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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面对田垅想到的和能够见到的,是在有限的范围,下什么样的功夫,栽种哪种作物,将有怎样的功用。他想要生产的,离不开他所需要的、社会环境也需要的。在乡村地界上,农民渴望自己的田园能够出现惊喜,改天下地干活儿能见识到一点风光。他不愿意做个懒汉对田垅不用心不尽力,再就是不跟那些好高骛远、净摆不搭调姿势的穷酸后生比学赶超。农民得下力,地里的禾苗从农民的苦心、细致、还有智慧中一点点地生长,可待的时日才算有得指望。农民下对了力气,就能和神奇的土地并相一致,与科学和自然法则和谐不悖,他们日积月累的经验,也能派上用场。在农民那里,常年实践形成了须要遵循的土地秩序、劳动道德,在他们的田地里,茁壮的黍粮或菜蔬成为证明。从开春谋划耕种,到秋收安顿妥帖,可以倚靠的只有土地和精耕细作的农民。
撂荒土地而后想望土地上长出庄稼,正经农民不做这种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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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也无捷径可以攀援。
写作者日益增长积蓄,尝试在文学的土地上耕种出一些好东西。有的往里下力,有的热心外部经营,还有一些使用改良办法……勤劳的写作者耕耘出来的实在东西,确实有些不同反响。
那么,美在哪里呢?
大美若在村庄里,是什么样子的美?
大美若在文章里,是什么样子的美?
大美若出在编者的手上,是什么样子的美?
写作者算不算农民和土地培育和创造出来的种籽呢?写作者算不算农民和土地的承继人和表达者呢?写作者愿不愿意做供养土地和劳动者的另一种黍粮或者菜蔬呢?



一个好的文学写作者,面对某一种类或几个种类的写作,是准备好了再出发,踏实有序,纵深研修。一个好的文学编辑,面对一棵有望的文学种籽的生长和掘进,倾心尽力,不遗余力地栽培、扶助,让他们去走适合自己发展的路。文学之道,文学之德,文学之明,文学之力,文学之境,文学之尊,文学之人,在一些文学家身上深刻地显现出来。文学因而透出光亮,在凝聚光亮中文学具有了哲学高度,具有了历史与现实的深度、厚度。一个时代的文学,需要坚实的文学家、坚实的文学建设者。辞世的龙世辉、雷抒雁、牛汉、韩作荣等前辈师长,令人伤悲,他们把一些卓越的好东西带走了,也把许多出类拔萃的好东西留给了后人。细想他们大半生的实践和蕴积,剔除阻障,拨开云雾,见识真地,把真正好的东西,浸洇了阳光,渗透了人类文明、正义、诚实和创造性气息的好东西,缕清楚、捧出来,当作文学漫长历程中的阶段性积累,转交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