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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麦，教育正面临着两种趋势，一是人们对健康和环境问题的热切关注。民意调查表明，环境污染是大多数人最为关心的问题，而且年轻人更为关心这个问题，丹麦学者就健康问题访谈学生的结果也显示，学生们最急切希望解决的就是与环境污染有关的问题。另一种趋势是面对社会和技术的高速发展，人们越来越感到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主要表现在人们大量的内向型和自我陶醉型的活动中。因此，在丹麦开展健康教育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缓解并利用这两种趋势给人们带来的压力，而学校健康教育的任务则是把这种无力感转变为学生行动的愿望和动力。
自从丹麦加入欧洲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以后，为了促进学校健康，并以此推动学校健康教育，制定了一系列新的战略，并形成了一种新的健康教育的方法，这种方法叫行动能力(action competence)培养法。所谓行动能力培养法就是让学生有机会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并按照自己的打算去采取行动。
这种健康教育的目标和出发点是教育学生要成为有民主意识的公民，为了更健康地生活，他们可以集体行动也可以单独采取行动。教育的重点是训练学生的“行动能力”，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强调学生自己教育自己和主动参与的能力。这种方法与以“行为”为主的健康教育方法有所不同，前者注重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而后者是按照预定方向改变学生的个人行为。虽然后者在欧洲乃至全世界仍是促进健康教育的主流，但这不妨碍丹麦根据自己的国情，以及学生的具体情况，开展轰轰烈烈的学校健康教育活动。
一、对健康教育的理解
在丹麦的健康教育中，“健康教育”的概念包括整体观和行动取向的含义，可用图1来表示。
健康教育的整体观又包含两层含义：一是把人看做一个整体；二是把人视为整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图1中“健康”意指人整体上的健康，包括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心理因素又包括精神和社会两个方面)，所以箭头1指向两方，因为生理和心理因素不能被看做是独立的，必须被认为是密切相关的，这是整体观的一个方面，即把人的健康看做是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总合。箭头2和3，从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指向人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健康，则是表示把人看做是整体中的不同组成部分。很显然，影响健康的因素有很多，但“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是两个重要的因素，这两个因素既影响生理健康同时也影响心理健康。
箭头4从生活条件指向生活方式，表示生活方式是在与生活条件的密切作用中得以形成和发展的。正如世界卫生组织在《人人健康的目标》中所述：“每个人所面临的选择是有限制的，是由他们的自然、社会、文化环境和他们的财力所限制的。”
箭头5和6分别从行动指向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表示教育中必须寻求有关改善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的具体行动，这种联系有其特别重要的意义：一方面学生可以体验生活条件和生活方式的影响；另一方面，要让他们意识到可以通过努力改变社会环境。
在丹麦的健康教育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即行动。因为对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会产生不同的观点，所以有必要进一步澄清这一概念。
行动与行为的区别 在许多场合中，我们经常把行为看做是行动，但二者还是有差别的。行为主要是指在一般的生活环境中经常表现出来的行为方式，而行动则指经过有意识的决定之后，产生的主动的行为，后者更加强调个体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行动与活动的区别 目前，丹麦学校健康教育发展的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来激发学生的兴趣，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活动可以采用多种方式，由学校或其他有关集体组织进行，而行动相对来讲则是比较具体的个人的行为(能力)。
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 一般来讲，个人行动经常与个人的生活方式有关，而集体行动往往与周围生活条件的改善有关。从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的区别这一点上来说，必须说明的是，人们的日常行动与国家和集体的发展和利益是相联系的，也就是说人可以通过改变其日常行为而去改变世界。而且，尽管采取行动的总是个人，但个人可以单独行动也可以采取集体行动。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但为使其成为集体行动，采取行动的个人必须对他们的集体行动达成共识，而且目标也是一致的。
在健康教育领域，有两个影响行动能力的因素：一是学生在这个领域所获得的系统知识，认识到有关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二是学生的兴趣、动机和责任感等。如果不了解相关的知识，光有责任感和强烈的动机是没有用的；相反，如果没有兴趣、动机和责任感等这些因素，对问题的认识也不会变成行动。
