月》《中华文学》等刊物。并入选《新世纪诗典》《中国口语诗年鉴》等选本。部分文字被译成英、韩、德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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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里住了几年的李油毛子,今年终于搬回老家油坊村了。  乡亲们问李油毛子,是不是儿子不孝顺,或者儿媳妇嫌弃什么的?可没等乡亲们的话音落地,李油毛子就急了,又摇头又摆手!在李油毛子一连串的“不是,不是”里,鄉亲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李油毛子每年清明回来烧纸,总要小住两三天,叫几个邻里老汉们喝酒,说起儿子和儿媳,李油毛子那是赞不绝口啊!  ——油毛子是什么?油毛子就像铁匠、木匠、鞋匠一样,是人们对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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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以前,从西宁坐火车去内地,每过一个城市播音员都会用清脆的声音介绍车窗外火车所经过城市的历史沿革、古迹胜地、风俗物产等。从宝鸡开始介绍词里会多一项内容,就是火车所经城市历史上曾发生的成语故事。宝鸡有暗度陈仓,西安有雁塔题诗,洛阳有洛阳纸贵,开封有围魏救赵,邯郸有邯郸学步……我每次在火车上听到各地的这些故事,就想有没有与我们青海有关的成语?回来后还真有几次翻开《成语大词典》寻找过与青海有关的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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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每年清明,我都会去同心扫墓。站在老师的坟墓前,我总是心里默默地说,老师,你在那边还好吧?同心的蒸羊肉又更新了做法,记着吃一碗呀。晒晒太阳,和马尔克斯一起谈谈小说,一定是你最享受的。  老师最喜欢的小说家是马尔克斯。听师娘说,在病中他曾喃喃道:“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老师最终还是走了。纵使知道人终有一死,纵使清楚癌症他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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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刚刚经过  火车刚刚驶过  铁路上不再有其他人。风一如既往地吹过  我不说话  我只是路过这里。作为一个路过的人  我不可能对沿途说些什么  想想明天的生活  一切还是值得珍惜。包括时光,春色  一缕扯向远方的黑烟  我愿意被流放  去无人之境  种植青稞  和青稞上滚圆的日出  种植医治世上所有病痛的草药  粮食值得珍惜  草卉也值得  写诗只不过是生活中  一个小小的插曲。比如火车经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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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陌生的高处:幽蓝如梦的雅鲁藏布江  心狂跳,担忧、惊恐,心跶加剧,脉搏微弱。“会不会一出舱门就晕倒?然后被送到急救室里,再然后……”强烈的担忧充斥了我的身心。我平生第一次去西藏。此前时常被各种有关西藏的影像和文字震撼:绝高海拔、类似神灵的居所、道路凶险、风物人情世间独有、天地古朴苍迈、万事诡秘蹊跷……从古至今,许多人去过之后,不管是商人、旅行者、文学家、诗人,还是官员、平民,都无一例外地带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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