在丹麦，学生的行动能力是通过行动来培养的。换句话说，就是在行动中培养行动能力。目前，学校教育传递的大多是关于什么(问题)的知识，而不是关于怎样(解决问题)的方法，更谈不上现实生活中的实际应用。当教育只说明这些巨大问题的存在，而不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时，教育对学生和教师而言就是一种负担和压力。减轻这种负担和压力的有效方法就是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才能找出能够解决问题的一些方法，同时在实际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也能够丰富学生原有的知识。此外，学生通过这些解决问题的实际行动，一方面可以积累经验，另一方面也会在这些行动中产生兴趣和责任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在行动中培养行动能力不失为一种良策。
从以上丹麦的“健康教育”和“行动”的概念中我们也不难看出，丹麦的健康教育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①系统性：即从整体上把握健康及影响健康的各种因素。这里所指的健康是一个全方位的健康概念，它既包括个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还包括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等影响健康的各种个人和社会因素，而且强调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生活条件之间的平衡；
②主动性和实践性：强调学生的主观能动性，着重在行动中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
③社会性：教育并不仅仅局限于学校狭窄的范围之内，而是强调学生的社会实践。学校在学生和社会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
二、丹麦的健康促进学校网络
在丹麦的国立学校中，健康教育和许多科目一样是必修课，而且在学校的九年义务教育中一直都要学习，其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健康促进学校网络的目标是发展学生集体行动和单独行动的能力，以促进他们自己和他人的健康。
为此，在丹麦的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中，所有加入这一网络的学校都要实现两个目标：
一是由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以及人文科学的教师组成一个跨学科的规划小组。在有些地区(如福克斯柯)，学校的保健医生也参加这个小组。而且学校的每个科研组都要选出一名协调人员，从组织形式上予以保证。
二是学校的规划必须符合培养学生改变周围生活条件和他们自身的生活方式能力的要求，与学校所在的社区合作，与国际趋向接轨。这种规划得到社会强有 力的支持，许多资金已经投入到在职训练中。例如，来自福克斯柯地方的教师在1993－1994年都接受了60小时的在职训练。在职训练的时间包括在教师每周的工作计划中。还有一些学校的教师在1993－1994年都完成了60小时的在职训练课课程。
丹麦皇家教育研究学院的环境和健康教育研究中心已被命名为国家资助中心。该中心的工作人员都要参与研究、评估及在职培训。他们的任务是与学校规划组紧密合作，促进学校健康教育的开展。国家资助中心的另一个任务是与加入这一网络的学校密切合作，评估学校的规划项目。当教育内容、教育目标与注重客观性、以定量为主的传统的评估系统发生冲突时，研究者的重要任务就是解决这些问题，并采用适当的评估策略和方法。
不可讳言，教育的作用应该用学生行动的意志和能力来衡量，以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为目标，然而，学生如何自主生活和他们成长的社会是密切相关的。在丹麦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中，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学校与社会的合作。因为，对提高学生实际行动能力来说，学校的作用归根到底还是有限的，学生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并不能直接提高学生的行动能力。只有学校与社会紧密结合，才能真正提高学生的实际行动能力，学校与社会的合作，一方面是邀请社会上的一些知名人士到学校来介绍经验，另一方面是学生走出校门，到现实社会中用他们学到的知识影响和改变威胁人们健康的因素或社会条件。在这种“对话模式”中，学校在社区和学生之间起着中间媒介的作用。这种合作对学校，社会、学生都有裨益。而且在这种对话模式中，学校的教室被延伸到整个社区，这也是对时代和技术发展的应答。未来的健康教育有助于解决社会健康问题，有助于社会的稳定和安定团结，那么教室就理应是整个社会。
三、对我国学校教育的几点启示
诚如前述，丹麦的健康教育是社会化、系统化和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丹麦的学校正通过组织跨学科的研究队伍、争取获得广泛的社会支持等多种途径和方法，来努力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以达到促进学生健康的目的。这对当前我国学校教育的改革与深化也具有重要的启示：
第一、构建社会化、系统化的学校教育
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大力支持和配合，具体表现为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的配合?其中，学校教育作为一种培养人的社会活动，通过对个体传递社会生产和生活经验，促进个体身心发展，使个体社会化；而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的重点则是指学校教育以外的家庭和文化因素对人的影响，也是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认为，遗传、环境和教育是个体发展的三大因素，从创造学生健康成长的良好环境、促进学生的社会化、个性化的角度来讲，社会教育、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并不矛盾，相反，三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丹麦健康教育的经验告诉我们，学校教育必须从整体观出发，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切实推进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协调发展，共同创造学生健康成长的良好环境。同时，在教育内容上也应体现“大教育”的思想，把学科教育、健康教育和道德教育融为一体，有机地安排在教育的各子系统当中。在现实社会实践活动中不断提高学生的健康水平，真正培养身心健康的新一代。
第二、实施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
当前，我国教育的弊端是，学校传授给学生的“知识”多、学生的课业负担重、压力大，而现实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则是要具有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以及能适应社会现实的需要。如果学生在学校中缺少实际锻炼的机会，缺少和社会生活联系接触的机会，那么，培养创新精神和积累经验以培养生存能力就无从谈起。对此，瑞士著名的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个体的认识起源于活动，活动在个体的智力和认知发展中起重要的作用”；前苏联的心理学家列昂杰夫也认为：“个体发展的现实基础不在原有的遗传程序中，不在他天赋素质和欲望的深处，甚至也不在他后天获得的熟练程度，知识和技能包括职业技能中，而在借助知识和技能实现的活动系统中”；美国心理学家班都拉说：“在很大程度上，环境因素只能是一种潜能，只有通过适当的行动才能使这种潜能成为现实，而且行为可以创造出环境条件，并调节着环境的影响。”丹麦的健康教育强调在现实生活中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这种做法尤其值得我们借鉴。学校教育要在轻松愉快中培养学生的“生存能力”，从根本上说，这是以学生的“行动能力”为基础的。以学生为中心、以实践为中心改革教学，发展学生的创造力，培养学生主动学习的态度，在让学生乐学的同时，自我得到充分发展。所有这一切，要求学生主动参与，积极探究，在活生生的社会现实生活中提高自己的身心健康水平。
从丹麦的经验中可以看出，教育和学生的发展离开活动中的行动，就不可能解决任何一项教育、教学、发展的任务。行动或社会实践活动不仅可以增强学生的主体意识、主体能力和主体人格，还可以扩大学生的知识面，提高适应环境的能力，促进个性化发展，而且活动还有助于培养和发挥学生的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因此，我们的教育改革也有必要强调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开展一些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以此来提高学生的行动能力，在保证身心健康的同时，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全体发展和创造性发展。
(注：俞国良教授2001年9月应邀访问丹麦，获得了丹麦负责该项目的Bjame教授惠赠的资料，并获准在中国予以介绍：特此向Bjarlie教授表示衷心感谢！)
责任编辑／陈 虹 史玲玲
自从丹麦加入欧洲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以后，为了促进学校健康，并以此推动学校健康教育，制定了一系列新的战略，并形成了一种新的健康教育的方法，这种方法叫行动能力(action competence)培养法。所谓行动能力培养法就是让学生有机会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并按照自己的打算去采取行动。
这种健康教育的目标和出发点是教育学生要成为有民主意识的公民，为了更健康地生活，他们可以集体行动也可以单独采取行动。教育的重点是训练学生的“行动能力”，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强调学生自己教育自己和主动参与的能力。这种方法与以“行为”为主的健康教育方法有所不同，前者注重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而后者是按照预定方向改变学生的个人行为。虽然后者在欧洲乃至全世界仍是促进健康教育的主流，但这不妨碍丹麦根据自己的国情，以及学生的具体情况，开展轰轰烈烈的学校健康教育活动。
一、对健康教育的理解
在丹麦的健康教育中，“健康教育”的概念包括整体观和行动取向的含义，可用图1来表示。
健康教育的整体观又包含两层含义：一是把人看做一个整体；二是把人视为整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图1中“健康”意指人整体上的健康，包括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心理因素又包括精神和社会两个方面)，所以箭头1指向两方，因为生理和心理因素不能被看做是独立的，必须被认为是密切相关的，这是整体观的一个方面，即把人的健康看做是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总合。箭头2和3，从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指向人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健康，则是表示把人看做是整体中的不同组成部分。很显然，影响健康的因素有很多，但“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是两个重要的因素，这两个因素既影响生理健康同时也影响心理健康。
箭头4从生活条件指向生活方式，表示生活方式是在与生活条件的密切作用中得以形成和发展的。正如世界卫生组织在《人人健康的目标》中所述：“每个人所面临的选择是有限制的，是由他们的自然、社会、文化环境和他们的财力所限制的。”
箭头5和6分别从行动指向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表示教育中必须寻求有关改善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的具体行动，这种联系有其特别重要的意义：一方面学生可以体验生活条件和生活方式的影响；另一方面，要让他们意识到可以通过努力改变社会环境。
在丹麦的健康教育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即行动。因为对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会产生不同的观点，所以有必要进一步澄清这一概念。
行动与行为的区别 在许多场合中，我们经常把行为看做是行动，但二者还是有差别的。行为主要是指在一般的生活环境中经常表现出来的行为方式，而行动则指经过有意识的决定之后，产生的主动的行为，后者更加强调个体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行动与活动的区别 目前，丹麦学校健康教育发展的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来激发学生的兴趣，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活动可以采用多种方式，由学校或其他有关集体组织进行，而行动相对来讲则是比较具体的个人的行为(能力)。
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 一般来讲，个人行动经常与个人的生活方式有关，而集体行动往往与周围生活条件的改善有关。从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的区别这一点上来说，必须说明的是，人们的日常行动与国家和集体的发展和利益是相联系的，也就是说人可以通过改变其日常行为而去改变世界。而且，尽管采取行动的总是个人，但个人可以单独行动也可以采取集体行动。集体行动与个人行动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但为使其成为集体行动，采取行动的个人必须对他们的集体行动达成共识，而且目标也是一致的。
在健康教育领域，有两个影响行动能力的因素：一是学生在这个领域所获得的系统知识，认识到有关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二是学生的兴趣、动机和责任感等。如果不了解相关的知识，光有责任感和强烈的动机是没有用的；相反，如果没有兴趣、动机和责任感等这些因素，对问题的认识也不会变成行动。
在丹麦，学生的行动能力是通过行动来培养的。换句话说，就是在行动中培养行动能力。目前，学校教育传递的大多是关于什么(问题)的知识，而不是关于怎样(解决问题)的方法，更谈不上现实生活中的实际应用。当教育只说明这些巨大问题的存在，而不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时，教育对学生和教师而言就是一种负担和压力。减轻这种负担和压力的有效方法就是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才能找出能够解决问题的一些方法，同时在实际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也能够丰富学生原有的知识。此外，学生通过这些解决问题的实际行动，一方面可以积累经验，另一方面也会在这些行动中产生兴趣和责任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在行动中培养行动能力不失为一种良策。
从以上丹麦的“健康教育”和“行动”的概念中我们也不难看出，丹麦的健康教育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①系统性：即从整体上把握健康及影响健康的各种因素。这里所指的健康是一个全方位的健康概念，它既包括个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还包括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等影响健康的各种个人和社会因素，而且强调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生活条件之间的平衡；
②主动性和实践性：强调学生的主观能动性，着重在行动中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
③社会性：教育并不仅仅局限于学校狭窄的范围之内，而是强调学生的社会实践。学校在学生和社会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
二、丹麦的健康促进学校网络
在丹麦的国立学校中，健康教育和许多科目一样是必修课，而且在学校的九年义务教育中一直都要学习，其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健康促进学校网络的目标是发展学生集体行动和单独行动的能力，以促进他们自己和他人的健康。
为此，在丹麦的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中，所有加入这一网络的学校都要实现两个目标：
一是由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以及人文科学的教师组成一个跨学科的规划小组。在有些地区(如福克斯柯)，学校的保健医生也参加这个小组。而且学校的每个科研组都要选出一名协调人员，从组织形式上予以保证。
二是学校的规划必须符合培养学生改变周围生活条件和他们自身的生活方式能力的要求，与学校所在的社区合作，与国际趋向接轨。这种规划得到社会强有 力的支持，许多资金已经投入到在职训练中。例如，来自福克斯柯地方的教师在1993－1994年都接受了60小时的在职训练。在职训练的时间包括在教师每周的工作计划中。还有一些学校的教师在1993－1994年都完成了60小时的在职训练课课程。
丹麦皇家教育研究学院的环境和健康教育研究中心已被命名为国家资助中心。该中心的工作人员都要参与研究、评估及在职培训。他们的任务是与学校规划组紧密合作，促进学校健康教育的开展。国家资助中心的另一个任务是与加入这一网络的学校密切合作，评估学校的规划项目。当教育内容、教育目标与注重客观性、以定量为主的传统的评估系统发生冲突时，研究者的重要任务就是解决这些问题，并采用适当的评估策略和方法。
不可讳言，教育的作用应该用学生行动的意志和能力来衡量，以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为目标，然而，学生如何自主生活和他们成长的社会是密切相关的。在丹麦健康促进学校网络中，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学校与社会的合作。因为，对提高学生实际行动能力来说，学校的作用归根到底还是有限的，学生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并不能直接提高学生的行动能力。只有学校与社会紧密结合，才能真正提高学生的实际行动能力，学校与社会的合作，一方面是邀请社会上的一些知名人士到学校来介绍经验，另一方面是学生走出校门，到现实社会中用他们学到的知识影响和改变威胁人们健康的因素或社会条件。在这种“对话模式”中，学校在社区和学生之间起着中间媒介的作用。这种合作对学校，社会、学生都有裨益。而且在这种对话模式中，学校的教室被延伸到整个社区，这也是对时代和技术发展的应答。未来的健康教育有助于解决社会健康问题，有助于社会的稳定和安定团结，那么教室就理应是整个社会。
三、对我国学校教育的几点启示
诚如前述，丹麦的健康教育是社会化、系统化和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丹麦的学校正通过组织跨学科的研究队伍、争取获得广泛的社会支持等多种途径和方法，来努力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以达到促进学生健康的目的。这对当前我国学校教育的改革与深化也具有重要的启示：
第一、构建社会化、系统化的学校教育
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大力支持和配合，具体表现为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的配合?其中，学校教育作为一种培养人的社会活动，通过对个体传递社会生产和生活经验，促进个体身心发展，使个体社会化；而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的重点则是指学校教育以外的家庭和文化因素对人的影响，也是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认为，遗传、环境和教育是个体发展的三大因素，从创造学生健康成长的良好环境、促进学生的社会化、个性化的角度来讲，社会教育、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并不矛盾，相反，三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丹麦健康教育的经验告诉我们，学校教育必须从整体观出发，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切实推进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协调发展，共同创造学生健康成长的良好环境。同时，在教育内容上也应体现“大教育”的思想，把学科教育、健康教育和道德教育融为一体，有机地安排在教育的各子系统当中。在现实社会实践活动中不断提高学生的健康水平，真正培养身心健康的新一代。
第二、实施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
当前，我国教育的弊端是，学校传授给学生的“知识”多、学生的课业负担重、压力大，而现实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则是要具有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以及能适应社会现实的需要。如果学生在学校中缺少实际锻炼的机会，缺少和社会生活联系接触的机会，那么，培养创新精神和积累经验以培养生存能力就无从谈起。对此，瑞士著名的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个体的认识起源于活动，活动在个体的智力和认知发展中起重要的作用”；前苏联的心理学家列昂杰夫也认为：“个体发展的现实基础不在原有的遗传程序中，不在他天赋素质和欲望的深处，甚至也不在他后天获得的熟练程度，知识和技能包括职业技能中，而在借助知识和技能实现的活动系统中”；美国心理学家班都拉说：“在很大程度上，环境因素只能是一种潜能，只有通过适当的行动才能使这种潜能成为现实，而且行为可以创造出环境条件，并调节着环境的影响。”丹麦的健康教育强调在现实生活中培养学生的行动能力，这种做法尤其值得我们借鉴。学校教育要在轻松愉快中培养学生的“生存能力”，从根本上说，这是以学生的“行动能力”为基础的。以学生为中心、以实践为中心改革教学，发展学生的创造力，培养学生主动学习的态度，在让学生乐学的同时，自我得到充分发展。所有这一切，要求学生主动参与，积极探究，在活生生的社会现实生活中提高自己的身心健康水平。
从丹麦的经验中可以看出，教育和学生的发展离开活动中的行动，就不可能解决任何一项教育、教学、发展的任务。行动或社会实践活动不仅可以增强学生的主体意识、主体能力和主体人格，还可以扩大学生的知识面，提高适应环境的能力，促进个性化发展，而且活动还有助于培养和发挥学生的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因此，我们的教育改革也有必要强调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开展一些以学生为主体的“行动教育”，以此来提高学生的行动能力，在保证身心健康的同时，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全体发展和创造性发展。
(注：俞国良教授2001年9月应邀访问丹麦，获得了丹麦负责该项目的Bjame教授惠赠的资料，并获准在中国予以介绍：特此向Bjarlie教授表示衷心感谢！)
责任编辑／陈 虹 史玲玲